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有多愛你,時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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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暮城目光陰狠,大步的走向我,小心翼翼的將我扶起來,攬在懷裏,溫和的問:“音音,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我搖搖頭,緊抿的嘴角掛著苦楚的笑容:“暮城,你一定不要怪罪瞿小姐,瞿小姐一定不是有意的,她隻是大概隻是聽到我懷孕了太突然,驚嚇到了罷”

    我學著江若晴當年陷害我的那個樣子,嘴上在為她開脫,但實則上卻將責任過錯全部推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瞿長瑜慘白著臉,哭得梨花帶淚,朝著蔣暮城楚楚可憐的開口:“暮城我真的沒有推她是這個女人是她陷害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暮城這樣心機深重的女人你不應該跟她在一起不能”

    她哭泣中帶著哀求和指責,對於這種無端生有的陷害,她那麽的想嫁給蔣暮城,她自然是不會承認的,她要指證我,要將我潑在她身上的髒水潑回來。

    可是,蔣暮城卻並沒有反應,也沒有理會她,而是一邊抱住我,一邊咬牙切齒的說:“瞿長瑜,我最後警告你一遍,哪怕全世界隻剩你一個女人了我也不會娶你為妻,收起你那些自以為是,否則,哪怕是看在瞿家的麵子上,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蔣暮城很是無情,瞿長瑜自然不能心甘情願的接受這個結果,立刻就尖聲的叫了起來:“暮城,你怎麽這麽沒良心,你忘了你公司遭遇危機的時候是誰幫你的嗎,要不是我,那”

    “幫我的不是你,而是瞿家。”蔣暮城冷著臉打斷了瞿長瑜,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瞿小姐,我承認在危機的時候是瞿家的支援才讓我免於困境,瞿家於我有恩,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一句,在這之後我已經按照事先承諾的償還了瞿家的恩情,還以成本價給了一大筆訂單,我認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你還要想怎樣?”

    蔣暮城目光很是淡漠,但瞿長瑜仍然是不服氣,仍然氣呼呼的嚷道:“可是,如果不是瞿家,你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不是嗎?”

    “嗬!”蔣暮城嗤笑,嘴角的笑容輕蔑而嘲諷:“瞿小姐,你不是很聰明的女強人嗎?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傻,這麽的意氣用事了呢?你認為如果瞿家從我這裏看不到前景,在我這裏拿不到好處,會借錢給我嗎?所以,瞿家借錢給我,和我連本帶利償還瞿家,這不是公正公平的交易嗎,你現在又跟我提什麽恩情呢?難道瞿家跟我做一樁生意,我還得去報恩,非得娶了你不成?”

    蔣暮城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這一次的拒絕比之前更加的凶猛,瞿長瑜又是生我氣又是緊張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暮城”

    “那你是什麽意思?”蔣暮城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親自給我倒了一杯熱水,細心的吹了吹,一邊看著那端哭得雙眼紅腫的瞿長瑜,問:“你在這個時候跟我提瞿家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不是瞿家的麵子,憑著你對我自作多情的死纏爛打,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我早就將你丟到海裏去喂魚了你知道嗎?”

    瞿長瑜的眼淚更加的洶湧,臉上寫滿了恐懼:“可是,她配不上你不是嗎暮城,如果她沒回來,我們就是一對,我們會訂婚,會相親相愛的在一起,生一個聰明漂亮的寶寶,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生兩個,隻要你喜歡,我什麽樣都可以,這才是我們的未來,不是嗎?”

    “嗬!”蔣暮城諷刺的笑了起來:“早先我難道沒告訴你不要對我上心嗎?如果音音沒回來,我會一輩子等她,我對你沒有別的想法,你認為的般配對於我來說不過泥土,我不止一次說過這個問題,難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真的從未往心裏去過嗎?”

    瞿長瑜就跟被雷擊中一樣,頓時說不出話來:“可是,阿姨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我們”

    “夠了!”蔣暮城打斷了她,他的目光異常的淩冽:“瞿小姐,難道我沒提醒過你,我媽的意思並不是我的意思,她不能為我做主,我蔣家當家做主的也不是她,我沒提醒過你嗎?”

    瞿長瑜煞白著臉說不出話來了,她臉上滿是眼淚,顫抖的手指指著我,可是除了不斷的“你”“你”,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蔣暮城也不理會她,隻溫柔的牽起了我的手,輕聲的說:“音音,賞個臉唄,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讓我高興一下,陪我吃個飯,如何?”

    這一次的結果可想而知,就好像六年前懷孕的江若晴用流產陷害我,讓我百口莫辯一樣,這一次,在我哭泣著的胡攪蠻纏下,瞿長瑜同樣的百口莫辯。

    他對我的溫柔小意與對瞿長瑜的斷情決意成為了鮮明的對比,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隨著一聲淒厲的叫喊聲,瞿長瑜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然而饒是如此,蔣暮城還是沒有回頭,隻扶著我站起身來,一手牽住我一手牽著九九,我們三正要向外走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在此時被猛然推開。

    “蔣暮城,你確定要與我對著幹?為了一個女人,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與生你養你將你帶大的母親對著幹?”鄭玉清冷著臉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話語尖銳的開口。

    還沒等蔣暮城有任何回應,她卻接著又說:“葉家的女兒,暮城,你確定要與葉家的女兒生兒育女,將恩怨延續到下一代嗎?”

    蔣暮城仍然是沒有任何反應,她是他的母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自然不會給她沒臉。

    鄭玉清撥開了人群,一下子走上前走到九九麵前,捏住了孩子的手腕,冷冷道:“一個為了上位費盡心機生下來的孩子,這樣醜惡的基因,暮城,你確定你要為了這樣一對來路不正的母女與你母親為敵嗎?”

    她說我就算了,我與她向來就不和,我承認,可是她竟然這樣說九九

    我再也忍不住了,出於一個媽媽的本性,我上前抱住孩子,將孩子的小腦袋攬進我的懷裏麵,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厲聲道:“鄭玉清,自己家的血脈也要下黑手去中傷,你如此不講情麵,真的非要我正麵跟你翻臉嗎?”

    鄭玉清惱了,生氣的大吼道:“瞧,瞧瞧這個沒有禮貌沒有家教的女人!”

    “是,我媽死得早,沒教過我對一個隻會亂叫的瘋女人也要講禮貌。”我蹲下身將九九抱在了懷裏,冷著臉對著站在我身側的蔣暮城,厲聲說:“蔣暮城,我這就走,我保證這一輩子你母親不跟我道歉,我不會再讓她見到孩子一麵。”

    說著,我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聽到他在後麵喊我,我並沒有回頭,我不知道後麵又發生了什麽,經曆了什麽,我也沒有回頭。

    我大步向外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身子比較虛弱的緣故,我抱著九九有些吃力,然而縱是如此也不能影響我行走的腳步。

    我走出了辦公室,就在我走到了電梯口,正要進去的那一刻,橫空伸出來的那隻手,從身後一起抱住了我。

    “我跟你一起走。”男人低沉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耳邊。

    我愣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媽不是不讓你來找我嗎?你不怕她又使什麽法子了!”

    蔣暮城卻並沒有否認,隻摟住了我後腰的手更加用力:“我想好了,老婆孩子才是陪伴我一輩子的,哪怕我再是不承認你,哪怕是脫離蔣家,我也要與你在一起。”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堅決的承諾,我忽然想起曾經他被鄭玉清阻擾就連九九生病都不能來陪伴我的那一幕,我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你想好了?”

    “想好了。”他跟著我點頭,不顧鄭玉清的呼喊,進了電梯裏麵,按了關門鍵。

    “我會對你好,下定決心了,即使與世界為敵我也要對你好。”他溫柔的捉住了我的肩膀,男人的眸色裏麵深沉如許。

    想起他剛剛承諾的那一幕,我忍不住低頭開口道:“如果我再給你機會,如果你再次辜負我,哪怕我即使打掉孩子也永遠不會原諒你,不會與你在一起。”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他伸手擁住了我,鼻尖抵著我的鼻尖:“音音,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我眉頭輕佻。

    “其實,剛剛我知道瞿長瑜沒有那個膽子,但是,我需要一個借口。”他說話的時候臉上似乎還有一點隱忍的委屈,三十多歲的男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些可笑。

    他這是什麽意思?他看破了我的誣陷?卻將計就計的附和著我?

    “我跟我媽下了最後通牒,我說,無論她接受與否,我也不會多看一個試圖陷害我孩子的女人一眼,如果她再拿親情來要挾我,我不介意將公司給她,將我的人給你,從此一分為二,生養之恩和夫妻之愛兩不誤。”他聲調有點兒雀躍,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被他擁抱著,我心裏一時間亂亂的,我也想過回應他一句,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或者看在他討好我的決心的份上,然而,發生過的事情就像一根根的細針紮入了我的皮肉,即使針拔出來了,就連傷口都看不出來,可那種疼痛,我卻永遠都記得,漫長的時間能不能修複抹平這一切的傷口,我卻也不知道。

    “我不要你的人。”我緊抿著唇,深吸了一口氣:“我隻能答應你,給你一個機會,畢竟,孩子生長在我的肚子上,我年紀大了,這或許是我最後一個孩子了,我不想孩子重複九九之前遭受過的苦,我不願孩子從一出生就沒有親生父親的疼愛。”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表情非常的認真,將心底所有的晦澀難堪都隱忍在自己的情緒裏。我的眼眶有些酸澀,蔣暮城的眼睛也濕潤了:“不會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辜負你。”

    如潮水般的記憶洶湧而來,如果不是倒在蔣暮城的懷裏,我或許會覺得如今的深情表白不過是夢一場。

    想起往日的那一切,想起即使我答應與他複合之後他還又傷害過我,對於這個男人我雖然沒什麽信心,可是此時此刻,除了答應再給他一次機會,我似乎也做不出別的選擇。

    “拿出你的決心和誠意來吧,讓我再相信你一次吧!”我聽到了我的聲音,很輕很淺。

    蔣暮城一開始是怔怔的,下一秒,他用力擁住我,在我額頭落下了一個蝴蝶般的親吻。

    “我有多愛你,時光他知道。”他溫軟的唇瓣輕覆在我的額頭,這個吻,淺嚐輒止,卻也溫軟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