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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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眼睛,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我竟然哭了,我擦幹了眼淚,故作鎮定的回到病房,將那狼藉的一片給收拾好。
我用忙碌來告訴自己,我很忙,有很多事要做,我沒空,也沒心思為一個不相幹的男人傷心。
中午,九九吃完了飯又睡著了,或許是看穿了她心目中的好爸爸不會再來,所以她也沒有再吵著要爸爸,聽話了許多。
將病房收拾幹淨以後,我站在窗前發呆的時候,宋淩之來了電話,他有些焦急的問我最後怎麽樣了,蔣暮城有沒有對我怎麽樣。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見鬼的經曆,我半天沒說出話來,到最後宋淩之都急了,他更焦急的問我到底怎麽了,我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說:“沒怎麽,就是忽然覺得我們倆不適合結婚,感動不是愛,也無法維穩婚姻。”
宋淩之聽了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我忘記了這一茬似的,又重複著他離開前的那句話:“如果搞不定,記得來找我,不要怕麻煩。”
我也不知道在講什麽,隻胡亂的應了。
索性宋淩之還算是識趣的人,除了怎麽也不願放棄我的這一點,其他方麵他是看得懂顏色不會死纏爛打的那種人。
這一天之後,我沒有再給宋淩之打電話,宋淩之當然也沒有主動麻煩我,而蔣暮城,我當然更加的不屑於聯係他。
而這一次的他也不再像我剛回國那段時間一樣,無論我再怎麽不喜歡他,他也要對我死纏爛打,可現在,我也說不清他到底是死心了,疲憊了,還是對我沒那麽愛,已經得到過了,再失去就沒那麽可惜了。
如此,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眼瞅著九九快要恢複健康了,我也想著出院了該去哪的這個問題。
我肯定不想住蔣暮城那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都不來求我哄我我怎麽可能去他家,就算他真的來求我來跟我認錯,我也不一定願意住他家。
我當時租的那個小公寓還在的,我當時簽的合同比較長,現在根本就沒有到期,我當時的很多衣物也放在小公寓沒有拿到蔣暮城那邊去,畢竟那會是蔣暮城最寵愛我的時候,他大手筆的什麽都給我們母女買了新的,而現在,這無疑是給了我一條退路。
出院這天,我帶著九九回了我們的小公寓,進門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她撐著門框看了我一眼,像是猶豫的問:“媽咪,爸爸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我”我憋屈的說不出話來。對於蔣暮城這樣的男人,我不要他這是一回事,可他要不要我,這又是另一回事,我們都習慣了死纏爛打的那個他,而現在,他竟然真的這麽輕易就放手了,我還能說什麽好呢!
我忍住了眼眶的酸意,放下背上背著的行李袋,摸了摸九九稚嫩的小臉,輕笑:“有媽咪陪著你這還不夠嗎?”
九九沒說什麽,隻撲過來摟住了我的腰,笑道:“我不管,我隻要媽咪開心,媽咪開心了我就開心。”
從這一天開始,我們母女倆就這樣重新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九九在家裏養了幾天,恢複健康之後重新回到了幼兒園上學,而我,也不想再這麽無所事事下去,打算開始重新找工作了。
我的資曆還是很不錯的,這一次找工作我就沒有再刻意隱瞞自己的實力了,這個城市,除了蔣暮城的德仁醫院和宋淩之的醫院,也還有其他不錯的醫院可以給我選擇。
或許是找工作的時機比較碰巧,我很快就在一家三甲醫院找到了一份工作,職位不如從前,但薪水還可以,我總體還算滿意。
可是卻沒想到好日子才沒過幾天,我們生活的平靜就被強行打斷。
這天下班回來,當我去幼兒園晚托班將九九接回來,母女倆買了一些菜和水果回到家中,卻看到矗立在門口的蔣暮城時,我驚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該是什麽感受,我隻知道自己下意識就後退,冷冷的問道:“你來幹什麽?”
“我要是不找去醫院,還真不知道你都悄無聲息出院了。”蔣暮城聲音很輕,再無那一日生氣發火時候的傲氣:“音音,氣消了嗎?跟我回家吧,難道你還真打算帶著我女兒住這樣的地方不成?”
“這樣的地方是怎樣的地方?”我嘲諷的譏笑,嘴角的笑容十分的諷刺:“這麽些天,我一直都帶著我女兒住這樣便宜又廉價的地方,這才是我們這樣的階層應該住的地方,住在這樣的地方我們沒那麽麻煩沒那麽困擾,怎麽樣,這樣有什麽不對的嗎?”
他楞了一下,臉色頓時不好看,他囁嚅著,上前來想捉住我的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嗬!”我自嘲譏笑,身子一偏掙開了他的手:“你就是這個意思,蔣暮城你就承認吧,你媽不能接受我,你在你媽麵前說得漂亮,可事實上你也跟你媽一樣的看法,像我這樣貧窮又放蕩的女人,是配不上你的,不是嗎?”
我這話說得十分決絕,蔣暮城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你走吧,我要回家,我要給我女兒做她應該吃的粗茶淡飯了。”說著,我揚了揚手中提著的青菜。
九九現在病才剛好,我不敢給她吃那些大葷的油膩膩的東西,所以她的食物一般都是蔬菜居多,青菜胡蘿卜這之類的。
蔣暮城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從我這裏找不到突破口,他試圖去跟九九說話,他蹲下身來朝九九張開雙臂,笑眯眯的說:“九九,爸爸帶你去吃你最愛吃的餐廳,好不好?”
他的麵容是十分可親的,可是,往日愛他依戀他的九九,這一次卻對他的誘惑不為所動,她小小的身子縮到了我的身後,捉緊了我的衣袖,不敢吭聲。
九九這樣子明顯是排斥的行為,蔣暮城麵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望向我的目光是酸楚的:“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我一直都以為,不管我倆感情怎麽樣,是搭夥過日子還是愛情,至少女兒是我們共同的女兒,我們對女兒的愛肯定不會因為對方而減少。”
“嗬!”我又是自嘲苦笑。既然他一言不合認為是我教的女兒,我又有什麽好說的?而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教過,這段時間,我根本就沒有提過蔣暮城這三個字,隻是九九太聰明,她知道蔣暮城讓我不開心了,她就能扼製自己不去搭理他。
但是,這一切我沒必要跟蔣暮城解釋了,我們之間,已經到了連解釋都是多餘的時候。
我沒有多說一句話,蔣暮城終究也是泄了氣,我撞開他帶著九九開門進屋,進去之後我果斷的關了房門,他沒有再拍門,我也不再關心他什麽時候走的。
一進家門,我先是坐在沙發上歎了一回氣,這個男人影響了我那麽久,說要那麽快忘記還真是做不到。
我坐著發了一會兒呆,起身去做飯,做好晚飯,母女兩吃完飯,下樓去散步的時候,看到蔣暮城仍舊還站在過道處,但我麵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路過他,他也沒敢來找我。
散完步回家,臨睡前我忍不住開門看了一眼,他還站在那裏,我歎了口氣,又關上了窗戶,沒有搭理他。
第二天、第三天,這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每天我下班回家的時候他都等在那裏,似乎看到我回家了才會放心。
我一次都沒有理過他,他已經再一次把我傷得太深,這樣的傷痛是新燃起的希望被打破,是絕望盡頭的希望卻又失望,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楚,就能原諒他的。
不過,讓我慶幸的是,他也隻是站在那裏,安靜的站在我回家必經的路口,卻並沒有上前來打擾我,我無須與他再因為這個問題而麵對麵爭吵,這讓我又是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當這一天,我下班回家,下意識的往他往常停車的那個位置看去,卻見他不在那裏的時候,我楞了一下。
我一方麵疑惑他今天怎麽沒來,一方麵又懊惱自己,他來不來關我什麽事,我關心這個做什麽呢?
我也沒有想太多,隻照常回家,可是我卻沒想到,到了家門口,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等我。
“葉微音。”鄭玉清蒼老了許多的臉上卻滿是得意,她咬著牙叫喚著我的名字,仿佛與我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我就堵在我的房門口,讓我根本進不去,我在原處站定,冷著臉說:“說吧,你找我又有什麽事?”
我不知道鄭玉清找我能有什麽事,但想也想得到肯定是關於蔣暮城的,畢竟除了他我們之間沒有過多的交集。
可是我卻沒想到,鄭玉清一開口,幾乎讓我的下巴驚得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