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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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頑也喝醉了,當他回到國侯府時天已經黑透,因為最近在學院惹的事情比較多,他本來不打算短時之內回家,但作為一個紈絝,沒錢了自然要回家拿。

    “少爺,您回來了。”

    見李頑走路都打踉蹌,隨時可能撲倒在道旁的花叢裏,李老管家似乎並不驚慌,趕緊招呼幾個下人過來將其扶住。

    李頑打了個酒嗝,將扶自己的下人輕輕推開,嘿嘿笑道:“李叔,我爹呢?”

    老管家回道:“老爺還在書房,我這就去告訴他。”

    李頑趕緊揮手,姍姍道:“還是別叫他了!我這樣被他看見估計又要挨罵了,我還是明兒早再去拜見他老人家吧。”

    “好的,少爺,那老奴扶你回去休息。”見他晃晃悠悠快站不穩了,老管家上前扶住。

    李頑點了點頭,跟著管家往院子裏走,笑道:“李叔,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唄?最近手頭緊,叫帳房提兩千兩銀子給我如何?”

    老管家沒有任何驚訝,依舊回道:“好的少爺,不過老爺吩咐過,少爺在府中取錢必須先告知他。”

    李頑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還是算了吧,錢能不能討來另說,討來幾十鞭子家法倒是十拿九穩。”

    眼珠子轉了兩圈,又道:“扶我去妹妹那裏,許久沒見妹妹甚是想念,且去敘敘舊。”

    李頑和李玉的同父同母,其母過世的較早,兩兄妹關係很不錯,隻是在外人看來似乎妹妹比哥哥更加穩重成熟。

    “哈哈,妹妹有沒有想念為兄?為兄在書院苦思進學甚是想念。”

    李頑來到李玉的房間,一屁股就坐下,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茶水,晃晃悠悠的倒了一杯喝了起來,全然不顧李玉殺人般的眼神。

    李玉站在一旁,穿著一身輕紗長裙,頭發沒有縛起來,很隨意的披散在兩肩,看上去極是好看,眼神冰冷道:“那可真是苦了兄長,卻不知兄長思的是哪位春香樓的姑娘?學的了哪一路賭錢法子?”

    “妹妹哪裏話,為兄可不是那樣的人。”

    李玉見李頑提著茶壺往精細的小茶杯裏倒水,聚精會神,眼睛都瞪的老圓了,茶學卻還是不停往外麵倒,氣呼呼的上前從李頑手中奪過茶具,幫他倒了一杯,重重的放在李頑麵前。

    李頑嘿嘿一笑道:“還是妹妹對為兄好。”接過桌上的茶杯,一口飲盡,總算清晰了幾分。

    李玉在他對麵坐下問道:“去見過父親了嗎?”

    李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哪兒敢啊,還不得被打死。”

    李玉輕輕一順長發,恨鐵不成道:“哥,我們母親去世的早,家裏就你一個男丁獨子,你卻為何總是惹父親生氣?”

    李頑看了看妹妹,似乎有些迷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相比於做一隻籠子裏的孔雀,我更喜歡做一隻任我飛的斑鳩。”

    “可是李家這個龐然大物最終還是得你來抗起來。”

    “不是還有你這個無所不能的妹妹嗎?”李頑笑道。

    李玉聞言沒有生氣,反而略顯失落的搖了搖頭:“我畢竟是女兒家,相夫教子才是我應該做的。”

    “楚國公府的楊子立已經來提過好幾次親了,爹爹叫我好好考慮。”

    “碰!”李頑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咬牙怒道:“我不同意!那楊子立算什麽東西!也配娶我妹妹?我不揍的他滿地爪牙!”

    楚國公府的世子楊子立李頑是認識的,那人比自己還混蛋,連宗學都不去,整日裏泡在春香樓,遲早是要得花柳死的,自己妹妹嫁過去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李玉苦笑道:“可是和楚王府聯姻,是我們現在最正確的政治選擇。”

    李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罵道:“別他娘跟我提什麽政治選擇,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隻知道我就你這麽一個妹妹,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裏跳,那樣我沒臉下去見母親,實在不行我就去把楊子立的狗腿廢了,我看他還敢不敢打你注意。”

    李玉笑了,他這個哥哥雖然不學無術,但從小對自己的愛護,卻是從來不打折扣的。

    “你如果真的關心我,就擔起這個家,少讓我這個妹妹在外拋頭露麵。”

    李頑見妹妹笑了,想了想坐下認真道:“我現在可正經多了,今天回來就是有正事來著。”

    “什麽正事?”

    “我要做生意!”

    楊易早上起來時頭疼的厲害,自己很久沒這般醉過了,或許是因為籌到了錢,又或許是因為結交了幾個看上去不錯的兄弟,總之楊易記得自己上一次喝醉就是穿越那天晚上,讓劉文徵的夫人熬了一碗醒酒湯來喝下,這才清醒了許多。

    整個上午楊易都和劉文徵夫婦還有楚東升在忙碌繡畫莊的事情,現在人手極為不足,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自己去動手。

    一直到晌午,幾個結拜兄弟才陸續趕了回來。

    王飛將先回來,一進門就如同打了勝仗的將士凱旋歸程一般,扯著震天的嗓子怒吼道:“老子回來啦!”

    說完“啪”的一聲將兩千兩的銀票,重重的拍在桌上,得意的看著眾人。

    錢要的很簡單,他母親一聽說自己從來不動腦經的兒子要和同窗做生意,豪不猶豫的就掏出了錢,甚至都難得問是去做什麽生意。

    對於王飛將母親來說,他從來沒指望蠻稚的兒子能在國子學學到什麽大學問,隻盼著能讓他把腦經學靈活一點,以後少吃一點虧。

    相比與王飛將的凱旋,李頑回來時就像是丟了魂一樣,錢倒是借到了,白花花的兩千兩銀子。

    但他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答應自己的妹妹再也不去賭場和春香樓。

    這樣的事用楊易的話說就是敵傷八百,自損一千。

    李頑悲憤道:“不去賭場可以,自己有很多地方可以賭錢,但不去春香樓,自己那幾個相好的小姐姐就要每日相思自己,而以淚洗麵了。”

    這樣的話當然沒有誰會相信,或者楊易更覺得李頑所謂的相好,應該是在為丟失的銀子而以淚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