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攻守同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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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歎了口氣道:“這次真是他媽出門沒看黃曆”所謂月破乃是用神臨月破,倒黴之象。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傷更傷。卦雖現用神,,雖有如無,如是伏神,也是無用,如有日辰生之,亦不能生動爻作忌神者,亦不能為害作變爻者,不能克傷動爻。

    此時天高風清,月亮被一層淡淡的雲彩籠罩,聽我說完,鐵蛋擺擺手道:“雖然咱們出門沒看黃曆,不過就是在山上溜達幾天,能有什麽危險?老胡你也別多想了,趕緊著進去把那隻狐狸皮給剝了好吃肉啊,我他媽都快餓死了!”

    我這才收拾好心情,同三人魚貫而入。灶膛中的火燒得正旺,劈啪作響。來到裏屋,鐵蛋拎起地上口鼻出血的狐狸,道:“完了,這狐狸肉咱們是吃不上了,這都涼透了,還咋扒皮了?”

    我說這東西不吃也罷,無端端的差點被它害了性命去,況且臊氣哄哄的也肯定好吃不到哪裏去。鐵蛋想了想,道:“雖然吃不了它的肉,不過這隻畜生的屍體不能扔,咱今天就來個殺狐狸給狐狸看,我這就把它的屍體吊在門口,我看看這幫騷狐狸還敢不敢來了。”說罷動手,三下五除二就把狐狸的屍體倒著栓到了外屋的門框上。

    狐狸肉吃不成了,四人用開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又吃了帶來的牛肉罐頭和壓縮餅幹,這才準備睡覺。火炕上滾熱滾熱的,我們幾個忙乎了一天,早就困乏難當,腦袋一粘上火炕就睡了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隻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從夢裏醒了過來。鐵蛋等人都橫躺豎臥的熟睡在我身旁,伸手摸了摸身底下的火炕已經變得冰涼刺骨。

    天還沒亮,蠟燭已經燒沒了,整個小屋黑乎乎的,冷風不斷從破損的窗戶和門灌進來。一會兒的功夫,陳小白也被凍醒了,披著羊毛毯子,坐著和我聊天。

    陳小白看了一眼邊上熟睡的項少卿,輕聲說道:“老胡,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希望你和鐵蛋別助紂為虐”陳小白一直在心裏排斥摸金倒鬥的勾當,此時她也是看出了項少卿這次所謂的探險,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才出言提醒我。

    我哪裏能不知道陳小白的意思?隻是我還不想在她麵前跌份兒,把項少卿威脅我的事兒說出來,這才打著哈哈道:“人家當然不簡單了,還是英國人呢哎,對了,這天怎麽還不亮呢?”說罷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由於光線過於暗淡,我把手表都貼眼睛上了,也沒看出來是幾點。我身旁的背包裏就有蠟燭,我伸手想拿出來一支蠟燭點上。摸索了一陣,背包沒摸著,卻摸到了一條毛乎乎的事物。

    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心說這是什麽東西?我的背包哪去了?我頂了頂心神,接著摸了兩把,隻覺得那毛好似軟中帶硬,一陣惡寒遍及全身,我打了個寒戰,頭發都一根一根的立起來了。

    陳小白意識到我的變化,趕忙問道:“老胡,怎麽了?”沒等我說話,在邊上熟睡的項少卿猛地一聲大叫竄了起來,嚷嚷著:“這有屍體主啊,這有屍體”黑暗之中鐵蛋也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破口大罵道:“你他媽不睡覺,叫喚個鳥啊?那誰,老胡,你別壓著我啊,唉,你就不能往那邊點麽?”

    我聽的後背發涼,我和鐵蛋是挨著睡的,而且我們三個都起來了,那是誰壓在了鐵蛋的身上?我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一腳踹到鐵蛋身上倒:“別他媽廢話,招子放亮點,有情況!”

    正在此時,我猛地瞧見身旁好像飄過一個女人,無聲無息的,卻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她的身影。慌亂之中,倒是陳小白敲亮了冷焰火,扔到小屋地中間。狹小的裏屋登時被幽藍的光芒籠罩我扭頭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剛才我身旁摸著的正是鐵蛋拍死的那隻狐狸,死了多時,身體都硬邦邦的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隻聽鐵蛋大叫一聲,一抬腳,咕咚一聲把一個黑影從身上踹了下去。借著冷焰火的光芒,我瞧得仔細,地上正直挺挺的躺著一個粽子。那粽子麵色蠟黃,臉上的肉都已經幹癟了,一大條舌頭搭在嘴外邊,雙眼怒睜,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繩子。不過看那繩子樣式,絕非我們帶來的。

    我趕緊把身旁的狐狸屍體也撇了下去,從懷裏摸出黑驢蹄子,隨後蹦到地上。四人現在睡意全無,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怎麽就發生了這麽詭異的事情。

    粽子身上穿的衣服還沒腐爛,可以分辨出是老式的警服,我心中一癝,難不成這個粽子也是十幾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鳳凰山中的那批警察?是誰把他的屍體弄到我們身邊來的?我想得頭都大了,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來。

    項少卿渾身顫抖不停,嘴裏叨叨咕咕的向耶和華禱告。饒是鐵蛋膽子不抄起工兵鏟子跳到地上,指了指地上的狐狸屍體同我說道:“他媽的,指定是騷狐狸搞的鬼,等天亮了,老子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老巢,我看它還怎麽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我猛然想起,難道十幾年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了鳳凰山中的人不是被項羽的鬼魂殺死而全都是狐狸害死的?我之前仔細看過鳳凰山的風水走勢,可以斷定山中肯定有一座古墓,依照王老頭所言,和我們發現的那處西楚霸王廟都說明山中埋著的肯定是楚霸王項羽,可是這麽多狐狸的出現說明了什麽?感覺告訴我,這狐狸肯定和項羽古墓有著絲絲縷縷的聯係,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中的厲害關係來。

    好在地上的粽子已經化作幹屍,不會屍變。不過就這麽擺在我們麵前,心裏總會覺得不自在。我看了看手表,時間停在晚上十點多。我們睡覺之時就已經是八點多,蠟燭都燃燒完了一根,難道隻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冥冥之中,我們四個人好像並沒有脫離那個四維空間的能力範圍。當下也顧不上想那麽多了,趕緊招呼著鐵蛋跟我一起把粽子抬了,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忙活了一陣,地上的冷焰火也熄滅了,小屋再次陷入漆黑一片。四個人坐在已經冰涼的火炕上,誰都沒有說話,死一般的沉寂。隻有項少卿在那一個勁兒的念叨著,嘰裏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鐵蛋對著項少卿說道:“我說你他媽還有完沒完了,你跟你的上帝禱告我不攔著,可是你他媽別摸我後背啊”鐵蛋還沒說完,就聽項少卿驚恐地說道“我我雙手都都在拿聖經沒沒摸你後背啊!”

    我暗叫不好,項少卿肯定不會說謊,陳小白也不可能摸鐵蛋後背,那會是誰?我也顧不上多想,刷地一聲抽出藍魔,照著鐵蛋後背就刺了過去。藍魔還沒刺到鐵蛋後背,隻見兩盞溜圓的暗藍色鬼火對著我一陣閃爍,一股騷哄哄的氣味鑽入鼻孔。

    黑暗中,隻聽噗地一聲,藍魔刺中目標。與此同時,一陣響動奔著我們後麵的牆壁而去。我此時已經知道,一定是鐵蛋殺了那隻狐狸,才惹得那些狐狸來騷擾我們,恐怕那個壓在鐵蛋身上的粽子八成也是它們做的手腳。

    想到這裏,我不禁殺心頓起。破口大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別讓他們跑了,鞭毛畜生都能欺負咱們了”說罷,我收回藍魔,縱身一躍,奔著聲響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光線太暗,我也隻能完全依靠感覺,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待到我來到近前,還哪裏有狐狸的影子。鐵蛋隨後也跳到我跟前,他也猜到是狐狸暗中做的手腳,怒從心生,奈何那些狐狸都形如鬼魅一般,遁入牆壁之中,消失不見。鐵蛋一抬腳,狠狠地踹了牆壁一腳,不曾想,他這一腳實在是用力太大,隻聽轟隆一聲,整麵牆壁都被他踹倒了。

    小房子的牆壁解釋土石結構,已經十數年的時間,哪裏還能承受的了鐵蛋這一腳的力氣?隨著牆壁轟然倒塌,一陣灰塵飛揚,嗆的人睜不開眼睛。我捂住口鼻,趕緊招呼陳小白和項少卿拿起我們的裝備物資出來,如今承重牆已經被鐵蛋踹倒,這個小屋子隨時都有可能坍塌,要是不趕快撤出來,指不定就得讓它活埋了。

    等到四人拿了裝備物資,還沒起身,隻覺得頭頂不斷剝落牆皮。我心中大駭,要是走門出去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順著剛才被鐵蛋踹倒了的那麵牆處跑出去,方能脫險。

    此時已經顧不上猶豫了,我讓鐵蛋和陳小白趕緊先走,看著他倆衝了出去,我這才拉起雙腿發軟的項少卿,朝倒塌的牆壁跑過去。抬眼看了看,天上繁星閃爍,一彎新月詭異的掛在中天,冷風陣陣不斷灌進我的胸口。

    我看了兩眼也沒瞧見鐵蛋和陳小白的身影,拉著軟的像攤泥的項少卿剛逃出小屋,隻聽嘩啦一聲,身後的小屋就倒塌了下來。我暗自歎了口氣,心說還是祖師爺保佑,要不這會可能就得他媽被拍在裏頭了。

    項少卿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一瞧情況不對,問道:“項先生,你這是怎麽了?”項少卿吃力的同我擺擺手,挺了好半天才說道:“我我哮喘病犯了!”

    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真實倒黴倒到家了,要是他一口氣喘不過來死在這,那不成了外交事件了麽?我們的清水全在鐵蛋那,我想現在給他喝兩口應該能好點。

    想到這裏,我起身去尋鐵蛋,剛才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鐵蛋跑出多遠去。剛朝前走了兩步,猛地重心下沉,我暗叫不好,失足了,還沒等我多想,隻覺得身體一個踉蹌,大頭朝下栽了下去,耳邊盡是呼呼作響的破風聲。我心中暗歎,完了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地方,這麽摔下去不摔死才怪呢。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我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落了好長一段距離,猛然摔倒一棵樹冠之上。我後脊梁好像斷了一樣,疼的直吸涼氣。還沒等身形穩住,身下的樹冠猛然折斷,哢嚓一聲,我的身體又向下墜落。四周的樹枝劃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忽然我胳膊被人淩空抓住,向下墜落的身體也登時停在半空。還沒睜開眼睛,就聽鐵蛋的聲音傳來道:“我說老胡可不帶你這樣的,丫你再不爬上來,咱們都得掉下去摔死嘍!”

    被鐵蛋這麽一吆喝,我這才回過神來,睜眼一瞧,隻見鐵蛋正趴在一顆不算太粗壯的樹枝上使勁地拽著我,陳小白騎在樹幹上在鐵蛋身後拽著鐵蛋。樹幹並不粗壯,此時承載了我們三人的重量,隻要一動就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腳下看了一眼,隻瞧見樹枝茂密,擋了個嚴絲合縫,也瞧不見這裏離地麵還有多高。當下不敢亂動,隻能配合著鐵蛋一點一點向上爬去。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氣喘籲籲的坐上樹梢。

    鐵蛋和陳小白的情況和我差不多,身上的衣服已經刮得破破爛爛,隻要一動身上一陣陣鑽心的疼傳來。鐵蛋疼的吃牙咧嘴,騎在樹枝上罵罵咧咧的。我抬頭看了看,我們現在棲身的樹應該是山槐,枝葉繁茂,遮天蔽日,樹葉婆娑間,隻能看到一線夜空,繁星點點。

    我思量一番,就這麽趴在樹上也不是個事兒,看來我們現在身處的地形應該是一處狹長的峽穀,想要活著走出去,就必須先爬下樹去。我把這個想法同陳小白和鐵蛋說了,陳小白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那個項少卿呢?還留在上邊?”

    一聽陳小白的話,我心裏就有氣,心說要不是想給他喝口水,也不至於跌落到這個鬼地方。三人正要起身,隻聽頭頂一聲嚎叫,接著樹枝晃動,劈啪作響間,眼前一道黑影墜落。我按說不好,肯定是項少卿那廝也掉了下來,眨眼的功夫,三人身下傳來咕咚一聲落水聲。

    聽聲音判斷,我們現在距離地麵應該有十幾米的樣子,而且下麵應該有條河流。鐵蛋回過神來道:“咱們趕緊著看看他摔死沒,他要是摔死了,咱們找誰要工錢去?”

    三人即刻起身,順著山槐慢慢緩慢地爬了下來。不出我所料,地麵果然有一條河流,蜿蜒屈伸。而我們剛剛棲身的巨大山槐正好橫亙在不算太寬闊的河流上。

    我四下看了看,周圍全都是巨大的山槐,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個所以然。當即拍亮了狼眼手電筒順著河麵上搜尋項少卿的影子,狼眼手電筒的強光把周圍照的通明,隻見我們腳下的河麵大概有六七米寬,好在水流並不湍急,項少卿的身體被衝到了河麵右側,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摔死了沒有。

    我扯著嗓子喊了半天,依舊沒有動靜。三人簡單的商量了下,當即把防水袋取出來,把背包包了,我和鐵蛋各自手持了工兵鏟子跳入水中,朝河對麵的項少卿遊去。

    河水冰涼透骨,好在距離不算太遠,一會的功夫,我們三個就遊到了項少卿跟前。二人合力,一起把項少卿從水裏拖上了岸,幾個人身體都濕漉漉的,微風吹過,都是忍不住冷的發抖。

    項少卿臉色慘白,牙關緊咬,一通搶救,咳出幾口水之後,這才幽幽轉醒。瞧見我們三個,一咧嘴哭了起來。我見他已經安然無恙,腦袋裏便開始思考起如何回到上邊的問題。山槐數本來就屬陰氣極旺盛的東西,此地鬼氣森森,讓人心裏惴惴不安。

    剛才從樹上下來,我就開始瞄著周遭事物,這一片的地形已經了然於胸。不算寬闊的河麵兩端都是參天的山槐,再往裏便是立陡的懸崖,要是想從這上麵爬上去,無異於登天。

    項少卿咧著嘴幹嚎了一會,這才把情緒穩定住。我詢問了一下,原來他見我久去不歸,又有不少的狐狸出沒,心裏害怕,剛要去尋找我們三個,就發現原來腳下就是個懸崖。怎奈他生性膽身後的狐狸越聚越多,這才心一橫,跳了下來。

    鐵蛋聽完,氣急敗壞地道:“這幫小騷狐狸,本來還想放他們一馬,等黑爺我爬上去的,一隻一隻都他媽給它捏死。”我對鐵蛋擺擺手,現在發狠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為今之計,必須早點找到出路出去。我們已經進山三天了,本來就隻帶了五天的幹糧,要是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

    眾人聽完我的分析都覺得有道理,鐵蛋點點頭道:“咱們是得趕緊找路出去,那個約翰同誌,不是我說你,沒事你就好好的在你的英國呆著唄,瞎跑著地方遭這份洋罪。”

    項少卿沒有理會鐵蛋,倒是轉身看了我一眼道:“老胡,咱們可是事先說好了的!我希望你不要失信”我心中暗罵一聲,這會你怎麽膽子不小了?要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剛才不救他了,淹死得了。

    陳小白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了看我和項少卿,一臉的疑問。我瞧見她這副表情腦袋都大了兩圈,看來她已經意識到了我和項少卿之間有不正常的關係,不過要是和她解釋起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費勁兒,根據她的原則,恐怕她是不會答應去找項羽古墓的。

    我腦子裏正不斷的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忽然河麵上傳來咕咚一聲。三人遁聲望去,之間一個人影漂浮在水麵上一動不動。四人麵麵相覷,我們幾個活人都好好的坐在這,那那個掉下來的又是誰?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看個清楚為妙。好在那個人影飄在水麵不遠,用我們這次帶來的探陰爪就能夠到,就免去了再次下到冰冷刺骨的水中。

    我上次從新疆回到北京,就和幹爹王凱旋照了一家鐵藝商店,按照我說的樣子給做了一個探陰爪。這探陰爪本是摸金校尉秘傳的摸金利器,不禁可以攀岩爬牆,還可以伸入到棺材裏撈取明器。而探陰爪是仿照人的手掌製成,一旦抓住東西,隻要一拉扯線繩就抓的牢牢的,不用擔心失落。

    一通忙活,總算是把河麵上的人影給拉到了岸上。我收起探陰爪,四人都圍上來觀瞧。這一看不打緊,眾人心裏都咯噔一下。漆黑中,隻見這人臉色慘白,身體略微浮腫,脖子上吊著一根斷了的繩子,舌頭長長的耷拉在嘴唇上。

    四人看了,都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強忍住要嘔吐的感覺,仔細看了看,雖然屍體栩栩如生,不過從脖子上的痕跡和身上的屍斑都能判斷出這人死了不止十年,很有可能是因為這裏旺盛的陰氣,和冰冷的河水的緣故,這才保存的如此完好。

    陳小白已經摸出了一根蠟燭點上,借著幽暗的燭光,才分辨出,這人應該是一個男人。身上的衣物完好無損,仔細一瞧,這不正是我們之前看過的那種老式警服麽?

    這下我心中更是疑惑,難道王老頭嘴裏說的十幾年前那些莫名其妙失蹤在鳳凰山中的警察都是吊死的?我下意識的摸出狼眼手電筒,拍亮了朝頭頂一照,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

    河水兩旁的巨大山槐的樹枝上,密密麻麻的吊著不少的屍體,這些屍體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個朝代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屍身全部都栩栩如生,脖子上也都拴著一根繩子,此時在狼眼手電筒的照射下,好像都活過來了一般,正直勾勾地看著河岸上我們四個活人。

    饒是我和鐵蛋膽子不也被眼前這陣勢給嚇出一身冷汗。鐵蛋摸了一把額頭上濕漉漉的水滴道:“這他媽哪是樹林啊?這不就是個大亂葬崗子麽?”

    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屍體,它之前吊著的地方正是離我們掉落的地方不遠,想必是項少卿剛才跳下來,有所震動這才把它也引得掉了下來。不過我心中疑惑的是,這麽些各朝各代的人,為什麽都會在這上吊死亡?是某種神秘的儀式?還是那群騷狐狸搞的鬼?一切的東西都是未知的,紛紛擾擾的塞的我滿腦袋都是。

    項少卿雙腿一軟就要跌坐到地上,任哪個正常人看到這麽多的吊爺也不會好過到那裏去。我一把拽住項少卿壓低聲音道:“就你這樣也想找項羽古墓?我看他媽就算古墓門口就在你跟前,你都得嚇得尿褲子!”

    說罷我也不去理會項少卿紅一塊,白一塊的臉。對鐵蛋和陳小白說道:“此地陰氣太重,不宜久留,趕緊著動身吧!”當即我和鐵蛋又重新把掉下來的屍體扔到了河裏,這才由我拎了工兵鏟子走在頭前,奔著不遠的懸崖峭壁而去。隻有一隻沿著邊,才是找到出路的最佳辦法。

    由於離河邊不遠的緣故,腳下長滿了一層青苔,濕滑泥濘,隻要稍加不小心就會摔倒。我也不敢大意,害怕這裏會有類似東北的大煙泡之類的天然陷阱,把長長的獵統從肩上取下來,暫時當做了探路用的木棍。

    四人一動緩慢,我身後的陳小白小聲對我說道:“老胡,那些樹上吊著的屍體你怎麽看?”我輕輕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感覺應該像是一種儀式,可是到底是什麽樣的儀式我也就不清楚了。”

    又走出了兩步,陳小白忽然又問道:“老胡,你跟我說實話,這山中到底有沒有古墓?”我沒想到陳小白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轉身看了看她,說道:“這鳳凰山雖然龍脈雜亂無章,不過大開大合之間,卻隱隱透著一股王者之氣。這樣的風水埋葬不了帝王,不過王侯將相或者草頭天子就是綽綽有餘”

    陳小白還要追問,正在此時,我忽然看到眼前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掠過,細看之下,隻見一個模模糊糊的女人背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中。一時間我怒氣暴起,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老子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他媽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