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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英接到柳如花的電話，一開始心裏還是平靜的。

    她根本想象不到她會去找她。

    柳如花告訴她自己是她以前在安城的舊友，打聽到她的聯係方式，就想見見她。

    張小英高興的答應了。

    地點就約北京西站附近的一家茶樓。

    柳如花在進入茶樓前在街上買了把刀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是下意識也是無意識的。

    北京的天氣還挺冷，初春的陽光照著裝修漂亮的茶室，柳如花心情緊張，不知道麵對即將到來的丈夫的情人，自己會以啥樣的狀態麵對。

    張小英自己也客意打扮了下，不管自己混得有多慘，總還得顧及麵子吧。可惜因為是早上，時間有些緊。

    她以前在一家美容機構的美容卡還沒有用完，王江民被審查了，房子被封了，她根本沒心思收拾自己。

    張小英推開茶室的門，看到沙發上坐著一位溫文爾雅的女人，笑問：“你好。”

    柳如花欠了欠身子，卻沒有笑，示意她在對麵坐下。

    張小英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問：“不好意思，看著麵熟，一時想不起來了。”

    柳如花眼中的張小英是年輕漂亮的，這樣的女人盡管看著少了些精神，卻能看出她在王江民沒出事前的風光。

    “你叫張小英？”柳如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張小英感到氣氛不對，如果是老朋友，斷然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你是誰？”張小英不由得警惕起來。

    柳如花微微一笑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害了我男人，你得給我個交代。”

    張小英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她掏出手機要給高大海打電話。

    柳如花走過去，一把奪下她手中的手機，她長得很瘦，卻突然間力氣很大。

    “你想幹什麽？”她十分惱怒，將她的手機放在自己身邊。

    “大姐，這件事不怨我的。”

    “不怪你？你的意思是他強暴了你？象你這樣的女人，肯定是上趕子讓他上的。”

    “大姐，你今天來找我是？”

    張小英象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勾引了他？據說你還生了個兒子？”

    張小英的臉立即煞白，撲通一下跪倒在她麵前。

    “大姐，不是說審查階段不讓會見的嗎？你怎麽知道這些？”

    “不讓見是不假，但是律師是幹啥的？這些都是他親**代的。你不要以為他對你是真心的？大難來時各自飛。”

    張小英愣了下，隨之淚如雨飛。

    “不，不會的，他說過任何時候他都是我們的保護傘。”

    “張小英，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是怎樣勾搭上我男人的？”

    柳如花麵無表情，冷冷地看著她。

    坐在她屁股下沙發墊子下的刀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大姐，王江民主動約的我。我當時大學畢業，在曆史博物館實習，有一次他去博物館參觀，要了我的手機號，然後就聯係上了。”

    柳如花看她一副無辜的表情。

    心中十分不爽。

    “肯定是你多看了他幾眼，不然實習的人那麽多，他怎麽就會看中你。”

    張小英擦了下眼淚，說：“我也不知道。”

    “別裝了，你明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為啥還要和她來往，還為他生孩子？”

    柳如花的情緒激動起來，眼中泛著仇恨的光。

    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可惡了，要不是她，王江民或許罪不至於如此，她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王江民出事後，她沒有告訴女兒，可還是被她知道了，女兒立即象變了個人似的。

    柳如花一想到女兒就感到心疼，對麵前的女人尤其覺得可恨。

    “這個，大姐，這乍能怨我呢？這都是他在騙我，說要和你離婚，我相信了他，孩子都長這麽大了，他還沒有兌現對我的承諾。”

    “你癡心枉想吧？他從來沒有和我提過要離婚的話。”

    “是嗎？這說明他一直都在騙我，大姐，他對你是有感情的，現在我失去了生活來源，我和孩子該怎麽辦？”

    張小英大放悲聲。

    柳如花看到她在哭，突然就煩燥起來。

    偷了別人的男人還有臉哭？真他媽的太要臉了。

    她將身子動了動，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張小英，突然就情緒激動起來。

    “我讓你哭。”

    柳如花眼前閃過女兒悲傷的表情，所有的悲憤噴薄欲出，她從屁股下麵掏出刀子，一把捅向張小英的心髒。

    以前的時候她想過自殺，對人體的各個部位都研究過，對於人體心髒的準確位置是了解的。

    張小英隻顧低頭傷心，怎麽會料及會發生這樣的事，柳如花的刀子是用來殺豬的刀子，準確無誤的插入了她的心髒。

    “你！”她喊了一聲，正要呼救，卻被柳如花用一雙襪子塞進了嘴裏。

    血順著胸部迅速的流出。

    柳如花用手死死的按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來。她是冷漠的，看到鮮紅的血順著地上留下來，她將她拖入了衛生間，看著血順著衛生間地上的地簍流下去，臉色慢慢的變成一張蠟紙。

    看她實在已經無力掙紮，她來到衛生間外，用拖把將地上的血拖幹淨。

    因為將張小英拖進了衛生間，她看到自己的手和身上都沾滿了鮮血。

    放在沙發上的張小英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個叫高大海的人。她想接一下，卻看到屏保上是個男孩的照片，和王江民長的挺象，是他的種。

    她突然有些欣慰，還好，她給他留下了種子。不管他以後會如何，他總是活著的。

    張小英的手機再此響起，還是那個叫高大海的人。

    柳如花進了衛生間，張小英完全不動了。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鼻息，氣息全無。

    她死了。

    柳如花自嘲的笑了笑，是的，她殺人了，在以前的時候他連雞都不會殺的。

    她變得出奇的冷靜。

    王江民是貪汙犯，自己也成了殺人犯。

    剛好是一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突然就幹了蠢事。

    不想活的想法是王江民被立案審查後產生的。可現在即使想活沒有機會了。

    她找了紙和筆，在上麵寫下一行字：“人是我殺的。柳如花。”

    然後來到窗戶邊，這裏是十三樓，十三是個不吉祥的數字，這可能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