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風西西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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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天亮遊曆大江南北,博覽百家之所長,好不姿意。待再次踏回蜀國故土,已是二十年後,二童子仍是一副孩童模樣。此時,尚書令蔣琬已經病逝有七年之久了,二童子重遊故地,自要去祭拜一番。
    二人登上綿陽西山,遠遠便看到蔣琬的八角形墓碑,墓前還鋪有零星的貢品,顯然還有人祭拜,隻是貢品早已失了顏色。
    “想不到蔣師兄終是不能再精近一步。”
    天明祭拜後歎道。
    天亮也直起身子,臉上無悲無喜:
    “老師說蔣師兄隻能位極人臣享受人間富貴,終是難證大道,果然被言中了。”
    天明歎息一聲,無意間掃了眼碑文上的日期,掐指一算眉頭深鎖:
    “不對呀!記得老師說蔣師兄有十八年富貴,但蔣師兄去時方才十三年,怎的就先去了呢?”
    天亮聞言也掐指捏算,也不由奇道:
    “果然隻有十三年,老師算計一向精準,怎的這次竟少了五年?我記得清楚,老師說蔣師兄把持蜀國朝政十八年。十八年後薑師兄定可順利接手蜀國朝政,怎的時辰未至,蔣師兄便先去了?怪了!”
    二童子眉頭緊鎖,久久說不出話來。
    正此時,後麵有人道:
    “你們說的不錯,蔣師兄走的確實太過倉促了。”
    二人回身一看,卻是一個中年男子,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身著一身墨綠長袍更顯挺拔。
    “薑師兄。”
    二道童齊聲呼道。
    薑維已經年至中年,而兩個道童卻仍是孩童模樣,歲月似乎根本沒有在他們臉上留下什麽痕跡。
    薑維勉強一笑:
    “能再見到你們兄弟真是太好了。”
    二道童都看得出薑維笑的勉強,天亮嘴急,不由道: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薑維輕歎了口氣:
    “蔣師兄身子本就不好,卻並沒有那麽糟,他這一去實是積勞成疾所致,說是天災,想來,或是人禍。”
    聽薑維這麽一說,兩人相視一眼,天明問道:
    “師兄這話從何說起?”
    薑維長歎了口氣,
    “二位師弟可知現在是何人掌權?”
    天亮脫口道:
    “聽說好像是費大夫掌權。”
    此時天明已經率先反應過來:
    “老師可沒說過費大夫會掌權啊?莫非……”
    薑維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
    “費禕八麵玲瓏,非但騙過了我與蔣師兄,還騙過了師父。”
    不理兩人驚訝的目光,薑維續道:
    “蔣師兄掌權後,蜀國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蔣師兄便想再度北伐,但蜀中大族安於現狀,對此橫加阻撓。哼!這群自私自利的家夥,他們從沒有想過蜀國的未來,至於這個國家姓劉還是姓曹,他們根本不關心。沒有老師,蜀國再不能舉全國如同一人了。蔣師兄從中斡旋,相當吃力,而雙方的矛盾已經尖銳到無法調和的地步了。加之蔣師兄身體一直不好,為防不測,便建立了涪縣軍事基地。”
    三人說話間,來到了樹下,薑維找了塊相對平滑的大石示意二童子坐下:
    “不想,費禕一直暗中與蜀中大族勾結,蔣師兄一走,費禕便受到蜀中大族的擁護,逐步對蔣師兄的權力進行吞食。若不是蔣師兄緊緊攥著軍權,隻怕早就被其邊緣化了。可憐蔣師兄還一直把費禕當作一個戰壕裏的戰友,其實就是養虎為患。”
    天亮聽了恨恨道:
    “我早就覺得這個費禕不是個東西,當年魏延和楊儀的死,他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天明讚同的點了點頭,但他老成遲重,並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薑維長歎一聲道:
    “當蔣師兄反應過來想反戈一擊的時候,朝廷早已不是當初的朝廷了,蔣師兄已無力再繼承老師的遺誌。蔣師兄彌留之際,便開始把權力逐漸分給我了,希望我能與費禕分庭抗禮,但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我們已經很難與費禕勢力相比了。蔣師兄就這樣在過度自責中走了。”
    天明、天亮相視一眼,後者道:
    “這費禕到底是什麽來頭?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
    薑維冷笑一聲:
    “自然是為了消滅老師的勢力,主宰蜀漢政權。我雖然不敢確認,但此子八成是來自蜀山門下。這許多年來,他處心積慮地壓製老師門下。若不是老師在時積累的那些軍功,隻怕我的話語權早就沒了。”
    耀眼的日光下,薑維的聲音透著幾分悲意:
    “如今我已再無力製衡此子了。”
    天明、天亮俱是一愣:
    “師兄什麽意思?”
    “後主已經準許費禕開府治事了。”
    薑維說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遙想當年,蜀國舉全國如同一人的時代正是源自於諸葛亮開府治事之後,自此,開啟了諸葛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時代,而如今費禕開府治事,會不會亦如諸葛亮當年?
    “後主怎麽樣?”
    還是天明先開口打破了長時間的沉默,他實在受不得這天高雲淡下的壓抑。
    薑維歎了口氣:
    “陛下雖有治國興邦之才,但玩心太大,前幾年還好,現在越發不理朝政了。現在宦官黃皓弄權,弄得朝廷上下汙煙障氣的,怕是連費禕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麽個局麵。”
    “什麽局麵?”
    “後主坐陣成都,宦官弄權,費禕守漢中,我守陰平,整個朝廷上下都被割裂開來了。真懷念當年老師在時的蜀國啊,怕是一去不複返了。”
    天明、天亮眉頭緊緊蹙在一塊,仿佛他二人置身其中一般。誰能想到,置身於這樣的青天白日下,心情竟會如此沉重?薑維續道:
    “其實,黃皓看似勢大,但終不過是個內臣,成不了什麽氣侯,反倒是費禕,此子若是不除,後患無窮。一旦他開府治事,蜀漢的天下怕是就要歸蜀山了。”
    天明、天亮相視一眼,天明開口道:
    “既然師兄有難,師弟自然責無旁貸,若我兄弟出手除了此子,你覺得如何?”
    薑維聞言眼睛一亮:
    “師弟若肯出手,此事必萬無一失!”
    天明撓了撓頭:
    “隻是以今時今日費禕的地位,隻怕不好找機會下手。”
    薑維抿了抿嘴道:
    “不瞞二位師弟,我早有此心除之而後快,隻是費禕畢竟是蜀山弟子,一般人難近其身。
    二位師弟劍法高超,若肯助我,大事定矣!”
    “既如此,師兄安排便是。”
    薑維在天明耳邊耳語了幾句,才道:
    “此事當有七成把握。”
    天明點了點頭:
    “就如師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