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多呆一秒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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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麵色頓時很難看,一開始,他還能勉強的隱忍住自己的情緒,我卻聽得見他恨得牙癢癢的齜牙聲。

    對於這種馬後炮的做法,我冷笑了一聲,緩緩起身來準備離開,然而正當我要越過他離去的時候,他卻忽然捉住了我。

    他一手掐著我的脖子,淩亂的頭發碎在額前,眼裏盛滿了失望,麵色猙獰而恐怖:“葉微音,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啊?”

    我的身體被他使勁搖晃得差點站不穩,做過手術的身下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可我還是強忍住,不讓他看出不對勁,也不讓自己在他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來:“心狠的人是我麽?蔣暮城,你在說笑吧!”

    “你不是第一次說過沒有愛情的孩子不應該存在,這一切究竟是誰造成的你難道就不明白嗎?你要是不滿,你盡管想想自己在這場遊戲中做了什麽,又想想你的母親,你的情人又對我做了什麽?”說著,我冷眼看向其後跟過來的鄭玉清江若晴兩人,慘白的臉上決絕的沒有一絲笑意:“蔣暮城,我終於如你所願,拿到了這個不應該存在的孩子,你也如我所願放我走,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蔣暮城的眼神頓時有些閃爍:“我說過,不離婚。”

    “可我現在必須要離了。”正想著,眼看著宋淩之也趕過來了,我微笑著朝他伸出手來:“宋教授你來了啊,我現在有些不舒服,那就麻煩你送我回家一次,好嗎?”

    宋淩之當然是向著我的,連忙過來要扶我,然而蔣暮城卻神色激動的拽住了我的手腕,怒吼道:“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是不是因為他你才如此強勢的做決定?”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懷疑我,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過什麽,我隻覺得有些悲哀,然而悲哀之餘,更多的是心寒。

    我深知他已經後悔了,這個時候要是我不狠一點,我們根本就沒有離不了,既然如此,我索性身子一歪順勢靠進宋淩之懷裏,冷眼麵對蔣暮城,微笑的說:“沒錯,我現在還這麽不應該被孩子捆綁,拖著個孩子又不好再嫁人,所以隻有打掉孩子,隻有這樣我才能和宋教授在一起,你明白嗎?”

    我清楚的看到了蔣暮城麵容的發抖,和他眼裏的晶瑩,我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徹底的將他傷了。

    然而,比起我自己所遭受的傷害,我卻並不覺得愧疚,而是扶著宋淩之的手轉身離開。

    “音音”男人卻忽然握緊了我的手腕,緊緊地將我拉回:“別鬧。”

    “我沒有鬧。”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冷漠的叫他鬆開,他卻不鬆,非說不計前嫌,不要離婚,我生氣了,也沒給他說完的機會,不顧一切地將人甩開,揚手便朝著他臉上落下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走廊,江若晴驚呼一聲,扶住了男人的身軀:“暮城,你怎麽樣?”

    蔣暮城臉頰上,五個豔紅的手指印清晰可見,發絲垂落,遮住了額角,揚起的麵容疏冷,總讓人感到心驚:“夠了麽?”

    “怎麽可能夠?”我苦笑,全身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話音剛落,眼前的景物卻開始搖晃,我用力咬唇想迫使自己清醒過來,卻還是不受控製的眼前一黑。

    我差點當著所有人的麵摔了下去,還好宋淩之即使的接住了我,將我抱了個滿懷。

    蔣暮城雙眼立刻充滿血絲,因為極度的悲傷和痛苦而失去理智。“你放開她!”

    “我放開?”宋淩之嗤笑,盯著蔣暮城時,他抬手將我換了個姿勢抱得更舒服,用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道:“你是怎麽對她的,大家心裏都清楚,我心愛的女人在這裏受了委屈,我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蔣暮城最是受不得刺激,場麵幾乎失控,我想從宋淩之懷裏下來,他卻緊了緊手臂,小聲叮囑:“別動。”

    話落便立即回頭,神情淡漠而嘲諷:“蔣暮城,謝謝你成全了我。”

    沒有再耽誤下去,他步伐加快,直接抱著我走出醫院。

    這一次,蔣暮城沒有再挽留。

    宋淩之帶著我下到停車場,上了一輛黑色的加長房車,座位很是寬敞。

    回去的路上,他問我情況到底如何,我比了個的手勢,我長話短說的講一切都好,手術很順利,我如願的傷害了蔣暮城,甚至也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他。

    宋淩之微微頓了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始終不肯簽字不放你走那怎麽辦?”

    “那我就走法律手段了。”我冷哼一聲,冷漠無比的說道:“既然他做得了初一,我就做得了十五,我還不信他能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宋淩之頓時不再多說什麽了,回頭來看到我臉色慘白,隻說叫我好好休息,別過多說話消耗體力。

    回到莊園,醫生早已準備好了,宋淩之找了最好的婦科醫生,最專業的營養師來給我調理身體,希望我能早點好起來。

    如此,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下個月的這一天,我接到了蔣暮城的電話。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音音,你到底躲在哪裏?離不離婚我們先正式談一談吧,就我們兩個人。”

    我懷疑他是掐準了出小月子的時間才給我打電話,我想著這件事的確需要麵當麵解決,於是就同意了。

    我問他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他,他說在公寓,這一個月以來一直住在公寓。

    我用力的吞咽一口水壓住自己心裏的哽咽,我笑著告訴他說等等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回去。

    他哦了一聲,有些失落,電話一瞬間陷入沉默。

    我覺得自己心裏被強烈撕扯著發痛,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心被撕開了一道口,又好像身上被割了一坨肉。

    記得以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句,**通向女人的心髒,征服了**就等於征服了女人的心。這句話我從前不能理解,如今,我理解了。

    他睡了我那麽多次,我還懷了他的孩子,我當著他的麵打掉一個壞掉的,卻私自又留了一個好的,我的餘生,注定要惦記他一輩子了。

    電話裏一陣忙音,蔣暮城頓了頓,略微壓低了語氣,接著說:“葉微音,我等你。”

    我扯了扯嘴角,在他看不到的電話的那一端,搖頭苦笑。

    我打車回公寓,才到樓下就看到靠在門口欄杆上抽煙的蔣暮城,他的腳邊已經是一地煙頭。

    一想到自己其實還懷孕,我下意識的就要阻止他抽煙,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我平時都不太管他,突然反常打草驚蛇了可不好。

    看到我,蔣暮城高大頃長的身影就竄了過來,他一把扯進懷裏,有些慪氣的說:“一個月下來,你的怒氣消點了沒?”

    他還在問這種蠢問題,認為我隻是生氣,我眼皮輕佻,嗤笑道:“不是說好要來談離婚的,你忘了麽?”

    他驀地將我鬆開了,死死地瞪著我,眼裏盛滿怒火,不可置信的說:“我同意了嗎?這不是還沒離嗎?”

    他惱火地反駁,不顧我反抗一把將我抱起,朝著臥室奔去,他把我拋在大床上,轉瞬,他的身子就壓了上來!

    “你別碰我!”我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我怕了,他的體力那麽好,每一次都能把我做得死去活來,我肚子裏還懷著一個,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跟他發生關係。

    “你在嫌棄我?”他擰著眉,雙眼死死的盯著我,滿臉的焦躁。

    “我為何不能嫌棄?”我推開壓在上麵的人,翻了個身側身躺下,雙眼死死地盯著窗戶的方向。

    蔣暮城果然生氣了,他壓抑的低吼著,跟抽了瘋似的憤憤的一下一下的錘著牆。

    第一下的時候還把我給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去看他有沒有受傷,然而很快卻又反應過來逼自己對他不要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累了,停了下來,平靜的癱倒在床上木木的看著天花板。

    我起身就要下床,既然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我自己去隔壁睡。

    “你給我滾回來。”蔣暮城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扯回來擁進懷裏,他將我扔到床上,一條長腿壓著我,身子匍匐在我的上方,放肆低吼著說:“葉微音,你是要把我逼瘋是嗎?”

    應該是你把我逼瘋才對!我嗬嗬冷笑:“你放開我。”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我很累,你別跟我鬧別扭了,睡覺,最後陪我睡一覺,別吵我,好嗎?”他將我往床上一壓,扯了被子將兩個人蓋住,他身上的外衣都還沒來得及脫,人就已經起了微微的鼾聲睡著了。

    我慢慢的從他身下掙紮出來,撐著一隻胳膊出神的望向身側的男人。

    他看起來真的很疲憊,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緊蹙著眉頭的,想到我曾經深愛的男人在江若晴那裏被可勁折騰,我心裏就不自在。

    罷了罷了,我愛他,他愛她,命,這都是命啊!

    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為他脫下了衣褲,端來了熱水為他擦去滿身的風塵,我從容的躺在了他的身側,閉上眼睛告訴自己,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吧!

    第二天天亮,我照舊比他先醒來,廚房裏沒有存貨,隻好去樓下早餐的買了點早餐帶上來。

    在他醒來之前我遍地找那份離婚協議,卻不知道他是不是根本就撕了,沒找到,我又早有準備似的從自己包裏找出一份一模一樣的來。

    我將買來的早餐和離婚協議一一在餐桌上擺好,眼角的餘光卻看到飯廳門口矗立著一個人,我抬頭,看到了蔣暮城明顯清爽了很多的臉。

    他應該洗過澡了,頭發還是濕著的,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味,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葉微音。”他叫喚我的名字,嘴邊勾勒出一抹清淺的笑意,他麵上帶著笑意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抱了個滿懷。

    我微微一動掙開了他,將離婚協議放到了他麵前,輕聲的說:“你看看吧!”

    他拿起來一看,很快就離婚協議揉成了一團,用力的摜到了地上。

    “你真的很想離開我?多呆一秒都不願意?”他揪著我的衣領,滿臉都是排山倒海的怒意,暴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