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不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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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簡潔:“愛到忘了形,才知道要清醒。”
配圖則是張高空俯瞰的夜景照片,並且這熟悉的視角與景物告訴我,它極可能就是寫信的那晚,在露天咖啡館的天台上拍攝的。
因此,看到這簡簡單單的話語,我心坎跟跟著莫名的絞痛起來。雖然連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想要看陳妍書的朋友圈,但衝動過後的理智告訴我:因為放不下她!
洗完澡後,我躺在柔軟溫暖的床鋪上,開始渾渾噩噩的思睡。以至於有那麽個瞬間,我真擔心自己不幸的患上抑鬱症。
我請假總共請了五天,所以天亮後我便回學校報道去了。隻是走在風景旖旎的林蔭道上,我真心覺得這地方陌生了,倒不是我厭學或者叛逆,我沒那麽傻逼。
相反的,最近的我特別愛學習。隻是我忽然間覺得,我有勇氣跟這個一直就不喜歡,覺得壓抑的地方說再見啦!
以前的我,麵對學院裏的排擠和冷漠時,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從來都隻知道忍受。可最近,我發現自己完全不用這樣,更高的見識給了我提出訣別的勇氣。
因此課間結束的時候,我走到磊哥寢室,給他說了下我想要休學甚至請長假的要求。
盡管這有些不可思議,但我有自己的理由:這段時間得益於楊婉茹和林淑儀的悉心教導,我把係統性學習和學科分類全部都了個透徹,即便沒有老師講授,我也可以弄懂。
即使涉及到我完全沒有接觸的學科,甚至跨專業,我也知道應該如何購買教材,如何讓自己融會貫通。
並且,離開這所讓我全是痛苦的學院,我心情可能還會好些。因為跟社的衝突,以及五年製遭受過的歧視,始終在我的心裏徘徊不去,盡管我臉上從來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的這些話,磊哥聽起來或許覺得好笑,但他言語上沒表示,隻關心地問:“天皓,你這樣不來學校聽課,你畢業證怎麽辦?”
實際上我沒敢告訴他,從我被駱書記逼的離家出走,頭腦發熱的鬧著去尋短見時,我跟夢想裏的大學,跟這所自以為是的學院,就已經徹底一刀兩斷了。
因此我輕描淡寫地回應:“我會來參加考試,至於畢業證的事情,我自己會考慮的。”
“那你父母知道嗎?”磊哥還是擔憂,他對我孩子氣的性格再清楚不過。
實際上,別說是爸爸媽媽,就算是關詠琳勸阻我也沒用。但為了寬磊哥的心,我還是撒了個謊,說我父母知道,並且會讓我去別的學校。
但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可能離開後,就不會去任何學校啦!想想也還不錯,至少還在我的心裏留了個985和211,讓我對大學還抱有一絲絲希望。
一番交流後,磊哥尊重了我的決定,又說事情太嚴重,叫我最好去跟徐老師交流下,他同意了才能向教務處批準,允許我這樣做。
當天下午的課程結束後,我便到徐老師的辦公室去,然後原原本本的把我內心的想法,全部告訴了他。
隻是考慮到他就是這所學院的老師,我沒把對學校的憤恨,以及我對教育失敗那種又愛又恨表現出來而已。
或許是很少會有學生提出這樣的要求吧!徐老師明顯被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在他的眼裏,我幾乎就是個混吃等死,坐吃山空的人。
所以看著我堅毅的眼神,徐老師語重心長地講道:“天皓,你告訴我,你這樣做,是不是跟之前的衝突有關?”
我沒否認,點點頭說了聲“是”,但其實我想告訴他,我之所以暫停聽課的目的,不是我不想了。
相反的,我是猛然間有了新的刷新世界觀的方法,覺得在這破學校純粹是浪費時間,才壯著膽子做出這種決定的,而不是頭腦發熱的衝動導致。
當然,我沒把楊婉茹、林淑儀這些告訴徐老師,因為解釋也沒用。因此一番討論後,徐老師也終於決定了我的要求,允許我不來上課,隻到時候參加期末考試和大作業設計就行啦!
臨走前,我跟他說了聲“謝謝”,他點點頭,眼神裏滿是失落。我知道他極可能把我當成是憤世嫉俗,不學無術的學生啦!覺得我走上了歪路和不歸路。
可實際上,我選了條不尋常的路!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衝到駱書記和王書記麵前,把我的計劃告訴這兩個畜生不如的家夥。畢竟這群人我已經看透,他們最拿手的法寶,就是動不動以畢業證相要挾。
由於我不想被大家誤解,免得給每個人都解釋一遍,所以我讓磊哥和徐老師幫我保密,並且寢室裏的被褥也留在那兒。如果我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回來陪陪潘辰和周小涵。
不誇張地說,這是我從小到大,自以來最不平凡的一天。按照父母和老師的話說,我擅自對自己的人生劇本作出了修改!他們肯定覺得我叛逆,然而我想說的是:此刻的我,隻有理性。
基於這些胡攪蠻纏的夙願,離開學校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舒服,多瀟灑,覺得連呼吸都變得暢快起來。熬了這麽多年,我總算是逃離了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地方。
但無論我承不承認,關詠琳和陳妍書的事情,對我影響確實很大,讓我覺得,如果還在學院裏按部就班的,那我可能真的有麵臨抑鬱的風險。
由於林淑儀的培訓機構就在川師大學旁邊,因此帶著課本回到靜安路後,我就往她那兒去了。不過為了不給她帶來影響,我沒直接去辦公室找她,而是選擇在學校裏等待。
看著來來往往的女孩子,我覺得我跟她們像兩個世界的人。不是以前那種苦大仇深,而是她們是學生,我是徹頭徹尾的社會人為了逃避學校帶給我的痛苦,千方百計融入社會的人。
我給林淑儀報了地址,讓她過來找我,順便中午一起吃午飯。林淑儀有川師範大學的食堂飯卡,所以我們就在學校裏吃了頓豆澇。
隻不過我有注意到,林淑儀臉色不是很好,眼圈也黑黑的,惹得我總是想問問她:晚上幹什麽去啦?隻是她遮遮掩掩的,不太想回答,我也沒再多問。
而見我心事重重,並且還突然衝過來找她,林淑儀反倒關心起我來。而她的每次關心,總能夠喚醒我內心的某些想法。因此午飯後在散步時,我把暫停聽課的決定告訴了她。
結果林淑儀嚇壞了:“你瘋了吧?”
沒想到連她也反對?我有些始料未及,希望她能聽我解釋,便苦口婆心的,把我的全部想法告訴了她。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呀?要知道正常人,都不會選擇自學,這樣很累的。”林淑儀嘟囔道。
或許她說的是對的,但與我這種人而言,呆在學校裏,跟自學又有什麽分別呢?並且我性格天生就安靜沉穩,高興的時候想出去玩,不高興的時候就躲著,自學對我來說最好。
因此,我便把邱振宇和我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林淑儀,把我對教育和學校的失望全部說了出來。尤其是駱書記和王書記這群人,簡直把教育工作者的臉麵都丟光啦!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呐?”林淑儀問我:“到手的畢業證不要,很吃虧耶!要知道那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
然而我的態度完全不同:“我知道那屬於我,但想到那群領導,我就渾身不舒服,連在學校裏散步都很壓抑,以前有幾個女孩陪著,還感覺不出來,現在就很容易發現。”
我大膽地談著,又問她:“淑儀,你是做日語培訓和出國留學的,有沒有辦法,讓我在不的情況下,拿到好的文憑?”
這個呀!林淑儀聲音很細膩,打著響指說:“又有啦!你可以報自考,反正你喜歡自學,身邊又有人幫你。”
自考?感覺這玩意有點水呢!我對這些完全不了解,其實我真的想說:老子不讀大學又怎樣?
但想想我暫停聽課,係上那群人渣領導肯定知道,我真要連個畢業證都沒有,豈不是正好被這群王八蛋笑話?麻蛋,要想裝逼,就得付出點努力,拿出點實力才行。
於是我便問林淑儀:“那我這樣幹,含金量有多少?”
結果她笑嘻嘻地說:“你可以學日語和英語,反正我都教了你這麽久啦!天天找個漂亮女孩跟你呆一起,全天24小時練口語,怎麽都能學會,然後到外語學院去掛個名,老師不會管你。
至於你擔心的含金量,學完多門外語後,拿到學位證就一樣啦!要是還嫌不夠的話,就去南大核心,甚至s上發表論文,你身邊有一群海歸,他們肯定有辦法幫你搞定。”
事實上,我倒沒想過那麽牛逼的事情。我隻想把我失去的東西拿回來,把被駱書記那個畜生剝奪的權利,有尊嚴的拿回來。
如我常常在想,如果駱書記是清華大學的係主任,那我可能永遠也過不了這個坎。但幸好她不是,這樣我在提升中還能有點存在感。
雖然這小人得誌有些可恥,但能讓我在他們麵前抬起頭來,這點小聰明根本不算什麽。
因此我離開學校,改變自己的態度,那就是:竭盡全力,把我想做的事情,做成我想要的樣子。
是的,我跟學校徹底說再見啦!再也不用被那群戴著有色眼鏡的人鄙視,還得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