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你愛她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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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衝的嘩嘩作響,將晚風鼓動的更加猛烈。

    看著陳妍書朝我搖頭,我知道她是在提醒,叫我不要違反跟她之前的約定。

    可究竟是為什麽呀?我搞不懂,為什麽陳妍書每次都沒勇氣麵對關詠琳?為什麽她每次都要選擇隱忍?

    然而事到如今的所有經曆都向我證明,對於陳妍書的提醒,除了配合她以外,我根本別無選擇。因為每次違背,都會給她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

    不心疼!”我痛苦地說,可心裏卻在滴血。

    然而當關詠琳聽到這聲回複後,整個人立刻就失控了,哽聲咽氣地對我嚷嚷道:“我心疼!你知道嗎?”說完便掩麵哭泣。

    聽到閨蜜的話,陳妍書在淚眼朦朧中苦澀地笑了下,失魂落魄的表情令她的眼神顯得格外迷離,然後便哽咽不已地抱著肩膀轉身離去。

    某種牽絆和阻礙,我甚至沒有挽留陳妍書的勇氣,也不知道如何挽留,仿佛她注定了要走。

    也就是在那一刻,在那最冷漠又深情的一刻。

    夜風像一雙灌滿了青春熱血的手,撩起陳妍書纏在脖子上的絲巾,混合著她那迷亂的長發,在孤寂的燈影下飄零,無情地拂動她裸.露的雙腿遠去。

    而在那瞬間,我清楚地聽見關詠琳喊了聲‘妍書’。盡管這言語因痛苦而模糊到極點,可我還是能辨析的出來,就更加對這兩個女人的內心好奇。

    詠琳,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打妍書?”我哽咽地問。

    結果關詠琳用血紅的眼睛瞪著我,小聲地嘀咕道:“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

    這話仿佛是對她自己說的,不等我回答便挨靠在護欄掩麵哭泣,無法控製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

    關詠琳哭得很傷心,以至於喉嚨都哽咽到發不出聲音。那個瞬間,我的心全碎了。我一直都以為她很堅強,可以扛很多事,像林恭如一樣冷若冰霜又美豔動人。

    然而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關詠琳和所有女人一樣,也會吃醋,也有柔情,也需要關懷和疼愛。

    詠琳,你不要哭了好嗎?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想去攙扶她。

    然而關詠琳根本不予理會,伸手把我擋回去,繼續扶靠在護欄邊哭,直到眼淚都流幹了,她才忿忿不平地說:“天皓,你整天都幹些什麽破事呀?你身邊有我一個不行嗎?”

    見我半晌沒有回答,關詠琳便怒斥著將我嘴巴堵住:“你滾!我不需要你回答,你的眼裏全是她,你為她流淚,為她心疼,甚至還責備我!”

    然後就自責道:“天皓,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吧!”

    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我也敞開了心扉,濃情肆意地回應:“詠琳,我誰也不恨,我隻恨我自己。”

    這番話將關詠琳聽得崩潰不已,也終於弄懂了我的心思。她緊咬著嘴唇,向我伸出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天皓,把東西拿出來。”

    什麽東西?”我有些狐疑。

    鑰匙。”關詠琳冰冷地說:“進陳妍書房間的鑰匙。”見我愣著不動,她吼道:“我知道你有,現在掏出來給我!”

    雖然不知道關詠琳是怎麽發現的,可我拗不過她,隻得打開錢包,愧疚不已的將鑰匙交過去。

    關詠琳眼淚婆娑地接在手中,神情呆滯地凝視了好幾秒種,便奮力將它扔進了府南河。

    這把明晃晃的鑰匙,在空中劃了道完美的弧線,就像一顆隕落在天際裏流星;映耀著燈紅酒綠和似水柔情,墜落在了陰沉的水底,把之前的一切都化作記憶。

    天皓,從今天起,不許你到妍書那兒去過夜。”關詠琳冷傲地說:“也不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到我家裏來。”

    這話充滿絕望,讓我有些不忍。見關詠琳準備離去,我心痛不已抓住她的手:“詠琳——”

    然而關詠琳隻是淡淡的,頭也不回地說了句:“天皓,放手吧!”

    見我還不肯鬆手,她轉過來聲淚俱下地問:“天皓,你現在敢說你愛我嗎?你敢嗎?可我告訴你:我愛你,也在等你;隻是我愛的很辛苦,等的也很辛苦。”

    詠琳!”我從後麵將她抱住,鼻息間縈繞著她的發香。

    關詠琳轉過臉來,用嫵媚的眼神深情款款地望著我,熱淚盈眶地說:“天皓,我知道你心疼妍書,也沒有逼著你跟她分手;我隻是想告訴你:男人在女人麵前,永遠要有原則和魄力,寵她而不驕縱她。”

    說完,關詠琳就掙脫我的懷抱,在堅毅的神情中拖著珍珠般的淚水離去。隻讓晚風牽著她的手,在黑夜裏義無反顧地走。

    排氣聲呼嘯,奔馳車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想起關詠琳剛才說的那番話,以及那臨走時落淚的樣子,我真恨不得時光倒轉,讓先前那兩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也就是在那瞬間,我突然感到莫名的脆弱和孤獨,覺得整顆心都空了。

    以至於當我坐進車廂,手握著阿斯頓馬丁的方向盤時,竟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就失魂落魄的,任憑車輪在街道上遊走。

    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等綠燈時,我給陳妍書發了條短信:妍書,你在哪兒?結幾秒後收到回信:我已經看到車了,就在你的身後不遠處。

    看到消息,我急忙朝後視鏡瞄了眼,見到陳妍書那蕭瑟單薄的身影後,立刻就掛倒擋退了幾十米,然後把玻璃降下來,示意她上車。

    隨著車門‘砰’地聲關上,儀表盤和中控台的各色熒光塗抹在臉上,車廂頓時就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裏。陳妍書的臉色很不好看,左右臉頰的五根手指印仍清晰地印在上頭。

    見我伸出手去撫摸,陳妍書偏過頭躲著我,她羞怯的不敢看,眼神中滿是委屈、愧疚和責備。

    天皓,別難過,這是我自找的。”陳妍書嘟著嘴,口氣像小女孩鬧別扭似的:“是我害得你被學校開除,挨了這兩巴掌還好受些,就是對不起詠琳。”

    也許是見我表情痛苦吧,陳妍書又靠過來問:詠琳呢?我走了以後她有沒有再打你?

    靠在座椅上,我搖搖頭:“沒有,詠琳又不是暴力狂,其實她一直就知道你喜歡我,還有我到你那兒過夜的事情,甚至我簽的那張賣身契,她也知道。”

    隻有鑰匙被扔掉的事情我不敢說出來。

    賣身契是我告訴她的,詠琳也很讚同。”陳妍書嗲聲嗲氣地說:“那時候我還沒陷這麽深。”

    忽然間,陳妍書眉宇間飄過一絲歉意,麵紅耳赤地斥責道:“小兔崽子,我怎麽跟你交代的?我怎麽跟你說的?我叫你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聽的別聽;可結果呢?偷看我的短信就不說了,還跑來摻和我跟詠琳之間的事情,你就那麽擔心我嗎?”

    說到這兒,陳妍書那眼神委屈的有些幽怨,忿忿不平地說:“我這兩巴掌都是替你挨的!如果你不來,詠琳絕對不會打我,她很疼我的!你說你弄成這樣,我以後還怎麽見你?怎麽麵對她啊?”

    直至這時,我才徹底的相信,關詠琳和陳妍書在私底下真的發生了許多事情,她們兩人間充滿了難以捉摸,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閨蜜之間獨有的隱私?

    妍書,你真的那麽恨詠琳啊?”我有些顫抖地問。

    結果陳妍書是地道的方言回應:“恨你個串串!”又改口說:“我吃詠琳的醋不是頭一回了,她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她能混到今天嗎?剛才打我,是因為我真的做錯事情了。”

    那她罵你——”後麵那詞語我沒敢開口。

    陳妍書自然聽得懂,更加羞澀地說:“挖牆腳這種事情,你不懂,反正以後別擅自摻和我跟詠琳之間的事情,除非你打算被活活虐心而死。”

    好吧!我沒敢反對。看了眼中控台上的時間,又打算送陳妍書回家,畢竟待會兒還要去關詠琳那兒報道呢!

    陳妍書倒也沒反對,隻是快要抵達桐梓林時,她突然把手伸出來:“天皓,把鑰匙給我,這段時間我們都先冷靜下;等到實際差不多了,我會來找你的,隻要你別胡思亂想就成。”

    望著那白嫩的手,我遲疑半天才尷尬地說:“鑰,鑰匙被詠琳沒收了,就在剛才……”

    結果陳妍書聽到這話,立刻就嚎啕大哭了起來,隻是這次要戲劇化得多,原來是她自己的門鑰匙沒帶。

    送我去詠琳那兒過夜,你滾回家裏睡去!”陳妍書跟個小花貓似的。

    噗,真的假的?不剛剛才挨了打麽?我有些驚愕,這些混交際圈的女人心到底有多大?

    結果陳妍書嬌滴滴地來了句:我跟詠琳認識十幾年,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