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冰裏凝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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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被斐東的陰鷲震懾得微愣。
這時候雲泥從臥室裏出來了,羽絨服是純白色的,帽子上的黑色皮草邊沿顯得整件衣服很上檔次,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在她出來的時候,斐東已經站直身子,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嗯,看來我得給這個秘書加點工資,他選對衣服了。”
這話逗得雲泥也不禁笑了起來,她心情很好,完全沒有把雲月憤憤的表情看在眼裏:“那,我們出發吧?”
“好啊!”
斐東接過周姐遞來的大衣穿上,兩人很自然地有說有笑出了門,院子裏早就安排好車子等著。
看著他們走遠,雲月氣得草草吃了幾口早餐便放下了碗筷。
回到臥室,雲月連忙給媽媽打電話過去。
雲太剛剛才伺候好雲生,雲生已經在二十天之前就搬回到了梧桐街老房,黨長之死,雲泥的失蹤,都給他很大的打擊,但是還好,總會在特定的時候,有一個打扮很紳士的老管家給送藥來,到也奇怪,那藥用了居然沒再發作。
“雲月,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打電話也不接,再沒有消息我可是要報警了,急死媽了。”雲太接了電話就是一通報怨。
“報什麽警,你別給我添亂,我那天不是告訴你了嗎,等我安頓下來自然就會打電話給你。”雲月捂著電話小聲道:“現在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大驚小怪的讓爸爸聽到。”
雲太點點頭:“嗯,你說。”
“我找到雲泥了。”雲月又道:“她一直被咱們的大市長斐東給藏在家裏,沒想到吧?我也來到斐東家才看到她。”
“你在斐市長家?”雲太很吃驚,一方麵,她萬沒想到雲泥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再者雲月又是憑什麽關係進的斐市長家?
雲月有些不耐煩道:”你別管我的事,我現在隻想告訴你,雲泥就在斐東家,而且今天斐東還要帶她到淺水灣去看雪景,最最關鍵的是,她不知道怎麽了,居然不認識我了,就連我你和我爸她好像都不記得了。”
“不會吧,就算不記得我,她也不會忘掉你爸啊!“
”所以這才是奇怪的地方,一定是他們用什麽辦法讓她失去了部份記憶,要不就是裝的。“
”裝的?“
“對,所以我現在要你立刻去淺水灣試試她,看她是裝的還是真被人給控製住了。”
”現在?“雲太憂心地看向窗子外,好大的雪啊。
”對,就現在,試過之後什麽結果給我打電話。”
雲月安排好後便掛了電話,她走到窗子口,心裏越想越恨,憑什麽雲泥總是會比她得到的更多,那怕是沒有記憶了,也能得到斐東的嗬護,憑什麽?
越想越氣,雲月隨手重重一下子揮出去,將擺放櫃裏的一個飾物給推掉了,響起清脆的一聲響。
房外便傳來周姐的尋問:“小月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雲月連忙收拾心緒道。
斐東臨走之前對她的警告讓她明白,要想能在斐府繼續長時間的躲下去,這斐家的事情確實是不能多管。
所以,她得收斂著些自己。
一場大雪,讓整個淺水灣變得像世外桃園那樣美。
白雪裝裹了整個淺水灣,讓那蜿蜒的河道和著滿山的樹林更顯皎潔脫俗,這麽美的地方,在這場雪之後來的人卻很少。
這裏,算是當年雲泥和陸言帛發現的一個秘密地方。
下了車,雲泥看著這如畫美景,心情大好地閉目重重吸了幾口冷淩空氣。
她那精致臉龐上惹人陶醉的表情,看得斐東一時微怔。
太難得,這麽美的景,卻隻有他能陪她來,都說幾步相伴也是緣分,看來,他和這雲小姐的緣分,還頗有些微妙。
“叔叔,別愣著,快給我拍幾張照片。”雲泥高興地回頭叫,打斷了斐東的思緒。
“好啊!”斐東連忙拿出電話,調成拍攝,一連拍了好幾張。
然後兩人才順著河邊往上走,走到一處高地,雲泥讓他和自己合影自拍一張。
照片裏雲泥有些歪著腦袋,像是靠在斐東肩上的感覺,總之這張照片看起來很美好。
“哎,叔叔,我們把這張照片發給言帛怎麽樣?”雲泥提出意見來。
“這張?怕不好吧?”斐東有些猶豫。
“有什麽不好的,就是要叫他嫉妒我們可以在這麽美的景色下暢遊,而他卻隻能呆在死氣沉沉的辦公室裏。”雲泥開玩笑說,再手一快,斐東手裏的電話已經被她給搶了過來。
斐東隻能無奈地看著她把照片給發了出去。
發好後便把手機還給了他,兩人邊聊邊往前走,怕滑倒的原因,雲泥的手挎在斐東的手臂上。
“黨長,你的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貼身衛兵來報的時候,陸言帛的手裏正好拿著一副望遠鏡,他在天將蒙蒙亮的時候來到了這幢樓頂,目的就是想要從這裏看到淺水灣的一切。
現在他看到了,雲泥很好,她的笑意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她挽著斐東的手臂卻又那樣小女孩似的自然。
陸言帛放下望遠鏡接過手機,入眼便看到了雲泥發過來的信息,她微歪著頭,很開心的和斐東湊在一起。
不知為什麽,這張照片就像一根導火索似的,讓他心裏莫名發緊。
斐東,無論從官位還是他個人的氣質魅力來說,可是一點也不會輸給他們這些晚輩,更何況,連陸言妙都可以被他俘虜,可見這斐市長在對付女人方麵一點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冰冷硬綁,他一定有他的法子。
陸言帛把電話收起來到,無聲地再看了一會兒淺水灣的情況,一邊看一邊吩咐:“打個電話回去附府,就說我會回去吃午飯。“
”是。“
走在雪地裏的雲泥莫名就回頭看了一眼。
”怎麽了?“斐東問她,他今天心情大好,可以說是近幾年來,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不知道,就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似的。“
”小傻瓜,這大冷的天,誰會閑來沒事偷看我們?“
斐東不動聲色哄著她。
”也是。“雲泥笑笑,就在她回頭時候,突然看到河裏冰麵上有一處很奇怪的地方,她不由得想要湊近了去看看是什麽。
到把斐東嚇得不輕,連忙上前一路拉著她的手:“泥泥,慢點。”
“叔叔,你看那是什麽?”
像是一片褐色的什麽東西,還有幾個伸展著的小點。
乍一看也沒什麽,可是兩人再仔細看了看後,發現除了這片褐色之外,冰下好像還有大片陰影。
雲泥是學過醫的,這點就算把她給催眠了但還是會在潛意識裏有知覺,她看了一會兒之後臉色突然發白地叫道:“人,那是個人。”
“什麽?”斐東再看一眼。
她不說不像,這一說還真是,那幾個小黑點不就是露在冰麵上的手指頭嗎?
這麽厚的冰裏居然凝結著一個人,那必死無疑。
這麽美的景,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雲泥蒼白著臉一扭頭,幹嘔了起來。
“泥泥,你怎樣?”斐東連忙半扶半抱著她,看她小臉糾成一團,心疼得要命。
“我沒事。”雲泥搖搖頭:“就是胃裏有些不舒服。”
”那好,我們先回到車上去。”斐東勁臂張開攬著她往回走。
雲泥又難受又困惑:”叔叔,不報警嗎?“
“報,等你回到車上坐好了我再報。”
因為是賞景,所以隻有他們兩單獨出來,斐東隻想著先得把雲泥給藏起來,之後才能報警。
雲泥隻能隨他回到車上。
斐東又再次下了車,往那個很難發現的冰麵上扔了些樹枝做記號,這才打電話給警察局報警。
當然,在警察來之前,他已經帶著雲泥離開了。
“怎麽回事?”陸言帛放下望遠鏡,他看到斐東帶著雲泥匆匆離開了,扭頭對衛兵說:”你去打探一下發生什麽事了。“
”是。“
衛兵走後,陸言帛也轉身下了樓。
他即沒打電話給斐東,也沒回到軍中,而是直接回了陸府。
這從他上任之後可是難得地露一麵。
蘇蓉一接到電話就叫安嬸開始準備飯菜了,一水兒地準備的都是陸言帛喜歡吃的。
他回到家後沒一會兒就開飯,陸言妙也被蘇蓉給早早叫了起來。
一家子三個人,難得坐在一起吃頓飯,隻是沒有黨長在,家裏的氣氛早已變味兒了。
“媽,怎麽不打牌了?”陸言帛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裏咀嚼著問。
“不想打了,打了這麽多年,有時候實際上是為了幫你爸籠絡關係而已。”蘇蓉溫和地笑著說。
“那你現在不想打了,是不想幫我籠絡關係?”
沒想到陸言帛居然會說出這麽一句來,到叫蘇蓉有些尷尬地愣在那裏,陸言妙聽不下去地:”哥,你怎麽這麽說媽媽呢?“
蘇蓉這才連忙打斷她的話頭:“當然要為你籠絡關係的,隻是以前,要跟誰打牌,哪幾個要約到家裏來,這些其實都是由你爸爸說了算的,你現在新任了黨長,俗話說得好,各人有各法,媽媽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延用你爸爸的這套路數,所以才沒有約人來,如果你也要這樣,那我一點問題都沒有,反而還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