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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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說話,那邊蘇蓉也下樓來了。
“泥泥回來了?”
“太太。”雲泥下意識地掙了下指尖,每次都這樣,看到蘇蓉,她就會種不自在,不想再讓黨長拉著自己的手,雖然她是蘇蓉一手選進陸家的,可畢竟,黨長才是她的丈夫。
掙紮的指尖卻越發引來黨長的手緊了緊,他不放開她,而是牽著她往餐廳裏走。
跟在他們身後的蘇蓉沒有太多表情,大家一前一後進了餐廳,坐定。
“言妙怎麽不見?”黨長這才放開雲泥的手,他的左手邊坐著蘇蓉,右手邊坐著雲泥,這是一張新買的餐桌,上次那張已經被陸言妙給燒得不成樣子。
“還在睡覺,說是最近在趕一部新戲,昨天晚上熬夜了。”蘇蓉道。
“趕什麽新戲,整天不好好演,人家投資方也得看她的資質才讓演女主角的,總不能讓個花瓶站在那裏浪費資源。”黨長一麵說話,一麵給雲泥夾菜。
他說的是真話,雖然也寵女兒,可是陸言妙有多大點本事,他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蘇蓉笑笑:“爺,哪有說自己女兒是花瓶的。”
“花瓶有什麽不好。”陸言妙的聲音在旋轉樓梯上響了起來,她打著哈欠,連睡衣都沒換:“媽,爸爸說我是花瓶,至少說我長得漂亮,對吧,爸。”
黨長笑笑,而蘇蓉卻好脾氣的:“你這孩子,快來吃飯吧!”
陸言妙走到餐桌有,從背後擁了蘇蓉一下,又去抱了抱爸爸,這才在雲泥身邊坐下。
傭人把她的餐具端上來。
她卻不急著吃,而是道:“爸,跟你商量個事。”
“嗯,你說。”
“最近市廣播局不是要做一個電視劇嗎,你說句話,讓我做女主角唄。”
黨長抬眼:“有這事?”
“有啊,隻是還沒有對外公開宣傳而已。”
陸言妙話完看著爸爸沒什麽動靜,到是很專注地在那裏給雲泥挑魚剌兒,心裏很是不舒服:“爸,你說句話嘛。”
黨長這才把目光看向她:“你自己先去參加選角,其他事情,看情況再說。”
“什麽叫看情況,再說了,我還需要選角嗎?”
“言妙,聽你爸的。”蘇蓉見女兒又要控製不住自己脾氣了,連忙開口打圓場。
陸言妙一臉不爽的樣子,站起來:“不吃了,你們慢慢吃。”
話完便扔下筷子上樓去了。
這一舉動,讓蘇蓉看到黨長的目光暗了暗。
她到什麽也不敢再多說了,女兒不爭氣,當媽的也不能一麵慣著。
晚上回到臥室,蘇蓉幫沐浴出來的黨長捏背。
她的指尖捏到黨長的肩膀時,黨長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身子:“不用捏了,你也早些睡。”
話完就轉身去拿來床上為他準備好的睡穿上,蘇蓉答應一聲:“好的,爺,晚安。”
她的心像針剌了一下,雖然黨長很巧妙地讓開了她的手,可是她眼睛不瞎,黨長的肩膀上淤青了一小塊,很奇妙的一個小圓圈,仿佛一張香甜的小嘴,重重咬了一口似的。
開始是紅紫色,慢慢就會變成淤青。
那口型很諷刺,讓蘇蓉有種兩眼一黑的感覺。
她強撐著,坐在那裏沒動,心裏紛紛亂亂地想著黨長肩頭上的牙齒印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雲泥?
不可能啊,黨長回軍中好幾天,今天才回來,而且也是在吃晚飯的時候,雲泥才回的家。
這中間他們沒有見麵的機會,除非是偷摸兒的,可是他們又何必背著自己偷偷摸摸呢?
“怎麽還不睡?”
背對著她的黨長突然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蘇蓉一驚:“哦,我口渴,下樓去喝點水,你先睡吧爺。”
思緒裏亂哄哄的,像遊魂一樣出了臥室的蘇蓉不知道要去哪裏,她其實並不口渴,隻是害怕自己再呆下去會露陷。
下了樓後,去酒櫃裏找出一瓶紅酒,開瓶倒了一杯,坐在餐桌前獨自喝著。
千頭萬緒啊,怎麽想都想不通。
對了,黨長這些天做過什麽,有一個人最清楚。
驀地蘇蓉站了起來。
良定的房門響起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府上出什麽事了。
忙不迭地起床,套上褲子,披著衣服就去開門:“誰呀?”
門外也沒聲兒,可是當他拉開門後卻嚇一跳:“大太太?”
蘇蓉板著臉,一聲不吭進了他的屋。
弄得良定有些無措:“大太太,這出什麽事了。”
“把門關上。”蘇蓉冷冷道:“我有話和你說。”
“哎。”良定哪敢不從,連忙上前將門從裏銷上了。
轉身,卻不敢看蘇蓉目光如炬的眼睛。
“阿定,我問你,這幾天老爺真的是回軍中嗎?”
良定心裏一縮,他沒想到蘇蓉居然這麽聰明,才回來一天就看出端倪來了,但他哪會說出事實,隻敢道:“是啊,老爺是在軍中。”
話才完
啪,臉上就被蘇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你的意思是,爺的軍中藏著女人?”
良定嚇死,撲通一聲就跪到了蘇蓉麵前:“大太太,我真的沒有說慌話呀!”
“那好,你不說就算了,這些年來我給你的好處也不少,既然你一心護主,那我到要看看,老爺是留你,還是聽我的。”
好一句直戳要害的威脅話。
良定不年輕了,在陸家十幾年,他是最了解蘇蓉的人。
他知道她一言九鼎,說到必做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將丟失在黨長家當管家的這份工作,想想,這工作讓他榮耀了一輩子。
想到這些,良定再也頂不住了。
“別,大太太,請你理解我,無論我說了什麽做什麽,全都是為了你,為了老爺好呀!”
接下來,他就把去帷房的一切都給招了。
“大太太,藥方就是那麽一回事,可是當時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們都被隔離在外,隻能在定點時間進去給老爺端茶送水。”“你。”蘇蓉聽完之後,氣得兩眼發黑地往後退步:“你個混蛋,怎麽能這麽糊塗,那種肮髒的地方,你怎麽可以帶他去,要是出了點什麽事情,這後果你擔待得起嗎?”
“是,大太太,是我一時糊塗,以後不會了,老爺也說,他不用再去了。”
蘇蓉一愣:“他親口跟你說了不用再去?”
“是的,老爺是這樣跟我說的,在帷房呆了兩天之後,我就隨他回了軍中,今天才從軍中回來,但這幾天,他再沒提起帷房的事情。”
這麽說來,難道治療真的起作用了?
蘇蓉在心裏琢磨著,有一件事情她還是很擔心:“那些女孩健康嗎?”
“這個大太太放心,都是去醫院裏做過詳細體檢的。”
“起來吧!”
蘇蓉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件事關乎著老爺的聲譽,這個家不能沒有他,他垮了,我們全都好不了,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能對外界透露半點風聲,包括那個村醫的嘴巴,也得捂嚴實了。”
站起來後的良定低著頭:“大太太放心,我早已辦妥當了。”
至於怎麽辦的,他也沒必要跟蘇蓉交待。
“好吧,那就這樣,你也早些休息,我問過你的事情,你不必跟黨長說,男人嘛,總是要些麵子。”
交待完後,蘇蓉轉身離開了良定的房間。
良定關好門後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臉,心裏憤憤,可是做下人的,他又能奈其何。
回到大廳走上樓梯的蘇蓉這次心裏更加的五味陣雜了。
黨長的難言之隱真的好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可
他卻也同樣沒有一點要碰她的意思,這無疑是另一個更大更殘酷的打擊。
蘇蓉回到臥室,黨長已經睡著了。
他健壯的胸膛上,呼吸平穩地起伏著。
很累,那天在帷房,是他這輩子渡過最糜爛,最令人不恥的時光
蘇蓉吞服了兩粒安眠藥後,才靜靜地躺到他身邊去,卻張大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怎麽也睡不過去。
翌日。
盡管吃了兩粒安眠藥,可蘇蓉還是早早就起了床。
她要組個局,讓大家陪著黨長去景帝山莊裏吃燒烤打麻將。
黨長破天荒地睡了個懶覺,八點半鍾才起床。
洗漱好後,他站在鏡子前整理儀容。
蘇蓉幫他平著領子,再幫他係衫衣扣子。
“你臉色不太好。”一會兒,黨長終於留意到她的憔悴。
“嗬,昨天晚上老是睡不著覺,可能內體熱吧!”蘇蓉笑笑:“沒事。”
“讓趙醫生給你開點安神藥試試。”
“好。”
早餐後一行人就出發了,還是像前次去騎馬一樣,除了斐東夫妻外,還有幾位官員和太太。
聽說要去的地方是景帝,雲泥心裏一窒,就是在那裏,她和尚爵有了第一次。
出門之前,她接到了尚爵發來的信息:出來陪我。
多麽霸氣而又不容反駁的語氣。
可是雲泥哪裏走得掉,大家都已經準備上車了,她再找個什麽理由都說不過去,隻好回信:今天不行。
尚爵:敢不出來,我要你好看。
雲泥情急之下隻好發過去:你乖
好巧妙的兩個字,比任何一句話都管用。
當他什麽?那種不懂事的小鮮肉,還是一隻哈巴狗。
尚爵淩曆的俊龐僵了足足不下三秒鍾,在他的世界裏,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字眼兒這樣的語氣,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這樣一句話,他卻不知道要怎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