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攻守同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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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光小蟲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我們頭頂,瞑殿的正上方,隻剩下為數不多的繼續在有規則的上下翻飛。鐵蛋突發奇想,想要眾人攀爬到瞑殿頂上,既然小蟲可以飛出去,說明上方一定和外界相連,也就有了逃生之路。

    我對鐵蛋擺擺手道:“我看你小子是豬肉吃多了,都變成豬腦子了,就算是上邊和外界相同,那小飛蟲能進出的地方就你這身子板還能進?再說除了探陰爪還哪裏有什麽輔助工具?這光禿禿的牆壁,難道還指望著我們能想小飛蟲一般,飛出去?”

    鐵蛋被我說了一頓,自知這個辦法不現實,撓了撓腦袋說道:“你看你,我就說這麽一句話,就惹了你這麽多句出來。那咱們還是先找楚霸王的棺槨去吧。”

    我也正有此意,當即四人剛要起身,陳小白忽然指著頭頂驚呼道:“那些飛蟲怎麽又飛回來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抬眼望去,隻見瞑殿正上方忽然又多出了不少的小飛蟲,心說肯定是這裏和外界根本沒有聯通的地方,那些飛蟲轉了一圈,發現是死路一條,這才又轉了回來。

    不過我馬上發現,這些飛蟲好像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發光的飛蟲越來越多,整個瞑殿中的光線又變得明亮了不少。無數的飛蟲好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一般,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串,根本沒有剛才飛行的有規則。而且瞑殿正上方不知什麽時候發出嘶嘶的聲響,這聲音越來越大,我打了個噴嚏,猛然想到,該不會是瞑殿的正上方也他媽有那種能咬人的蛾子吧?

    剛想到這裏,陳小白、鐵蛋、項少卿三人紛紛打了兩個大噴嚏。我們四人都帶著防毒口罩,誰也沒摘下來,卻沒有阻止得了空氣中的粉塵。

    我這才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對三人說道:“趕緊他媽往回跑!”

    三人此時也是意識到了危險,緊跟著我身後,順著我們來時的方向猛跑。我剛跑出兩步,直覺後腦一陣鑽心的疼,鐵蛋跟在我身後,掄圓了胳膊,吧唧一下打了個結結實實。我剛要發怒,鐵蛋從我後腦勺子上拿下來一個被他拍的血肉模糊的蛾子道:“連頭發都能鑽進去,他媽的早知道這樣,就買兩個登山頭盔來好了!”

    鐵蛋話音剛落,隨著身旁的光線越來越亮,無數的小飛蟲繞著我們四人上下翻飛,它們身後緊緊跟著凶神惡煞一般的飛蛾。一眨眼的功夫,我們的退路就被成群的飛蛾截斷了。我抬眼看了一下,心裏不免吃了一驚,這飛蟲雖然眾多,可是飛蛾也是數量龐大,整個瞑殿裏幾乎被這兩種飛行的小動物塞的滿滿登登。

    不停的有飛蛾襲擊我們四人,四人都被咬了夠嗆,其中我和鐵蛋更是首當其中。我和鐵蛋隻能掄圓了工兵鏟子,不斷拍打伺機襲擊我們的飛蛾。這種飛蛾實在是太過歹毒,口中皆生了肉刺,隻要搭到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就狠狠的咬上一口,而且整個身子都往傷口裏鑽。

    我從手背上揪下來一隻喝滿了我鮮血的蛾子,扔到地上一腳踩個稀巴爛,對三人喊道:“這條道咱們是走不了了,趕緊退到牆邊,省的四麵楚歌!”說話間,我脖子和臉上又被咬了好幾下,黑壓壓的飛蛾還不斷在向我們四個發起猛烈的攻擊,我和鐵蛋還好,有工兵鏟子在手可以拍打不斷飛向我們的飛蛾,苦了陳小白和項少卿,身上被咬的傷口不比我和鐵蛋少多少,而且受製於飛蛾翅膀上抖落的粉塵,四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憋的好不辛苦。此時聽了我的話,四人便一邊拍打飛蛾,一邊向就近的牆壁靠攏過去。

    我們四個起初就是處於瞑殿正中心的位置,即便是最近的牆壁也不下四五十米的樣子,一路磕磕絆絆總算是退到牆壁邊上,這麽一段距離,四人身上有多了不少傷口,我摸了一下手背手腕,粘糊糊的全身我的鮮血,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由於飛蛾眾多,空中的小飛蟲已經被吞噬的差不多了,光線也變得暗淡起來。可是整個瞑殿中黑壓壓的飛蛾好像還沒有吃飽一般,臨近不少的飛蛾都把我們四個大活人當成了目標,不斷侵襲。我額頭上都見汗了,心說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雖然我們還有十幾個冷焰火,可是麵對這麽多的飛蛾無異於杯水車薪,什麽問題都不解決。要是都扔了出去,我們還拿什麽照明?

    我心裏不斷祈禱祖師爺保佑,奢求著地上那些幹屍裏能再飛出小飛蟲來,把那些嗜血的飛蛾都喂飽了,我們也就脫困了。可是地上的幹屍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動靜,我手裏的工兵鏟子都輪飛了,可還是有不少的飛蛾找到空隙不斷叮咬我們四人。

    陳小白就在我左邊,她手裏的蠟燭還沒有熄滅。我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下,恍然大悟,這飛蛾是奔著亮光來的。想到這裏,我趕緊對陳小白喊道:“大師妹,你趕緊把手裏的蠟燭吹滅了!要不咱們他媽可就成了活靶子了!”

    陳小白大概也是被嚇壞了,連我對她喊她都沒有什麽反應。我心裏一陣著急,心說這陳小白是怎麽了,平時腦袋那麽好使,怎麽就偏偏趕在這麽個節骨眼短路?

    見她還是一動不動的麵向牆壁,我又提高了嗓音,讓她把手裏的蠟燭給熄滅了。陳小白這才轉過身來,對我說道:“老胡,這牆上有畫!畫的好像和咱們現在遭遇的情況差不多!”

    起先我聽陳小白說她是在看畫,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心說這都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你心還不小看哪門子畫呢?不過聽到她說這畫中的內容竟然和我們現在遭遇的情況差不多,心神不禁為之一動,難道我們遭遇的這些,是個古人給我們下的套不成?我這一愣神兒的功夫,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背上又挨了一下子。我哪裏還敢怠慢?一邊繼續揮舞工兵鏟子拍打不斷攻擊我們的飛蛾,一邊對陳小白說道:“大師妹,你瞧我這也脫不開手,更別說是看畫了,你趕緊著看完了,還給我們講講這畫裏到底是啥內容!”

    陳小白轉身看了兩眼,這才講了起來。原來我們身後的牆壁上滿滿登登的刻畫著一幅幅生動的壁畫,壁畫的內容很容易看懂。整幅壁畫分作三個部分,一部分刻畫了從幹屍嘴裏飛出來的飛蟲,這些飛蟲不斷向上,變作一個巨大的螺旋形狀,而螺旋形狀的頂端,立著個人形。這人手持長槍,自是威武,不斷向上飛升,而到了一定高度之後,壁畫又分作了另一個部分,一群黑壓壓的飛蛾從一個個吊在半空的屍體嘴裏飛出,

    不斷吞噬者成螺旋形狀的飛蟲,最後飛蟲和頂端的那個人形失去聯係,當中出現了一個斷裂。而整幅壁畫的最上端刻畫的是一個仙風道骨摸樣的老人,站在五彩雲頭,俯視底下發生的這一切。老頭一隻手詭異的指著飛蛾飛出來的方向,一臉笑容燦爛。

    我一麵拍打不斷來襲的飛蛾,一麵聽著陳小白的講述,斷斷續續的隻聽了個大概。雖然漏掉了不少,可是總體上是聽明白了,恐怕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根本不是西楚霸王項羽的瞑殿,某種意義來說,倒是應該算作一處道場。其中應該有不少虛構出來的情節,可是那個仙人為什麽拿手指著飛蛾飛出來的地方?還一臉的笑意?

    想到這裏,我又對陳小白喊道:“大師妹,你趕緊著再好好看看,那畫還有沒有其他的部分了?有沒有顯示出咱們應該往哪裏走能逃出去?”說罷我忽然想到,這裏雖然不少西楚霸王的瞑殿,可是怎麽說也是他古墓的一部分,怎麽可能在壁畫裏指出出路來?那不是給盜墓賊指好了出路?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兒。

    陳小白聽見我的話,轉身又看了一會,才搖頭說道:“沒了,隻有這些,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我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手中的工兵鏟子也揮舞的不如之前快了,那些飛蛾瞧見了空隙越來越多的圍攏在我們身旁,時刻準備下嘴開咬。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這麽多嗜血的飛蛾近在眼前,總這麽用工兵鏟子去拍打也不是個辦法,除非我們能找到這間瞑殿聯通的其他空間的通道,也許能逃出生天,暫時緩解眼前的危機。

    想到這裏,我身體慢慢向後靠攏。不料腳下絆到一個幹癟的屍體,身形一個踉蹌,瞬間失去重心,向後倒去。隻覺得身體好像撞到了一個人,肉呼呼的,這才幸免摔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這麽個功夫,成群的飛蛾好像瘋了一樣不斷湧來,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剛要招呼三人趕緊跑起來,可是抬眼一瞧,三人之中確是少了一個人!

    仔細看了兩眼,陳小白舉著蠟燭就站在我身邊,項少卿滿臉是血,也離我不太遠不斷用雙手拍打向他臉上飛去的飛蛾。三人之中唯獨少了鐵蛋,我心頭一驚,這小子他媽跑哪裏去了?明明剛剛還站在我身後揮舞工兵鏟子來著,再一瞧地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鐵蛋的影子?

    就這麽會功夫,有好幾隻飛蛾叮咬在我身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不禁勃然大怒,這幫惡鬼,屬狗皮膏藥的,貼上我們幾個還就不放了?可是眼前我最好的兄弟消失不見了,我還哪裏能夠靜下心來?

    陳小白吹熄了手裏的蠟燭,正要後撤,見我還愣在原地,被飛蛾叮咬這也沒動彈,推了我一把焦急地說道:“老胡,你怎麽了?咱們趕緊跑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聯通其他空間的出口,興許還能躲避開這些飛蛾的攻擊!”

    我剛要告訴她鐵蛋沒了,忽然頭頂一陣疾風由上而下,朝我襲來。這麽多次從鬼門關逃生,我對危險已經有了警覺。此時感覺到頭頂一陣疾風墜下來,趕緊向後退了兩步。

    與此同時,隻聽咕咚一聲,眼前黑乎乎的立著一個人影。我還以為是鐵蛋不堪這些飛蛾的叮咬,爬到牆上去了,趕緊上前一步,一把抓過黑影的手說道:“你他媽跑哪去了?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了”我話還沒說完,隻覺得手上一陣惡寒遍及全身,入手幹癟冰冷的手掌絕非鐵蛋所有,那麽眼前這個他媽是誰?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黑影臉上忽然亮起了兩盞幽藍的光芒,好似兩團鬼火一般。我隻看了這兩團幽藍的光芒一眼,就如墜冰窟,遍體籠罩一層惡寒。

    我心裏咯噔一下,眼前這兩盞幽藍的光芒似曾相識,我大腦飛速轉動,猛地想到,這他媽不是狐狸眼睛麽?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那麽許多,趕緊一閉嘴,狠狠地咬了自己舌頭尖一口。

    劇烈的疼痛瞬間讓我清醒不少,再一瞧,那黑影臉上的兩盞幽藍更加明亮。我心中大怒,一定是這騷狐狸搞的鬼,隻怕是鐵蛋的突然消失和它也脫不了幹係。我越想越氣,心中那團無名業火騰地就燒了起來。老胡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了。

    想到這裏,我猛然掙脫黑影的手臂,一揚手,手裏的工兵鏟子就奔著黑影的腦袋,那兩團幽藍的光芒中間劈去。這工兵鏟子是美國陸軍山地師裝備的,鋼口極佳。就算是用他劈手指粗細的鋼條也不再話下。更別說是這個小騷狐狸的腦袋了。

    這一下我用足了力氣,工兵鏟子發出淒厲的破風聲,就在要接觸到黑影的腦袋上時候,黑影一陣晃動,一團暗紅色的影子唰地一下就閃身而出。這一下快如閃電,我眼睛雖然瞧見了,可是手裏的工兵鏟子卻來不及轉勢。

    就在這時,我身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立即就失去了重心向著眼前的黑影譜了過去。我身邊的陳小白見我腦袋直挺挺的朝牆壁撞去,趕緊在我身後拽了一把。

    因為我之前用力過猛,又突然被撞了這麽一下子,陳小白再我身後根本沒拽住,而且身體也被我帶著向前撲倒。我心說,這次算載到這兒了,不說身後鋪天蓋地黑壓壓的像是惡鬼一般的飛蛾,就是這麽直挺挺的撞到牆上也夠我喝上一壺的。

    我身體不斷向前,半空中根本收不住身形,橫豎也是撞這一下子,我幹脆眼一閉,要是撞不死,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這些騷狐狸生吞活剝了不可!其實這段距離並不太遠,可是時間卻過的極其漫長。仿佛變作了一副一副幻燈片一般。我隻聽耳中不斷呼嘯,身體前傾的角度不斷加大。

    可是等了一會,我腦袋並沒有撞到牆壁上,而是感覺一陣透骨的冰冷,好像被迎頭澆了一瓢帶著冰碴的冷水一般,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好奇之下,我睜眼一瞧,隻見四周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還沒等我再做出什麽反應來,腳下無根,嘰裏咕嚕的就向前滾了下去。我心中大駭,也顧不了那麽許多,雙手抱頭,身體好像一個大皮球一般,越滾越快。其間不斷各到地上突兀的石頭,整個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雖然我身體的疼痛一陣緊似一陣,可是思維還是很清晰。我明明記得剛剛是要撞到牆上的,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向下骨碌了下來?那堵牆跑哪去了?我正胡思亂想的功夫,隻覺得胳膊被人猛然抓住,不斷向下的身體借著這股力道,站立起來。

    黑暗中傳來鐵蛋的聲音,道:“老胡,你咋也來了?”聽完鐵蛋的話,我思量道,難道我這會已經死了?這裏是哪?是黃泉路?不過我渾身不斷傳來鑽心的疼痛卻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還活著。我正要開口問問鐵蛋,這裏是哪,猛然間聽到身後一陣緊湊的聲響傳來,其間夾雜著悶哼聲。此時我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黑暗,抬眼一瞧,兩個黑影正沿著我剛剛滾下來的道路朝著我和鐵蛋滾來。

    我知道來者肯定是陳小白和項少卿,便招呼了鐵蛋,一伸手,把他們倆從地上拽起來。項少卿本來嚇的麵如死灰,忽然身體被我從地上拉起來,哇地一聲發出淒厲的叫喊聲。

    我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伸手左右開弓,啪啪兩個大嘴巴子打在他臉上,這才說道:“瞎他媽叫喚什麽玩意?沒人用你號喪!”項少卿聽到我的聲音,這才恢複了神智。不過仍舊是整個身體抖成一團。

    我忽然想起來,剛剛是讓人從背後撞了一下,這才發生了這麽多事。當即挽起袖子,對著幾個說道:“我說剛才是誰他媽在我背後推我來著?想挖社會主義牆角是怎麽著?這就是叛徒的行徑!”鐵蛋聽了我的話,也幫腔說道:“就是,咱們的隊伍裏可不能出來一個胡漢山那號的人來,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真有那麽號人潛入咱們的隊伍,有一個我小黑就捏死一個!”

    陳小白點燃了一根蠟燭,瞪了我和鐵蛋一眼,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少說兩句行不?”說罷從她的背包裏掏出消毒藥水和紗布來,給我們三個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不過這次出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情,陳小白也就是出於習慣這才帶了這麽點藥品,我們三個的手背臉上都被那些飛蛾咬的像個血葫蘆似地了,這點藥物根本不夠用。也就隻能挑著傷口大的、緊要的地方包紮了。

    也不知道這些飛蛾有沒有毒,不過看傷口隻是破皮流血,沒有發生腫脹的情況,而且流出的血液也是鮮紅色的,應該是不會有毒,否則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我們四個的性命。

    包紮完傷口,我有清點了一下裝備物資。慌亂之中,我們帶來的狼眼手電筒備用電池隻剩下一塊,十幾個冷焰火也隻剩下了五支,黑驢蹄子也隻剩下倆。好在我們的幹糧和兵刃都沒有丟。我把狼眼手電筒換上了備用電池,把剩下的那幾個狼眼手電筒扔了,要是沒有備用電源,這東西隻成為我們的累贅,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一邊給狼眼手電筒換電池,一邊四下打量我們身處的這一處空間,隻見身後一個斜度相當大的斜坡赫然呈現在四人眼前。我們麵前鋪的是一層墓磚,平平整整的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看樣子這裏應該是不下幾千年沒有活人進來過了。好在這裏沒有嗜血的飛蛾出沒,四人也能好好休整一番。由於燭光太暗,再遠的地方就看不清了,也能看清眼前這一點距離。不過好在還有人工的痕跡,這裏應該也是屬於楚霸王項羽的墓室一部分。

    鐵蛋在一旁揉著屁股,疼的嘶嘶哈哈。我看了他一眼,問道:“小黑,你怎麽不聲不響的就跑這麽個鬼地方來了?我剛才明明是記得要撞牆上了,這裏是什麽地方?”

    陳小白已經幫項少卿包紮完了手背上的傷口,聽見我的話,思考了一下說道:“按照外麵壁畫上的內容來說,咱們好像是掉進地獄來了!”

    我聽完陳小白的話,沒由來的心頭一緊,趕緊又追問道:“大師妹,此話怎講?”

    陳小白說道:“我也是從壁畫上的內容來推測的,那上麵畫的,咱們剛才身處的空間是一處道場,應該是為項羽涅槃重生而設立。不過雲端上的仙人手指的方向,正是飛蛾飛出來的地方,也就是咱們撞過去的位置,根據畫中顯示的內容,這飛蛾就是從地獄裏跑出來的!”

    我仔細分析了陳小白的話,的確是那麽個道理。這些飛蛾嗜血成性,倒也真像是從修羅地獄裏出來的惡鬼化成的,不過既然是一處死而複生的道場又為什麽有這麽多惡鬼呢?難道那項羽不想複活了不成?把這些都畫到牆壁上又是為了那般?

    見我皺著眉頭陷入沉思,鐵蛋在一旁說道:“老胡你也別太消極了,什麽地獄天堂的,咱們既然來了,就給那閻羅老兒好好上一堂思想教育課,也讓他跟上時代步伐,這都他媽什麽年代了,認清形勢跟著黨走才是正理兒。要是那閻羅老兒死不悔改,咱們就革了他的命,隻要主義深,咱麽也叫日月換新天。”

    鐵蛋的話讓我哭笑不得,這都他媽那個那啊?不過他的心態倒是不錯,越是眼前這種情況,越是不能氣餒。我的鬥誌反而一下子冒了出來。

    不過我剛才擔心的那些問題,冥冥之中肯定和我們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關係,隻不過其中奧妙,我一時半會也難領會的到。我忽然想起來,陳小白說過,畫中的那個仙人摸樣的人,拿了一隻手指著飛蛾飛出來的地方,一臉笑意,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麽玄妙?仙人為什麽會給我們指了這麽一條路?

    紛紛擾擾的思緒不斷在我腦子裏匯集,最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們現在所遭遇的情況前所未有,一切都是個未知數,也不知道前頭還有什麽危險等著我們。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對三人說道:“剛剛你們掉下來的時候,是不是都撞上牆了?或者說,咱們是怎麽穿過這堵牆來到這個鬼地方的?”當時我整個人都因為緊張的緣故,隻記得一陣惡寒流遍全身,其餘的一概都不記得了,這會希望他們三個中能有人記得我們是怎麽穿過石牆的。

    三人被我一問,也是麵麵相覷,都說覺得一陣惡寒就滾了下來。我心中一癝,難不成畫中仙人手指的地方還真是地獄的入口?隻是表麵幻化成石牆的摸樣?我越想越覺得荒謬,火箭都他女乃女乃的上天了,還哪有什麽地獄的入口?

    當即我讓陳小白和項少卿留在原地,由我和鐵蛋爬上斜坡,看看這牆壁上到底暗藏著什麽玄機。我和鐵蛋分別拿了工兵鏟子,懷裏一人揣上一隻黑驢蹄子,這才轉身朝斜坡上爬去。斜坡表麵光滑,其間鑲嵌著不少突兀的石頭,乍一看渾然天成,好像是天然就這般模樣一樣。斜坡十分陡峭,往下滾好滾,等到往上爬就費了勁了。

    我和鐵蛋手腳並用,吭哧吭哧的爬了半天,也沒爬出去多遠。我抬眼瞧了瞧,眼前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來還有多遠,不過我心中一驚打定了主意,我倒是要看看,這牆壁上究竟有什麽古怪,四人能穿透了掉到這麽個鬼地方來。

    想到這裏,我揉了揉酸疼無比的手腕,繼續咬牙向上爬去。鐵蛋就在我身旁,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吃力的爬著,一邊對我說道:“我說老胡,你不是帶了探陰爪麽?趕緊著拿出來用啊!這麽爬,不等爬到頂上,我就得累死了。”

    探陰爪雖然可以用來攀爬,可是眼前光禿禿、滑不溜丟的根本沒地方著力,更別說用探陰爪了。我剛要催促鐵蛋快點爬,在我身旁的鐵蛋腳下猛然踩空,好在一腳踩上了身下突出來的石頭上,這才避免再次摔下去。鐵蛋摸了一把額頭道:“祖師爺保佑,這好險”鐵蛋話沒說完,我隻覺得腦袋上方傳來嘎嘎的聲響。我還哪裏顧得上再往上爬,一把扯過鐵蛋喊道:“不好了。”也沒時間和鐵蛋解釋其中緣由,趕緊一轉身向下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