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背後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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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股莫名的冷意襲來,夜渾身打了一激靈,抬頭看了一眼南君炎高大的背影,知曉他這是動怒了。

    不管別人怎麽說他,都可以無視,唯一不能容忍的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兒讓人肆意的指手畫腳!

    敢觸碰他逆鱗者,隻有死!

    南君炎眯了眯眸子,冷冷的看著逐漸向他靠近的那些家仆,藏於袖子的大手暗自蓄力,心裏冷笑,不過是群跳梁小醜。

    夜站其身側,隨時準備動手。

    “我看誰敢動他!”

    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渾厚氣十足的怒吼聲驟然響起,所有人向後望去,撲麵而來的氣勢,一下子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兩個人。

    本來打算一招廢了他,可看到來人,南君炎捏緊的拳頭鬆開了,眸的殺意瞬間散去,示意夜退下後,自己則退至一旁作壁觀,有人主動代勞,何樂而不為?

    再者,跟自己起來,那人對可兒的重視度他勉強還是認可的,暫且留這家夥一條狗命。

    “家主……”安炳毅的突然出現,一下子打亂了安天水的所有計劃,怎麽也沒想到,安炳毅這個老家夥會剛好挑這個點過來,不知道方才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被他聽進去,人人都知道,在這個家裏,他最為疼愛的是這臭丫頭。

    如果他做的那些事被那老頭知道了,那全完了,按照族規必將內亂者踢出主宅,永不得再踏入安府一步。

    安天水緊張的抹了把汗,稍有不慎,他得淪落街頭,這個時候隻能見機行事了。

    半刻鍾前,安炳毅正在書房閱覽史,聽到手下來報,有人帶著一眾人堵在他寶貝孫女小沫沫的院落,他來的路還聽說些難聽的傳言,安炳毅氣的差點手撕幾十條人命,這擺明了是有人故意針對安沫可,不由分說,直接帶人朝雪櫻居殺了過來。

    方才距離有點遠,直到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安天水身後帶來的那些家仆,瞬間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嚇得紛紛往安天水身後跑,生怕家主怪罪於自己,有幾個膽小的直接趁機開溜了。

    導致安炳毅現在看到的,是以安天水為首帶著一幫人來鬧事的情景,然而事實的確如此,來的路他本來還對此事心存一絲懷疑,如今眼見為實,他心想著鬧事者是外來者,沒想到竟然是安家內部的子孫,安炳毅氣的頓時暴跳如雷,周身氣勢暴漲,怒吼道,“畜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大伯,你聽我解釋,侄兒隻是來探望……”

    “給我閉嘴,老子不認識你這個畜生!”安炳毅去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夾雜著強勁的內力,一掌狠狠的將安天水整個人扇飛出十米開外。

    按輩分,安武衡和安炳毅兩個人是親兄弟,安天水叫一聲大伯不為有錯,隻因這對親兄弟從小不和,間接導致倆人的後輩互看不順眼。

    安天水和安炳毅不親,甚至隨了父親暗地裏不少說他壞話,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安沫可。

    更何況,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安炳毅正在氣頭,明眼人都知道要順著老虎毛,而安天水卻急著想要撇清此事與他無關,用那副虛偽的嘴臉來掩蓋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在老虎頭拔毛,不是瞎是什麽?

    不出所料,安炳毅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對他的所作所為表現得更加厭惡。

    安天水被打飛後便躺在地一動不動,好一會了,安炳毅實在沒了耐心,本來還想多揍他幾下出出氣,萬萬沒想到安天水這麽不經打,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這時,安炳毅將目光一轉,三步並作兩步衝前去,不料猛地一頭撞堵肉牆,身體往後顛了半步,他迅速穩住腳步,氣呼呼的瞪著擋在房前的‘門神’,“南小子,你擋他們也罷了,老夫要進去看沫沫你也要攔,我的寶貝孫女要是出了個什麽好歹,臭小子你拿幾條命都不夠賠!”

    原本安安靜靜在一旁看戲的南君炎,在衝來的刹那間給人攔下了,看似隻是往旁邊輕飄飄的一挪,直把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差沒衝去狂扁南君炎,可一想到他身那股深不可測強大的力量……腳不著痕跡的退了半步,可一想到沫沫的安危未知,立馬又把腳挪了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安沫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正捂嘴偷笑,倒是對這老頭刮目相看了,明明是害怕,可起害怕,他更擔心的是她的生命安危,為此他不會退讓半步的性格她很喜歡,總而言之是護短。

    她自己本身護短,如若有人敢動她在乎的人,絕不姑息!

    南君炎和她一樣的想法,人勉強認可,但不代表他認可安炳毅毛手毛腳的行為,良久,他冷冷的回了幾個字,“她在休息。”

    本想著會有一場惡鬥,他姿勢都擺好了,對方突然拋出這四個字,安炳毅反應很快,一秒切換老頑童模式,“嘿嘿這個好辦,我進去看一眼,隻要一眼行,完了馬走人,不會打擾到沫沫休息的。”

    南君炎眼眸一抬,安炳毅悻悻的收回爪子,輕咳了兩聲,正了正臉色,“沫沫也回來好一段時間了,老夫隻是想通知她,前段時間老夫已經選好了日子,明日午時在祠堂舉行認祖歸宗儀式,老夫知道沫沫怕麻煩,形式一切從簡,其他的一些細節崇蓮會告訴她。”

    聽完,南君炎皺了皺眉,“明日?為何到今日才提起。”

    “這個嘛……”安炳毅心虛的摸了把胡須,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肩膀,“咳咳,老夫最近這不是一直在忙嗎?老人家記性不好,年輕人你要學會體諒。”

    南君炎斂著眸子,非常不給麵子地打掉他的手,撫了撫衣角,安炳毅一頭霧水不懂什麽意思,夜非常有眼色前一步,“我家公子性子冷,不喜他人觸碰,還請家主見諒。”

    安炳毅更是搞不懂了,明明在此之前聽說這南君炎極為好說話,巧言令色之人,笑起來連男人都會為之所傾倒,可他所見的是一塊硬邦邦的木頭!沒見他嘴角揚過一絲一毫!安炳毅恨不得將那謊報消息的那人抓來狠狠揍一頓!

    什麽好說話,什麽狗屁傾倒,動不動甩你一臉冰渣子,這是從哪座冰山撬來的冰塊?

    已經在趕往晨安城路的寧羽熙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馬車內布置的幹淨舒適,厚厚的軟墊子疊在一起,寧羽熙換了個姿勢繼續睡,殊不知此時安沫可已陷入了一個陰謀。

    “你到底想怎麽樣!”他不過是想確認沫沫是否平安無事,這小子硬把他堵在門外不讓進去,安炳毅心急如焚,忍不住探頭張望,“老夫進去看一眼,一眼!”

    然而,這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南君炎的眸子依舊平淡如水,像感應到什麽,突然看向遠處的一抹移動的黑影,心一動,薄唇輕啟,“查明此事,看一眼。”

    啥?

    安炳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院子裏那些家丁害怕的都拋下安天水跑光了,隻見一個人影緊張兮兮張望朝大門口走去,再看原本躺在地昏過去的安天水早已不見蹤影,沒錯方才他是故意裝暈,想著趁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力不在他身的時候偷溜,安炳毅胸怒火燃燒,恨不得一把燒了安天水。

    忽然,他仔細琢磨了下南君炎說的話,蹙眉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沒完?”

    南君炎不說話,眼睜睜看著安天水一點一點的靠近雪櫻居的大門,僅差十幾步的距離,他可以逃之夭夭。

    “今晚加強防備,但凡有人不請自來,”南君炎危險的眯了眯眼,位者的氣息讓人不怒自威,“殺無赦。”說完,不給安炳毅開口說話的機會,閃身回了屋。

    安炳毅傻眼,心大驚,南君炎到底是何方神聖,除了在他身感受到的那股未知的力量,他周身迸發出一道無形且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使你不得不低下頭顱臣服他,這感覺像極了麵對宮裏頭的那位,換做一般人早撐不住跪下叩首,饒是老謀深算底蘊渾厚的安炳毅,方才有一瞬間差點也頂不住膝蓋點地。

    回過神後,安炳毅剛想進去問個清楚,讓夜無情的攔下了。

    “……”主仆倆都一個德行,絲毫不知道什麽叫作通情達理!

    按照南君炎的意思現在沫沫應該是無恙,回頭再找他算賬,眼下要做的事情……

    安炳毅緩緩轉過身,目光直視前方,對著空氣沉聲道,“將他拿下,聽候發落。”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幾個蒙麵黑衣人,前二話不說擒住妄想逃跑的安天水,被抓住後安天水想大喊救命,讓黑衣人果斷打昏,僅一眨眼的功夫,蒙麵黑衣人連同安天水一塊消失了。

    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安炳毅輕咳了兩聲,“明日……”他生怕出差錯,還想再提醒一下。

    “午時到。”下一秒,卻聽一道冷冰冰的像從門縫裏擠出來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他,“夜,送客。”

    夜適時的站了出來,安沫可如今受傷在身,安炳毅哪怕脾氣再火爆,也知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

    可他辛苦跑這麽一趟,結果吃了個閉門羹,都怪那個臭小子,但知曉沫沫沒有生命安危,他放心了,時間刻不容緩,還是先辦正事要緊,安炳毅從鼻腔裏發出哼的一聲,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雪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