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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言。”

    突然聽到自己腦海中日思夜想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顧言不可置信地回過頭，果然，佟辰白正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

    顧言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最終卻還是不發一言。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跟莊名揚在一起了？”佟辰白出聲問道。

    顧言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隨即想到自己曾經在他麵前說的喜歡莊名揚的氣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開口否認，她實在不想讓喜歡的人誤會她跟別人在一起。

    可是佟辰白早已將顧言的沉默當作是默認，他心中一片火起，眼底滿是憤怒。他將憤怒化為了實際行動，走上前摟住顧言的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吻了上去。

    剛一沾到顧言的嘴唇，佟辰白的內心就一片饜足，這半個月來一直伴隨著他的煩躁也消失不見，他隻覺得還不夠，還不夠。還要更多才可以。

    顧言瞪大了雙眼，熟悉的強烈男性氣息再一次包裹了她，唇上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栗，忍不住就要沉淪進去。

    突然，顧言腦海中浮現出了剛才大廳中一男一女相擁的畫麵，腦海巨震：他居然用剛親吻過別的女人的嘴來吻她！他把她當作是什麽了！

    顧言心底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地厭惡，她劇烈的掙紮起來。

    可惜顧言的掙紮和眼底的厭惡在佟辰白眼裏全都是對他的抗拒！這個認知讓佟辰白心中暴虐更甚，手上的力道加劇，不讓顧言掙脫。

    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剛剛親過別人，想到自己在他眼裏跟別的女人一樣不過是個可有可無可以隨意逗弄的玩物，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與憤怒瞬間將顧言淹沒，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突然爆發了一股力量狠狠地推開了佟辰白，並隨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整個空間仿佛都在此刻凝結。佟辰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的愣住了，表情難得有一瞬間呆滯。

    同樣愣住的還有早就察覺到陽台激烈的動靜而走過來一探究竟的賓客們，他們大張著嘴，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言：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佟少！不想活了嗎！

    顧言這才清醒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在做什麽？她怎麽會打佟辰白？她在做夢吧？

    可惜手掌上傳來的痛感悲哀地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她打了，還打的非常用力！

    眼前的男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尊貴的身份讓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當眾扇耳光！

    “顧言！你有種！”佟辰白的眼裏漸漸積聚了血腥。

    顧言嚇得退後了兩步，渾身顫抖，在男人動的那一霎那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想象中的耳光遲遲沒有落下，顧言睜開眼，看見的隻有男人決絕的背影。

    四周圍觀的眾人臉色更加驚訝了，看著顧言眼神微妙：“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打了佟少居然什麽事都沒有。不，應該說她敢打佟少這點已經很讓人欽佩了！

    顧言此刻並不知道周圍的人在想什麽，應該說她滿心滿眼隻有佟辰白，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先前的憤怒現在隻餘下滿心哀泣。她又搞砸了，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莊名揚擠開人群來到顧言身邊，看著顧言，眼神複雜，顯然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過他終究沒有追問，隻是輕輕地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顧言搖頭，帶著哭腔說道：“我想離開這裏。”

    莊名揚定定地看了顧言一眼：“好，我送你。”

    顧言沒有拒絕，她隻想快點離開。

    莊名揚載著顧言離開會場。不一會兒，一輛銀灰色汽車也緩緩啟動，往之前那輛車消失的方向開去。

    車廂裏一片沉寂。莊名揚開著車，抽空偏頭看了一臉蒼白的顧言一眼。

    “你愛佟辰白。”淡淡的聲音說的是陳述語氣。

    “嗯。”顧言緩緩點頭。她不想否認，此刻她非常需要有個人可以交流，可以傾訴。

    “你愛過人嗎？”顧言輕聲問道。

    莊名揚目視前方，仿佛專心開車沒有聽到似的，沒有回答。

    顧言不確定他是沒有聽到還是不想回答，也沒有再追問。

    誰知這時莊名揚卻輕輕答道：“愛過。”

    “是什麽樣的人呢？”顧言看著莊名揚的側臉，不想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莊名揚這次答的很快：“她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初戀。”

    “初戀啊，初戀一般很美好的。”顧言一臉憧憬。雖然她的初戀不怎麽美好，但是她相信別人的經曆肯定跟她不一樣。

    “嗯。”莊名揚臉上閃過一抹愉悅的笑容，認同了這個說法，臉上的意味深長仿佛還在回憶過往的甜蜜。

    “那後來呢？”顧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莊名揚初戀的結果。

    “後來？”莊名揚頓了一下，臉色淡了下來，“後來她考上了心儀的大學，我沒有，所以我們就分開了。在大學裏她愛上了別人。”

    莊名揚說著一切的時候語氣毫無波瀾，仿佛毫不在意。顧言發現自己問了別人的傷心事，有些尷尬愧疚：“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

    誰知莊名揚卻揚起了開心的笑容：“沒關係。現在，她又回到我身邊了。”

    “是嗎，那真是恭喜你。”顧言祝福著，卻有些心悸。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莊名揚臉上的笑容，莫名地覺得有些詭異。

    前麵車前方突然出現一隻黑貓，可能因為顏色與黑夜很好地融在了一起，導致車離很近了才被發現。

    莊名揚猛地一踩油門，顧言的身體因為慣性彈了出去，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座位間的縫隙掉落了出來，“啪”的一聲輕輕砸在地板上。

    顧言穩定了身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呼，還好是虛驚一場。

    眼角餘光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東西，不由得好奇道：“咦？這是什麽？”

    莊名揚麵無表情地看著俯下身試圖去撿東西的顧言，一隻手悄悄離開方向盤，慢慢伸進外套口袋。

    顧言彎下腰才發現那是一個愛心型的吊墜。她將吊墜撿起，拍了拍上麵粘到的灰塵，突然發現了一個暗扣。顧言試著撥了一下那個暗扣，這才發現這個吊墜是可以打開的，打開後裏麵是一張心形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一男一女穿著相同的校服幸福地相擁在一起，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甜蜜。

    顧言覺得照片上的男女有些眼熟，不由得湊近了細細端詳了一下，然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這不是你和……唔唔……你幹什……唔……”

    一張白絹猛地覆上顧言的口鼻，一隻手壓著顧言的後腦勺用力地將顧言的腦袋往白卷上壓去。

    顧言劇烈地掙紮起來，刺鼻的乙醚味讓她察覺到了危險，她立馬屏住呼吸。可惜已經晚了，猝不及防的意外讓她早就吸了好幾口乙醚。

    顧言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無論她怎麽掙紮，意識還是慢慢地被抽離開來……

    莊名揚輕柔地將慢慢往下癱軟的顧言扶正擺好，然後慢條斯理地折疊好手上的白絹重新放入口袋，眼神陰鬱地看了一眼汽車後視鏡，沉著臉繼續啟動了車子。

    看著眼前的車啟動了，佟辰白也跟著發動車子繼續緩緩地跟在後麵。

    說實話，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明明被這個女人拒絕過很多次，剛才還被大庭廣眾扇了一巴掌丟盡了臉麵，自己沒有教訓那個女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居然還在看見那個女人走了之後屏退了下屬自己一個人開車暗搓搓的跟在後麵。長這麽大他還沒親自做過跟蹤這麽沒品的事，他是犯賤嗎？

    佟辰白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不放棄地繼續跟著，眼看著前麵的車子開進一個小區，莊名揚還笑著跟門口的保安打了個招呼，佟辰白這才把車停在路邊，不再繼續跟著。進入小區勢必會被保安盤問，他不想太引人注意。

    佟辰白看著小區大門上的名字，覺得有些熟悉。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靠！這不是資料上顯示的莊名揚的住處嗎！

    他早在顧言剛認識莊名揚的時候就吩咐人把莊名揚查了個底朝天，資料上顯示莊名揚高中畢業後因為貧窮而放棄了上大學，反而簽了一家三流經紀公司。這裏的房子就是在莊名揚還算紅了之後那個三流經濟公司給他安排的住處。

    佟辰白的臉一下子扭曲了，內心怒火騰騰升起。大晚上不回家居然跟著一個男人回家了！顧言，你真是長膽了啊！他要跟她上窗就一副死命反抗的貞潔烈婦樣，跟莊名揚這個剛交往不到一個月的男朋友就可以隨便了嗎？

    佟辰白氣得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夠了！被三番兩次的拒絕還搞跟蹤已經夠賤的了，難到還要賤到在別人小區樓下苦等一夜嗎！佟辰白！你不缺女人！更不缺她這樣無才無貌的女人！

    佟辰白這麽想著，調轉車頭，一踩油門飛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