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要是不要她,那就沒人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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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紮不得,鄭玉清卻很生氣的瞪著蔣暮城,怒吼道:“暮城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什麽時候跟這個女人離婚?不離婚你怎麽娶若晴?”
她的臉因為生氣而漲得紫紅,猙獰著臉焦急的說道:“江家找上門了,拿江若卿逼我,你不娶能行嗎?”
她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我瞬間明白了,原來她還記掛著自己間接讓江若卿死了的那件事。
我早就知道蔣家人心中都埋著秘密,卻是第一次,他們當著我的麵坦誠這個秘密。
蔣暮城眉目間滿是痛楚與悵然,他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緊捏著我的手死活不放開。
然而正當他將要開口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向這邊跑過來,喘著粗氣焦急的說道:“蔣先生,你們快去看看吧,江小姐不好了”
蔣暮城眼裏最後一點光亮散去,他握著我的手一鬆,想也沒想就放開了我。
望著他高挑消瘦的身影風一般的跑過去,我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吧,無論經曆多少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
我歎了口氣,鬧了這半天一點餓意都沒有了,我正要回病房的,鄭玉清卻攔住了我的去路。“葉微音,你在醫院做什麽?”
不得不說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那就是我懷孕出血住院的事情一點都不能被發現,我現在應該轉頭走開,而不是回病房。
“我來看個朋友的,不過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明白了,我還得去買點鮮花水果。”說著,我邁腿就往外麵走去,我慶幸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什麽東西,剛剛下樓買房的時候也錢包手機都在身上。
我要走,這一次鄭玉清沒有攔我,我順利的一口氣開出醫院,直到開到醫院外麵的馬路上這才平靜了下來。
肚子上還在隱隱作痛,剛剛的那一場戲對我的身體打擊肯定是不小的,我也沒敢拿身體開玩笑,所以沒回家直接去找了個規模小一點的私人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我被醫生勒令臥床休息。
這一個禮拜蔣暮城再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那一日醫院的事情就好像一顆石頭一樣,隻在我們心中蕩起了一點漣漪,轉瞬又沉入水底不見了。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為了江若晴的事情疲於奔命,我隻知道自己現在越來越少的想起他。當我一點都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大概也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吧!
我卻沒想過自己會在這裏遇到宋淩之,他撞開了我的房門,我下意識的就要躲避,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緊鎖著眉頭,深邃的目光緊鎖著我:“要不是我今天突然來醫院看看,還不知道你在這裏。”
我愣了一下,他卻又繼續說:“我是這家醫院的股東,今天是過來開會的,剛剛在樓下草坪看到你我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哦,我明白了,今天中午看著天氣不錯我就去樓下走了走的,應該是在那個時候他看到了我。我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就應該堅決不出門的。
我坐在床沿背對著他沒說話,宋淩之卻繞過病床走到我跟前來,站在了我的麵前蹲下身來,視線與我齊平,淡淡的說:“你還沒告訴他嗎?”
我低下頭,目光落寞的看著自己尚且還平坦的腹部:“我不可能告訴他的,告訴了他隻會讓事情更加混亂,比我一個人過還要來得痛苦。”
“既然如此,那我就當做不知道了。”宋淩之悠長的歎了一口氣,又說:“你隻要記住,無論你做出什麽決定,我對你的承諾永遠都不會變。”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男人,如果我也願意敞開心懷的話,他會將我照顧得很好。但我也不得不承認,發了好人卡的男人很少有能好下場的。
我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再逼我,我以為這樣就算完了,接下來幾天他竟然天天來看我,每天早中晚三餐都給我送飯,無論是早餐,還是炒菜還是燉湯,一連好幾天都沒重複過花樣。
驚訝之餘我卻又覺得受之有愧,我說過很多次叫他別來了,他卻根本不聽,一邊鍥而不舍的給我送飯,還一邊說:“從未想過為自己心愛的人下廚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他說得很動情,我低頭不說話,我想,或許自己應該認真考慮蘇佳穎的建議,考慮在她的幫助下出國,躲著所有人了。
這樣想著,身體稍好一點我就出院了,我不能再繼續在這待著,接受了宋淩之太多的好,我心有不安。
回家的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一個複雜而又冗長的夢,我夢到了許多東西,我夢到了蔣暮城,他和江若晴還是要結婚了,我阻止他,我挺著肚子站在海邊的懸崖上,我說你要是她結婚,我就跳下去,可是,他還是跟她結婚了。
我渾身都汗涔涔的從夢中醒來,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把自己代入到江若卿身上,是因為蔣暮城辜負了我們兩個人嗎?
正在這會外麵傳來了聲音,難道是遭賊了?我披了件衣服起身來,開門看了一眼。
卻看到從廚房裏冒出頭來的蔣暮城,他圍著我的圍裙,手裏還拿著鍋鏟,看似在做飯。
看到我出來,他對我笑了一下,聲音十分的溫柔:“醒了啊!你先去洗簌,再等一會就能吃飯了!”
今天的他出奇的反常,從他現在的舉動中看得出來,也許我們最後做決定的時候,真的就要來了。
這樣想著,我回了臥室,重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化了個精致的淡妝。
這段時間我們吵吵吵也真的累了,我也不想最後能想起來的全是凶神惡煞,最後的時光還是留一點美好的印象吧!
我將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了一遍,再下樓的時候,蔣暮城剛好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
我在餐桌前坐下來,他走了過來伸手拉住了我的手,緊皺著眉頭低聲的問:“怎麽這麽涼?”
我沒回答,隻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端坐在座位上,抬頭望向這個我曾經愛慕了七年的眉眼,咧嘴勉強苦笑,輕聲地問:“蔣暮城,你想好了嗎?”
他沒有立即回答,隻衝我笑了笑:“我做了你愛吃的飯菜,來,嚐嚐我的廚藝好嗎?”
我順著他的手坐穩了,我的目光順著桌麵望了過去,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下了功夫的,從前做飯的這種事情他是不屑於做的,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我把一切都做好討好他就可以了,我們結婚一年多,快要離婚的時候,他終於為我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來,嚐嚐。”他親自給我盛了一碗湯,端到我麵前。
我舀了勺子喝了,味道還真不錯。
飯後我主動提出收拾,被他拒絕了,他將飯桌和廚房一一收拾幹淨,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泡好茶了。
“蔣暮城,你今天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是在補償我嗎?你一定是想好了吧?”我端起茶杯捧著暖手,看著茶杯裏的果子浮浮沉沉,眼睛眨也不眨的說道。
蔣暮城深吸了一口氣,沉默良久,才又說:“是的,我想好了,如果放手是我們彼此最大的自由,我放你走。”
其實我一直都在等待著這個結果的,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真的說出口甘願放手的那一刻,我竟然哭了。
眼眶裏溫熱一片,我抬手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哽咽著輕聲的說:“好啊,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蔣暮城沉默,遞給我一張紙巾,又說:“其實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張律師就準備好離婚協議了,就按照協議內容來吧。”
我嗬嗬的笑了笑:“行,我沒有意見。”
又是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是我打破了僵局:“那,離婚協議書什麽時候簽呢?”
“這幾天我很忙,等我辦完事吧!”他沉聲的回答道。
我沒有表現出不滿,也沒有催他,隻安靜的說:“好,我就在這裏,忙完回來找我吧!”
我抬起眼來正視他,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又憔悴了,瘦了很多。
他跟江若晴真是糾葛不清,明知她是蛇蠍婦人還不可遏製的陷進去了吧!
“江若卿的那件事本來與你無關,即使那件事捅出去,也就是名聲的問題,對你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你明知這個道理,既然如此,你還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江若晴,舍不得跟她分開嗎?”婚姻的最後時間,我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然而,他沒有回複我。
“我累了,去休息了!”我倦了,站起身來就要走,他卻驟然發瘋,將我摟得很緊。
“她為我失去太多,又不能生了”他一把將我抱緊懷裏,壓在身後的牆上,歎息著說道:“我要是不要她,那就沒人要她了。”
嗬嗬,我冷笑,想也沒想就推開了他,冷冷的說:“得了,那就這樣吧。”
“放開。”我試圖要掙開他的手,他卻捧住我的臉頰,忽然將我吻住。我一開始是驚到了,到後來,也不再反抗。
我像死魚一樣任由他動情卻不予回應,他終於挫敗,用力一口咬在我的唇瓣上。
我清楚的聽到他離去的聲音,他沒有再打擾我,我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