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平複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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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她和唐成豎之間,已經無法再聊下去。
再聊下去,安禾怕自己會再次失態,在唐成豎麵前,她已經夠慘了。
安禾整理了心情,就以還要去上香祭拜為由,準備離開,唐成豎也意外的好說話,沒有加以阻攔,反倒一直護送到了,安禾自己的院子門口。
唐成豎的心情還算可以,一路有說有笑,溫柔體貼,安禾卻是有些疑惑了,以前唐成豎雖然寵她,但有些臨界點,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去觸碰的,比如,違逆他。
今天自己,可是反抗了他不少次,他卻這般作態,又是什麽用意。
難道還要哄騙著自己,回到他身邊?
安禾無聲息的笑了。
到了門口,她強忍著自己一句道別的話也沒說,折身就閃進了裏麵並快速關上門。
也隔離開了,唐成豎一瞬間變得冷凝的視線。
屋裏麵的芳菲,聽到動靜,連忙跑出來,就看見自家小姐愣愣站在外麵,院門緊閉。
一番鬧騰,安禾身上的衣裙,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發絲淩亂,麵色蒼白,上下的嘴唇都被無意識的咬出血。
芳菲大駭,驚呼出聲,“小姐,您怎麽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安禾全身都像是被抽光了力氣,表情又似迷茫,嘴上細細出聲,“芳菲,快扶我回屋。”
察覺到事態嚴重,芳菲也沒有多問,隻是麻利的扶著安禾,回到屋子裏坐下。
一邊的焦儂,見安禾這副失了魂的模樣,憂心的湊過來,想要詢問,卻被芳菲製止了。
小姐與唐成豎在一起的所有事,她是知道的,比如後山的荒草涼亭,今日小姐那麽反常的出門,芳菲就已經猜到了,眼下這般淒慘的回來,除了那人,還能是誰?
小姐的心結,不是他們能解開的。
焦儂眉頭深深皺起,看著安禾一副被偷了心神的模樣,心中也徒然生出一股子鬱氣。
他不僅在意她對他是什麽態度,更在意到底是誰,把她變成了這樣。
安禾一個人蜷縮在榻上,在屋內發了一會兒呆,才恢複過來,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她自己。
“芳菲芳菲?”
放肆大哭過的後遺症,就是嗓音沙啞,安禾忍著喉嚨傳來的不適感,出聲呼喚。
這死丫頭,跑哪裏去了。
還有那個傻大個,她不就是罵了他一頓嗎,怎麽也一齊不見了。
一直守在屋外的芳菲,聽見呼喚,急忙推門進來,“小姐,您可總算回神了,我都快急死了,您看外麵日頭,太陽都沒見影子了,咱們再不去上香祭拜,恐怕今日就要拜不成,這要是傳到夫人耳朵裏,怕是小姐又要遭罪了!”
芳菲一進來就是嘰嘰喳喳,絲毫不提剛剛發生的事。
“你個死丫頭,把我一個人關在屋裏,你想把你家小姐給悶死不成?”
安禾一邊起身,一邊抹掉幹涸的淚痕。
芳菲見安禾還能分開心神與她說笑,心也慢慢放了下來,“小姐您在安城的時候,時常喜歡一個人發呆,還嫌我在屋裏礙事,總愛把我遣出去,我不都成習慣了嘛!”
此話一說完,芳菲明顯感到,安禾身子瞬間的僵硬,連忙在心裏自責,她怎麽提起這茬了,小姐常常喜歡發呆,想得不就是那人嗎,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怎麽這般不小心,又勾起小姐的傷心事。
正準備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安禾的聲音就傳來,“芳菲,去打些熱水,我要沐浴淨身,再去上香。”
芳菲連忙應下,就退了出去。
安禾坐在鏡子前,為自己取下首飾,看著裏麵熟悉的麵容,心神又恍惚起來。
初到安城的日子,那般難熬,日日夜夜噩夢難眠,心神虛恍,她到底也熬過來了,怎麽今日,才剛剛見麵,她就那樣失態,不能自控。
以後在皇城,他是王爺,她是謝家嫡女,見麵的次數不會少,自己以後,可切莫不要再丟臉麵了。
泡在浴桶中,紓解疲乏,身後芳菲替她擦拭著身子,手法獨到,最能解乏,也能將那些煩心事暫時都給忘了,是安禾最受用的。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芳菲。”
“嗯?小姐,什麽事?”
“那個傻大個去哪了,我怎麽都沒見到他。”
“傻大個?”芳菲怔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什麽傻大個?”見安禾久久不答,忍不住又追問。
安禾抿緊了唇,她怎麽把心裏想的,就這麽給說出來了。
麵色隱約有些不自然,“就是焦儂,那個傻大個!”這個芳菲,在她身邊這麽多年了,怎麽還這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芳菲驚疑,原來焦儂在小姐眼中,就是一個傻大個,不過也對,那家夥悶悶的,愣愣的,無趣的很。
想著又忍不住偷笑起來。
“我問你話呢!臭丫頭,別以為我在水裏,就治不住你了。”
安禾被笑得惱怒,佯裝生氣。
芳菲便再不敢放肆,連忙正色回道,“小姐出去的時候罵了他,我就見他神情怪怪的,悶悶不樂,怕是小姐真的傷了他的心。”
安禾回想起來,也有些心虛,之前確實是她反應太大,也太衝動了,但要她去道歉解釋,那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一想到那個傻大個,這會兒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安禾心裏麵又膈應的很,他總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弄得好像她真欺負了他似的。
“那他在哪裏,你知道嗎?”
安禾不放心的問,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笨笨傻傻的,要是出了自己的院子,碰上了別家的公子小姐,隻怕要吃苦頭。
芳菲內心驚訝,小姐最近是越來越記掛那個焦儂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姐放心,您走之前囑咐,我們不要輕易出院子,那焦儂自然也是聽進去了的,現在想也應該在西廂房待著。”
安禾這才微微放心,那男人確實很聽她話。
不過就算是自己錯了,待一會兒見麵,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的,自己之前那般怒罵,現在若是軟了態度,也太掉份了,她可做不來。
沐浴過後,天色已經有些晚,安禾心想,今天隻怕是要不得不留在塔廟山了。
母親那邊,她若是好好說明緣由,應也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