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過來,音音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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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我一臉的坦然。“我還是識趣點好了。”

    “你的嘴皮子還是挺厲害的。”鄭玉清哼了一聲,抿著唇便說:“聽說你在一家小醫院上班是吧?左右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那醫院要修整好長一段時間,你沒地方上班了,你還要養女兒是吧?既然如此,你就幫我照顧暮城,大不了我付錢給你!”

    “你能信任我嗎?你不怕我別有用心的靠近你兒子?”我咬著牙問道。

    “他現在不什麽都做不了嗎?”鄭玉清眼皮輕挑:“葉微音,別給臉不要臉,暮城人是因為你受傷的,你就要負責到底。”

    她哼了一聲,又叮囑了蔣暮城一番之後,轉身離去。

    她走了之後,病房裏一下子隻剩下我們兩人了。

    我莫名的就尷尬不已,剛想逃開,蔣暮城卻又喊住了我,口氣中帶著點兒不悅:“你就這麽不想與我待在一塊嗎?”

    “是。”我坦然的點頭,抿著唇低著腦袋。

    “你敢對著我的眼睛大聲的說你不願意嗎?”蔣暮城又問。

    我我又慫了。

    我磨磨蹭蹭的,不好走開,也不敢回頭去看他,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我不想跟他待在一塊的那些話。

    蔣暮城卻笑了,朝我招手:“過來,音音你過來!”

    他很快沒有這麽溫柔的喚我音音,那一瞬間我耳朵就跟炸開了一樣,我迷迷糊糊的,他卻又說:“你快過來,再不過來我就下床去抓你了。”

    他怎麽能下床?我急了連忙回頭去看他,卻對上了他一臉燦爛的笑容。

    他如願的捉住我,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入懷中:“音音,遵循自己的內心,說服自己好好與我相處,這真的很難嗎?”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說服了,還是他的確是因為我而受傷我也愧疚,我坐了下來,沒再鬧著要走。

    他可勁的折騰我,非要我陪他說話跟他聊天,我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麽,他又來纏我,一會兒鬧著要喝水一會兒鬧著要吃水果。

    無論他要做什麽我都服從,都聽他的,不為別的,隻因為我欠了他。

    就這樣待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使喚了我多少次,反正我也沒什麽可抱怨,就當做自己是鄭玉清高薪聘請來的護工吧。

    可是我卻沒想到,他在生活上這點小事為難我折磨我就算了,他還

    “我要上廁所。”他一臉坦然,我卻眉頭緊皺。

    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是給他擦過身體,但現在都醒來了,我怎麽可能直視他的身體?

    “別逗我了。”我很無語:“你現在身體不便,是用尿袋上廁所的,逗我很好玩嗎?”

    蔣暮城哼了一聲,或許是知道我的耐性已經到了極致,他倒沒有再就著這個問題麻煩我,隻笑著說:“什麽時候把我的寶貝女兒帶過來看看我吧!”

    “你現在身體都不能自理,這合適嗎?”我瞥了一眼尿袋,一臉無語的說道:“你要是不覺得尷尬,我倒是無所謂的。”

    蔣暮城還是很愛麵子的,他怎麽可能接受自己在九九心中高大的形象一下子變成了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這麽個形象,他頓時閉嘴不說什麽了,隻懶懶散散的說:“好吧,那就過些天再帶過來吧!”

    傍晚的時候我去樓下給他買飯,蔣暮城倒是不客氣,醒來的第一頓他一口氣點了好多要吃的菜,我說他大病初醒應該吃點清淡的,可是我攔都攔不住他非要點這麽多。

    沒有辦法,我拿著他列出來的菜單出了門,親自去他點名要求的那家餐廳。

    走出病房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他就安靜的躺在那裏,夕陽在他臉上身上鍍了一層金黃的餘暉,他不說話,隻安靜的含著笑,那樣子也是一種別樣安逸的柔美。

    他在我心中一向是囂張的,霸道的,做任何事都是長驅直入,可是我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我心中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出了醫院,在去餐廳給他買飯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現在跟蔣暮城到底算什麽,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我們母女都快樂?我真的心甘情願因為他為我受傷而回到他身邊嗎?這個問題太沉重,我說不清,也做不到。

    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我們的婚姻,那個什麽都沒有,直到離婚的時候才被外人所知道的婚姻。我想起了我在外逃亡的那幾年,每當我不好的時候,其實我也曾想過他。我還想起後來,無論是洛杉磯相遇還是我回海市以後,他對我的各種死纏爛打。還想起在火海裏,他抱著我的那種溫柔。又想起之後他醒來,他問我的那些話,他問我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與他待在一起。

    他是真的變了嗎?他從前就不是好丈夫,現在能做好情人了,那麽以後能做好好父親的角色嗎?我也不知道。

    我買完晚飯回到醫院的時候,卻沒想到還沒進去病房,就聽到了裏麵熟悉的嬌笑聲。

    是瞿長瑜。

    她特有的嬌俏的聲音,笑道:“暮城,我知道你醒了,特地來看你的。”

    “我不需要你看。”蔣暮城的聲音很冷,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很晚了,瞿小姐請回吧。”

    我將手裏提著的那麽多菜換了一隻手,我也不知為什麽,當聽到蔣暮城對別人的冷漠時,我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來,不,不行啊,這樣不科學啊!

    瞿長瑜當然不會這麽快就打倒,隻繼續笑著說:“我之前說的那件事,不知道暮城你考慮得怎麽樣啊?”

    “我說過了,我拒絕。”蔣暮城的聲音很陰冷。

    然而他的陰冷卻阻擋不了瞿長瑜的熱情:“那暮城你就好好考慮吧,隻要你同意與我結婚,讓我們蔣瞿兩家的合作更加的鞏固,我們瞿家就答應放過葉微音,還會對她的孩子好,如果你拒絕,那就別怪我們瞿家追究到底了,反正你們蔣家有錢,我們瞿家也有錢,底蘊更加深厚,更何況,現在你生病住院了,一時半會好不了,蔣氏的形勢也不是很好,你明白嗎暮城?”

    瞿長瑜說了很多誘哄的話,而蔣暮城的回答卻非常的果斷:“就這樣吧瞿小姐,如果你真有辦法對付葉微音,我也自會想辦法去救她,保護她,但我不會犧牲自己去成全她,因為我們倆離了誰都不會好過,隻有我們倆才是一體的,隻有我們倆在一起,做什麽事才都有意義,不是嗎?”

    我從未想過蔣暮城會說這麽一番話,我早已習慣他死皮賴臉的樣子,卻未想過他說起情話的時候竟會如此深情,而且還不矯情。

    我胸腔裏悶悶的,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的眼眶竟然濕潤了。

    瞿長瑜氣到了,狠狠的丟下了一句“你別後悔”,我還沒來得及躲閃的時候她就出來了,她拉開房門的時候與我打了照麵,我沒說話,她的表情倒是很凶悍:“葉微音,你行啊,上學的時候奪去了沈爍的目光,後來又搶走了宋淩之,現在又牢牢的把住了蔣暮城,你行啊,你真的很行。”

    我很無語,沈爍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怎麽現在就又提起來了。

    當我目送著她走後,想起許久之前她賭氣發沈爍的照片給我的那一次,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我提著飯菜進了病房,看到我回來蔣暮城明顯是很高興的,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以及我手裏的打包盒,笑嘻嘻的說:“音音,你要喂我吃飯嗎?”

    我才不,雖然我感動於他說的那些話這是一回事,但要我做出那麽肉麻的事,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拿了碗筷將飯菜分裝出來,將他的病床搖起來叫他自己吃飯,他有些失望,但還算是沒為難我。

    隻是隻一碗飯他就不肯再吃了,我看著這一桌子飯菜,很懊惱的說:“你吃啊蔣暮城,你以為我的錢不是錢嗎?你不覺得這樣浪費嗎?”

    “可是你還沒吃飯啊!”蔣暮城的表情一本正經:“不吃飯怎麽能更好的照顧我呢?音音,這些都是你曾經最愛的菜,你都忘了嗎?”

    我終於想起買飯的時候自己心中那點怪怪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了,原來,在我們曾經短暫要好過的那段時間,我們曾一起去那家餐廳吃過飯,也點過那些飯菜。

    我在外流浪了近六年,自從生了孩子之後飲食基本都以孩子為準,我哪裏還記得我曾經愛吃過什麽?

    我心裏酸酸的,也沒再多說什麽,隻默默的扒飯。

    我吃飯的時候蔣暮城始終看著我,就那樣看著我,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似的。我很不自在,但還是裝作看不見硬著頭皮吃下去,吃飽後我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口湯,蔣暮城卻眼疾手快的拿了張紙巾遞過來。

    我接過了,正要擦嘴時,蔣暮城卻緊跟著又問道:“瞿長瑜那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和沈爍還有聯係?”

    我那顆跳動的心立刻就涼了下來,麵色也跟著沉了幾分,看吧,這就是他,這就是毫不信任我的他,我們都還沒和好呢,這才幾天啊,他就經不住挑撥,就開始懷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