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異國他鄉(為經常有用的小白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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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皓,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當你拿著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遠走異國他鄉,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了。

    寫這封信的時候,我一直都在琢磨要不要停筆,最終我還是把它寫下去了。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把許多事情告訴你的話,你也許會恨我,或者不理解我。

    因此我決定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和你談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我心裏所有的話,所有的秘密,我跟關詠琳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我是如何認識你的?我們是不是在某個時刻相遇過?我是不是背著你和什麽人交往?我要把這些所有問題統統回答給你聽,讓你明白,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天皓,我思維很亂,黯然神傷的往事讓我找不到頭緒。

    小兔崽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是從關詠琳的口中,那時候我隻有23歲,你才18歲還不滿19歲。當時我還在讀研,而關詠琳已經從重慶調回成都工作了。

    有許多你最近才聽到的事情,就是發生在那段糟心的時期。因此認識你的時候,我剛剛和楊楓分手,處在一個非常脆弱又傷心的階段。

    有次我和關詠琳吃飯,她無意間向我提到,說她有個遠方親戚的兒子喜歡她,甚至暗戀她,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見到她就走不動路,還說了許多關於你的笑話和囧事。

    那個時候,你還是我和關詠琳眼中的小醜,我們插科打諢,揮灑心情的笑料,我也從來沒想過我會愛上你,愛上這個在我眼中隻配當跳梁小醜的男生。

    天皓,很驚訝,對吧?我在那麽早的時候就認識了你,在你還對我,對陳妍書這個名字一無所知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和你喜歡的人談論你啦!

    可這都是真的。

    天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爸爸媽媽剛離開成都,委托關詠琳照顧你後,她曾經到學校裏來找過你,那會兒你還在曹家巷讀書,她經常嘲笑你不爭氣,隻配讀這種又破又爛的學校。

    可惜你從來都不知道,在每次關詠琳來看你的時候,其實我都坐在她的奔馳車裏,靜靜的透過車窗玻璃瞧著你,在暗處窺見你的一舉一動。

    我到現在都記得,有次你找東西時,甚至拉開了車門,迎頭就撞見了坐在副駕上的我,看得我心砰砰直跳。而你竟然比我想象中都還要靦腆,目光剛落在我的身上,眼簾就垂下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你,覺得你跟女孩子相處特別緊張,看到漂亮美女就會臉紅。

    因此關上車門後,我就觀察起你來,修長的身材,孩子氣的笑容,柔軟濃密的頭發低下,一張表情生動的臉,跟關詠琳說些傻啦吧唧的奉承話來討好她,占點小便宜。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就十分清楚的感覺到,你是個擁有雙重人格甚至雙重標準的人:充滿熱情又逍遙自在,不喜歡被人約束,同時又對喜歡的東西大膽追求,即便辦法很落後,甚至愚蠢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覺得你是個有趣的男生,又傻又天真又調皮又任性。你應該知道,有段時間關詠琳老是捉弄你。但你絕對想不到,許多捉弄你的辦法,都是我和她一塊兒想出來的。

    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生氣了。可你沒有,盡管你每次都怒氣衝衝的揚言報複,卻從來都沒有實現過,甚至你連是誰在捉弄你都不知道。

    這些所有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在心裏,真的!天皓,從跟你認識到現在,一切瑣碎的記憶,都演變成了我印象中最幸福的時刻。

    所以天皓,你千萬不要覺得好笑,因為我寫信的時候一直都在哭。

    我把這些無關緊要的感情波瀾告訴你,就是為你讓你明白:從你還不認識我的那會兒起,我就像沾染在玫瑰花上的晶瑩露珠,為了默默滑落,為你悄無聲息的香消玉殞。

    因此在婚禮現場,你偷偷地看我,鬼鬼祟祟地從我身邊走過,並且叫新娘來問我要電話好嗎時,我心頭湧現出一絲竊喜,覺得你總算是開竅了。

    而要到電話之後的經曆,我不說你也知道了,你被我和關詠琳聯合起來,狠狠的捉弄了一回。那也是你被捉弄最慘的一次。

    可是天皓,你明白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的,因為你太頑皮啦!還記得我們聯合起來,把你抓住時說過的話嗎?

    天皓,以後還聽不聽姐姐的話,還頑不頑皮?”

    這句話就是浮在水麵上的答案,就是關詠琳對你的要求,她不一定要做你未來的妻子,但她確實願意將你培養成才。

    這點你自己也不能否認,並且憑你碰見楊婉茹和林淑儀之後發生的改變來看,你完全有一顆積極上進的心,隻是不知道如何在旋渦裏脫穎而出而已。

    天皓,如果不是我在告訴你的話,這些流淌在歲月裏的往事,你恐怕永遠也不會知情。

    關詠琳答應你的爸爸,把你培養成一個出色的男孩,教你為人處世,教你社交禮儀,甚至教你如何正確的學習進步。

    由於關詠琳自己也很喜歡你,加上你個性倔強,不像別的男生那樣老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盡管你內心早已拜倒),嘴上也不肯說一句服軟認錯的話,還總愛跟她抬杠。

    所以我們就商量著,如何才能夠降服你這頭倔驢,讓你心甘情願的乖乖聽話。因此當關詠琳聽說你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後,立刻就勾兌我,要給你布設陷阱。

    事實證明你很傻,初次見麵就跟我聊得火熱,輕而易舉就走入了我給你準備的套路之中。從而真真正正的記住了我,記住了陳妍書這個名字。

    尤其是當你來北大街找我們,並再次落入陷阱時,我覺得你真心傻得夠嗆,但確實很有趣。要知道那段時間我心情是比較鬱悶的,可被你這麽一弄,竟然什麽陰影都飄散了。

    因此,天皓你絕對想象不到,就在我化身妓.女捉弄你的當天晚上,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做了場令人臉紅耳赤的春夢,對象就是你。天皓,你相信嗎?我剛剛真正的遇見你,就已經第一次夢見了你。

    算上那天,我認識你已經將近半年,而你對我的認識,才不到十小時,這是多麽巨大的差別呀!

    可惜當我愚蠢把我對你的感覺,以非常婉約地方式告訴關詠琳時,她卻把你爸爸交代給她的話說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你們之間的關係,以前我隻知道你是她的遠房親戚。

    那次我們聊了許多,整場話題都與你有關。

    關詠琳形容你是一個無比任性,又不諳世事的懵懂少年,玩世不恭卻毫無惡意。她告訴了我許多你的經曆:你在龍泉山跟人飆車;你跟周哥去收購超級跑車;你喜歡寫日記、寫小說。

    並且,關詠琳還紅著臉告訴我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可能會成為你將來的妻子。天皓,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

    我對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個少年啊?因為天皓你不知道,我之前接觸的男生,要麽是地地道道的海歸,要麽是風度翩翩的富家子弟。

    因此從某個意義上來說,你是第一個把我視線帶出名校,帶出財富光環以外的男生,讓我知道成都有像《頭文字D》一般的飆車世界,有像秋名山一般流傳著黑夜神話的龍泉山。

    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它就是個旅遊景點,以為這些馬路就是交通規則的典範,必須循規蹈矩的去遵守。

    從那以後,我整個夜晚都沒法不想你。而自恃高傲的我絲毫沒有發覺,這種潛藏心底的焦急嫉妒的感覺,其實已經是愛情了。盡管你是關詠琳的未婚夫,我又是她的閨蜜。

    天皓,你曾經向我表白,說會永遠愛我,娶我,可我一直都沒勇氣告訴你,我們是永遠也走不到一起的。

    你不會想到,其實關詠琳是你父親為你挑選的妻子,肩負著將你培養長大,鍛煉你為人處世、身心修養的重任。我也能看得出來,對即將迎來的幸福婚姻,關詠琳是布滿憧憬與幻想的。

    天皓,我要用筆把我恒久以來想對你說的話,全部都告訴你,所有的雞毛蒜皮和心思細膩。你永遠無法領悟到我的痛苦,也永遠都不會知曉,我說這話時有多難過。

    因為這種痛苦的答案,跟你許多次問我問題的答案一樣,那就是——關詠琳是你的未婚妻,她是你爸爸為你暗地裏選中的老婆——而我永遠說不出口。

    天皓,我好難受,我坐在天台的咖啡館給你寫這封信,隻有我一個人和一盞孤寂的燈,你能想象得到嗎?

    天皓,我好冷!我好想讓你抱著我!可惜你不在我身邊,圍繞我的,隻有閃耀的繁星和燈火。

    我覺得手要握不住筆了,可思路卻像眼淚那樣,源源不斷的從心坎裏湧上來。

    有時候……我也會恨你,在第一次我們去天台上時,你反反複複想要我,可你就是不肯說一句‘我愛你’,或者‘做我女朋友’之類的話,這樣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有別的女人。

    天皓,我該如何向你描述那瞬間,我對你的失望呢?你曾經在暗示我跟你去酒店時挨打,並且倒地後還向我發問,問你做錯了什麽?

    我以為你會明白,但你不明白。你做錯了,你把一個女孩的一片癡心當豔遇。那時候,我對你有些失望,但還是願意陪你曖昧下去。

    因為即便你很熱情,但主動權仍然在我的手裏,操縱著這場曖昧遊戲的人是我。

    所以我以為,我可以在這場愛情裏輕易脫身,可惜當我反應過來時,才知道清醒已經太遲,並且你太青春熱血了。

    所以天皓,正是因為遇見你,使我相信了緣分的存在,也相信了許多狗血的情節確實會在現實中發生。

    但你知道我是在什麽時候,真真正正的愛上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