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如果我死不了,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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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發什麽瘋?”不需要細看我便知道這個神經病是蔣暮城,推搡著便嚷道。

    蔣暮城利落的關上車門壓在我身上,整個人雙手雙腳困住了我,一本正經的說:“我這是在關心你,你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沒想過你女兒的感受嗎?”

    “關你什麽事?”我很惱火,著急的就要逃開他的鉗製。

    可是,他卻隻把我摟得更緊,更加的密不透風,緊貼我的唇呢喃的說:“就是關我的事,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關心我的孩子,也就關我的事。”

    我很無語,他卻在我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接著說:“作為孩子的父親,我關心孩子的身心健康和成長,也關心孩子的媽媽到底在跟什麽樣的人交往。作為孩子爹,我有義務幫你檢查你的追求者是否合格,但是很明顯,你的這個追求者不合格,如果他真的為你著想的話,不會大晚上不讓你回家的。”

    他總是把歪理說得一本正經的,我很無奈,推搡著便說:“現在才九點,我”

    “已經很晚了,我已經在這等了三個小時了。”蔣暮城麵色沉靜,一本正經,低頭就要向我臉上吻去。

    我急了,我不顧一切的就要推開他,我咬著唇嗤笑著說:“蔣暮城,你是不是記性太差了,我不久前才拒絕過你,我現在是你前妻,我從未答應過與你在一起。”

    “可我說要重新拒絕你,你也沒有拒絕。”蔣暮城沒有多話,隻直接向我唇上印了下來:“你死心吧,就算不是我,我也不會允許你與別人。”

    這個吻熱烈而綿長,他如法炮製的去襲向我的下麵,我清楚他技術的高超,我根本不敢讓他碰到我,可是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像蔣暮城這樣的男人,除非是他不行了,否則,沒有什麽女人能難得到他的。

    他就像一個吃不飽的獸一樣,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饜足,他手腳並用鉗製住我,他的唇代替他的手,咬開了我的衣服,咬向我的胸,堵住了我的呼吸,甚至沿著我的身子蜿蜒向下

    五年了,整整五年時間,我從未這樣寬衣解帶過,生氣之餘更多的是嬌羞,我惱怒的讓他放開我,而我自己都沒有料到,明明是語氣狠厲的開口,結果聲調卻是那種輕顫的尾音。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如此不爭氣,我明明是堅決拒絕他的,可是到了後來我卻不直覺的全身虛軟,直接在他懷裏化作了一灘春水,唇齒間亦是壓抑的破碎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我,我整個人靡靡不堪,車廂裏也滿是曖昧的味道,他的精神倒是非常的好,他很快的放開了我,一本正經的整著自己的皮帶說道:“葉微音你給我等著,如果你敢和別的男人交往,我天天晚上守在你家樓下這麽折磨我。”

    我氣急,壓抑不住就吼道:“我會告你強奸。”

    “我碰你了嗎?”他諷刺的竊笑了起來。

    我我怎麽能說,兩次了他都還沒有碰過我,僅憑一根手指

    不,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我急急忙忙就要去拉車門,我要下車,我要回家。

    第二天上班,不止是辦公室的同事,就連醫院其他任何一個同事看我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樣了。

    我深知這一切都是蔣暮城帶來的,說實話,我隻想要安靜的生活,我真的沒想到一切會變成這麽個樣子。

    發生了那事之後,辦公室同事對待我的態度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我心裏也挺難受的,真的。

    在同事們遠離我之餘,我隻能一邊在心裏罵蔣暮城,一邊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希望著時間來衝淡一切。

    時間一晃而逝,這天,或許是前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在辦公桌上也趴得不舒服,中午的時候我跑去二樓休息室休息,這間休息室是以前廢棄不用的老辦公室,改做了休息室,離新的辦公室有點遠,在走廊的最盡頭。

    進去的時候才發現休息室裏隻有我一個人,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找了張空的位置躺了下來,可是我卻沒想到,我是被濃煙嗆醒的。

    著火了!

    跳動的火苗瞬間吞噬了整間屋子,滾滾濃煙讓我的喉嚨口劇痛,咳嗽不已。

    “救命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聲嘶力竭的大喊,可是我的聲音一發出來卻被火苗吞噬,周圍並沒有任何回應。

    我很著急,我才二十九歲,我還有個那麽小的女兒,我當然不能這樣死去。

    我快速的朝火勢還沒燒過來的地方跑去,我裹著休息室的杯子,一邊披著它就往門口衝。

    可是知道此時我才發現自己身上沒什麽力氣,腿軟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多了濃煙。

    我在這個最緊急的時候卻昏昏入睡,整個身子幾乎都動不了,我擁著被子,從站立的姿態變成了半蹲半跪,一步一步的向門口挪去。

    十米九米八米

    我的頭發好像燒焦了,也有火苗跳到了我的臉上,烤得我的臉還有生疼,還是什麽火星飛濺到我身上來了,燒壞了我身上的皮肉

    意識不斷的渙散,就這樣要死了嗎?我的眼淚差點都流了出來。

    我感覺自己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我爬不動了,真的爬不動了

    就在這時,我卻忽然覺得門口火光更亮,似乎有人破門而入,在烈火映照之中,來人似乎全身都在發光,猶如救我於水火之中的神袛。

    “鍾如一,你怎麽樣了?葉微音,我不許你死!”他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拍著我的臉,我很想回應他,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覺他將自己身上的濕棉被脫下來裹住了我,抱著我往外麵衝了過去。

    他抱著我迅速的往外衝去,我腿上懸空,我摟住了他的脖子,賴在他的懷裏,就在這一刻,哪怕是置身火海我都特別安心,仿佛聞到了新鮮空氣的味道一樣。

    我眼裏流著淚,我不斷的在想,他變了很多,他真的變了很多,從前的他絕對不是這樣的,可是現在,他為我做了這麽多,他先是為我在美國被打得半死不活過,而現在又衝到火海裏麵來救我,他總是這樣不要命,還不要臉不要皮,我的心到底也是肉長的,我似乎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了。

    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我心裏想著,好吧,等出去了,我就好好審視我們的現在吧,如果九九喜歡他,我也不那麽討厭他的話,那麽為了九九著想,我也得考慮一下九九的這個親生父親吧!

    如果我發現自己努力了還是無法與他生活在一起的話,那麽我努力過也無愧於心,我就走吧,遠遠的走吧,眼不見為淨。

    我心裏這般風起雲湧的想著,我總想著我們能出去,一定能出去,可是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卻驚恐的看到一根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東西。

    “小心。”我沙啞著嗓子喊道,然而下一秒,蔣暮城卻沒有任何猶豫的按著我的腦袋重新將我按到被子裏麵,他抱著我匍匐著蹲了下去,緊緊的將我壓在身下貼近了地麵,然而就是這時,那東西砸了下來,那樣凶猛的力量,砸得我幾乎胸口一震,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被這股力量砸得幾乎腦袋放空,短暫的呆愣之後,我頓時明白了什麽,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蔣暮城蔣暮城你怎麽樣了?”

    可是,我卻隻感覺我們彼此在火光裏濡濕一片的臉,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我哭了,我撕心裂肺的哭,我們的身子都被壓著動彈不得,我沙啞著嗓子喊道:“你怎麽樣了,你回答我啊,回答我啊蔣暮城”

    我嘴唇顫抖,眼淚拚命不停的抖,我四肢都被壓在下麵,隻有我的臉,我的舌是能活動的,我伸出舌頭去舔舐壓在我身上的他灼熱的臉,卻隻嚐到了他臉上血腥的味道。

    “蔣暮城你醒醒你別嚇我”我的眼淚和臉上的血混在一起,可是,他再也沒能回答我。

    我很害怕,當我和他一起被壓在這裏走投無路的樣子,被我一個人孤獨等死都還要害怕。我也是這個時候,快要死的時候才無比真切的感覺到,我在乎他,他的死比我自己死去更加可怕,我要了命的在乎他。

    “你不能死不能出事你要是不在了我怎麽辦啊”我破著嗓子不斷的呼喊道,我的嗓子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可我還是在說話,不斷的說話:“你醒過來啊沒了你我怎麽辦啊你給我的都是別人給不了我的”

    在火海裏的每一秒都比一輩子還要漫長,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哭喊了多久,直到終於聽到蔣暮城微弱的回應時,我狼狽不堪的臉上頓時寫滿了驚喜。

    “如果我死不了你能原諒我嗎”他微弱不堪的說道,然而還沒等我回答,他的腦袋就再次重重的壓了下來,幾乎砸痛了我的鼻子。

    不知過了多久,我沒能等來救援的消防人員,我也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