229、離婚女人網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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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聊了一個月,雖然彼此挺投機,但他隻想約會,發生真切的接觸,見她吞吞吐吐的,連廬山真麵目都不肯一見,有些想放棄了。
麗梅就適時地在視頻中出現了。
這下立刻吸引了他。網上都是些恐龍在出沒,忽然出現美女一枚,確實讓他意外了。興奮異常的他投入了更大的熱情,證明他是有文化的正派的堂堂的大學老師。他很坦誠,說見麵就是為了排解寂寞,解決身體需要。如果她也有這種需求,就相見吧。
聊到第四個月的時候,麗梅去了市裏。
兩人見麵時,並沒有什麽尷尬,網上已經聊得挺長時間了,知道對方的喜好,說話的口氣。實際看起來,兩人都更好看。大家都在傳說網友會麵是見光死,這種情況與他們無關。
主題明確,也沒什麽好掩飾的,開了房間,直奔主題。那是在白天,下午三四點鍾吧,太陽還老高,他們在床上就轟轟烈烈地幹了起來。
事畢,兩人才更仔細地審視對方,才有英雄相惜的認同感。世上的人千千萬萬,能夠遇見的能有幾個?遇見的能成全好事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他們倒沒說什麽話。該說的,在網上已經說完了。
他們衝洗著,然後躺在床上,互相看著對方。
看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異性,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恍如夢境。
看了一會,他與她又抱在一起。
完事後,他與她又將匯入茫茫人海,彼此不再相見,就像是流星,倏忽而過。
她有些感傷。
她很快收起了感傷。一夜情要的就是沒有負擔,不帶情感,不會受傷。如果投入太多,會惹出事來。
她知道,她這種選擇約會對象的方式,已經超越了一夜情了,或者說,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一夜情,已經接近於網戀了。
為了不讓這種情感得以滋長,她給自己定了條規矩,就是見麵後,就得把所有的對方的信息,包括聯係方式,聊天記錄,刪除得幹幹淨淨,不能有絲毫牽絆。
他苦苦哀求,說既然感覺不錯,就繼續吧,他是成了家的,不會對她有其它的要求。有那麽一刻,她心動了。是呀,她有生理的需要,這是不錯的男人,每逢周末,兩人相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兩人的問題。但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這種事時間長了,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如果兩人日久生情了怎麽辦?如果他老婆發現了怎麽辦?還是一刀兩斷為好。
第一次見麵,也是最後一次見麵,兩人就痛痛快快地做,累了就休息,體力恢複了再繼續。從下午三四點,一直到晚上九點,他們都在床上。
小夥子身體不錯,扛得住,麗梅的美貌與嫵媚讓他不知疲倦。他覺得自己值了,幾個月的堅持與等待,就擁有了這麽一個美女,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天,也滿足了。
休息的間隙,他會把她與老婆作比較。老婆與他是同學,讀研時認識的,一年後就結婚了。她要結婚,她比他大一歲。畢業了,找工作不容易,為了各自的工作,隻好分開了,三個月半年才能見一次。時間長了,就覺得變陌生了。他實在守不住,就想找一夜情,按他的條件,這不是什麽難事。他想,老婆是不是與他一樣呢?他都這樣了,沒資格要求她守身如玉。老婆並不難看,卻沒有麗梅這麽漂亮。老婆雖說讀了許多書,在床上卻放不開,有很多清規戒律,這裏不能碰那裏不能碰。一般來說,知識越多,教育程度越高,床上的表現越好。但這條規律在老婆身上不起作用。今天見到麗梅,他長了見識,開闊了視野,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有些東西不是書本上能學到的,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他舍不得分手。既然麗梅決定以後不見了,那麽就讓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麵的時間長些,更長些。
麗梅何嚐不留戀呢?平時她不是不想男人,是怕想男人。這種情緒越是放縱,越不可收拾。她以前喜歡賴床,周末或是休假時,早上醒了也不起床,賴在床上享受難得的清閑,現在她不敢了。賴床讓她瘋一般的想男人,想得頭暈眼花,身體發軟,雖說可以有些辦法緩解這種欲念,卻是飲鳩止渴。
人生就是這樣。沒有離婚時,有著婚姻的束縛,不敢去想別的男人;離婚後,自由了,心靈沒了負擔,身體就想放飛。但飛得太高,怕摔下來。
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一方麵強烈的快感讓她暈眩,一方麵傷感著它的轉瞬即逝。
這就是人生吧,沒什麽東西是可以永遠的抓得住,一切都如白駒過隙,倏忽而已。
他說他想送個禮物給她。
她說不用了,毫無牽掛的來,毫無牽掛的走。
他笑了,說那就做兩朵飄蕩的雲吧。
第二天,他下床的時候,腳飄飄的,就像踩在雲朵裏,有些站立不穩。麗梅問他行不行呀,他擺擺手,沒事,這點事算什麽。麗梅也覺得自己整個人像重新組裝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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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總是纏綿的。雖初次見麵,但兩人似乎在生離死別。
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麗梅都在回味這一天。寂寞難耐時,傷感憂鬱時,這樣的場景重現會緩解稍許的壓抑。回憶讓她黯然神傷,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她幹脆放開聲量,盡情地哭著。她在外人看來,總是自信從容、堅強鎮定的,一個人的時候,脆弱就會攫取她。一個堅實的臂膀,是她需要的。她需要男人依靠,男人又讓她失望。有哲人說,人像自鳴鍾的鍾擺,總在失望與渴望兩頭搖擂,男人對於女人,何嚐不是如此呢?
工作讓她暫時忘卻。孩子們聰明可愛聽話,對她崇拜之極。她的美麗,她的親和,十來歲的少男少女們十分喜歡。現在孩子成熟得早,似乎什麽事都明白。有些該大人說的話從他們嘴裏說出來,令人捧腹。有一個孩子小小的個子,戴著大大的眼鏡,認真對她說,他想做她的男朋友,照顧她保護她。她笑著回答,努力學習,能取得好成績就是對她最大的保護。這是真心話,人在空虛的時候,特別需要一些外在的東西來證明自己。工作上的榮譽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大學老師一個月後,沒有信守承諾,打了電話過來。她看到這個熟悉的號碼,為難了,接還是不接呢?猶豫間,電話停了,正慶幸時,又打過來了。她在糾結中讓電話響個不停。第三個電話響完,她心裏有些難過。
雖然糾結,但她堅持著當初對自己的承諾,與他再無任何瓜葛,那隻是夢一般的相遇,過去了就過去了。
要忘記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尋找另一個男人。
她又開始了網上尋友的旅程。
由於心中總有那大學老師作為參照,第二次的尋找難度更大了,要麽比他帥,要麽比他睿智,要做到其中的任何一點,都有難度。
網上什麽鳥都有,隻要有時間方法對頭,不怕找不到。
當她失去耐心的時候,就想下一秒鍾在網上遇見誰就是誰,不管他是高矮胖瘦,也不管他是蒼老年輕。真正實行起來,卻根本無法做到。
經常在網上活動的,小年輕居多。看著那些比她小十來歲的幼稚的麵孔,她就有一種罪惡感,她總會教訓他們一頓,大道理小道理說個不停。他們說她要不做了媽媽要不就是老師。這些人精著呢,一猜就把她的身份說中了。
好不容易遇著個聊得來的,他無業離了婚,經常泡在網上。但從談吐學識來看,絕非普通人。果然,他原來是個律師,打官司很有一套,手上經辦過幾個大案,在業界有了名氣。但他是個正直的人,經常會拷問自己的良心,這與他的職業是格格不入的。隨著年紀的增長,他內心的越來越不安。律師本來是維護公平伸張正義的職業,是法律的化身,但做得越久,他越是覺得不是那麽回事。法律成為某些人的工具,說誰合法就是合法,說誰是罪犯就是罪犯,裏麵大行其道的,是權力,是金錢。他失望了,絕望了,就不做了。他老婆不答應,他是棵搖錢樹呀,不做律師了,就沒錢了,怎麽生活呀。但他去意已決,老婆也去意已決,兩人離了。
工作不做了,老婆走了,對社會失望了,他靠著酒精度日。認真的人活得很累,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想出家。
出家了,就息緣斷念,過上清靜的日子。
但他有一件事做不到,那就是女人。
這是個難題。他就想在網上找個女人,解決生理的問題,然後再去考慮精神層麵的問題。出家人是不能有女人的,想都不能想,一想就犯戒了。這個道理他懂,做起來太難了。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能耐得住的人,他想出家就是種逃避。想逃避這個令他心灰意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