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車前下方，可見低落處有一橋。 vw

    橋架在溪流之。冬季枯水，不見溪流。隻見群群簇簇的大小石頭，或蹲或立或臥。也許有細細溪水在石間淌行。

    一號車長開動觀測儀。五秒鍾。數據顯示，此橋不能承受我軍主戰坦克的重量。

    在指揮車到達小山包道路的最高處時，車身忽地跳將起來，左擺右擺。

    少尉敏銳地拉下了刹車手閘。

    車內所有的人都像美國農場騎牛賽的騎手，癲狂般地在自己的座椅蹦彈。被安全帶係住，才不致飛向車壁。

    裝甲指揮車停止了前進，也停止了跳躍。

    車內燈依然亮著，車外忽然一片黑暗。

    高強度玻璃鋼窗砰砰響了兩聲，護窗鋼板已然落下。

    車頂車壁外轟然響成一片。聽來，敲打在車身的各種物體有大有小，打擊有輕有重。

    所有坦克車長都已經全力拉下了刹車閘。

    一號車長的座椅陡地前傾，直倒至遙控座椅被設計的最大前傾度45度。200米外的一號車，前傾度必然大於這個角度。

    緊接著是二號車長的座椅同樣前倒。

    與一二號坦克的所有聯係都突然斷。

    昏天黑地的煙塵，指揮車向外的直觀能見度為0。

    雷達反應一片混亂。

    無線電通訊線路亦是雷鳴般的雜音。

    一二號車長都解開安全帶，半落半爬離開遙控式座椅，卸下頭盔。

    林泉尉的指揮夜視儀，影影綽綽可見四號車的背影。

    四號車的夜視儀，影影綽綽可見三號車的背影。

    依然坐在指揮車內座椅的三號車長，凝視夜視儀車外景象足有二十秒鍾。他的臉離開夜視儀的雙目觀測位置。他的臉色同旁邊站立的一二號車長的麵容同樣蒼白。

    橋不見了。看不見我們的一二號車。現在能夠觀測看清的七十多公尺內，什麽都沒有。路好像也沒了。

    最後一句話，他報告的有些遲疑不確定。

    七分鍾後，塵灰大致落定。

    能夠正常工作的各路信息儀器又將景象和數據們綜合分析顯示出來。直觀視野也逐漸清晰。

    從小山包緩緩向前下落的的公路，在離那座已經不存在的橋梁約七十米的地方突然斷落。連同最低處的橋，那些或立或蹲或臥的石頭，全都下陷下去不見了。好像是從地底下伸出了一隻山般大小的手，將那段路揪了下去。

    一二號坦克隨著路麵的大幅度斷陷，已經墜落到前方下麵深深的溝渠裏。和那些殘破的路麵千百噸的砂石泥土混在了一起。

    信息係統傳來的情報，尤其那從往下的直觀圖像，令人心驚，亦令人迷惑不解。

    林泉二場尉奉命率領剩餘坦克沿來路回撤。

    看著如同兩座懸崖相對的遠方那一岸，再看看同樣瞠目結舌的下屬們，林泉尉不禁搖頭：這樣的爆破工程，形同移山。

    回撤沒多遠，命令又到，停止回撤，原地待命。

    林泉二場尉略微感到怪。前麵的路不通。而目前分隊所處的位置，又無法向兩側運動。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很快他的預感得到了證實，而且情況他猜想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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