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一副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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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陸長青,這就是黨長。

    所有事情他都了然於胸,可卻又不點破,還能讓雲泥心裏更加不好受,更加感激涕零。

    他這是在變相的告訴她,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選擇,他就是她堅強的後盾。

    “爺,我知道。”雲泥到底是未經世事的年紀,她對他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陸長青欣慰地點點頭:“隻不過以後如果要去他那邊工作的時候,一定要打個電話給我,勉得我在家裏擔心。”

    “我明白。”

    雲泥笑笑,拿起手裏的果汁喝進口。

    心裏卻是微痛的苦澀,她腦海裏掠過那張好看的俊龐,冰冷的聲音仿佛飄過耳邊:今天晚上見。

    雲泥想到醫院去看爸爸,住了幾天的院,後來怕爸爸看出來,所以就算同在一家醫院也沒敢去看他,隻是時不時地打電話而已。

    黨長便把她送到醫院後,還要趕去帷房。

    又貼心地交待了幾句後才讓她下車。

    看著雲泥的背影走進住院部大樓後,黨長眼裏漸漸蒙上一層冰冷。

    良定怎會看不出他的臉色,便道:“爺,小太太還是沒說她今天早上去尚宮的事情。”

    “開車吧!”

    黨長頭疼地掖了掖眼窩。

    聲音沉沉:“小太太的事情,在蘇蓉麵前不能提起半個字。”

    “是。”良定穩穩地打著方向盤。

    帷房其實隻是一個小小的村落而已,離s市大概有三十公裏那麽遠,可那裏卻是一個對外界來說很神秘的地方。

    居說,帷房裏有一位隱世高人,他能治好男人的一切難言之隱。

    當然,黨長的難言之隱,目前他以為除了必要的醫生外,家裏就隻有蘇蓉和良定知道。

    後來良定不知從哪裏知道了帷房的秘密,所以就悄悄幫他聯係上了。

    這事兒說起來有些荒唐。

    好好一個軍中要員,去那種地方找醫,這在台麵上也確實說不過去。

    可是黨長沒辦法呀,他想試試,他也想恢複男兒本色,給雲泥做為一個女人應該得到的溫存。

    一路上,黨長閉目養神。

    今天為了俺人耳目,車子是良定自己的私家小車而已。

    黨長也沒穿軍裝。

    他閉著眼睛,心裏卻很亂。

    翻來覆去地想雲泥,想她和尚爵這其中的千絲萬縷。

    到達帷房的時候還早,約定好的,在太陽沒有落山之前,黨長不能進村。

    說是村,其實是一個很工整的民族安置點,所以房屋一切設施打造都還整潔,家家戶戶有模有樣。

    車子停穩後,黨長點燃一支煙,他在權衡著要不要進去。

    “爺,我先進去看看情況。”

    良定得到黨長點頭示意,這才轉身拉開車門下去。

    黨長默默坐在車上抽煙,他的目光深沉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算得上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隻是對於這種鄉村醫生,他還是抱著很大的不信任。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過來。

    車子正好對著一條小河,兩個妙齡女子端著一盆衣服到小河裏來洗衣服,她們一個穿著紅色的民族裙子,另一個穿藍色,這裙子有點像侗族裙,把女子的腰身裹得凸凹有致,細腰處又少了一塊布料,露出一截新芽般的白嫩來。

    兩女子邊走邊聊,笑靨如花。

    走到小河邊後,將手中的衣盆放下,而後走進河裏低頭洗頭發。

    不知怎麽的,洗著洗著兩人居然嘻鬧起來,互相往對方身上潑水,頓時那長裙子更加潮濕貼身,細白的腰肢上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子,正好迎著陽光,頓使皮膚看上去似有一種莫名誘人的魔力。

    黨長深深地吸了口煙,他看了眼時間,良定怎麽還不回來?

    那兩女子的嘻鬧讓他有些煩燥起來,他拉了拉領子,拿出電話打給良定。

    可是對方不接。

    反到是嘻笑聲突然近了,其中穿藍裙子的女孩子被紅裙子的女孩追著潑水,她便遠遠地跑開了,一邊跑一邊說:“你等著,我讓我哥來收拾你。”

    紅裙女子長得更嫵媚一些,笑道:“你叫他來,我不怕。”

    黨長一時看得有些鬱悶,這麽小的村莊裏,居然有這麽好看的姑娘。

    過了沒一會兒,果然就來了個男青年,那男青年來到小河邊後,一言不發上前就將正在彎腰整理頭發的紅裙女孩一把抱了起來:“我到是要看看,你究竟怕不怕我收拾。”

    女孩咯咯地笑,不怕。

    真不怕,好。

    男青年長得很健壯,抱她很輕鬆,將女孩抱上了岸,那岸上一片地,地裏種著一種桔色的小碎花,整片看上去像一幅油畫。

    女孩被放到了那片碎花裏麵,火紅的裙子和著暗香的花朵竟搭配得那樣美,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了一會兒之後,纏綿地熱吻起來。

    這民風竟然如此的彪悍。

    黨長連忙把頭轉向一邊,他這會兒坐在車裏頗有些尷尬,人家小青年在地裏親熱,他也不是要故意把車子停到這裏來的,卻叫一幕春風時光進了他的眼睛。

    沒辦法,再打電話給良定。

    這次良定接了,但聲音有些不對勁兒,有些惶恐的感覺。

    “爺,已經已經開始治療了。”

    “什麽?”黨長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什麽治療,你在哪裏?”

    “爺,你看地裏的小青年,那就是給你的藥,這位醫師說了,他給你的是返璞歸真法,你放心,那裏早就清場了,村子裏也不會有人出去,你就就仔細地看,然後感覺一下身體有沒有變化。“

    黨長很是錯愕。

    他沒想到,這所謂的治療法居然就是這個樣子,讓他來看一場真人秀。

    當下怒喝一聲:”胡弄,快出來,走了。“

    良定卻在那邊說了一句:“爺,為了你的身體,他們已經開始了,你就看一眼,隻一眼,好嗎?你想想小太太的好。“

    話完良定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一心為主,這時候,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地豁出去了。

    “阿定。”黨長再叫一聲發現電話已掛,再撥回去,既然索性關了機。

    而這時候他也才發現,良定走的時候還帶走了車鑰匙,看來他是和那個什麽所謂的醫師有約定,早早給他下了個套。

    黨長無奈而懊惱地將電話往坐椅上一摔。

    他在心裏怒罵著,反了天了。

    堂堂一軍之主,怎可以做這麽齷齪的事。

    可是

    開了一半的車窗外,女孩的輕歎短呤陣陣傳來,就像一道冥音,勾出人內心深處的魔鬼。

    良定的話不是沒有起任何作用,尤其是那種名想想小太太的好。

    做為一個男人來說,沒有誰不希望自己變正常。

    再加之,聲音又離得那麽近。

    車內的黨長最終一點點轉過頭去。

    開滿小碎花朵的田野裏,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纏在一起,他們像舞者,又像原始的動物,互相緊緊地抵死相纏,揉碎身下一片片花朵,用各種姿勢,用最誘人的方式展現出來。

    到達醫院的雲泥小心地給爸爸喂水:“慢點。“

    她幫他擦掉從唇角裏流出來的水痕。

    因為有她來,後媽安心地回家休息去了。

    雲爸看著女兒消瘦蒼白的臉,心裏很難受:“泥泥,黨長給了你這麽大的一筆錢,大太太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這錢太太知道,她不介意的。”雲泥為了寬爸爸的心,綻開唇角安慰他:“爸爸,你隻要好好養病就行了,外麵的事情我都能應付。”

    隻怕你不能啊!

    雲爸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的前半生,過的是富貴日子,後半生成了黨長家的家庭司機。

    這個世界上的人心有多險惡,他看得多也看得明白。

    可偏偏,雲泥卻是那種很容易相信別人和心軟的性格,他害怕她將來吃虧,不救富貴,隻救個自保也足夠了。

    可這話,卻說不出口。

    因為雲爸此時也拿不準大太太的心思,他說了,反而讓女兒一天天過驚弓之鳥的日子,那樣隻會害了她。

    喂了些水再喂了粥後,雲泥去打熱水來幫爸爸擦手腳。

    誰想她出去洗漱間打熱水的時候,居然會遇上了陸言帛。

    雲泥端著盆,愣了一下後連忙笑笑:“言帛。”

    陸言帛破天荒地朝她點點頭:”打水?“

    ”嗯。”

    見他跟自己說話了,雲泥很高興。

    雖然隻是一個字,而且問完這句後,陸言帛便走過去了,可是她心裏很清楚,陸言帛隻是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因為她成了他爸爸的小太太,但實際上,他是在暗中關心著她的,不是嗎?

    比如上一次黨長去楚洲她暈倒,不就是他打電話給黨長的。

    這幾個月來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仿佛落了地,雲泥長長地吸了口氣,她相信隨著時間流逝,陸言帛會慢慢理解她。

    她沒有了媽媽,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爸爸好好活著,所以,就算當黨長的小太太又有什麽關係。

    心裏想著事兒,打好水的雲泥轉過身時。

    “啊!”

    她嚇得短促地驚叫一聲,因為是背對著門口,她並不知道陸言帛是什麽時候又返轉回來的,此時正站在門口,神色冷淩地看著她。

    差點連手裏的盆都嚇掉了。

    門口的陸言帛淡淡地:“我嚇到你了?”

    “沒事。”雲泥驚魂未定地綻了綻唇:“有什麽事嗎言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