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束手無策的病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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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黑茫茫的漫長道路,直直地向前延伸開去,一直延伸到天地的盡頭。路兩邊什麽景色都看不到,都是漫無邊際的灰色。
除了天空中彌漫著詭異的血紅,此外一切跟葉雲飛向那個禁衛軍軍官描繪的絕望世界沒什麽兩樣。
黑色與灰色拚在一起,延伸到天地的盡頭,如同一條直通往地獄裏的路。
不會是什麽言出法隨,夢境成真吧?!”
葉雲飛心中嘀咕:“勞資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呢----”
這麽說著,他也不得不往前走去。因為這片莫名其妙的世界走起來還能感覺到一點動靜,如果靜在原地,一種無形的窒息簡直要讓你發瘋。
走啊,走啊……
走到後來,葉雲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走,想停下來,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停----
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連時間都忘記,回首也看到來時的躍,眼前的一米和一千千米似乎沒有任何分別。
就在葉雲飛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沉了下去。
明明看不到任何水,但他就是沉了下去,濃重的絕望窒息著他,讓他不能掙紮。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任由那深重的黑與灰淹沒自己的腳,淹沒自己的腰,淹沒自己的脖子,淹沒自己的腦袋。
直至整個人都在下墜,不停的下墜。
無法呼吸,無法呼吸,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他看到頭頂出現一團光亮,有誰向他伸出溫柔的手。
他趕緊抓住那隻手,又被那隻手帶著,不斷地向遊,直至浮出那深重的黑與灰。
一個美至絕色的女子,在他的絕望之上微笑地看著他。
竟然是女皇陛下朱月兒。
葉雲飛呐呐地道:“陛下…”
朱月兒發絲輕垂,似是飄浮在半空中,又似是半浮在他的身前。
她身上還是穿著那麽華貴無倫的鳳袍,豔麗的紅與金,照亮了整個黑與灰的世界。
葉雲飛想伸出手去,她卻是那麽地縹緲靈幻,似在眼前,卻總是無法觸及得到。
朱月兒的聲音傳來,似幽似怨:“在你心裏,我就隻有‘陛下’這一個稱呼?”
我,我……
朱月兒朝他望來,她的麵容隨著這一道眼波,也在快速地變化著,從十三、四歲左右的年紀,一步步變成十五、十六……
二八年華正是一個少女最美麗的年紀,之前的朱月兒,在絕色的美麗中尚帶有一絲青澀,現在卻完全是豔冠群芳,天資絕色!
眼膠的黑色世界完全被她這無可比擬的美麗照亮,葉雲飛情不自禁地喚道:“……月兒。”
朱月兒走到他麵前,輕輕地摟住他,“為什麽你不敢靠近?”
葉雲飛一顆心砰砰亂跳:“我,我……”
是不是朕對你還不夠好?”
朱月兒輕輕解開身上的華衣,露出窈窕的胴體,曲線誘人,飽滿的酥胸和纖細的腰肢都完美地勾勒出來。
葉雲飛一顆心快要爆炸----那白玉般的肌膚,神秘而迷人的體態,都幾可讓他窒息。
月兒……
他迫不及待地將她緊緊摟住,溫膩的肌膚觸感從他的肌膚傳將進來,又傳遞到他的腦海,奏響一曲美妙無倫的仙曲……
月兒……”
朱月兒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你在說什麽?”
葉雲飛心中驀地一驚,想要睜開眼睛,卻又怎麽也睜不開。
朱月兒的聲音繼續傳來:“太醫,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緊接著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陛下,恕臣直言,葉將軍的情況十分古怪----他的身體檢查比任何人都要健康,精神波動也非常強烈,但就是無法醒來……,依臣愚見……”
老者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朱月兒問道:“怎麽?”
好像,……是在做夢?”
做夢?”朱月兒的聲音明顯有了些怒意:“很多人看到,他幾次突然暈厥,這麽長的時間人事不省,你卻說他一直在做夢?!”
咳,這個這個……以微臣的判斷,應是如此。至於為何會如此,微臣才疏學淺,卻看不出來。”太醫慚然道,“微臣……醫術不精,請陛下降罪……”
原來隻是一場夢?葉雲飛一陣失望,迷迷糊糊的又沉睡了過去。
........
朱月兒打發走太醫,站在離葉雲飛床前不遠的地方,注視著葉雲飛的側臉,麵沉似水。
她是天生的帝皇,到現在這個年歲,心境早已經能夠古井無波,喜怒不形與色,但是此刻,她卻很有一種想要發怒的衝動!
明明昨天晚上他還對自己笑著點頭,表示他沒事了啊……
短短時間為什麽突然為變成這樣?就因為一個刁難的禁衛小兵?!
在沒人看見的袖中,朱月兒雙手不由自主地越捏越緊,手指都已發白。
腳步響動,宮女在門外稟報:“啟稟陛下,玉婉郡主與玉靈郡主趕來,欲探望葉將軍。”
……宣。”
朱月兒吐出一口長氣,雙手輕輕放開,又恢複到了平素那幅平靜、高貴的神情,走到門前。
隨著一串紛亂的腳步聲,顧玉婉、顧玉靈兩姐妹有些匆忙地走了過來。
看到朱月兒,顧玉婉停下腳步,斂襟作禮,顧玉靈卻隻跟朱月兒匆匆點了點頭,便急急地衝到房間裏葉雲飛的床前。
從小長大的姐妹,朱月兒也不至於在意這點細節。看顧玉婉想要說什麽,微笑著道:“事急從權,心係親緣,人之常情……朕要是在意這些俗禮,豈不是連姐妹間都生分了?”
顧玉婉勉強笑了一笑,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床頭,有心想要走過去,卻隻是走了兩步,便住了腳。
顧玉靈撲到床邊,伸手一團的白光便沾到葉雲飛的額頭。然而這團無往而不利的白光,在葉雲飛的額前隻微微晃了晃,便靜在那裏,完全沒有要動彈一下的樣子。
一般發生這樣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個人健康得完全不需要醫治,另一種就是死人。
葉雲飛當然不是死人。但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也真跟一個死人差不多。
怎麽會這樣?!”顧玉靈抓著他的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眶裏流下來。
顧玉婉見妹妹這樣,連忙走過去,握住她的一隻手。朱月兒也穩步到顧玉靈身邊,輕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
太醫的診治……怎麽說?”顧玉靈哽咽著問道。
太醫說葉卿的身體非常健康,甚至超越一般人。他的精神活動也很劇烈,並不是一般昏迷之人那種一潭死水的模樣,隻是不知為何醒不過來……”朱月兒盡量讓語氣平靜:“或許,……我們隻能等著,等葉卿自己醒來。”
就在這時,又有宮女在門外稟告:“禁衛軍主官提出動議……”
要求將在皇宮內殺人,涉嫌叛亂的……葉將軍關押天牢,並交給軍事法庭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