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不尋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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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的聲音和她想像的大相徑庭:“我再問你一遍,雲泥小姐呢,再不說,我現在就把你丟進牢房裏,讓你一輩子出不來。”

    “她。”劉娟兒嚇得淚水在眼裏打著轉,這時候她還不忘在心裏咒罵著,一定是那幾個王八蛋混仔出賣了她,否則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查到。

    斐東手肘一壓,咬牙:“說。”

    “她在前麵不遠處的那個廢棄的化工廠裏。”

    “諒你也不敢說謊話。”斐東這才放過她。

    劉娟兒一下子就癱到地上大咳起來。

    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道命令的聲音:“把她帶上,要是找不到就直接丟去坐牢。”

    王法是什麽,有的時候,它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小鐵門被打開的時候,雲泥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斐東毫不顧忌撲上去解開她手上的繩索,再將她抱起來放進車裏,隻到看救護車駛遠。

    這才拿出手機撥過去:“黨長,小太太找到了,現在已送到市醫院。”

    說完這句就掛了線。

    他的內心是沮喪的,後怕的,還有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疼。

    這一切男人之間的鬥爭,本不應該由她來受。

    是他們男人的自做聰明,將雲泥一步步推向了危險境地。

    尚宮。

    複古歐式的臥室裏,尚爵躺在床上,他支撐起欣長的身體,一張俊臉蒼白冷淩。

    從邊城回來,居然感冒了。

    這,在旁人看來的小感冒,在尚家上下可是要嚇得半死,正德最清楚是怎麽回事,小的時候尚爵曾經掉進遊泳池過,那一次嗆了水後得了肺炎,差點把小命給丟了,從此後再不敢讓他得感冒。

    可是

    這次去邊城,兩城之間溫差太大,而他又急著把外套給了雲泥,受了點涼是一回事,偏偏回來還要忙著工作,結果這一拖,居然發起燒來了。

    正德他嚇得半死,尚爵自己本身到是沒有覺得有什麽,除了有點身體酸疼和無力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妥。

    要不是顧子誠在一邊囉囉嗦嗦的,他根本就不願意躺下。

    這會兒支起半拉身子來,是因為好像聽到門口有人在竊竊私語。

    “誰在那兒?”

    尚爵冷問一句。

    正德連忙進來:“少爺,是我。”“我在尋問家庭醫生給你配的藥。”

    原來是這樣。

    尚爵便不多語,擺擺手,讓正德退出去。

    正德連忙低了低頭退下,隨手關上門。

    走道的那頭,顧子誠高大的身影慢走一步等他。

    “顧先生,幸好你攔下了卒子,要是少爺知道雲小姐失蹤的事情,他一定不顧自己的病體出去找。”

    下樓後,正德跟顧子誠道謝。

    雲泥失蹤的消息顧子誠的卒子早就收到了風聲,隻是顧子誠大膽沒有把消息傳給尚爵。

    “雲小姐雖然重要,可是如果陸長青這麽龐大的勢力都找不到,那我們也未必能找到,因為相較運用權利來說,他始終比爵更方便一些。”

    正德點頭:“是的,不過還好。”

    話頭突然打住。

    旋轉樓梯上,尚爵正冷冷地看著他們,剛才他聽到的動靜,還說什麽在聊藥方,任何人想要騙他都難。

    他跟下來,聽到了正德和顧子誠的對話。

    “少爺。”看到他眼色淩利地站在樓梯口,身上又隻著薄衣,雖然若大的尚宮裏處處有溫度調控,可還是把正德嚇得不輕,他連忙跑上樓梯,想要去拿袍子。

    “剛才你們在說什麽,那個女人怎麽了?”

    尚爵冷問,一把拉住跑到麵前來的正德。

    “少爺。”正德不敢說呀,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尚爵已經漸漸在意雲泥,像他這樣性格的人,要麽一生不愛,要是愛上一個人,必會生死相依,隻是他自己心裏還不明白。

    但,如果知道雲泥失蹤的事,他一定會衝出去。

    所以正德不敢說。

    “爵。”顧子誠開口了:“我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你,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這樣吧,我現在告訴你真相,但你一定不可以出去。”

    尚爵不言,看著他。

    “好吧!”顧子誠聳聳肩,實際上他也再清楚不過了,隻要是尚爵想做的事,就算天塌下來他一樣會去做,所以自己說什麽都是多餘。

    “爵,雲小姐今天早上在學校門口被不知名的人給綁架了,就在一個小時前已經找到,現在已送到了醫院裏,身體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尚爵眉眼微動:“綁架她的是什麽人?”

    “是她的一個同學,可能因為她父親被陸長青撤職,所以把氣撒在了雲小姐身上。”

    沉呤片刻,尚爵丟下一句:“她的死活,和我有什麽關係。”

    話完便轉身離開了樓梯口,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裏去。

    和原本預想到的一切都不同,他居然反應這麽平淡,這讓正德和顧子誠麵麵相覷。

    顧子誠想了一會兒莫名地勾唇,撥通了藍喬的電話:“在邊城發生什麽事了,要一字不漏地講給我聽。”

    黨長一行人到達醫院的時候,雲泥還在搶救。

    低血糖時間太長,再加之手捆在胸口上擠壓著呼吸,要是再晚幾分鍾,恐怕她連命都沒了。

    好在,大約二十分鍾後,她終於醒了過來。

    陸言帛在走道的拐彎處,他陰沉著臉打電話給廖泯:“找到了嗎?”

    “找到了,這幾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正好想找路子逃出去,被我的人給逮了個正著,為首的混仔叫強哥,他把什麽都招了。”

    “行,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吧,就說是黨長送的禮。”

    “好咧,明白。”

    掛了電話後,陸言帛聽到有醫生在走道那頭說:“黨長,雲小姐沒什麽大礙了。”

    他連忙收起電話走過去,走到窗子口,看到黨長已經進了病房,蘇蓉就站在旁邊。

    雲泥撲在黨長懷裏抽泣著,瘦弱的身子顫抖不停。

    “我很害怕,怕死在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

    她哽聲著,說出一句無意識卻又令人動容的話。

    雲泥這輩子選擇了做黨長的小太太,不就是一個很尷尬,得永遠生存在黑暗之中的存在嗎?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

    黨長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心裏五味陣雜。

    蘇蓉開口勸:“泥泥,別哭了,傻丫頭,有爺在身邊,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了。”

    “不,這件事情還是怪我,我應該把你直接送到學校。”黨長自責。

    雲泥兩眼淚汪汪地抬起來看著他:“爺,是不是你撤了劉娟兒爸爸的職?”

    這話讓陸言帛和蘇蓉一愣,兩人相視一眼。

    因為這件事情,兩人事前並不知道。

    其實黨長也沒想到,劉娟兒居然這麽瘋狂會為她爸爸報仇,於至連累到了雲泥。

    他沉呤著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泥泥,通過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來,這個劉娟兒將來無論在什麽工作崗位都不是什麽善類,她現在咎由自取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我不希望你為她求情。”

    雲泥張了張嘴,她確實是想求情來著,隻為和劉娟兒的同窗之情,並非說她不用受到懲罰,綁架罪不輕,她隻是希望能判得稍微輕一些。

    可是因為眼裏看到黨長的堅定,她突然明白,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是在挑釁黨長的權勢,沒有男人願意自己被質疑,這是他們權利場中男人的底線。

    這也是她後來在陸家時間一久,慢慢明白的道理。

    所以,她把話給吞回去了,隻是沉默著點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黨長安排雲泥去見過心理輔導醫生,在確定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恢複之後,才準許她提出想要回家的要求。

    至於學校。

    雲泥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她不會再回去了,而是打算在家裏自學,之後再去參加每個學期的會考。

    黨長早就不想她再回學校去,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就這樣,她的人生軌跡重新開啟。

    中秋節早上,她早早做了飯菜裝進保溫盒裏,打算送到醫院裏去和爸媽一起過中秋節。

    後花園裏,放假在家的黨長正在喝茶。

    雲泥來跟他和蘇蓉說了一聲之後提著保溫盒走了。

    黨長的目光從報紙上抑起來看了一眼她的纖細的背影。

    “爺,不用看,已經走遠了。”蘇蓉笑笑,手裏給他剝堅果:“我就不明白了,眼裏掛著她,心裏念著她,怎麽就不搬到她那屋裏去住,也許住著住著,爺的難言之隱就好了呢?”

    “別整天胡思亂想。”黨長正色,把手裏的報紙放下來:“你知道不知道有種情感交流叫,叫好像叫什麽?”

    “叫柏拉圖式愛情。”蘇蓉笑。

    “對,就是那樣的,我認為兩個人相愛,精神比身體更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和泥泥是精神戀愛?以後都不需要身體接觸?”

    黨長淡笑一下:“你今天怎麽回事,話這麽多?”

    “沒什麽,年輕的時候沒和你好好談過戀愛,你常在軍中,所以好奇而已。”

    蘇蓉笑著把剝好一把堅果放黨長手心裏:“多吃點,對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