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紅顏劫:命運多舛的黃欣(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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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欣一刀刺入王玉琦的胸口,心氣頓時一鬆。

    她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處傷,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幹了,能夠堅持到現在,早就是個奇跡,現在強憋著的這口氣一鬆,立刻就搖搖欲墜。

    她視線已經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對麵是什麽,隻是還聽得出是一句法語,連思索一下為什麽這裏會聽到法語的精神都沒有,隻是本能地答道:“JesuisChinois.(我是中國……)”

    眼前一黑,地麵急劇地向著眼前撲了過來,整個人突然栽倒!

    中國人?”

    阿爾貝特·薩羅剛剛一怔:中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持刀傷人?然後就看到黃欣一頭摔了下去,他剛想叫人,就見範沃倫霍文比他的反應還快,瞬間跳下馬,一把將黃欣抓在手裏。

    叮”地一聲,火星迸濺!

    黃欣即使在昏迷之中,也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戰鬥的本能,感覺到有人靠近,手中的軍刀本能地劃了過去!

    範沃倫霍文身手也相當不錯,這一刀讓他嚇了一跳,不過還傷不到他。他用掛在身上的槍身一格,就擋了開去,順手將黃欣手中的軍刀給奪了下來。

    黃欣身子一軟,這才徹底失去了知覺。

    阿爾貝特笑了一下,看得出自己這個護衛軍官好象對這個中國女人有些特別的好感似的,不過那又怎麽樣,他不過是對一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異國女人稍起了點興趣罷了。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會講法語。

    這點可真難得,在越南這塊野蠻的土地上(阿爾貝特的看法),能夠講幾句英語,和阿爾貝特總督閣下能有簡單交流的越南人都很少見了,更別說會講法語,這種來自阿爾貝特家鄉的,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

    相不到現在忽然有了一個,還是一個,嗯,身材婀娜,雖然身上有血汙,仍然不失英氣和美麗的女人。

    這麽想著,阿爾貝特閣下的興致忽然高了不少,連帶著身體仿佛也熱了起來:看來,今天的收獲不錯嘛。

    他也不去看範沃倫霍文,一揮手:“把人帶回去。”

    陪同在旁的越南軍官有些懵逼,“那……總督閣下,打獵……?”

    野蠻人就是野蠻人,一點眼色也不會看,阿爾貝特很不屑地用眼一掃他,“不是已經打完了嗎?”

    呃……”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獵物嗎?”

    阿爾貝特不再理他,看著範沃倫霍文將黃欣扶上馬背,眼光在其柔美的身段上一掠而過,嗬嗬一笑,拔馬率先掉頭返回。

    越南軍人們懵圈了一陣子,也隨著看著返回。

    範沃倫霍文走在最後,他把馬讓給了昏迷的黃欣,自己牽著馬步行。

    對於黃欣,這個對他來說還陌生的異國女人,他確實有點惺惺相惜,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他太知道自家少爺那點見不得人的愛好了,暗自有點可惜這個女人最終難免落入少年的手裏,可惜他對此也毫無辦法。

    或許他開一次口,少爺會把這個女人當作賞賜獎賞給他,當然那是之後的事了。

    隻是值得為了這個女人開一次口嗎?

    範沃倫霍文猶豫著,他也說不清楚。

    馬兒們打著響鼻,載著一群人往來處返回,地上的王玉琦,孤零零躺在那兒,沒有任何人理會。

    ...............

    嗯……”

    床_上,昏迷的黃欣發出一聲嚶嚀,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漸漸蘇醒了過來。

    眼前……這是在哪裏?!

    她本能地警覺起來,條件反射地伸手去尋找自己的武器,嗯,在這裏,她的軍刀就放在離她不遠的床邊,伸手握住冰冷的刀柄,她的心中才略略安下心來。

    這麽一動作,全身上下頓時一陣劇痛。

    就這麽微微一下牽扯,全身上下頓時無處不痛,這時候,昏迷之前的情景才流水般湧入到她腦子裏,讓她想起之前的事情來。

    王玉琦,被我殺了……

    後來遇到……

    Commentvavotrearmeatoujoursétéàtesc?tés,l'assuré?(怎麽樣,你的武器一直就在你身邊,該放心了吧?)”

    一個還算好聽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讓黃欣再度全身一緊,隨著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才一點點重新放鬆下來。

    是法語?

    為什麽這裏會聽到法語?

    黃欣沒有抬頭去看說話的人,腦子裏先冒出幾個問題,聯係到昏迷之前看到的情形,有些恍然:越南現在是法國的殖民地呢,看來……我是真的到了越南了。

    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想必與王玉琦吐血使出的那個天賦能力有關吧,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勁敵,好在……已經死了。

    黃欣這才抬起頭,迎麵看到一張有些俊朗,又帶著些怪異感覺的臉。

    這就是法屬印度支_那總督阿爾貝特·薩羅了。

    憑良心說,阿爾貝特這人長相還是不錯的,有一副好皮囊。

    但就象白人最初看到印弟安人,或者非洲黑人一樣,總覺得這種異類民族的長相看上去都差不多,都象是一個樣子,區別隻是各有各的黑……

    所以中國人首次看到外國人的感覺也差不多,美國人樣子都差不多那樣,英國人樣子都差不多那樣,法國人樣子也都……

    而且因為是異族嘛,總覺得有些怪異。

    後世之所以大家沒覺得有這個感覺,那是因為在電視上看多了,就習慣了。

    所以阿爾貝特之以為優雅、和熙的微笑並沒有讓黃欣放下戒心,隻是同樣用法語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

    阿爾貝特在椅子上微微躬身,語調有些誇張地道:“自我把你在荒原上救回來,你現在可以躺在我的床_上……美麗的女士,難道你不覺得首先介紹你自己,是一種基本的美德麽?”

    阿爾貝特故意把“我的床_上”這個地方說得很是曖昧,黃欣即使在戒備之中,臉上仍是微微一紅,接著蹙了蹙眉。

    說到美麗什麽的,現在的黃欣其實不怎麽沾邊,她現在一身血汙,臉上、身上全都是,有些地方都結起了血痂,以致於連軍服上的標記都汙得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