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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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叫我?”十一慌慌張張跑出房門,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跑到了劉母麵前。
劉母癟眉:“慌慌張張地做什麽?剛才跑去哪了?”
十一低頭掩飾臉上的不自在:“沒有,剛才在廚房煎藥,聽到您叫我就過來了。”
劉母聽了倒是沒有懷疑,剛才黃醫生走之前確實留下了藥方和三天的中藥。原本還想照往常一樣訓斥十一一番,但想到了花嬸方才的話,頓了頓,勉強和藹了些:“沒什麽事,不用跑這麽急,滿頭的汗像什麽樣子。”
說著說著到底還是恢複教訓的語氣。
十一尷尬地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乖順地點頭。
恰巧這時劉全生走進來,看見這架勢又以為劉母要訓十一,連忙走上前將十一護在身後:“媽,您又怎麽了。”
劉母不爽地皺眉:“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劉全生訕笑:“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別人一示弱,劉母一定是還要不依不饒地繼續糾纏一陣,今天卻存了別的心思,沒有計較,轉而說道:“剛好你來了,我有件事要說。”
十一見劉母這麽嚴肅,猜想是什麽正事,也從劉全生身後走了出來。
劉母看了一眼十一,再看向劉全生,語氣自然地說道:“你們兩挑個日子把事辦了吧。”
或許是劉母的語氣太過自然,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會,劉全生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媽……你說的……什麽……”
劉母白了劉全生一眼,她要是不懂自己兒子現在這副傻樣,自己白養他這麽多年了。這小子高興著呢,非要明知故問!
“還能是什麽事?你們倆的婚事唄,十一都在這這麽久了,你不給人一個名分啊?”
劉母故意這麽說,顯得十一才是急嫁的那個。
“當然要給,當然要給。”劉全生嘴角咧得找不著邊。
兩人一言一語將事情敲定下來,卻絲毫沒有問詢過十一的想法。劉母是故意忽視,而劉全生則是樂的忘記了。
十一腦子裏有些亂,雖然知道總有這麽一天,可是太突然了,她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十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半餉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自己本來就是童養媳,早在三年前就應該跟劉全生成家的,卻拖到了現在,全生哥已經夠體諒她的了,自己除了默認好像沒有其他說話的餘地。
劉全生這才注意到十一一直沒有說話,方才雀躍的心情突然有些忐忑。他轉向十一,雙手輕輕環住十一的肩膀:”十一,你願意嫁給我嗎?“
劉全生專注地盯著十一,手心緊張得被汗浸濕。
劉母看著兒子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原本皺眉想出聲嗬斥,好在十一在這個節骨眼上輕輕點頭,這才作罷,心裏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十一!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劉全生緊緊摟住十一,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
十一感受著身邊的男性氣息,強迫自己放鬆,努力忽視心裏一點點異樣的感覺。沒事的十一,這幾年全生哥對你的好你也感覺到了,這個選擇,不會錯的……
劉母見事情敲定了,壓在心上的石頭徹底放下,說話的語氣又隨便了起來:“既然這樣,這兩天就把事辦了吧,咱們這裏地方小,沒那麽多規矩,一會我去通知大家,請大家到時候來喝喝酒吃吃飯就差不多了。”
“這麽快!”十一脫口而出,本能地反對,看到劉母麵色微沉,連忙改口解釋道,“咱們家不是還有個陌生人嗎……我是說……有外人在……不方便吧……”
十一說的語無倫次的,倒是提醒了劉母。現在那個男人住的房間應該要騰出來給全生和十一做新房的,再說辦酒的時候家裏躺著個半死不活的人也真是怪晦氣的。
這麽想著,劉母點了點頭:“也是,先等幾天吧,等那個人醒了走了再說。要是那個人一直不好,就送到黃醫生那裏去,省的占地方。”
劉全生雖說有一絲失望,還是顧大局地答應了。十一終於得了一絲喘息的時間,心底鬆了一口氣。
劉母原本要走,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住腳步,上上下下地打量十一,將十一看得害怕地縮了縮,剛想開口詢問,劉母就先說話了:“十一,到你和全生辦事之前,你就待在自己屋裏不要出來了,家裏待著陌生男人,你再亂走動對你的聲譽不好。”
十一的臉白了白,劉全生見了十分心疼,以為劉母還在計較之前那件事,埋怨道:“媽,那件事不是已經解釋清楚了嗎,十一也是好意,您怎麽還惦記著啊。”
劉母微怒:“讓她待房間裏不要出來就是委屈了她嗎?就算我知道她是好意別人不知道啊,避避嫌不該嗎?等著人說小話嗎?”
其實劉全生和十一不知道的是,劉母心裏還有別的顧忌,一來她見過那個溺水被救上來的男人,生的太好看了,說實話就算不看臉,那身氣度也將自己家這小子甩了一大截下去,她就怕十一迷了眼,在她看來十一大庭廣眾之下那種行為也跟這張臉脫不了幹係。
二來十一的相貌也著實不錯,要是那男人醒來知道是十一救了自己,看上十一,到時候兩人看對眼鬧出笑話,自己也不好收拾。
最重要的事,那個男人看裝扮就是城裏來的人,劉母不想讓他們多接觸,怕十一想起什麽。
劉全生哪裏知道劉母複雜的思想,滿心替十一打抱不平,還想開口辯駁,卻被十一攔了下來。
“我知道了媽,我這幾天就在房間裏給全生哥做新衣服,辦酒那天用。”十一乖順地說道。
劉母這才滿意,斜了劉全生一眼:“還是十一孝順,你就知道頂撞我。”
劉全生嘿嘿一笑,隻覺得滿心的幸福感。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響聲,像是茶杯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三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正是那個十一救回來的男人躺的屋子。
“可能是那個人醒了,我去看看。”劉全生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去。
十一連忙抬腳想要跟上,卻被劉母拉住:“回房!”
“媽……”十一張嘴想要說話,最終在劉母警告的眼神中吞了回去,抿抿唇轉身回了房間。
劉全生打開門,就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坐在茶桌旁,地上碎了一個茶杯,看樣子像是男人想要喝水,卻拿不穩茶杯導致的。
“你醒了?沒事了……嗎……”劉全生本來想上前關切一下,卻在接觸到男人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這個眼神太過冷漠,太有穿透力,仿佛能震懾人心,讓他毫無道理的心生怯意。劉全生心裏有些慌亂,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害怕一個剛醒過來連茶杯都拿不穩的男人。
在劉全生愣神的時候,古風也在暗暗觀察對方。他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手臂和腿上的傷口都沒包紮上了,看起來還不錯。嗓子幹渴的快要冒煙,自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茶碗。
雖然照環境看來他可能是被海水衝到了哪個鄉村,被救了,但是沒徹底掌握情況他不想鬧出動靜,隻打算自力更生。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等他好不容易拖著傷腿挪到桌旁,卻失手打了茶杯,真是狼狽。
知道自己造成的動靜很快就會引來人,古風在桌邊坐好等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劉全生。
意識到了氣氛的尷尬,古風收斂了氣勢,溫聲問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我的……”劉全生猶豫了一下,在想該怎麽稱呼十一,本來他想說自己媳婦,可是兩人還沒正式辦事,不合適。
就這麽會愣神的功夫,劉母也進來了,搶先說道:“是我們救的你。”
劉母瞪了一眼想說話的劉全生,端著藥泰然自若地走進房間:“你被大海衝到海灘上,我兒子打漁回來看見順手給救了回來。喏,這時鄉裏醫生開的藥,你喝了吧。”
古風垂眸看了一眼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藥,顯然不想勉強自己喝下不知名的鄉野村醫開的藥,自然地錯開話題:“我被救上來的時候,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劉全生愣了一下,和劉母對視了一眼,不確定地說道:“應……應該沒有吧……”
古風自然注意到了母子二人的不對勁,卻也沒有指出。在他眼裏,這兩人不值得一提,就算隱瞞了什麽,對他來說也無傷大雅。
自覺能掌握場麵了,古風收起了冷漠,帶上了溫和的麵具:“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叫古風。請問你們這裏有電話嗎,我想聯係一下我的朋友。”
“有,有,村長家有電話,我們平常有什麽需要都是去村長家打的。”劉全生看著古風對自己溫和的笑容,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答道。
古風皺了皺眉,劉全生注意到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你腿不方便,可以把電話寫下來,我幫你去打。”
古風想了想,笑著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幾步路的事。”劉全生一邊說著,一邊殷勤地拿過紙筆。
古風接過紙筆,在將要下筆的時候卻猶豫了。按照之前的情況看來,自己身邊肯定有奸細,還沒確定下來,誰也不能相信,那該通知誰呢?
古風想了半天,卻發現這時候能幫忙的似乎隻有那個人了,他背不住他的電話,卻記得她的,為今之計也隻好這樣了。
古風歎息一聲,寫下了心裏的那串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