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鷸蚌相爭,劉老六得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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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隨著一股直透骨髓的寒意,那鬼氣結成的李菲,已經瞬間到了我的近前。
小的時候看戰爭片,被裏頭英勇就義的軍人感動,總覺得等我長大了也要成為一名解放軍,最好是能牛逼哄哄的死在戰場上,那樣的死法才是男子漢。
後來年紀大了,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也變得不同,我開始認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才是一個成功男人的終極死法。
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過,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而且這種死法也太他媽憋屈了,這和殺雞取卵有什麽不同?
我越想越覺得煩悶,出於求生的本能,往後退了兩步,勘堪避開了李菲抓向我脖子的利爪,而後又用英吉沙小刀猛的向前劈了過去。
他奶奶個腿的,就算老子今天在這歸位了,也斷然不能讓你們好過。
說實話,我這下完全就是本能的劃拉出去的,根本沒有一絲的章法可循。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英吉沙小刀什麽都沒有劈到,再定睛一看,原來弄出的旋風,正卷住了胡斌扔出的短刀。
而鬼氣結成的李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轉身,張牙舞爪的撲向了胡斌的位置。
我長出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僥幸。
倘若這三個人齊心協力的想要置我於死地,恐怕我這會早就已經嗝屁著涼了。好在他們貌合神離,出手之時互相猜忌,這才給了我苟延殘喘的機會。
饒是有驚無險,我腦門上也已經見了一層冷汗。
坐以待斃向來不是我的風格,如今想要逃出生天,隻有先破開胡小傑用鬼力結成的夢境。
可是我除了會幾手筆記上記載的粗陋法術之外,連捉鬼的靈符都畫不出來,又談何破開鬼力結成的夢境?
我越想越急,拿眼睛掃了一眼,隻見胡斌的短刀已經被徹底控製住了,這會他正在和鬼氣所化的李菲打成了一團。
相比之下,胡小傑和兩個人,卻好像兩座雕像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腦中靈光一閃,猛的想到,莫不是他們兩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操控旋風和李菲上麵了?
既然如此,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重創其中一個,這樣一來,我的危險係數也能降低不少。
這麽會的功夫,胡斌已經勘堪落了下風。
因為李菲完全都是鬼核中釋放出來的鬼氣結成,胡斌雖然伸手不錯,卻不敢被她抓傷。
不然活人被鬼氣入體,就會被同化,最後變成一具沒有思想,沒有任何感情和理智的行屍走肉。
正所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顧不上多想,貓著腰,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離我最近的跟前。
我現在和之間,撐死了都不到半米的距離,可是他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這也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剛要用英吉沙小刀結果了,我突然想到,這家夥鬼鬼祟死的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絕對不能是因為長的太醜的緣故,我何不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隻是的臉上罩著一層黑氣,此時我離的近了再一看,但見他臉上的黑氣太濃了,而且還在圍著正中間一個點,不斷的旋轉。
臉上黑氣凝聚的漩渦,似乎有種勾人心神的魔力,我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整個靈魂都飄飄欲墜,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吸進去一般。
我不敢再看,趕緊把目光挪開,如果我偷襲不成,反把自己搭進去,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我吐了一口吐沫,暗下決心道:“管你這破臉上有什麽名堂,先吃你爺爺我一刀,看你還想不想弄死我了。”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運足了力氣,握住英吉沙,使勁的朝的臉上刺了過去。
這邊我剛一動手,卻被胡小傑發現,他瞪著灰撲撲的眼珠子,衝我喝道:“你在幹什麽?”
胡小傑一分神的功夫,李菲動作忽然慢了半拍。本來疲於應對的胡斌,正好抓住這個空擋,再度從嘴裏噴出一大口帶著血的口水,正中李菲麵門。
鬼氣乃天地間最陰晦之物,如今接連被胡斌用舌尖血噴中,頓時哀嚎一聲,砰地一下化作一團黯淡了許多的鬼氣,瞬間沒入了鬼核之中。
那邊胡小傑也被牽連的吐了好幾口血,隻不過他吐出來的血烏黑烏黑的,根本不是活人血色該有的顏色。
也被胡小傑一嗓子喊醒,就在英吉沙的刀尖馬上就要觸碰到了他臉上的黑氣之時,他猛的向後一仰頭,隨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隻覺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仿佛被老虎鉗子掐住了一樣,疼的我直咧嘴,使了兩下勁,卻是掙脫不得。
冷笑著說道:“本來還想先結果了胡斌,再收拾你,既然你這麽著急,那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說罷,他臉上黑氣更盛,旋轉的也更快了起來,我隻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覺得全身發軟,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腦袋也昏昏沉沉的,兩塊眼皮上好像掛了板磚一樣沉重。
此時胡斌脫了身,撿起地上的短刀,喘了兩口粗氣怪笑道:“他臉上下了一貫道的萬鬼通靈術,張小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趕緊用屍璧的詛咒去吸他臉上的怨氣。”
我說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他媽也想這麽幹,可是怎麽著我也得能把胳膊拿出來來啊。”
話雖這般說,我還是使勁晃了晃腦袋,盡可能的讓自己清醒一些,趁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用左手拿了英吉沙,朝著他的肚子捅了過去。
其實這是個虛招,我右手被兩隻手掐住,根本不能動彈,隻能來個聲東擊西,引他去防下三路,然後再做道理。
果然中計,也可能是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他騰出一隻手奔著我的左手抓了過去。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即虛晃一槍,手腕朝上一翻,英吉沙小刀頓時又朝握著我右手的手掌割了過去。
任憑身手敏捷,卻不想我中途變招,再想要跟上我的節奏,卻是不能了。
眼看英吉沙小刀就要割中他的手掌,突然鬆開我的右手,身子猛地向後一躍,兩隻腳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胸脯上。
我沒料到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這番動作,一個不查,隻覺胸口好像被炮彈擊中了一樣,整個身體倒著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接連遭受重創,此時我整個身體好像都要散架了一樣,說不出的酸疼,更要命的是,嗓子眼發甜,似乎內髒都受了很重的創傷。
見我委頓在地,動彈不得,怪笑了兩聲,這才緩緩道:“胡斌,不如咱們再合作一次,先把茅山派這個小子殺了,然後再比劃比劃,誰贏了就拿走屍璧的力量如何?”
胡斌搖搖頭,道:“真不知道該說你點什麽好,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麽?剛才仗著胡小傑鬼力充盈,想要斬殺了我,現在一看胡小傑身受重傷,你又奈何不得我,就提出這麽個要求,我隻能告訴你,今天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活著離開。”
我躺在地上,簡直要氣炸了肺,隻是如今以我這狀態,這三個人中隨便一個出手,我都隻有被隨意擺布的份,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我心意一動,暗下決心:既然稀裏糊塗的被卷了進來,如果這次老子大難不死,一定要去趟東北,找到茅山派失落的高深道術,學有所成之後,什麽一貫道,還是一貫道的叛徒,不把你們擺布出一百零八個小模樣來,我姓張的就跟你們姓。
見和胡斌談不攏,扭頭對胡小傑道:“你到底幫誰?”
因為鬼核之前被我刺中,後來又被胡斌接連噴了兩口至陽的舌尖血的緣故,胡小傑臉色晦暗,身體不受控製的搖搖晃晃,似乎同樣受傷不輕。
聽到的話,胡小傑抬起來,露出了一個神經質的笑容,眼神空洞道:“你們害死我的人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啊!”
說道最後一句,胡小傑的聲音猛的變成了尖銳的女性聲音,說不出的刺耳,震的人耳膜生疼。
伴隨而來的,一股子哀傷絕望的感情,差點讓我透不過氣來。
和胡斌,幾乎同時看向了對方,異口同聲叫道:“他被子母凶同化了!”
兩人說罷,都擺出了一幅進攻的樣子,而他們的目標,自然是胡小傑。
不過他們倆個都隻是擺擺樣子,誰都沒有率先動手,我心裏跟明鏡似的,這兩人應該都對對方不放心,而且都想借胡小傑之手,殺死對方。
哪知胡小傑卻並沒有動,隻是腦袋垂在胸口,身體不斷的哆嗦著左右搖擺。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夠看到他的臉,隻見胡小傑原本俊朗的臉龐上,一半是猙獰的表情,還有一半是痛苦。
這感覺詭異極了,就好像他身體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想要不斷爭奪身體的控製權,而胡小傑正極力阻止。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心中默默思量,這夢境乃是胡小傑用鬼力結成,此時他鬼力大亂,想必夢境也應該馬上就會崩潰。
隻等夢境一散,我趕緊腳底抹油。
一邊想著,我一邊四下看了看,卻越看越是心驚。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猩紅色鬼氣。
這鬼氣濃厚的簡直都快化作實質了,如今正透過了窗子,把整個客廳鍍上了一層驚心動魄的暗紅色。
恰在此時,胡小傑突然抬起頭,一臉猙獰的說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