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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知道了。”

    黃欣聽到葉雲飛的聲音說道：“在我看到你受傷的樣子的刹那，我的心上就好象被刀子刺了一刀，你身上的每一處傷，就好象是傷在我自己身上一樣……那時我就知道，是我錯了，無論我怎麽對待這份感情，她實質上已經深植入我心底，難以忘卻，也無可替代。”

    他溫柔而又堅定地將黃欣羞紅的臉蛋扶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因此，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你再也逃不掉了。”

    一顆溫熱的淚水從黃欣微紅的眼眶裏滾落出來，然後又是一顆，她努力在笑，聲音卻是哽咽：“你，你真霸道……”

    葉雲飛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不需要答案的問題，黃欣也沒有再說話，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一起，享受這難得的靜蘊時光。

    過了好一會兒，黃欣才想起說道：“你去過法國總督府了？”

    “嗯。”

    “你見到那個人了？”

    “嗯。”

    “那……你殺了他？”

    黃欣的聲音中有些擔憂，她當然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可是中法關係呢，不會受到劇烈影響嗎？

    “沒有。”

    葉雲飛淡淡說道：“我沒有殺他，雖然我本來是打算這麽做的。”

    黃欣聽他繼續往下說道：“我看到他身上的傷，開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來聽那些法國人說什麽‘消融術’，才明白過來。”

    “那樣的傷勢，讓我覺得如果一劍殺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所以我隻是斬了他的兩條腿，今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再一點點收他的利息。”

    阿爾貝特·薩羅的受傷，是被瑟琳娜·青衣反激了他的天賦能力而致，那時黃欣因為心萌死誌，心神和身體同時受到極大的衝擊而昏迷，所以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葉雲飛猶豫了一下，對一個女孩子描述這種傷勢難免有些困難，不過在黃欣不依不饒的追問之下，不得已用目光朝著下麵示意了一下。

    黃欣臉色大熱，紅著臉啐了他一口：“你……流氓呢……”

    這聲音在羞怒之中，又帶著絲絲_誘_惑，若是換個時間地點，葉雲飛說不定會忍不住抱緊她，做些更加流氓的事情了，但在此時此地，他卻不得不努力收束自己的意馬心猿。

    黃欣怎麽說也是重傷初愈，雖然有瑟琳娜治好了她的傷勢，但重傷加上大量失血，身體上的虛弱是難免的，加上她精神上也受到重大刺激，生生死死走了數趟，這個時候對她做那種事，跟阿爾貝特·薩羅那種禽獸又有什麽區別？

    因此葉雲飛隻是輕輕抱著她，最多吻了吻她的櫻唇，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黃欣也是好一陣臉熱心跳，之後身體的虛弱漸漸泛起來，加上躺在葉雲飛懷裏又是說不出的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葉雲飛已不在身邊，略感失望之餘，卻聽到一個優美的聲音在輕哼一首曲子。

    “你的指尖輕柔

    撫摸過我所有

    風浪衝撞出的醜陋瘡口

    你眼中有春與秋

    勝過我見過愛過

    的一切山川與河流

    ……

    曾以為我肩頭

    是那麽的寬厚

    足夠撐起海底那座瓊樓

    而在你到來之後

    它顯得如此清瘦

    我想給你能奔跑的岸頭

    讓你如同王後……”

    曲調優美，歌聲輕柔，但這詞句卻一字一句打在黃欣心頭，讓她又有一種差點流淚的衝動。

    總算她聽出這是瑟琳娜的聲音，好容易忍住了，輕輕喚道：“瑟琳娜？”

    “嗯，你醒了？”

    瑟琳娜回過頭來，眼眸裏難得流露出和熙的神情。

    黃欣很想問葉雲飛的去向，話到距邊卻變成了：“嗯，那個……你唱得很好聽……”

    瑟琳娜笑了，揚了揚手裏的一張紙片：“是歌好聽吧？”

    “啊……”

    “想問就直接問吧，”瑟琳娜笑著把紙片放在她的眼前，“沒錯，是他寫給你的歌喔，據說這是他很喜歡的一首歌。”

    黃欣沒聽出這裏麵的矛盾，有些心癢癢地把紙片拽到自己手裏，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禮物嗎？

    “他到美國去了，”瑟琳娜把紙片遞給她，看著她象個小女孩般興奮，又強自忍耐的樣子，不由失笑道：“在你休息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原本他為了你已經推遲了去美國的行程，現在卻不得不要急著過去了。”

    黃欣心中一緊：“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你也猜得到的，不是嗎？”

    瑟琳娜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站起身來道：“黃欣……”

    “嗯？”

    “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她一抬手，空氣中光華流轉，突兀地顯出一個人來。

    這個人黃欣卻是認得的，王玉琦！

    這是害得她那麽淒慘，差點命殞此地的罪魁禍首，本以為自己一刀已經殺了此人，想不到現在見到她，竟然還留著半口氣。

    但也僅此而已，不知道瑟琳娜用了什麽能力，王玉琦就象條死魚般地躺在黃欣麵前的空氣裏，卻看不到她，整個人處於瀕死狀態，仿佛下一個瞬間就會斷氣似的，但永遠凝固在那個瞬間裏，保持著最後一點點生命力。

    “我知道是她害得你如此，所以我把她帶了過來。”

    瑟琳娜的話語裏帶著些許歉意，她救了黃欣的命，但是沒能將黃欣的麵容完全恢複到之前的狀態，這件事讓她難得地有了些不好意思，於是想到了拿王玉琦這個死人來做禮物，彌補這小小的缺憾。

    “這，我不是已經殺了她麽？”

    黃欣有些不解。

    “隻說報仇，或者是出氣的話，你已經做到了。”

    瑟琳娜說道：“是我把她最後一口氣挽留了下來，因為在她身上，有件東西比她的命還要珍貴得多。”

    “是什麽？”

    黃欣對王玉琦竟然沒死這一點不置可否，但也起了好奇心。

    瑟琳娜笑了笑：

    “還記得你是怎麽來到越南的麽？”

    “啊！……你是說……”

    黃欣瞪大了眼睛，看著瑟琳娜，又飛快地轉到瀕死的王玉琦的臉上。

    “沒錯，就是那個。”

    瑟琳娜笑了：“夢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