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樓頂的機槍射手趴在機槍後麵不動。 vw

    他腮貼槍托,似凝固了一般。

    他的右眼明亮幹淨，左眼已經滿含淚水。

    一些久經訓練的槍手，在長時間死盯目標不動時，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輛裝甲車靈巧地繞過通往小山道路的彈坑和倒下的樹木，趕在三號坦克的前麵，疾駛到殘破別墅的門前。

    三名軍人跳下車來。

    三人都戴著和機槍手彈藥手同樣的頭盔。

    他們不去碰那搖搖晃晃的樓梯扶手，踏著冬日斜陽照耀下，冒著微煙的階梯，繞了別墅樓頂。

    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見小山坡麵，那黑黝黝的殘破工事出口。

    彈藥手向他們敬禮：營長

    三名軍人還禮。

    為首的營長示意，趴在那裏的排長不必起來。

    排長身下的機槍穩定不動，槍口緊緊瞄著躲藏著敵人的工事口。

    營長陰沉著臉，目光掃向對麵的日軍工事口。

    你們兩個了

    是，營長。彈藥手的眼圈立即紅了。

    他所在這個排的三輛裝甲運兵車，已經在戰鬥全部被擊毀。

    有一個班是連車帶人犧牲的。

    另外兩個班，在車外的戰鬥陸續犧牲受傷。

    他和排長衝到這小山腳下時，別墅裏外的戰鬥已經結束。他看到自己部隊的坦克已經了小山頂。

    他和排長正準備繼續向衝，突然看到由戰場信息係統發給他們的警報：半坡那洞裏，有敵人

    他和排長趕緊別墅樓頂。

    未接火時，是達不到對方位置高，也要盡量拉近相差。這是步兵訓練的基本戰術要求之一。

    這時響了兩槍。是從那殘破工事口打出來的。

    排長和他都趕緊趴下。

    他幸而沒受傷。

    看看排長，好像也沒事。

    剛才和坦克機槍手對話時，彈藥手確定，是坦克機槍手他們發出的敵情警報。

    營長從殘破的樓梯口下望。

    他看見，二樓房間裏倒歪著一些日軍屍體。

    別墅外，自己部隊的傷亡戰士正在被救護人員向後抬送。

    一輛坦克已經停在他的裝甲車旁邊。

    坦克炮塔轉了轉，長長的炮管差點掃到煙熏火燎過的破牆壁。

    坦克和裝甲車都微微的突突響著發動機，像是兩頭蹲在鼠窩旁邊的貓。

    營長又向前看，他看見小山坡麵，幾具屍體有戴著和自己一樣頭盔的軍人。

    幾天來，日本人的鐵甲部隊或是像出籠的賽狗，拚命地回逃，聚向北方。或是地分布，利用地形地物，形成一個個有大有小的防禦實體，抗阻國軍隊的進攻勢頭。

    更有大量的日本軍人，離開了那些已成死靶的裝甲車坦克車，鑽進公路旁小山的工事裏。

    工事們有的是國軍隊所建，不久前被日軍攻下，或是撤離時沒來得及炸毀；更多的則是日本人趕修的掩體。

    當年營長還在軍校裏學習的時候知道，日本人模式化的工事修築技術有著悠久的曆史傳統，其水平堪稱世界一流。

    按照統一的作戰部署，國的坦克主力部隊突擊向北，再向北。不理會鑽入工事和零星據點的日本人。

    打堡壘，掏洞子工事，敲毀成為固定火力點的日軍坦克裝甲車的任務，交由後續部隊承擔。

    營長伸手打開頭盔的話筒，給坦克裝甲車下達命令，倒像是在喃喃自語：等一等，等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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