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的確是不錯的妻子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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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狠狠的撕扯著,臉皮也仿佛被人扯下來踩在腳底一樣,又是疼痛又是傷心又是丟臉,各種情緒席卷了我,讓我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簡直站不起身來。

    可是,當蔣暮城毫不留情的斷定了我的罪行,毫不猶豫的丟開我的時候,我還是很不滿。

    我深知,他之前還對我有著一點點悸動的喜歡,若我現在將他放走了,那就真的完了。

    於是我竭力撐住身子站起來,猛地的站到了蔣暮城的前麵,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能這樣冤枉我。”我直視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灼的一字一句說:“上一次江若晴陷害我的時候,你相信了我,怎麽這一次就不相信我了呢?你說我不知死活推了她,可我也可以說她是故技重施自己摔倒誣陷我的啊!”

    “哦?”蔣暮城挑起了眉頭,鷹隼般的目光凝視著我,嘴唇一張一合的說:“要不你問問圍觀群眾,看看還有誰沒看清是你動手傷人?”

    或許我已經被圍觀群眾認定為惡毒的小三,此刻蔣暮城一開口,他們全都是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是你動手推人的。”

    “這位美女好聲好氣跟你講話,還是你先大聲吼她的。”

    “對的,就是你。”

    我第一次明白了眾口鑠金是什麽滋味,饒是如此,我仍然強迫自己鎮靜了下來,辯駁道:“蔣暮城,你要相信我,那些關於江若卿的問題都是她逼我問的,也是她自己摔倒誣賴我的,你要知道,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不是嗎?”

    “如果眼見都不為實,那麽耳聽就更不真實了。”蔣暮城冰冷的麵上毫無溫度,他的眼裏再無往日對我的寵愛。

    我又一次啞口無言,仍然絲毫不肯鬆口的固執說道:“如果你不信我,那你總該相信監控吧,在監控麵前誰都無法撒謊,你要是看了監控,就一定能明白我所言屬實。”

    蔣暮城薄唇緊抿,眉頭輕皺,總算是點了點頭:“既然你非要如此,那好,讓你死也要死個明白。”

    餐廳老板很快就被叫過來了,然而讓我鬱悶的是,老板說餐廳監控前段時間就壞了,一直沒來得及修。

    對於這個幾乎是死無對證的結果,我很懊惱,差點將自己的唇咬破了。

    “死心了嗎?”蔣暮城將懷裏抱著的江若晴放了下來,緊握著她的手逼近了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問。

    我還沒來得及吭聲,結果江若晴卻搶先一步像是息事寧人似的頂著毫無血色的臉,歎息著說:“算了吧暮城,這件事就算是我的錯吧,是我自己摔倒傷害了葉小姐,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才害得自己遍體鱗傷,甚至都有可能不能再懷孕,暮城,你走吧,你跟葉小姐走,不要再與我在一起了,反正我連為你懷孕生子都做不到,就算有姐姐的庇護,我又怎麽能安心的留在你身邊呢?”

    她眨巴著眼睛,眼眶裏的淚欲落未落,可憐兮兮的說道。

    像她這樣楚楚可憐的美人,還說著這樣委屈巴巴的話語,餐廳裏的圍觀群眾頓時都看不下去了,都在指責我,就連蔣暮城,他的臉色也越發的黑沉了。

    不得不說,我真的很佩服江若晴的手段,我腦子裏當機了半天,腦袋空空的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隻擠出來一句話:“那,你還肯要我嗎?”

    “你要是想繼續丟臉,那就自個兒留在這裏吧!”他冷哼著說道,牽著江若晴越過了我,這一次,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絲毫沒有停留。

    我茫然轉身,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我甚至連丟臉都感覺不到了,隻覺自己喉間一股腥甜的味道。

    我不想哭,我蹲下身去捂住自己的嘴,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想哭卻又不敢哭,這樣的糾結逼得我咳嗽了起來,捂住嘴巴的手心裏粘粘的,我攤開手心一看,卻見掌心一抹鮮紅。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看起來太可憐,有人遞給我一張紙來,在我耳邊歎息著說:“小姐,對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死纏爛打,你這又是何苦呢!”

    “可是,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丈夫啊!”這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幹啞得哭不出來了,這才洗了把臉離開了這間餐廳。

    回到家,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我很想安好的睡一覺,結果卻發現自己的眼淚卻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說來就來,這樣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第二天我根本無法上班,不得不請假在家休息。

    然而我都已經這樣糟糕了,葉清華的電話卻跟追命似的打了進來,急切的說:“如何?音音你昨晚跟蔣暮城講了嗎?”

    我頭很痛,我自己的事和爺爺的事堆在一起,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我忙把電話掛了,直接關了手機。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看到坐在床頭發呆的男人,我嚇了一跳。

    我停下了正準備起床的打算,重新將自己縮回被窩裏,目光平靜的盯著他。

    是他過來找我的,是興師問罪也好是哄我也好,我絕不肯開口與他講第一句話。

    蔣暮城微微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姿勢,陰鷙的視線掃向我,問:“為什麽沒有去上班?”

    “你看不出來嗎?”我摸了摸明顯腫得快睜不開的眼睛,懶洋洋的回答道。

    他卻並沒有對我表現出愧疚或是憐憫的情緒,而是毫不掩飾的諷刺:“你有沒有去上班,宋淩之比我想象中的更關心你啊,今天上午他去找我,問我是不是欺負你了,你說,我有欺負你嗎?”

    他滿是譏諷的說道,說著,他的臉湊近了一點,更靠近了我,而我也是在這時才驚訝的發現,他眼角有一塊淤青,臉上也有一塊破皮。

    聯想到宋淩之,我忽然明白了什麽了,他們可能是像個孩子一樣用武力解決過問題了。

    然而我看破卻不說破,隻是嘴硬的咬緊了牙關:“那又怎樣?你不也關心著別人的未來老婆嗎?嗬,如果他也不關心我的話,那我豈不是真的連死了都沒人知道。”

    蔣暮城聞言,眉頭輕輕蹙起:“葉微音,我第一次發現你挺牙尖嘴利的。”

    我輕哼:“還不是你訓練得好。”

    “你老實告訴我,你和宋淩之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講話向來都很直接,開門見山。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皺著眉,眼皮也不抬的說:“蔣暮城,你真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濫情?”

    “濫情也得先有情啊!”他的眼眶裏麵透露出來的嚴肅讓我不敢直視,他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冷笑道:“回答我,他為何會為了你與我大打出手?是不是你許過他甜頭?”

    “同樣的問題你問了我好多次,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不信我還能怎樣?”我毫無耐性的吼道:“蔣暮城,你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濫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宋教授單純的隻是看不慣你的為人作風,看不慣你的懦弱膽小鬼,才會與你過不去數次拆你台嗎?”

    我也不管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會有什麽後果,而是不管不顧的說道,反正現在情況都已經這麽壞了,也不可能更壞了。

    既然他對我的誤解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不如就說清楚吧,等說清楚了,我死也就死個明白好了。

    “蔣暮城,你為什麽要指使江若晴假扮成江若卿活在你身邊?你以為這樣聽起來很感人是嗎?不,你這是虛偽的表現,這樣的你隻會顯得很愚蠢,很可笑。”我心裏堵得慌,控製不住也直奔主題的說道。

    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捏成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葉微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撇了撇嘴,毫不猶豫的自我辯解道:“你總是相信江若晴,什麽都相信她,可你能不能動點腦子想一想啊,這麽私密的問題,如果不是江若晴告訴我,我怎麽可能知道?是啊,我知道你會說是宋教授告訴我的,畢竟你和宋教授有舊怨,但我坦白告訴你,宋教授隻告訴過我他喜歡江若卿,還警告過我不要詢問你關於江若卿的任何事,他知道分寸,怕我受傷才會這樣提醒我。可是你的若晴,你的好若晴,卻一次次的引誘我去問這個問題,引誘我去觸怒你的黴頭,因為隻有這樣,就能隱瞞你或許已經喜歡上了我的事實,讓你徹底的厭棄我。”

    長長的一席話說完,我感覺自己就跟經曆過一場戰爭一樣疲憊不堪,我的嗓子本就是沙啞的,講完更是啞得不行了。

    我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再回來的時候,沒有繼續回到被窩,而是站在了蔣暮城的身前凝視著他:“你與我結婚也有一年多了,我是什麽性格你不說十分了解,但總該知道一兩分的,我不是惹事的人,更是怕丟人,我連你是我的老公都不敢出去亂說,就怕別人笑我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既然如此,你認為像我這樣愛麵子的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與江若晴發生爭執麽?”

    蔣暮城的麵色猙獰得可怕,似乎是不想看到我,他選擇了將自己的麵埋在膝蓋間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他啞著嗓子開口道:“葉微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皮子厲害。”

    “那不都是你們逼的嗎?”我毫不退縮,聽出了蔣暮城言語裏的無奈與疲憊,放柔了語氣,喃喃的說:“當初嫁給你的時候,我也是個溫柔羞澀的女孩子,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也想好好的做你的妻子。可是這一年多的婚姻,將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才二十二歲,卻跟三十二歲一樣心態蒼老。蔣暮城,你有想過為什麽嗎?你有記得,我是怎麽從一個年輕單純的女大學生變成今天這個咄咄逼人的瘋子,你還記得嗎?”

    我感覺自己又要哭了。原來,不止被他欺侮會傷心難過,跟他說話也同樣會傷感想哭啊!

    蔣暮城的肩膀微微的顫了顫,不一會,他將自己的臉露了出來,他木著一張臉,茫然的望向我,滿是無助的問:“葉微音,我該怎麽相信你?十年前,我爸被你爸害得跳樓慘死。一年前,你給我下藥爬上我的床。三個月,我的第一個孩子無緣無故的沒了。就在昨天,我親眼看著你推了若晴。就算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你叫我如何又能相信你?”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很糾結,我同樣也很不是滋味,我忍不住走上前去,蹲在他麵前,執起他的手與我的交握在一起,歎息的說:“十年前我才十二歲,我也還有我爸爸對你家做了什麽事我組織不了,但十年後,我父親又要算計你,為了阻止他們我替代了我姐姐嫁給了你,不是因為我愛慕虛榮,而是因為我想彌補你,我雖然是葉家人,但我的心卻是向著你的,我想對你好一點,你明白嗎?”

    “那也改變不了你是葉清華女兒的事實。”他任由我握住他的手,沒有推開我,卻嘲諷的笑:“葉微音,你想將自己從葉家人中剝離出來嗎?你父親還指著你呢,你可真沒良心。”

    “我沒想過要改變,雖然我父親不愛我,可我姓葉也是事實。”我搖頭苦笑,複又用力握住了他:“可是蔣暮城,這和我想要彌補你,一點衝突都沒有。”

    我目光堅定的說道,我的眼裏滿滿的都是真誠,我多麽希望他能相信我。

    我心裏明白,這大約是我們最後一次坦然相對的機會,如果我還是不能說服他的話,那麽他以後大約再也不會相信我了。

    蔣暮城仍然維持著那個姿勢,他的目光緊鎖著我,四目相對,他眉宇間的波折略略鬆散了一點,長歎了一口氣,道:“葉微音,你太難猜,我不敢相信你了。”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化作了虛無,他這是什麽意思,是不再相信我的意思嗎?

    我哭了,不顧他的排斥我撲到他的懷裏,雙手圈住了他的腰,近乎迷戀的汲取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哭著說道:“蔣暮城,你為什麽對自己要這麽殘忍呢?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你為什麽要強壓下自己的心思?為什麽不能跟我輕鬆愉快的相處呢?你放下那些仇恨好不好?我們就這樣好好的過日子,不管怎麽樣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可是,我的深情卻沒能換來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回應我,他隻是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專注卻也無聲無息,當然,他也沒有再推開我。

    “我困了。”他揉了揉自己發痛的眉心:“我想睡覺。”

    我猜到他應該是想要逃避,所以我也沒有窮追不舍的逼問他,畢竟我跟他講這麽多的目的不是為了逼問他,而是單純的想要表白自己的心思而已。

    我引著他往床上走,但我很快便發現自己想多了,他輕輕的撇開了我的手,推門出去。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又大聲的關上,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沒有拋下我而去,我講的那些話對他應該是有所觸動的吧!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鍾了,想想他晚上可能會在這裏吃飯,我一下子充滿了動力。

    我完全忘了自己失望而倒掉飯菜的那次,那一次,我暗暗發誓說再也不做飯給他吃了,可是現在,隻要他給我一點希望,我馬上便忘記傷痕,一再的打破原則。

    我去了超市,買了很多這個季節適宜的溫補的菜,剛剛吵架的時候我看他麵色很不好,也不知道江若晴有沒有做補湯給他吃過。

    我在廚房折騰了一下午,飯菜都做好了書房的門還沒開,我飛快的洗了個澡,換了身居家的還顯得我很青春白皙的裙子,然後敲開了書房的門。

    蔣暮城也不是完全不給麵子的,對於我精心準備的這桌飯菜,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飯後,他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忽然歎息著說:“葉微音,論做妻子,你的確是不錯的人選,若晴是從來沒有給我做過飯的。”

    我的嘴巴吃驚的張了張,但也強忍住沒有打破這難得的溫和,也沒有去自撞南牆的問江若晴平時是怎麽取悅他的,難道就靠著那三分顏色和小意溫柔嗎?

    收拾完碗筷,我說給他切盤水果,他卻擺手說不要了,然後將我的手一拉,冷著臉說:“陪我去走走吧!”

    我很意外,意外之餘也是欣喜,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那我去換件衣服,他卻看了我一眼,說不用,這樣穿著也挺好。

    他牽著我的手走出了公寓,走出了小區,走到了小區附近的公園,繞著公園的小路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始終不肯開口,我也沒敢多問,隻安靜的陪著他。

    他帶著我走到了公園的湖邊,就近在湖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我沒敢細想也坐了下來。

    “的確,我真正愛的人是江若晴的姐姐江若卿。”才剛坐下,他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麽一句,驚得我差點滾到湖裏去。

    我也沒敢說我偷看過日記,隻淡淡的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

    “我在江若卿的墓前承諾過,所以不論江若晴做得如何過分,我除了不會讓她生下我的孩子之外,身邊永遠為她留一席之地,慣著她,寵著她,護著她。”他無意識的望著夜色下的湖麵,呢喃的說道。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錯的是她,不是我,是嗎?”我問道。

    “有什麽區別嗎?”蔣暮城哼了一聲:“葉微音,不怪我,隻怪你姓葉,我沒把你弄死就算不錯了。”

    明明是威脅的話語,我卻仿佛聽出了其中纏綿的意味,忍不住問道:“那,如果我忍住江若晴的百般算計不與她正麵作對,不讓你為難,你肯疼我一點嗎?”

    蔣暮城側過頭來,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忽而長歎了一口氣:“葉微音,你何至於如此卑微。”

    “因為我愛你。”我身子微微一偏不偏不倚的落到蔣暮城的懷裏,用行動代替了我的言語:“因為愛你,我寧願受盡委屈,也不願與你吵架離婚。”

    他薄唇緊抿,搭在我肩膀的手先是微微收緊,然後用力的回抱住我:“曾經,若卿也是這樣對我啊,隻是,我卻辜負了她,害得她死去。”

    我沒有好奇細問,心知這大約是蔣暮城心中永遠的秘密,而是抱緊了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

    沒有過多的言語,而我們之間卻仿佛親近了許多。

    晚上睡覺的時候,蔣暮城終於願意與我睡在一起了,隻是卻沒有碰我。

    他修長的胳膊繞過我的肚子搭在我身邊,聽著身邊的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分外的心安。

    心情好了之後,身體也很快就恢複了,我也回到了醫院上班。

    宋淩之問我到底怎麽了,我卻隻一臉嚴肅的望向他說:“宋教授,你以後不要這樣衝動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江若卿才遷怒於蔣暮城的,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難堪。”

    “你在怪我?”宋淩之滿臉的不可置信,顫抖的手指指著自己:“你認為我隻是因為江若卿?難道我昔日對你的好你全都忘記了?”

    我心裏一咯噔,的確,從前的自己從未去細想過宋淩之為什麽會一再的幫我,我也下意識的將這些都加諸在江若卿身上,單純的以為他是與蔣暮城有仇才會如此,可是現在

    我不敢細想,宋淩之臉色微變,怪笑道:“葉微音,看來你沒有把我當做過朋友,更沒有真心把我當做過師傅。”

    說著,他轉身離開。

    我目瞪口呆,我忽略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憂傷,還以為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宋淩之卻嚴肅著臉一邊叫我做準備,下午有一台手術,一邊頭也不抬的說:“從這一天開始,我會嚴格按照工作合同把你當我的助手,我會的什麽東西,隻要你學得到的,我都毫無保留的教給你,但是葉微音”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葉微音,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他的表情特別的嚴肅認真,我的心也一下子空落落了下來。

    後來的日子,他果然說到做到,對我分外嚴格,空閑的時候不是叫我寫報告就是做實驗,昔日幽默的他再也不會與我插科打諢。

    雖然這樣嚴肅的關係讓我有些不自在,難免會想起過去做朋友時候的那些開心快樂的日子,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嚴肅會讓我成長得更快,所以我從此默認了他這樣對待我。

    不過,友情上失意,我在愛情上卻是得意的。

    那一天之後,蔣暮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經常跑去我那裏,雖然並不過夜,隻是吃一頓飯,然後讓我陪他走走聊聊,但這樣的和緩我已經很知足珍惜了。

    在偶然撞到我一次我接葉清華的電話之後,他竟然破天荒的去找葉清華談談,他們到底談了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從這一次開始,接連幾個月葉清華也沒有再麻煩過我。

    不止如此,就連江若晴,也都看到了我當做沒看到,就跟偃旗息鼓了似的,沒有再為難過我。

    幾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逝,一轉眼就到了期末,雖然我們在實習,可是按照學校的規定,我們還得回學校考試,然後提交長長的實習報告。

    期末考試的這天,我很早就到了學校,按照自己的學號找到考場之後,我坐穩,開始等待答題。

    我在學習上一向還是很有自信的,理論課我自問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而實踐實習這些天宋淩之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想應該也是沒有什麽大問題。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能獲得一個不錯的成績,然後再實習一個學期,然後就能徹底畢業,步入社會工作。

    到那個時候,應該就能摘掉頭上隱婚的帽子,好好的做蔣暮城的妻子吧,我想。

    然而想象再美好,我卻從未想過,在我身上竟然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考前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為我為這場考試認真準備過,可是,當監考老師將從我桌麵撿起來的一個紙條丟到我麵前的時候,我蒙了。

    “葉微音,你作弊!”不需要更多的論證,監考老師輕易就判定了我的死刑。

    我蒙了,我問心無愧,當然小聲的狡辯道:“老師,我沒有,這個東西不是我的。”

    “紙條為什麽落在你的座位下麵?那你說說,如果不是你的那是誰的?”監考老師大聲的說道,惹得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我從未想過,一個學期勤勤懇懇的實習,竟然會在最後的關頭遇到這樣的事,我焦急得都快哭了:“老師,求你了,你先讓我答題,考完試我再好好跟你解釋好不好?”

    可是,監考老師卻殘忍的收走了我的試卷。

    我被叫到了辦公室,新任輔導員,任課老師,監考老師,係主任都在那裏等我。

    “紙條是誰傳給你的,你坦白吧葉微音,你放心,如果你認錯態度誠懇,我們不會記到檔案裏去的。”他們就好像斷定了我作弊了一樣,盤問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知道不能認,如果我認了,作弊這個帽子就得跟著我一輩子了。

    我沒做過的事當然不願意背鍋,忍不住小聲的爭辯道:“我沒有,老師我真的沒有。”

    “那你解釋解釋,紙條怎麽來的?”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我答不出來,無論怎麽被盤問我也答不出來,我隻無聲的沉默著。

    直到最後,外麵的天都快黑了,係主任站起來說:“葉微音,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是這個態度,那就別怪我們公事公辦,將你交給上麵處理。”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室,我感覺自己腦袋亂糟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我讀了五年大學,當然隻是為了畢業的時候能成為一名正式的醫生,可是現在,如果沒法為自己脫罪,我的職業生涯可能被迫中止。

    可是,如果我反抗的話,我卻一點證據都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紙條是什麽時候被丟到我腳下的,既然如此,我又怎麽去為自己找證據?

    承認嗎?難道認錯了他們就會放過我?不,這樣不但違背了自己的人格,更會落下話柄。

    我六神無主,好幾次掛斷了瞿長瑜沈爍等好朋友打給我的電話,躊躇了很久,我撥通了蔣暮城的電話。

    此刻我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了,我隻能求助於他,他不是很能嗎?如果有他在,學校應該會給我一點麵子吧!

    可是我卻沒想到,“喂”,江若晴溫溫柔柔的女聲,強行掐斷了我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