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戀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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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敏芝住進了高級護理病房。在程守忠的黑臉中,醫生們誠惶誠恐地把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胃裏,依然火燒火燎的難愛,雖然比翻江倒海的痛要好受些,可是,一想到程達康還像根木樁似地杵在病床前,四肢虛軟的敏芝再也沒了睜開眼睛的欲念。

    程守忠頹然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麵色陰鬱地盯著幾乎嚇尿了的程達康。直到來了電話,這才緩了緩臉神。

    “是我,嗯……嗯,我這就去辦。程放,敏芝的事又讓你費心了……”

    聽到程放兩個字,敏芝下意識地抿了抿失了紅潤的唇,原本脆弱的心就像被貓撓了一爪似的,疼痛中透著酸楚。

    有種愛不用刻意忘記卻隱痛不斷,程放是金敏芝最難忘懷的隱痛。

    “我去外麵辦點事,你留在醫院好好地照顧敏芝。程達康,你的帳我先給你記著,如果敏芝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叫我爸了……”

    程守忠是個嚴肅而正直的人,正是因為對公爹的敬重,金敏芝這才一次又一次地放棄離開這個家的念頭。

    整整大半個下午,金敏芝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搭理佯做關心的程達康,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曾經深情地款款此刻卻形同陌路的程放。

    香水有毒的電話鈴響了又響。程達康小心翼翼地接完電話,緊接著喚過值班護士,這才提著一顆不安的心離開了醫院。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換過點滴的護士也出了病房。敏芝黯然地睜開雙眼,看著漸漸西斜的陽光,失了光彩的眸子裏突然裹上一層氳氤。

    隱約中,耳邊又傳來房門閉合的聲音。敏芝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直到一隻帶著涼意的手顫抖著撫上她的麵龐。

    她猛一激靈,漏掉一拍的心突然無處安放。

    “敏芝……”站在床前的男人微微彎下身子,黯然地牽起敏芝那隻沒掛點滴的手,沉沉的聲音裏帶著漫無邊際的悲愴,“對不起……”

    金敏芝緩緩地張開淚眼迷朦的眼睛,恍若隔世地看著眼前這位儒雅謙和,睿智中不失貴氣男人。

    這個男人便是程放,敏芝的初戀情人,原青林區秘書長,現君放集團總裁。

    “程總……”金敏芝悲愴地別過臉,不敢再看讓她失心的程放。

    一聲程總叫得程放心亂如麻,他傷感地仰起臉,竭力遏製著幾欲流出的淚,卻不曾放開拉著敏芝的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就算刻意避著敏芝,程放的心也未遠離過。因著這聲程總,他第一次感覺到彼此間的距離,仿似隔著兩個世界。

    林子初剛剛走出電梯門便看到儒雅沉穩的程放進了金敏芝的高護病房。他不經意地蹙了蹙眉頭,眼裏閃過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金敏芝住的是高級護理病房,也就是所謂的幹部病房。病房裏設內外兩間,外一間像個豪華的客廳,內一間是一塵不染的特護室。

    林子初緊隨程放的腳步進了高護病房,他極有分寸地站在內一間的房門外,略作思考後,這才象征性地敲響了房門。

    金敏芝被突兀的敲門聲嚇了一哆嗦,她做賊心虛地抽出被程放牽著的手,慌裏慌張地閉上了沁著淚水的眼睛。

    程放黯然歎了口氣,下意識地退後兩步。冷不丁看到不請自進的林子初,微微翹起的嘴角漾上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

    林子初雙手抱胸地倒倚在門框上,俊逸超凡的臉上透著說不出的邪魅與性感。他根本不看躺在病床上的金敏芝,而是習慣性地用兩根手指彈了彈方正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聽說你病了,老佛爺讓我來看看你。聲明,我是來打前站的,她老人家已經在路上了。”

    “嗯,知道了!”程放靜靜地凝視著林子初,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ok,我這就去外麵恭候她老人家!”林子初了然地揮揮手,隨著嘭地一聲響,修長而有型的身子立時隔絕在緊閉著的房門後。

    “你病了……”聽到程放病了的那句話,敏芝的心便提了起來。

    “我犯了闌尾炎……”程放靜靜地看著敏芝,輕描淡定地道:“就在你的隔壁打點滴,現在已經好了……”

    一陣抽絲撥繭的痛,敏芝不經意地勾起身子。闌尾炎是程放的陣年舊疾,也是他們的愛情見證。

    “敏芝,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對不起你!就算為了心玥,你也不該做傻事……”

    自從敏芝嫁給了程達康,程放的心便關上了情感的閘門。他一直以為敏芝是堅強的,從未想過隱忍而倔強的她也會自殺,尤其得知喝過白酒的自殺病人救治希望很渺茫後,肝膽俱裂的痛差點讓他失去應有的理智。

    “在這個家裏……我還有活路嗎?”敏芝揶揄地說著,泛白的唇在那張並未消腫的臉上細碎地抖動著。

    心玥?驀地想到心玥,敏芝一激靈,“心玥可能被我的電話嚇到了,她……還好吧?”

    “叔叔說你身體不舒服,是小孩子多心了……”為了安撫敏芝,程放沒敢說那個救命的電話是心玥打給程守忠的。

    程放不說,敏芝也沒有多想。她要走自己的路,卻需要程放的幫助與認可。

    “程總,能求你件事嗎?”

    腦海裏又閃現出‘我要離婚’那四個用鮮血寫成的大字,心尖一陣抽痛,程放那顆本就浸沒在痛楚中的的心瞬間擰成了一字。

    程守忠不僅是他的本家叔叔,也是一個重於他生命的人。程放見不得程守忠痛苦,也舍不得敏芝繼續在那個家裏受委屈。

    “敏芝,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想到那個足以毀了兩個家庭的秘密,程放心裏的痛又漫天漫地地瘋長起來。

    “程總,您就那麽怕我離婚?”敏芝加著敬語,一口一個程總地叫著,“自從嫁到程家,我卑躬屈膝處處隱忍,再也不敢任性為之。八年了,就算是天罰,也該夠了。更何況……”一口氣噎在喉嚨裏,撞得胸腔生生地疼。“我隻想求您幫我找份穩定的工作,如果可能,回醫院工作最好。程總……”敏芝強抑著湧上心頭的酸澀,噓喘著補充道:“程達康越來越過份,我嫌他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