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你是我的獨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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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是一位叫張心語的女孩送來的。”客服人員把查到的訊息告訴我:“她在定做書簽時,反複提醒一定要在底下鋪層玫瑰花瓣。”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

    那會兒操場被陽光普照的雪亮,看著挨靠在草坪上的對對情侶,加上我此時的心情,所以心底那片青春萌動的美好,又悄悄浮現在了臉上。

    於是我便點開相簿,將之前在天台山拍攝的照片,挨張挨張地翻出來查看。

    看著張心語那曼妙的身影,被時間定格在腦海裏的畫麵又變的鮮活起來,讓幾個月甚至更早時,許多本已朦朧的記憶變的逐漸清晰。

    鎖住屏幕,我笑盈盈地譏諷道:這個傻丫頭,想我的話直接回成都來不就可以了嘛,玩什麽浪漫主義遊戲呢?然而整個人卻已經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等等,回成都來?我忽然覺察到哪裏不對勁,想起之前七夕節收到玫瑰花時,卡片上的字跡是手寫體。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那兩捧玫瑰花真是張心語送來的話,那豈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張心語就已經在成都了?不然那兩張卡片上的字是誰寫的呢?

    但若真是日此,張心語為什麽不打個電話,或者通知我一聲呢?伴隨著這種不著邊際的思路,我開始有些焦慮,尤其是想起張心語在上車前的那滴眼淚,總害怕自己的擔憂會成真。

    實際上,自從張心語離開成都後,我跟她的交流就逐日減少,因此她離開學校後的生活和遭遇,我一點兒都不清楚。

    不過考慮到張心語可能在成都,所以我決定去見見她。但三年的相處,我實在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在真正抓住她之前,還是不要驚動她的好。

    可是到哪裏去找呢?我摸著下巴,忽然想起了王婕,她是張心語的表妹,肯定知道表姐的行蹤噠。

    於是我立刻撥通王婕的手機號。“喂,天皓哥哥,你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呀?”這話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說:“啊,最近挺忙的。”

    聽見那頭‘哦’了聲,才趕忙問:王婕,你表姐是不是回成都啦?

    我之所以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問,是因為我相信憑張心語的性格,她不會把悄悄送禮物的行為告訴任何人。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王婕立刻回答:“對,她回來都快兩個月了吧!你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我欣喜地說,又問她:那你知道她在哪兒上班嗎?得到的答複是:張心語在銀石廣場做電子商務。

    掛斷電話,我有些顫抖在操場上坐了好久。對應屆畢業生而言,電子商務的薪水不高,更何況還要應付大堆開銷。

    回想起以前在學校,張心語的日子過得就蠻拮據,甚至她的生活費,都幾乎是靠幫人做作業、畫圖賺取。所以我擔心她現在過得不好,並且正是這種不好,導致她不願見我。

    這股不正常的思維折磨了我好久,因此在模糊不堪的情感催促下,放學後我還是駕車往銀石廣場去。

    唯一跟之前不同的,我特意趕回靜安路換了輛車,然後才籌措著往張心語的工作地點去。

    銀石廣場與IFS合稱金融中心,跟遠洋太古裏、春熙路和鹽市口接壤,屬於成都市最繁華最核心的區域。加上又是地鐵1號線的大型站台,所以人流量真的很大。

    為了防止張心語直接從下穿隧道進入地鐵站,我便把車停在大樓跟前,就在寫字樓的電梯間外麵等她。

    根據王婕發給我的消息,張心語周五下班會早些,傍晚七點鍾就能離開公司。因此當六點過後,看著三五成群的白領從電梯間走出來時,我心都跟著繃緊了。

    然而隨著一分一秒過去,都快到八點鍾了,張心語的身影卻還是沒出現,難道她請假或者從別的出口回家了?

    正當我焦急地有些不耐煩時,一道從電梯間走出的孤寂身影閃入了視線。張心語背著挎包從電梯裏走出來,隻是她滿臉疲憊,遠不如當初那麽活力四射了。

    盡管這一幕看得我心疼,但依舊沒有打擾她,而是悄悄從背後接近。

    也許是腳步聲驚擾到了張心語,她轉過身來,那警惕的眼神立刻充滿了驚愕和羞怯,瞳仁睜得大大的。

    天皓哥哥,張心語的聲音還是那麽輕柔。我溫柔地看著她,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說為什麽回成都了不告訴我?之前那兩捧玫瑰花就是你送的,對吧?

    這問題讓張心語羞紅臉,她知道送禮物的事情曝了光,隻能點點頭默認。看她這幅憔悴的樣子,我問她你吃晚飯了嗎?見她搖搖頭,便拉著她的手塞到車上。

    跟韓佳梅不同,張心語對我的新車似乎毫無興趣,就隻是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上。我就在附近找了家中餐館,然後選了個靠窗的情侶包廂。

    估計是餓壞了,當飯菜端上來時,張心語吃東西的樣子有些粗魯,她全程都在躲避我的目光。直到某個瞬間,她終於無法忍受,放下碗筷嚶嚶的哭了起來。

    天皓哥哥,我……我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張心語用手擦拭著眼淚:“可是我真的好想要個人關心,我覺得好累,好壓抑,好孤獨……”

    聽著這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我沒有開口說話,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接過我遞給去的紙巾,張心語把憋在心頭的壓力統統哭了出來,她說這座城市好孤寂,好冷漠,她說她每天都在加班,每天都在盤算著生計。

    這話刻骨銘心的陳述,讓我回想起不久前,王超宇在龍泉山講的那番話:“大都會的霓虹總是醉人的,但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注定了隻屬於那麽小部分人。”

    抽泣了會兒,張心語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這樣,我又問了她的起居情況,這才得知原來她租住在老房子裏,位置就在梁家巷那邊。

    怎麽辦?眼前的情況讓我挺難選擇,楊婉茹之前的話又實現了,我現在對張心語好,錦衣玉食的供養她,將來該如何選擇呢?

    並且,由於關詠琳和陳妍書的事情,我現在對女人已經有點恐懼了。然而冥冥之中又有股力量,在引誘我向張心語拋出橄欖枝,最終讓我作出了無可奈何地抉擇。

    這樣,在整個晚飯過程中,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再次帶著張心語回到車上,她叫我送她回梁家巷時,我捏著她的手,把方才準備的話說了出來。

    張心語,過去三年你在學校裏一直照顧我、嗬護我,現在給我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嗬護你,可以嗎?”

    我說的很深情,所以張心語聽得有些震顫。本著股大男子氣概,不等她回應,我便踩著油門往清水河畔的朗禦天庭開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聽見張心語問,我冷酷地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朗禦天庭就在天府廣場背後,距離金融中心沒多遠,甚至抬眼就能看見。麵對我的強勢,張心語全程沒有發言,直到跟我進入電梯,最後打開房門時,她才顯得有些吃驚。

    以後你就住這兒吧!”我介紹說:“上班、起居都很方便,管理費什麽的別擔心。”

    像朗禦天庭這種高層環景房,臨街的牆壁統統都是玻璃,所以非常視野壯觀。我看得出來,張心語很喜歡這個地方。

    天皓哥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感到不已地說。

    因為你是我的獨家記憶。”我溫柔地回答。

    又帶她到陽台上去,指著璀璨的夜景說:“都市就是繁華與寂寞的代名詞;有的人天生富貴,一擲千金;有的人平淡無奇,終日操勞;我不希望這座城市,對你來說是寂寞的。”

    由於周末我要到陳妍書那兒去,所以安頓好張心語後,我便準備離開。

    結果她竟然從身後將我抱住:“天皓哥哥,你留下來吧!我不想一個人欣賞窗外的夜景。”

    今晚脫不開身,明天我再來看你!”我對她說。

    就這樣,在關詠琳和陳妍書將她們的鑰匙交給我後,我也開始將自己的鑰匙交給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