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是來追你的!(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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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我是不是很笨?”許慕岩抱著大黑,看著他灰黃色的眸子,心裏有點難受,她知道,最應該怪的就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阿修現在怎麽會連給她打電話都不願意了?
大黑甩了甩尾巴,喵了一聲,下巴從許慕岩的臉上蹭了過去,癢癢的。
這一個激靈忽然讓許慕岩堅定起來,她舉著大黑在自己的眼前,問道:“大黑,我要追回阿修,你說對不對?”
看著大黑明黃色的瞳孔,許慕岩心中那道若有若無的隔閡頓時散去了。
是啊,追回了阿修,那大黑就又多了一個鏟屎官。一想到這,她渾身的幹勁全都回來了,放下大黑,匆匆跑到玄關處換了鞋,剛“啪”的一聲關上門,又想突然想到什麽一樣,猛地衝回來,撈起還在地上大黑,然後打的到了阿修的單身公寓。
一路上,她一直在撥打他的電話,可是,無論她打了多少遍,那邊都一直是忙音的狀態,對方仿佛一丁點都不想理她了。
許慕岩有些沮喪,不過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本能的感覺到阿修現在就在公寓內,可是等她下了車,瘋狂的按門鈴,瘋狂的打電話,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慕岩的心終於忍不住跌落到穀底,她一改先前的鬥誌昂揚,沮喪的把腦袋往門板上磕了磕,隻覺得全身的氣力都被抽幹了。
直到被夾在她的懷抱和門板間的大黑不滿的喵了一聲,她才後知後覺的感覺拉開距離。
沒想到她才剛維持著舉起大黑的姿勢,一直紋絲不動的門板忽的開了。
…………
顧言修在等待,並且等待了五天。
這五天,相對於過去等待的那十年,根本就像是彈指一揮間,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有一世紀那麽長。
每天醒來,每天開會開的好好的,他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手機,確保它的電量足夠,可是,越是在意,那通遲遲未到的電話就越是讓他感覺異常的慌張。
這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決定洗個澡後把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抓回來。
他可以容許她逃離,但絕對不容許她逃離他太長時間。
以往就算在浴室裏,顧言修也絕對把手機帶著身邊,就怕自己會錯過小女人的電話,可是今天,他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自嘲的笑了一聲。
他還能指望那個鴕鳥主動找他?
這樣想著,顧言修便隻拿了自己的衣服進去。
洗澡中,在嘩啦啦的水花聲之下,他仿佛聽見了門外好幾下按門鈴的聲音,他的眸子先是有一瞬間發出光亮,但很快,便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不、怎麽可能是小女人呢,這個點,恐怕是程燦有什麽事務要來請示他吧。
這樣想著,他便繼續心安理得的洗澡起來。
等洗好了,顧言修圍著浴巾出去,剛打開門,目光就對上了那隻蠢貓的灰黃色的眼睛。
…………
“阿、阿、阿修……你真的在家啊?”許慕岩仍然高舉著大黑,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就在她眼神四處飄忽,就是不敢看顧言修的時候,她忽然聽見顧言修用極為冷靜的聲音道:“你來做什麽?”
真的,就像是個陌生人般。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許慕岩原先雄赳赳的情緒頓時弱了下來。她擺弄了一下大黑的小短腿,很快接道:“我來還大黑!”
許慕岩壓根就沒發現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周遭的溫度又冷凝了幾分。她好像為自己找到理由一樣,自顧自的說:“哈、對……我來、來還大黑,大黑它這幾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我覺得它應該是想你了,所以……”
顧言修聽到這句話,身子本能的繃緊了,那天她的那句“我說的不算數”還縈繞在耳邊,他不免蹙了蹙眉頭,目光炯炯的直視她,仿佛要在她臉上探究著什麽:“這就是你想要說的?”
顧言修板著一張臉,他一隻手還握在門把上,仿佛隻要她一點頭,他就要甩上門一樣。
許慕岩不知道自己哪裏說得不對,她感覺手裏的大黑好像有逃走的跡象,趕緊攏緊了它,“也、也不是……”
“不是那是什麽?”顧言修的嗓音越發冷澈。
大黑:“……”談情說愛的兩個人幹嘛要帶著一隻喵?
許慕岩此刻一點都沒察覺大黑的不對勁,她抱著必死無疑的念頭緊緊閉上眼睛,唯恐自己晚說一秒便會被判入死刑:“我那天宿醉剛醒來,腦子不清醒,說的話一點都不算數!所以,顧言修,我是來追你的!”
“宿、醉?”顧言修一字一字的說著,瞪著許慕岩的眼睛簡直快要冒出火光來。
這個女人膽子不小,在他不在的時候居然還敢宿醉?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說著?真當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嗎?
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正常的套路不是應該同意或者拒絕嗎?
察覺到麵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許慕岩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她本能的退後一步,但對方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然後“呯”的一聲,門在眼前關上了。
而她,也被壓在了門板上。
懷裏的貓也趁機甩著尾巴溜走了。
“阿修,疼……”許慕岩不由的輕呼出聲。
他就像一隻急於捕獵的猛獸,極力在探尋著她的氣息。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顧言修卻不由的鬆開了些許力道,他突然傾身靠近她,火熱的氣息夾雜著沐浴後絲絲的涼氣,鋪天蓋地的朝著許慕岩襲來。
許慕岩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心髒簡直要從嗓子眼中崩出來。
縈繞在鼻尖的馨香,正如她本人一樣,軟軟的,白白的……
顧言修心中的不痛快,一下子消去了許多。
他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逼近更小更狹窄的空間裏。
身前是渾身滾燙的他,身後是又冷又硬的門板,這樣的冰火兩重天,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的唇在她的脖頸上流連著,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強勢,留下一串曖昧的痕跡。
雪白的脖頸上全是點點紅星,他舌頭舔-舐過的地方,都好像留下了一串火苗,逐漸燒旺,直至那戰栗的感覺卷席了一整個身體……
“阿修……”她的最後一句聲音被吞沒在兩人的唇齒間,仿佛成了一道導火索,她的身子忽的被打橫抱起,然後又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許慕岩甚至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上就被重新覆蓋住。
而不知道在何時,顧言修身上僅存的浴巾都不見了,而她,也像一隻被剝離的蝦,任由對方的擺布。
這天晚上,許慕岩做了自己曾經有想過卻從來沒深入想的事。
她記得昏沉之中,似乎察覺到她心裏對未知的恐懼,顧言修在她的耳廓中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呢喃著,讓她不要怕。
許慕岩心想,怎麽會怕呢。
曾經的她不夠勇敢,曾經的她太過糾結,曾經的她就像躲在自己的蝸牛殼裏一樣看世界,以為再重生一次,便隻能當個陌生人,遠遠的等著,遠遠的看著,絲毫不知道,她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已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等了十年。
“阿修,我愛你。”心情激蕩之下,即便身子十分疲倦,許慕岩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而摟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瞬間變得十分僵硬,過了半秒,她聽見對方用顫抖而沙啞的聲音道:“小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愛你啊,傻瓜。
居然不自信起來。
許慕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扭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眼,都傻傻的笑了起來,渾然沒發覺房間一角的沙發上探出的一個圓溜溜的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