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一個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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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什麽,宋雨花心頭說不出的沉悶,她要怎麽辦?找機會弄走被搶走的東西,還是設法揭發日本人的陰謀?

    正思量著,卻見屋裏又走過來兩個人,因為角度的關係,宋雨花隻看到來人的腳,看得出,此二人也是兩個穿著日本服飾的男子。

    兩人一到,名川太郎立馬恭敬的轉過身來,嘰裏咕嚕的介紹起此次的收獲。

    宋雨花連猜帶蒙,大約聽出,劫匪頭子似乎對今天常德路之行的成果,很不滿意。

    ……說什麽支那人太狡猾、、租界開始防備、、他們必須立馬轉移、、、

    宋雨花聽了個大概,明明看著這些人將財物往庫房裏搬,卻聽出他們要轉移。她想,日本人應該是想避開這幾日正盛的風頭、再轉移,具體什麽時候,宋雨花聽不懂,也不知道日本人的對話中有沒有提到。

    正是因為不知道,宋雨花心裏才更加焦急,她原本可以記住這個地方,然後找巡捕房、找租界的執法者,揭發日本人的可恥暴行。

    可是,日本人如此蠻橫,巡警管的了嗎?

    關鍵是,庫房裏的財物數量,就算是以宋雨花擦邊球的角度,也足以看出財物堆積如山,如此多的財物,報到英美共同管製的公共租界執法機構,然後呢!日本人從華夏老百姓手中搶來的財物,讓英美執法人員去找,找回來後、到最後會落到誰的手中?

    何況日本人說了,會盡快將東西轉移,倘若沒等她引來執法人員,倉庫裏的東西先一步被搬走,到時候她不僅百口莫辯,還會打草驚蛇、失去財物的下落。

    一旦這些財物被日本人用在謀取華夏的武器上,那絕對是華夏人的悲哀與災難。

    不知怎的,時隔月許後,宋雨花恍惚間,好似又看到了南都城的街頭慘狀。

    宋雨花抿緊了嘴巴,眸光變的深邃,她順著車子底盤,快速的爬到車頭部位,人們都在車尾搬東西,車頭反而沒什麽人。

    宋雨花正是利用這點空檔,快速的離開了卡車。

    離開庫房,宋雨花悄悄摸進了鬼子居住的屋子,日本人的房子很奇怪,裏麵沒有床,連桌子都是矮矮的一點,桌子旁還有可以坐的氈墊,品質都不錯。

    宋雨花沒心情細瞧,直接摸向壘在矮桌上的書,宋雨花隻跟菊亭千奈子學了幾句日本口語,日本字一個都不認得,分不清哪些東西有用,索性將所有帶字的書、書信、紙張,統統挪進空間裏。

    再用空間挪移,宋雨花驚喜的發現,現在她一次可以挪走的東西,比之前多了不下十倍,連速度都快上很多。

    宋雨花心情大好,將視線落在了屋裏的置物架上,那上麵擺著很多物件,看著比常德路那些店裏的擺件更精致,意念所指,置物架上的東西,包括置物架整個兒從原地消失。

    宋雨花收東西收的歡脫,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快速收手湊到門邊,從門縫看到有兩個人說著話走過來,從兩人的衣著上可以看出,此二人正是宋雨花倒掛卡車地盤時,最後過去的、連劫匪頭子都敬著的人物。

    宋雨花不知道兩人是什麽身份,但可以肯定,常德路搶劫事件的陰謀,與此二人脫不了幹係。

    想到那些被殺死的街頭華夏百姓,宋雨花眯起了眼睛,眼底的殺意迅速升騰。

    她不動聲色的拿出了匕首,隱藏在黑暗裏,在兩人進屋的瞬間,果斷暴起,匕首鋒利的刀刃直刺向靠近的一人,同時飛起一腳踹向另一人。

    真正動起了手,宋雨花心裏也特別緊張,她冒然行動,很可能驚動院子裏的日本兵,還有門口那兩個日本高手,以及藏在暗處的若幹暗手。

    可是她搬空了日本人的書桌,要是不先下手結果了兩人,她也會暴露。

    關鍵是,想起常德路上,被殺死的華夏百姓,宋雨花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不弄死這兩鬼子,她心裏鬧騰。

    好在,宋雨花出其不意,兩日本人毫無防備,匕首紮進了一個人的脖子裏,那人直接捂著脖子倒了下去,另一個人被踹了個趔趄,慌忙折身,發現屋裏有個陌生人,張嘴就喊。

    結果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壓在喉嘍裏沒爆發出來的“有……”字,就眼前一晃,出現在了一片陽光燦爛的田野上,日本人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後生風,緊接著脖子一痛,同一把匕首、同一個位置,日本人臨死前見到了不可思議的風景,可他注定要帶著秘密下地獄了。

    宋雨花皺著眉頭,又將人丟出了空間,於是,不過一個照麵的工夫,兩個日本大咖就被悄無聲息的消滅了。

    人是解決了,可接下來呢!等外麵的人卸完了東西,怕是會進來匯報,到那時,還是會露餡。

    宋雨花看著死掉的兩人,摸著下巴猶豫了片刻,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突然眉頭一挑,狡黠的一笑,進到內室,從壁櫥裏翻出鋪蓋卷,攤開了將兩人一股腦蓋進一個被窩。

    擺成同榻而眠的樣子,為了效果,宋雨花甚至將其中一人的一隻袖子給撕掉,讓光溜溜的胳膊搭在另一人的身上。

    又掀開被角,嫌棄的拽出其中一人的腿,撕掉這人半條褲子,讓光腿也露在外麵。

    做完這些,宋雨花繞著兩人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退出去,故意將門開出一條縫。

    離開前,宋雨花又將之前挪進空間的置物架和矮桌給搬了出來,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又翻出些空白的紙擺在桌子上,這樣一看,那些被她拿走的書、書信之類,消失的就不那麽突兀了。

    宋雨花這邊剛剛歸置妥當,外麵就響起了靠近的腳步聲,她看看地麵上的血跡,頭皮一麻,這些血要怎麽辦?她空間裏的水,她可以將其消逝蒸發,可是這個世界上的實物,她隻能挪移,血可以挪,但滲透在木地板裏的血卻弄不幹淨。

    耳旁的腳步聲越靠越近,情急之下,宋雨花突然衝到衣架前,將上麵的衣服取下來,胡亂的扔在了血跡上,蓋住了地上的血。

    衣服將將落穩,就聽到人已經到了門口,應該是那個劫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