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這裏……就是東京了？”

    金碧輝左盼右顧，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葉雲飛笑著道：“你當年可是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怎麽，竟然認不出來？”

    不是認不出來，隻是……”

    金碧輝語氣中有些呢噥：“現在的東京，與碧輝記憶中的那個東京，相差好大啊……”

    她記憶中的日本東京，縱然平民的生活比較艱苦，但東京這個城市仍然是美麗的，這個時節，正是櫻花飄落的季節。

    往常這個時候，記得到處都是在櫻花下流連的日本國民，他們帶著友善的笑容，瑉著清酒，唱著古老的民歌，氣氛友好而熱烈。

    夜色下的東京，仍然充滿了熱鬧的人們，有些在櫻花下流連，有些在海邊撈著紫菜，準備帶回去做壽司和紫菜包飯。

    天不亮的時分，也有人早起，出海打漁，往往太陽升起，灑下滿目金光的時候，就是他們滿載而歸之時。那一船船活蹦亂跳的魚兒，就是他們沉甸甸的喜悅。

    洋溢在臉上，是那麽的開心……

    可是現在？

    繁鬧的東京隻剩下一片沉寂的夜幕，不要說人聲歡笑，連看到的燈火都很少。整個東京，沉寂得象是一座空城，黯淡的夜色下，隻餘櫻花樹在孤獨地綻放。

    為什麽會這樣？！

    對於金碧輝的這個問題，葉雲飛也不好怎麽回答，日本的現狀，有戰爭的原因，也有日本政府自身的原因。

    但歸根結底，還是戰爭改變了一切。

    金碧輝咬了咬唇，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輕輕攬住了葉雲飛的手臂。

    兩人靜靜地往前走去，深重的夜色給了他們很好的掩護，四周一片空曠，沒有人來打攪他們，輕風吹過，漫天櫻花飄落，就象是美麗的飛雪一樣。

    這樣的情景中，有著說不出的浪漫，而在葉雲飛心中，卻有著微微的疚然。

    於金碧輝，兩人算是定情最早的，甚至早於顧玉靈。

    但是一路走來，最為冷落的也是金碧輝.

    當然主要原因是很忙，最開始，作為貼身護衛，金碧輝還經常與秋槿一起陪在葉雲飛的身邊。

    等到葉雲飛踏足了政壇，成立了黨衛軍和蓋世太保後，金碧輝與他聚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很多。

    原本對於金碧輝的能力，葉雲飛還是很放心的，想過如果讓她來擔任蓋世太保的總長官其實是很適合的人選。

    可惜由於金碧輝的間諜身份，葉雲飛身邊的人斷然不會答應讓這麽一個人來擔任重要的女皇親衛軍的負責人，連葉雲飛也沒辦法堅持。

    隨著葉雲飛得到了分_身術，分_身與本體開始分開，金碧輝呆在他身邊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到神秘的瑟琳娜·青衣出現在他身邊時，金碧輝就被徹底冷落了。

    這次來日本，葉雲飛是刻意邀請金碧輝同行。雖然說金碧輝有過在日本居住的經曆，但能夠重新兩人把臂同行，遠遠重於這些原因。

    金碧輝明顯也感覺到葉雲飛的心意，攜手行來，她的臉色一點點地溫柔起來，一雙漂亮的狐狸眼，也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走了一段路，金碧輝輕聲問葉雲飛：“葉君，來日本，為什麽不多帶點人來？”

    哈……”葉雲飛笑了笑：“你希望有很多人一起來？”

    金碧輝臉上一紅，搖了搖頭，“可是，你的安全？”

    沒有什麽不安全的……”葉雲飛笑道：“這裏有誰會知道我是誰？”

    可是……我知道啊。在我看來，無論在哪裏，葉君都會是最與眾不同的那個……”

    停，停，不用誇我了。”

    葉雲飛有些赫然：“聽你這麽一說，簡直是像在說，像我這麽出色的男人，無論躲在哪兒，都會如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鮮明、出眾…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渣，都深深地將我出賣了……”

    咯咯……”金碧輝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這時，葉雲飛目光微凜，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兩人隱身於路邊，一會兒，一隊巡邏的日本士兵走過。

    等日本軍隊背影去遠，兩人從隱身處出來，很自然地繼續前行。

    你看，我們這次是來擔任談判助手的，能夠低調，還是要低調一點……”

    這回金碧輝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從她的目光中，顯然不認為葉雲飛能夠在日本的土地上低調得下去。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隻要和他在一起，那就很好了……

    遠處隱隱傳來一聲布穀鳥的鳴叫，葉雲飛分辨了一下，帶著金碧輝改變了一下方向，朝著鳥鳴之處走去。

    兩人並肩攜手，走入了櫻花飄飛的夜色之中。

    ..................

    一覺醒來，葉雲飛簡單地吃了點東西，起身下山，繼續向北而行。

    這是他消滅的第二處馬匪山寨。打下這座山寨並不容易，山寨裏的馬匪悍不畏死，而且山寨的地形複雜，馬匪火力很強勁，而且山寨裏還有數量不少的被擄來的西北平民。

    這些平民中以女人和兒童居多，女人就不用說了，那些兒童有些是被擄來當宗教祭品的，收成不好時（以馬匪的話講）甚至還會被充當果腹的食物。

    其中也有些小孩是被擄上山的女人給馬匪們產下的後代，這些小孩從小在山寨裏長大，已經沒有了什麽是非觀念，反而將馬匪的一切行為習以為常。

    葉雲飛最後打破山寨，準備釋放這些女人和小孩的時候，竟然有不少小孩直接朝他開槍，以葉雲飛的身手，猝不及防之下也中了兩槍，還好傷得不重。

    攻打山寨的經過也很是艱辛，葉雲飛足足在槍林彈雨裏戰鬥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損耗的軍火彈藥不徒其數。

    現在的他不比之前，不但所有幻想型的武器全部無法兌換，除武器之外的一切東西也都無法兌換，包括防彈衣、飛行電扇、食品、防具、藥品……等等，全都沒有了來源。

    葉雲飛倒是可以兌換出裝甲車和輕型坦克，隻是這些重型武器在這樣的山地環境作用受到很大限製。

    並且，葉雲飛記憶中的坦克和戰車，從來沒有什麽可以一個人操作如意的。

    一般的坦克戰車，至少都需要車長、駕駛員、火控手三個人的小隊才能操作，葉雲飛一個人，即使兌換出來，也沒辦法讓它正常行使戰車武器的功能。

    沒辦法之下，隻能用遠程狙擊，加上機槍和迫擊炮硬耗！

    迫擊炮對於攻擊山地目標倒是效果比較好，可是發現山寨裏還有女人和兒童之後，葉雲飛就有點束手束腳。最後山寨裏的馬匪在窮途末路之下，甚至將女人和兒童推出來當擋箭牌，更是讓葉雲飛投鼠忌器。

    最後他還是靠著在北方戰爭時曾被瑟琳娜擊毀過的那個噴氣背包，飛上山間，才終於將這夥悍匪消滅掉。

    這個噴氣背包不是幻想型產物，是他‘神遊’歸來之前，國外的軍事工業剛剛生產出來的實驗性軍用產品，勉強可以讓一個人離地飛行，其噴出的高壓氣體對人也有一定的傷害作用。

    或許是因為後麵這個原因，葉雲飛才能夠將它作為武器兌換出來？

    這一仗打下來，前前後後葉雲飛的身上添了十幾道傷口。

    他沒辦法兌換出藥品，包紮用的繃帶之類物品也隻是在打下山寨之後，才找到幾塊布條之類的聊以代替，其餘的，隻能靠‘聖光治愈’和超強的體質硬扛。

    這點傷勢對於他超強的體質來說，暫時不算什麽問題，用‘聖光治愈’簡單治療後，基本上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愈合。

    隻是，這段殺戮的日子還才剛剛開始，長此以往，他的身體終究會象一個漏水的水桶，總會有徹底漏完的時候。

    到那時，可能就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了吧……

    在他心中，自己的存在沒有什麽意義，殺人沒有意義，救人也沒有意義。

    不過，殺掉這些持強淩弱，以搶劫殺人為生的馬匪，救出那些在山寨裏被折磨了不知多久、隨時可能被當作宗教祭品或者食物給殺掉的女人和兒童，多少會讓這個世界幹淨一點。

    這樣……或許也算是一種意義吧？

    有些女人在山上關得太久了，人已經變得麻木，葉雲飛釋放她們的時候，也隻知道呆呆地望著，或者瑟瑟發抖，連逃走都不敢。

    不少孩童，還對葉雲飛露出直接的敵意。

    葉雲飛也不管這些，他打開牢籠，留下食物，就隨她們自己去了。

    救她們或許算是一種道義，但並沒有義務幫她們而活。

    你自己不勇敢，沒人能幫你堅強。葉雲飛這麽想著，索性沒有在山寨裏住下，把山寨留給了這些女人和孩童，自己遠遠找了個山洞，和衣而臥。

    是死是活，都是她們自己的事。

    ……

    隻是夜晚時分，他再一次感覺到了似乎有人窺視？！

    葉雲飛喝了一聲，大聲道：“什麽人在那裏？”

    山風吹過，山幢樹影之後，仿佛什麽也沒有。

    葉雲飛掏出槍，遲疑著是否要朝感覺到窺視的地方開槍，最後還是停住了手。

    既然上一次用定向雷作的防範沒起什麽作用，這次葉雲飛索性什麽都不弄了，直接倒頭而臥。

    隻是這一夜，他睡得並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