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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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的時間在汪江玥中過的很慢,這期間崔文元已經從京城開會回來了。

    有好幾次她想將自己在醫院看到周詠梅的事告訴他,又一想,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人家老婆都沒告訴,自己又何必多嘴。

    想想也就罷了。

    到了結果出來這天,嶽紅早早地打電話給她,說在醫院門口等她。

    “嫂子,要不你一個人去拿結果吧?”汪江玥有些擔心,說心理話她不想麵對現實。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又要如何對待他呢?

    一個在人們眼中如此高大的形象,卻幹了這樣一件有違人倫的醜事,一點也不光明磊落。

    “還是我們一起吧?妹子,我是不願意相信這是他幹的,我些心虛。”

    汪江玥笑道:“又不是你幹了丟人的事,你心虛什麽,他心虛才是正常的。”

    雖然嘴上說不去,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去了。

    結果正如他們預想的一樣,是一個人的頭發。

    “妹子,他怎麽會這樣呢?”嶽紅哭喪著一張臉問。

    “這有什麽呀?人和人之間不就是一張皮的區別,脫了衣服大家都是一樣的,都差不多。”

    崔文元幹了這樣的缺德事,他們這又要如何麵對呢?

    姑嫂倆個找了個地方,將情況分析了一下。

    “總不能直接去找他要我們的東西?”嶽紅滿臉愁容。

    “這肯定不行。嫂子,想過沒有,崔文元一是肯定不會承認,二是即使人家承認了,你們這青花又是從哪兒來的?這要是再引出事端來,把死去的人再拉出來,就更讓人難受了。”

    汪江玥自己心中也沒底,可是這樣大一個寶貝就這樣被人占去了,也是不甘心。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左右為難。

    “嫂子,要不這樣好了,我們就吃個啞巴虧,全當咱沒有這回事。”

    “這可不行,妹子,這事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會這樣說了,這事就這樣算了,你哥他在地下不安生哩。”

    嶽紅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一副苦巴巴的樣子。

    “不行,你還能有啥辦法?”汪江玥笑問,“總不能去找他算賬吧?嫂子,這可使不得,你想過沒有,這不光是你的事,還有我在裏麵哩,他我們根本就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我當然知道,不過,妹子,這世上沒有這樣欺負人的,口口聲聲說和你二叔是同學,能幹這樣的事來?簡直就是人渣,這樣,這件事你不管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之一句話,這輩子我欠你哥的,我會還他。”

    嶽紅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把汪江玥給逗樂了。

    “嫂子,你要怎樣對付他?一個女人而已,我勸你,還是算了,在文物這事上我們吃的虧還少嗎?這年頭,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汪江玥將鑒定結果順手要撕。

    “不能撕,這個東西留著。”

    嶽紅從她手中拿過單子,微微一笑。

    汪江玥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一個化驗單能說明什麽問題?不守,她看的出來,她是有想法的,還有一樣就是她是真心的對待汪明春的。

    嶽紅究竟是懷了怎樣的心思來處理崔文元這件事,隻有她自己心中清楚。隻要周詠梅得了絕症,她就有了機會,一個新的計劃在她心中形成。

    回到辦公室,就接到崔文元的電話。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電話都沒人接?”崔文元笑問。

    “書記,你的電話我敢不接嗎?手機調到靜音了,有事嗎?”

    崔文元從包辦公桌裏拿出一個盒子,神秘的笑道:“打開看看,送你的。”

    她會送自己什麽呢?

    汪江玥心中七上八下的。無功不受祿,她自己憑什麽要拿他的禮物?

    “什麽呀?領導送的禮物,一定不錯了。”

    不會是收買人心吧?

    打開盒子,一雙白金耳環。

    “這個,書記,我不能收。”汪江玥將盒子裝好,推到他麵前。

    “怎麽?是不是看不上?”崔文元臉色有些不大好。

    “怎麽會呢?書記送的東西,多有紀念意義啊。隻是,無功不受祿,我怎麽好意思收呢?”

    “話可不能這樣說,要不是你陪我去丹縣,對於丹縣建博物館和飛機場的事恐怕永遠會成為一種夢想,所以,我得感謝你啊。同時,我代表丹縣人民感謝你,是你激發了我產生了這樣一個宏偉的想法。”

    崔文元這話說的,他應該感謝汪江玥的是,使他在無意中得到了一個稀世珍寶,丹縣人民應該感謝的是他。

    “這話是反著說哩,作為丹縣人,我應該代表我的父老鄉親們感謝你才行,怎麽反而是你感謝我呢?國家給丹縣這樣大的投資,到時候丹縣人會給你樹碑立傳的。”

    崔文元將首飾盒子遞給到她手中,曖昧的輕撫了下她的手背,說:“拿著吧,出了趟差,給你件小紀念,沒別的意思。怎麽樣,今天有空沒有,我們去跳一場?”

    “不了,書記,那天在醫院裏偶爾遇到了嫂子,她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我看她精神不大好。”

    “是的,不過,已經這樣了,也沒的治了。”

    “不會吧?還這麽年輕,再說了,現在的醫學這樣發達,怎麽會治不了。”

    崔文元歎道:“醫學再發達,癌症還是沒有辦法治療的。”

    “那至少得治啊?”

    “算了,她是個認命的人。江玥,我老婆是非常信命的,她說她找人算過命,說命中當不了官太太,要是當了會折壽的,所以,她不做手術也不做化療,就等著油枯燈盡了。”

    崔文元說的很輕鬆,好象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老婆都得了那種病,自己還有心思去娛樂?汪江玥憤憤的想。

    “這可不行,要不你替你勸勸她,命這種東西,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怎能全信呢?我看嫂子你還是多陪陪她,她都這樣了,要是讓她知道還不得罵我是狐狸精?”

    “狐狸精?”崔文元笑笑,說:“你真要是狐狸精就好了,就可以天天晚上鑽我被窩了。可惜啊,那天我們是好事未成,還虛驚一場。”

    崔文元一副自嘲的樣子。

    “提那幹什麽?書記,隻要能保證這件事不被人知道,已經是燒高香了。你是最高長官,我又是你提拔上來的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你我這官職都很難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嫂子還病著。”

    “那是,還好,張省長處理的好,要不然我真不敢想會是什麽後果。什麽時候你能隨一次我的心願好了?要不然這可是終生的遺憾。”

    汪江玥看著他一張黑黑的臉,有些反胃,笑道:“我看我們保持這樣的關係就不錯,書記,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你突然就失了態?”

    “說起來也奇怪,好好的我怎麽突然就上了火,那個瓶子呢?一時著急,什麽也顧不上了就走了,說好送給我的,咋沒了下文?”

    崔文元也真夠貪得無厭,已經得了一個元青花,還想要唐青花,白玫瑰紅玫瑰都想要。也許他要的不光是青花,連同她這個女人也一起要了。

    “快別提了,你以為那天的事那麽好辦?瓶子被管事的人拿走了,為了息事寧人,張省長也沒法說,我隻好吃了啞巴虧。書記,現在的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

    唐青花已經被張高原拿了回去。她自己不可能再去向他要了送給崔文元,況且,當時他是拒絕要的,這會又想要了,什麽好事都被他占了?

    “得了,沒了就沒了,現在的青花都是魚龍混珠,沒有幾個是真品。你哥不是因為這個沒了,你嫂子最近怎麽樣?出了這樣大的事,我也沒去看她,你把她手機號給我,我打個電話給她。”

    崔文元看樣子很坦然,他能幹出那樣的事,自然是什麽也不會在乎的。

    “可憐啊,年輕輕的就成了孤兒寡母了。書記,謝謝你,要不是你替她調動工作,這一會不知怎樣恓惶哩。”

    汪江玥將嶽紅的電話告訴他,心想,後麵不知還會發生些什麽事?世事難料,汪明春的死卻不在她的預想之內。

    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永遠都成不了大氣候的。

    因為他的格局,永遠隻有那麽小。

    離開了崔文元辦公室,手中拿著那個包裝盒子。盡管不是多麽值錢的東西,可畢竟是人家從京城帶回來的,麵子總是給的。

    突然想起答應王校長的事,飛機場籌建工作剛剛開始,要是晚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於是,她撥通了縣委書記馮明遠的電話。

    “汪主任,聽說你上次回老家來了,怎麽瞧不起我這個小小的書記了?”

    馮明遠先發治人。

    “那裏的話,回老家隻是搭順車,不敢討擾你這個父母官。書記,今天有件事得麻煩你。”

    汪江玥故意停頓了一下。

    “哈,什麽要緊的事你請講,隻要我能辦的,肯定是唯汪主任馬首是瞻。你可是崔書記麵前的紅人啊。”

    “是嗎?我是我,不要將我和崔書記扯在一起。你這可是話中有話,看在書記的麵子上,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個小小的主任?”汪江玥嘴巴也不饒人。

    “不敢,我們丹縣的鄉親父老還仰仗著你哩。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電話中的馮明遠澄鎮的口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