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顧依暖怔了一下。

    如果他沒有把江湛藏起來，那麽江湛去了哪裏？又是怎麽從守衛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假若是他自己離開的，為什麽不聯係她？

    “不是你還會有誰？他是在你手上失蹤的。”顧依暖不是不想相信他，她是害怕相信他。

    她怕自己信了他，又會遭他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

    她不敢再信他。

    穆子琛麵色一沉，變得好些難看：“在我手上失蹤的，就一定跟我有關嗎？誰教你道理？”

    顧依暖淡淡反問：“難道在這海城市，還有人本領大到可以在你手上劫走人？”

    穆子琛姣好的長眉驟然一挑。

    她這是在諷刺他的能力，還是在為江湛的失蹤下結論？

    如果他承認了有人比他厲害，豈不是很丟臉！

    如果他不承認，不就是默認了江湛的失蹤是他所為？

    這個混賬女人，居然敢拿話誆他。

    而他，竟無力反駁。

    “穆子琛，我們之間的事，我希望由我們自己解決，牽連無辜的人，真的不是君子作為。”

    “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穆子琛滿腹失望，她終究是選擇了不相信他。

    “對，我不相信你。”

    “好啊，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當做是我把他藏起來了吧！”反正是被氣，穆子琛索性說起氣話，“你想知道他的下落，自己去找。”

    “穆子琛，你不要傷害他，否者，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穆子琛冷笑一聲，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

    他步子踏的十分沉穩，深沉的雙眸緊緊盯著她。

    他的樣子讓顧依暖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後退，被他他步步緊逼，將她抵在了餐桌上。

    她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往後仰。

    穆子琛逼過去，盯著她道：“除了我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我母親，我從未做過什麽後悔的事。如果你要破這個例，我不介意試一試。”

    “你害我家破人亡，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我沒有錯，那是他應得的。”

    “應得？”顧依暖唇角一扯，“那我媽呢？我哥呢？他們沒有得罪你吧，你為什麽要趕盡殺絕？”

    “顧業祥一個人的命不夠還，必須要有人來填補。”

    “那你把我也殺了呀？斬草除根不是更好嗎？”

    “所有人都死了，我跟誰玩？”穆子琛語氣清冷，這些話他並不想說，隻怪這個女人太不知趣。

    “好，你要玩是嗎？好啊！”顧依暖唇邊勾著僵硬的笑意，一掌推開他，“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轉身回到臥室，從抽屜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回到客廳，撂在他麵前的餐桌上：“既然要玩，我們就放開了玩。綁著這曾夫妻關係，再怎麽放開也不過是小夫妻吵吵鬧鬧，沒意思。”揚唇一笑，“不如我們離婚，用仇人的方式來玩怎麽樣？”

    “以為這樣就能騙我簽字？顧依暖，你太小看我了。”穆子琛才不會上她的當。

    “你不敢？”顧依暖故意激他。

    “還有我不敢的事？”穆子琛反身靠在餐桌上，一直胳膊搭上她的肩，“爺不屑於顧。”

    “你明明就是不敢。”

    “你不用激我，對我不管用。”

    對於這樣無賴的人，顧依暖顯得很無奈：“穆子琛，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身邊明明有個楚心雲，為什麽還要來纏著我？”

    穆子琛從鼻息裏“嗯”了一聲，炯炯有神的雙眸裏寫滿了疑惑：“什麽楚心雲？”

    “你放開我。”與他隔得這麽近，顧依暖十萬個不自在，一把推開他的手退了幾步。

    “你說周雨琪啊？”穆子琛似有若無點了點頭，“確實挺像的，我第一次見到也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做了整容鑒定證明她沒有整容，我定會以為是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故意安排來算計我的。”

    “我看著也挺像的，溫柔善良，漂亮客人，冰雪聰明，簡直和楚心雲是一個爐子刻出來的。”

    “對對對，你不說，我根本就想不到那麽深入。”穆子琛附和著道，“和她相處的少，不知道她是什麽性子，回頭一定多多相處。”

    “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把她當做楚心雲。我們離婚了，你跟她結婚不是很好嗎？”

    “這樣子好像也不錯。”穆子琛擰了擰眉，看著她問，“可是，這樣好像便宜了你。”

    “什麽叫便宜了我？你害我二婚，還有臉說便宜了我，你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啊，我們不能離婚，離婚了都是二婚，影響多不好。”

    “穆子琛，你錢那麽多，精神那麽好，你要是喜歡女人，多養幾個在外麵就好了，糾纏著我做什麽？”顧依暖怒道，“我警告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殺了你。”

    “這話聽著怎麽”穆子琛擰著長眉撓了撓腦袋，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唇角揚起妖嬈迷人的弧度，湊近她道，“你吃醋了？最近總跟我鬧脾氣，就是因為我把周雨琪留在身邊，你在吃醋。”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裏有吃醋？”顧依暖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對我的殺父仇人吃醋。”

    “你就是吃醋了，就是吃醋了。”

    “穆子琛，你神經病啊！”顧依暖拿起離婚協議書塞到他手中，“趕緊簽字吧。”

    穆子琛淡淡瞥了一眼手中的離婚協議書，見上頭寫著女方願意淨身出戶，不禁扯了扯唇角。

    上前一步靠近她：“為什麽淨身出戶？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撈進懷裏，“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要好好收拾你。”

    顧依暖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熾熱的唇片已經貼在了唇上，她瞪大了眼睛，用力推打他。

    男人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越摟越緊。

    顧依暖氣的一口要在他唇上，淡淡的血腥味瞬間浮現在兩個人的唇齒間。

    穆子琛疼的放開她，倒吸一口氣：“小東西，你又咬我！”

    總是被她咬破唇，帶著傷口去上班，讓人看到好丟臉。

    “穆子琛，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婚，我離定了。”顧依暖抬手擦掉唇上的血跡。

    “哪裏來的底氣？”穆子琛嗤笑一聲。

    “你以為你不簽字就可以一輩子綁住我嗎？你做夢。”

    “想我簽字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求得我高興了，我考慮考慮。”

    “求你？”顧依暖嗤笑，“我為什麽要求你？”

    “求我，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以為我非要求你才能讓你簽字嗎？我告訴你，不用求你，我照樣有辦法讓你簽字。”

    “是嗎？那麽有自信。”

    “不信咱們走著瞧。”

    穆子琛懶懶的拿起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的撕成碎片，向空中一拋，碎片像雪花似的，飄飄灑灑落了下來。

    顧依暖不震驚，也不動怒，就靜靜地站在那裏。

    撕離婚協議書有什麽意思？他盡管撕，反正她有的是。

    “顧依暖，我是不會答應離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穆子琛朝她伸出手，溫熱的大手貼著她的頸脖，語意沉沉，“我不介意跟你耗，以我的條件，耗到四十歲，找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容易的很。”輕笑著，語氣裏幾分憐憫，“但你就不一樣了，人老珠黃，隻怕是沒人看得上。”

    “是啊，以你的條件，多少女孩子往你身上撲呢。等你四十歲了，娶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回家當奶奶供著，你給人家當孫子。”看了他一眼，顧依暖諷刺笑道，“我人老珠黃沒有年輕的小夥子要，但嫁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還是綽綽有餘吧？我嫁過去給人家當奶奶，多麽尊貴的身份啊！和你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像是跟他杠上了似的，故意氣他道：“萬一我福氣好，嫁給了穆家的老頭子，你還得喊我奶奶呢。”

    穆子琛扣住她頸子的手驟然一緊，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你”

    這個女人是想死了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當真以為他不敢動她，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沒什麽事的話穆先生就請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顧依暖拂開他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身。

    這陣子，她真的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憊。

    穆子琛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被她避開了。

    他的手僵了一下，不甘心的非要去抓，但她就是不想讓他碰，使勁躲藏。

    他抓不到她的手，索性一把抱住她：“一定要這樣子嗎？”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顧依暖推不開他，冷笑道，“既然我爸爸跟你有仇，為何你執意要把仇家的女兒留在身邊？還是說，你對我動了真情？”

    “何為真情？”什麽是真情？是不願放手的，還是心心念念放不下的？

    真情分幾份？可以同時給很多人嗎？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真情是什麽，他隻知道，他不想放開她的手，更不想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她是他的，這輩子就隻能屬於他。

    “我累了，麻煩你讓開，我要休息了。”顧依暖不想再跟他浪給口舌，說再多都是無用的。家破人亡的仇恨，她不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我也累了，我們一起吧。”

    “穆子琛，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這樣苦苦糾纏，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反正你已經很討厭我了，我不介意你更討厭我。你不是要跟我玩嗎，這就玩不起了？”

    “我喜歡激烈刺激的，若是小夫妻吵架，我沒興趣。”顧依暖用力扳弄他的手，拚盡全身力氣終於扳開。

    起身想要逃離，被穆子琛一把抓住了手腕，微微一用力，她整個人跌進他懷裏。

    唇邊的笑意性感而迷人：“喜歡激烈刺激是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覺得刺激。”

    他摸出手機，打開了視頻錄製，放在茶幾上，調整好角度後，一動身就顧依暖放在了沙發上。

    顧依暖看了一眼手機，攝像頭正對著自己，她一下子慌了起來：“你做什麽？”

    穆子琛一手扣住她的一雙手，空餘的手熟練的解著她的衣服扣子：“你不是喜歡激烈刺激的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激烈，什麽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