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帶他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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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禾被謝母給放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謝母氣消了,而是今天是廟市之日,但凡身份顯赫的人家,兒女都是要去參加的,雖然說現在安禾的名頭,以及外麵對她的風評,都是極不適合去參加,但是,謝父平素一向注重廟市,此時若是安禾不去,怕是印象不好。
謝母領著人開門的時候,安禾正在裏間裏安眠,芳菲昨日裏就告訴她,今天是廟市的日子,所以安禾猜定了,母親今日必會放她出去。
“夫人。”一早就起床的芳菲,向謝母福了福身子,就急忙高興的小跑去裏間。
“小姐小姐,快起來,夫人來了!”
而後又小聲貼在安禾耳邊說,“小姐,我猜夫人這次一定是來為小姐開門的,那鎖門的鎖,都已經被拿下去了。”
安禾翻了個身子,朦朧著眼睛,“你瞧見了?”
“自然是瞧見的,瞧的真真的呢!”芳菲顯然比她還要高興,也是,她性子本就是活潑,這麽些天,怕是憋屈極了。
“小姐,快起床吧,別讓夫人久等了,不然又要不高興了。”
“嗯,芳菲,替我拿衣服來,趕緊的。”
自從那日正遠哥哥來了,她獲得半日自由,之後母親竟真的狠心將她關這麽久。
如今有個大大方方的理由出去閑逛,她怎能不著急?
廟市麽,對於現在的皇城小姐公子來說,就是做做樣子給長輩看而已,更多的,就是逛集市,會情郎了。
“關了你這麽些天,你可知錯了?”
謝母等了許久,才見安禾從裏間出來,穿的一身素色衣裳,不盈一握的柳腰,加上就不見陽光的蒼白麵色,活脫脫一個病美人。
看著是有些心疼,可是又想起,這幾天自己在外辦事時,那些個布衣百姓,是怎麽說她女兒的,謝母就一陣惱怒。
“女兒知錯了,還請母親責罰。”
安禾本來是心裏憋著一口氣的,平白被關了這麽些時日,可是又想著,自己要是再嘴硬,隻怕今天又出不去了,豈不是吃虧,於是軟下語氣,十分虛弱的回應。
謝母到底也是一個母親,見女兒態度不錯,身體又這般虛弱,便不忍再說些什麽了。
把安禾出府的事宜都安排好,謝母就去了佛堂誦經。
廟市的地點,在皇城周邊,塔廟山的山腳下,安禾和父親母親請了安,就準備出發了。
她與謝安醒不合,府內上下都知道,所以廟市她們是各走各的,不同乘一頂轎子。
臨行前,安禾又心血來潮的叫住了芳菲你,“你悄悄去柴房,把焦儂給我帶出來。”
“啊?!這”
芳菲睜大了眼睛,小姐怎麽還在記掛著那人,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什麽這,你快些去,我等著你!”
安禾見芳菲還是一臉猶猶豫豫,又開口,語氣強硬了許多,“讓你去你就快去,你放心,今天是廟市的日子,母親定會在佛堂誦經,父親平日裏都在書房,你跟府裏婢子侍從,又都是關係熟識的,咱們隻是出去半日,母親定不會發現。再者說了,還有我擔著呢!”
這小妮子,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她都使喚不動她了!
芳菲再怎麽不願意,終究小姐的話不敢不從,隻得又悄悄回了府,借著與府內婢子侍從的關係,成功將焦儂給帶了出來。
雖然事情照做了,可是芳菲心裏也在嘀咕著,小姐這是鬧的哪一出,她還真有些看不懂,隻希望小姐可別再有什麽事,惹得夫人老爺不高興了。
安禾在轎子裏等得著急,就撩開簾子伸頭出去看,果然,芳菲已經帶著焦儂,朝這邊走過來了。
今日是廟市之日,街上的轎子一頂又一頂,往那塔廟山去,安禾的轎子停在謝府的大門前,路過的人,不少都朝這邊看。
安禾內心也有些著急,怕引人注目的多了,消息就不脛而走,若那些人知道,她如今還敢帶著焦儂,大搖大擺的去廟市,隻怕不定怎麽說她。
這些都不算什麽,傳到母親耳朵裏,那才叫糟糕。
焦儂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忽然他就被人放出了柴房,看見安禾身邊的婢子,他才心安下來,然後就被那婢子一路拽著走,說是安禾要見他。
滿心的疑惑,見到轎子裏撩開簾子的安禾,才按捺下來。
那婢子示意他上轎子,焦儂確是不敢的,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禾看得都快急眼了,她今日私自帶他出府,冒了多大的風險,要是被母親發現,指不定又要怎樣責罰,這男人居然一點也不著急,還是像以往一樣溫吞緩步,好像她是會吃人一樣。
“你快上來!”安禾耐不住性子,厲喝一聲。
她今日大發善心,帶這男人出來逛逛,還帶錯了不成?
她就是看不慣,這男人一副看她,就像是看洪水猛獸似的樣子,她又不會吃人,幹嘛要那麽敬而遠之?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想靠近他,改變他,逗弄他。
以後這男人溫軟磨嘰的性子,必須得改改。
焦儂本就在猶豫要不要上去馬車,這一聲厲喝,驚得更是不敢上去了。
自己與她男女有別,身份有別,她又那麽排斥自己,怎麽今日不論是什麽原因,他都不想冒犯了她。
“你!”
安禾更是氣急,這男人怎麽這麽扭捏,瞧著長得濃眉大眼的,怎麽就是不開竅!
安禾的轎子,在謝府門前耽擱了不少時間,來往的人,眼睛都看著呢,要是被母親知道了,今日誰都出不了門。
心下一狠,一咬牙,安禾身子探出轎子,就去拉焦儂的衣服,想拽他上來。
焦儂身後的芳菲看得也是幹著急,小姐這般作態,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了,還指不定傳出什麽花樣兒來。
焦儂的猶豫,是他不想冒犯了安禾,平白惹得她生氣,而再次疏遠厭棄他,現在安禾都這樣做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定是事態緊急。
於是順著安禾的手,長腿一跨,輕而易舉就擠進來轎子。
隻是轎子雖然精致繁複,可空間有點焦儂身量高大,一坐進來,就像擠進了一座大山,憋屈的安禾隻能縮進拐角裏。
“你這人,好說歹說不聽,非要我動手請你才進來,可真會擺架子!”
轎子裏忽然進來一個大男人,幽小的空間裏,男人的呼吸仿佛就在她的耳邊,安禾的耳根子都快紅得滴血,嘴上卻依舊帶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