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然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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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停探頭探腦的徐向暖,程澤覺得十分可愛,便伸手揉了揉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柔聲說:“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到了房間,兩人放下遮擋的卷簾,一壺清茶擺在二人中央,兩人在一室溫暖中暢聊著往日的時光。
“你那時候不怎麽跟男生說話,我就想方設法找跟你搭上話的機會,還記得那次體育課你的運動鞋不見的事嗎?”
程澤抿了口茶,看著徐向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嗯?難道那是學長你故意……”
徐向暖吃驚地看著一臉正派的程澤,怎麽也想象不出他是會幹這種幼稚事的人。
想當年她高中還未發育完全時,整個人都瘦的像個竹杆,打扮的也窮酸,沒少讓人欺負,所以也沒去在意。
高一時一次體育課,她的運動鞋突然間從櫃子裏不翼而飛,上課前她找了好久,急的她團團轉,把教室上下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
沒有鞋,老師不允許她上課,她隻能坐在體育館外麵等著。
就在她抬頭數麻雀數到眼都快花了的時候,程澤拎著一雙嶄新的運動鞋,迎著風,如同拯救蒼生的大英雄一般出現在了她眼前。
當時徐向暖不好意思地開口拒絕,豈料她還沒說完,程澤就不由分說把那雙鞋給她換上,然後拿起她原本的鞋子,飛一般地跑走了。
她匆匆跑去上課,再回到教室時,她平時的鞋子正端正地擺放在桌腳。
當時隻當是被惡作劇了一次,她攢很久的錢,將運動鞋的錢,還給了程澤,那之後,兩人就再沒有什麽交集了。
“你可別誤會啊,我可不會幹那種把你的鞋丟掉的蠢事。”程澤連忙擺手,生怕徐向暖誤會他是什麽變態,解釋道:“那時你的運動鞋太舊了,我想幫你換個好看一點的。結果正巧發現有幾個女生在你鞋裏塞釘子。”
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程澤依然覺得怒火中燒,憤憤道:“我上前製止她們,嚇得她們跑沒了影,但是忘了搶回你的鞋。”
說到這,程澤略微尷尬地笑了笑,繼續說:“然後我就去重新給你買了一雙,見你在體育館外邊,就給你送了過去。”
程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低聲敘述著,溫潤的聲音聽得徐向暖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來。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次無所謂的玩笑,卻不想當時竟然有過這般被溫柔嗬護的經曆。雖說懵懂少年的時候並不知曉,可卻在這令她心灰意冷的當下,送來了無比的暖意。
“原本是想偷偷送你的,沒成想……我當時,是不是很挫?”程澤有些懊惱地說,他本想親手送給她,然後借機跟她說話的,卻因為自己的一時害羞,慌張地跑了路。
“沒有。”徐向暖笑著回應道:“學長一點都不挫。當時你在我眼裏,就像個行俠仗義的俠客,很帥呢。”
“真的嗎?我還一直因為沒跟你說上話後悔來著,向暖,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跟你說話的機會,我一定把我最想說的話都告訴你。”
程澤放下茶杯,神采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等了這麽久,終於讓他再等到這樣一個機會,他一定不會錯過。
“向暖,我有句話一直都想跟你說。”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徐向暖的,繼續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我一直都喜歡著你。”
“學長……”突然的告白,令徐向暖驚在了原地,忘記了甩開那溫熱手掌。
沒想到,高中時平凡的到快落到塵土裏的自己,竟然會被這樣優秀的人喜歡著。
程澤一臉深情地凝視著她,眼裏還帶著期望,讓她有些不忍心拒絕。
可她真的不能接受。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小女生了,不是那個被程澤嗬護、暗戀著的她了,那些回憶大概隻能存在於他們美好的記憶裏,再也回不去了。
況且……她已經結了婚,有了丈夫,那個冷漠、陰晴不定的男人,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拉不相幹的人,進這趟渾水了。
“對不起,學長,我已經……”
“天呐!你們快看,這不是程澤學長嘛!”
還未等徐向暖說完,一個尖細的女聲突然打斷她的話,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已經走進了雅間。
“額……”
“學長你出現的正好,我們正在搞同窗會,你當年的學弟學妹都在,你來跟大家聚一聚吧,你可是我們學校盛傳的風雲人物啊!”
丁小晴此話一出,大家便七嘴八舌地呼應起來,都嚷嚷著讓程澤講兩句。但當事人卻隻是站在原地,糾結地望著快被人堆淹沒的徐向暖。
“咦?這位美女是誰啊,不會是學長的女朋友吧?”
大家順著程澤的目光看去,徐向暖正端著茶杯,無語地坐在桌前。雖說她這兩年有些變化,可卻也不至於到了認不出的地步吧。
“你是?”
原本美好的氣氛被突然打斷,程澤無奈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生,尷尬的問道。
“真是傷心呐,學長,我是丁小晴啊!想當初你還為了那個叫什麽向暖的討厭鬼衝我發過脾氣呢,我還以為你會記住我,沒想到還是忘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看著眼前這個佯裝嬌憨的女生,徐向暖腦子裏,隻剩下了這一句話。
徐向暖在心中默默為自己鞠了一把心酸淚。今天她大概是出門忘了看黃曆,沒成想一出門,碰上的麻煩竟然比這三個月加起來還要多!
程澤顯然不喜歡丁小晴的糾纏,剛想將她打發走,卻不料她小手往外一招呼,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就這麽擠進了不大的雅間
“丁小晴,我是徐向暖。”
茶水的霧氣模糊了徐向暖的臉,她看著一時呆滯愣神的一眾同學,淡定地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天呐!”
“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啊!”
“是啊……”
幾個男生女生看著氣質和樣貌都質一般飛躍的徐向暖,開始竊竊私語,簡直像是看了一出現實版的醜小鴨變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