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攻守同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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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隻有我們幾個身旁有一根蠟燭照明,四個人踩著厚厚的灰塵,走在上麵軟綿綿的,好像走在沙灘上一般。走出了大概有六七米的樣子,鐵蛋忽然身形一個踉蹌,腳下踏空,幸好被他身後的陳小白扶住,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我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忽明忽暗,捉摸不定,可是又好像實實在在純在一般。忽然黑暗中想起嘎吱,嘎吱的聲響,我心頭一驚,脫口喊道:“大家小心!”不過我的這句話完全被越來越想的聲響淹沒了,三人也都一臉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陳小白率先回過神來,趕緊催促眾人向後退去。我現在才知道剛剛那種不祥的預感原來是起自鐵蛋踩空的那一腳,肯定是觸發了什麽機關消息,這鋪天蓋地的聲響就是最好的證明。
此時還哪裏顧得了這些了,我原本就走在最後,馬上原地一個轉身,就要往回走。與此同時,黑暗中我隻覺得身體兩側有兩股冷風襲來,憑直覺我趕緊向後退了兩步。我身體還沒站定,兩塊巨大的釘板就從兩麵呼嘯著合並而來,長長的鋼釘在黑暗中泛著冷冷的寒光,貼著我的鼻尖兒就飛了過去,兩塊釘板合並在一起碰撞發出的聲響。轟隆一聲,隻差毫厘,我的鼻子就得給拍去半邊去。
我額頭上直冒冷汗,心裏暗叫一聲僥幸,要不是我的直覺敏銳,恐怕這會兒早就給兩塊巨大的釘板給怕成血葫蘆了。此時後路已段,我知道這樣的機關肯定不會隻有一塊,我雖然躲過了這一下,如果不趕緊做出反應,難免會中招。想到這裏,我趕緊招呼了鐵蛋、陳小白和項少卿,此地不宜久留,後路已經走不了了,趕緊著趁著釘板沒拍下來之前,往前逃命去吧。
四人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不出兩步,厚厚的灰塵下的墓磚紛紛向下陷落,露出豎直向上的寒鐵牆頭,鋒利的寒鐵槍頭一下就能把我們的身體洞穿,我現在總算知道這層厚厚的灰塵的用途了。翻板一打開,那些灰塵都上下翻飛,嗆得人睜不開眼睛,我趕忙招呼三人重新把防毒口罩戴好,眯著眼睛,別迷了眼睛,掉下翻板中,那樣的話,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可是這麽一來,我們手中的蠟燭能起到的作用就更小了,原本燭光就很昏暗,這會空氣質量急劇下降,照明範圍更是有限,隻能照到腳下這一段距離,再往前一點都照不到。不過有勝於無,蠟燭多多少少還能起到點作用,要是一點亮光都沒有,我們幾個都沒長夜眼,等待我們的下場也就隻有被寒鐵槍頭活活插死的命運。
我們四個像跳棋一樣,蹦蹦跳跳往前走了一段。其間項少卿身體發軟,要不是我拽了他兩次,這會他早就當場斃命了。饒是我和鐵蛋膽子不此時也嚇得冷汗漣漣。慌亂之間,鐵蛋隔著防毒口罩,甕聲甕氣地對我說道:“老胡,沒見過這麽玩命兒地勾當,嚇死黑爺了!”我連著向前蹦了兩步,站穩身子對鐵蛋喊道:“小黑,你可別忘了,你老可是陳傳老祖的後人,這點小挫折算個鳥!趕緊發功,挺一會兒就過去了。”我話音剛落,又是兩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巨大釘板從兩側對著合並起來,在我們身後發出轟隆一聲。
蹦蹦跳跳之間,四人已經跑出去挺遠一段距離。接連有巨大厚重的釘板相繼合並而來,不過都被我們巧妙地躲開了,並沒有對我們照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雖然如此,可是摸著死神鼻子往前走,這種感覺當真是狼狽的很。鐵蛋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感覺,騰出功夫又嚷嚷道:“我看設計者機關的人真有點小看咱們了,今兒個就讓他瞧瞧黑爺的手段,不給他倒個底兒朝天,這話就算我白說”
我剛想提醒鐵蛋,能排列出九五之列的人,手段怎麽會這麽弱?話還沒說出口,我直覺腳下墓磚一陣鬆動。我心裏暗叫一聲,:“完了,他媽說曹超曹操就到,恐怕更厲害的手段馬上就要來了。”說時遲那時快,我趕緊又提高了一個速度,順帶著對三人比劃了一下,讓他們幾個也快點向前跑。
嘎吱,嘎吱的聲響中,又多了諸多機括發動的響聲來。黑暗中,我感覺現在自己兩隻眼睛都不夠用了,一麵得盯著腳下的空當,一麵還要看著到底是什麽厲害的東西又被我觸發。胡思亂想中,身後忽然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我抽空扭頭瞧了一眼,登時驚得目瞪口呆。我們頭頂至後向前,不斷有鋒利的箭矢向下射擊。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天而降,好像下起了一場箭雨一般。可能是由於這裏環境幹燥,箭矢的鋒利狀態還保持得非常好,有不少箭矢都硬生生地插入到厚重的墓磚中,可想而知,要是被這樣的箭矢射中,後果是不堪設想。
這回我們幾個再沒有時間說話,都拚了命的向前蹦跳,生怕逃的慢了,就丟了性命。這下可是苦了鐵蛋,肥壯的身體本來就很沉,幾番上下蹦竄,胸口不斷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像個破風箱子一樣,我在四人的最後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了。我們幾個情況也都好不到哪去,不過誰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我心中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這條破路怎麽他媽就這麽長?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鐵蛋忽然扯著嗓子叫喊道:“祖師爺保佑,祖師爺保佑,老胡,前頭有地方能夠躲避!”我一聽這話,心裏登時敞亮不少,身上好像又恢複了不少力氣,趕緊讓鐵蛋再加快點速度,別磨磨蹭蹭的。幾番跳躍之後,我總算是依稀瞧見了鐵蛋說的那個地方。隻見我們眼前約摸六七米的地方,除了一個直角,這裏是個死角,正好能夠躲避猶如落雨一般的鋒利箭矢,那裏的地麵也沒發生陷落。
誰也顧不上那裏是不是還有什麽機關消息,一股腦地全部奔著那個死角沒命似地跑了過去。這個死角本來就不大,硬生生地塞了我們四個人,已經達到了極限,我擠在最外頭,身體剛好被死角處的牆壁遮住,耳中隻聽叮叮當當一陣緊似一陣的箭矢聲響此起彼伏,好像沒有完結一般。我心裏暗自祈禱,可別他媽再有什麽機關了,要不可就是老天真要收了我們幾個的性命。
好像我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除去死角外頭的箭矢不斷向下射擊發出的聲響之外,我們藏身的地方暫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總算是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機會。三番四次的接連逃命,已經讓我們幾個人筋疲力盡,這會四人都說不出來話,隻能長著大嘴不斷喘著粗氣。
紛紛射擊的箭矢過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我慢慢探出腦袋,向後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一片死寂,仿佛剛剛我們四個經曆過的,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我見危險已經消除,送了一口氣,剛要招呼三人出來,隻聽黑暗中,鐵蛋嚷嚷道:“我說約翰,你別拽我褲子行不行?再拽就掉了!哎,你他媽越說還越來勁了是不是?敢拿刀子紮你黑爺?”鐵蛋說罷,黑暗中隻聽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鐵蛋把項少卿給打了。
我們這次出來的時候沒想倒鬥,隻是出於習慣才買的蠟燭。這次買的蠟燭不是防風蠟燭,而是普通的蠟燭,剛剛一陣逃命,燭火已經熄滅,此時黑咕隆咚的,也瞧不清到底是不是項少卿在拽鐵蛋褲子。聽鐵蛋說他還用刀子紮他,我心裏一緊,趕緊對鐵蛋說道:“小黑,這話你可別亂說,約翰,你到底拿刀紮小黑沒有?”
項少卿委屈地說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連刀都沒有,也沒拽他褲子”項少卿越說越委屈,都快哭了。鐵蛋在一旁說道:“你他媽別裝了,老胡,趕緊上亮子,這孫子沒記性,又他媽拿刀紮我了!”我聽鐵蛋的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趕緊摸出一根蠟燭電容那,湊近了一看,隻見項少卿捂著半邊臉站在一旁,由於帶著防毒口罩,我也看不清他臉上究竟被鐵蛋打的怎麽樣了,可是他的兩隻手我都能看到,哪裏有刀?再說他沒事兒拽鐵蛋褲子幹什麽,吃飽了撐的?
我擔心有其他的情況,趕緊又朝裏擠了一下,見鐵蛋站在死角的最裏頭,防毒口罩掛在耳朵上,一臉的氣憤。我拿蠟燭向他身後照了一下,心裏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黑乎乎的隻見鐵蛋身後立著一個黑影,那黑影比起我來還要高大不少,我們四個人都在,那個黑影又是誰?他是什麽時候混到我們中間的?
想到這裏,我不敢怠慢,伸手拎著工兵鏟子,拿著蠟燭又向前探了一截,這下看的真切,隻見鐵蛋身後有一截亮閃閃的兵刃正橫在他屁股後頭,那兵刃似槍非槍,隻露出一截來,看樣子倒像是極其鋒利的。我腦袋嗡地一聲,心說:“這他媽是怎麽了?當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這次出來竟他媽遇見這種邪門的事兒了。”
我一把把鐵蛋從死角的最裏頭扯了出來,掄起工兵鏟子就照著黑暗中立著的那個黑影招呼而去。工兵鏟子劃破空氣,發出淒厲的破風聲,隻聽乒地一聲響動,我的胳膊都有些發酸,聽動靜,工兵鏟子像是砍到了金屬一樣。我顧不上發酸的胳膊,剛要順勢再劈兩下,那個黑影晃蕩了兩下,嘩啦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四人對視一眼,都是麵麵相覷,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把蠟燭交給陳小白,不敢大意,拿工兵鏟子上前捅了兩下,發出一陣金屬聲響,嘩啦,嘩啦的厚重碰撞聲。我心裏一陣疑惑,難不成這個黑影是個鐵鑄的人?想到這裏,我趕緊讓鐵蛋接過陳小白手裏的蠟燭向前照了
照。借著燭火,我看的真切。隻見地上躺著一個身著盔甲的人,這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杆長槍,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又用工兵鏟子扒拉了兩下,露出他的臉,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媽的這人根本沒有臉!或者說是臉被人給挖了去,隻剩下一個空殼一般的腦袋,原本應該是臉的地方成了一個黑乎乎的黑窟窿。這樣的腦袋頂著一頂頭盔,說不出來的詭異駭人。
饒是鐵蛋膽子不冷不丁的看上一眼,也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我:“老胡,這人怎麽他媽沒臉?他是楚霸王麽?”我搖搖頭道:“我看這人不是楚霸王,雖說曆史和野史上記載,楚霸王的腦袋被人給割了下去,總不至於把臉給挖了吧?再說我看這古墓修的規模也不算楚霸王的屍身怎麽可能就這麽草率地安防在這裏?”話雖如此,可是我總是覺得有些怪異,這人身著戎裝,手持長槍,分明就是古時大將的打扮,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忽然我腦袋靈光一動,暗自思付道:“莫不成這個是楚霸王手底下的親兵?”如此說來答案就趨於明朗了,如果真如同我猜想這般,那他肯定是給楚霸王殉葬守墓之用,不過殉葬守墓的也不用把一整張臉都挖了去呀。
陳小白和項少卿也湊上來看了兩眼,看著沒有臉的粽子,陳小白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的腦袋比我好使多了,見她若有所思,我當即出言相詢道:“大師妹,你瞧這裏頭有什麽文章沒有?”陳小白搖搖頭,輕聲答道:“這樣的殉葬方式以前我也是聞所未聞,其中玄機我一時半會也猜測不到。”說罷又讓鐵蛋把蠟燭湊的近了一點,仔細看了一會,忽然張口說道:“老胡,我想這具幹屍應該不僅僅是殉葬守墓那麽簡單!”
我一聽陳小白看出了點門道,當即來了興致,趕緊詢問。陳小白指著粽子腦袋上被挖成的黑窟窿對我們三個說道:“你們看,這黑窟窿邊緣明顯要比其他的部位更加光滑!顯然是被經常摩擦才會出現這種效果”我瞪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果真如同陳小白所言,黑窟窿的邊緣都非常光滑,在燭光的反襯下,竟然會閃現一絲亮光,反觀其他部位,卻是不滿了褶皺,好像老樹皮一樣。
我們鄰居有一個老頭,從我小時候就經常看到他手持兩顆碩大的核桃,在手裏來回把玩,上次回北京的時候,我碰到那個老頭,他手裏的核桃上麵的菱角已經被摩擦不見,表麵上泛著幽幽的光芒。如今我們眼前的這個大粽子臉上的黑窟窿也是如此,看來因該是經常被什麽東西來回反複摩擦才會產生這種效果。
雖然發現了粽子臉上黑窟窿的詭異之處,可是我們誰也沒有猜到為什麽會有這種效果。倒是鐵蛋一拍大腿道:“唉呀媽呀,老胡你記得那件事沒有?”我正陷在紛亂的思緒中不能自拔,冷不丁的被鐵蛋這一咋呼嚇了一個激靈,看這他一臉的激動,我沒好氣兒地問道:“我上哪知道你說的是那件事兒?”
鐵蛋激動的吐沫星子橫飛,複述了一遍。頭些年有下鄉的知青,在東北的林場誤入過鬼衙門,在鬼衙門裏頭同樣發現了隻剩下一副皮囊的軀體,說是黃仙姑顯靈下凡,借用這套手法,哄騙老百姓的錢財,此番不過是神棍的歪門邪道。
這事情乍聽時候覺得新奇,後來聽得次數多了也就變得麻木了。此時被鐵蛋一說,我還真覺得和神棍那套騙人錢財的把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可能是因為我腦袋裏想的事情太多了,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這個茬口。可是古墓之中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可以直接否定了是神棍之流借此斂財,那麽臉上黑乎乎的一個大窟窿的粽子究竟是所為何用就不得而知了。想到這裏,我對鐵蛋說道:“這件事情我也知道,可是這兩者之間可能隻是情況相似,咱們可不能生搬硬套,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鐵蛋急的跺了跺腳,說道:“老胡,你那黑驢蹄子是不是都砸到自己腦袋上了?怎麽變得這麽笨了?那些被掏空的軀體裏頭藏著一條黃皮子,裝神弄鬼。說不定這個沒臉的粽子裏頭還藏著一隻騷狐狸幹些怪力亂神的勾當也未嚐可知。那個王老頭不是說十幾年前,他就被一個拿著長槍穿著鎧甲的霸王鬼魂給紮破了肚皮麽?我看可能是騷狐狸鑽進了這個粽子的身體裏,幹的勾當!”
聽完鐵蛋的話,我原本迷迷糊糊像是一團漿糊的腦袋瞬間理清了思維。鐵蛋說的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很高。狐狸是動物之中最有靈性,也最通曉人心的了。三番五次的和狐狸交手,我早已經嚐到了它們的厲害之處。難不成這個殉葬守墓的親兵還是可以移動攻擊的?想到這裏,我心中又是一癝,暗歎道:“感情這楚霸王手底下的一定有一個通曉方外之術和奇門遁甲之人,這機關設計的還真是巧妙!”我猛然想到,王老頭曾經說是十幾年前在鳳凰山中被楚霸王的鬼魂所傷,那麽也就是說,這粽子臉上那個黑乎乎的黑窟窿裏頭可能還藏有狐狸也說不定!
那些騷狐狸三番幾次對我們四人暗下殺手,此時有這麽一個機會能逮住它,我哪裏還能平白放棄?我也顧不得和他們三個多說,把工兵鏟子調過來,拿起工兵鏟子的木柄照著粽子臉上的黑咕隆就招呼了下去。工兵鏟子的木柄非常結實堅韌,我用的力氣也非常大,用力搗了好幾下,並沒有發現裏頭藏有騷狐狸,這才作罷。
鐵蛋三人被我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陳小白趕忙拉住我,問道:“老胡,怎麽了?”我收回工兵鏟子,搖搖頭,說看看裏頭藏沒藏著騷狐狸,這三人方才放心下來。我見剛剛的機括消息都已經施展的差不多了,總窩在這裏頭也不是個辦法,當即揮揮手對三人說道:“一個傀儡沒什麽好看的,咱們趕緊走吧!”
四人轉身從死角中走出來,燭光晃動,我回頭看了一下,隻見我們來時的路上橫著好幾塊巨大厚重的釘板,把來路封死。地上還插著不少鋒利的箭矢,寒氣森森,看了兩眼之後,我隻覺後脊梁一陣發涼,直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剛剛如果被這地上的箭矢或者已經合並上的釘板拍上,那麽我就早已經死了好一會兒吧!
眼看回去的路已經被斷了,剩下的也隻有朝前走,為今之計,也隻有找到楚霸王項羽的墓室屍身,倒他個稀巴爛,然後找條路出去,或許還能保住性命。麵前的路變得狹窄不少,大概隻有兩米多寬的通道,和剛才我們觸發了機關的空間一比,顯得突兀不少。四人看了兩眼,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紛紛從剛剛的驚魂瞬間走出來,大步朝前走去。
蠟燭光雖然不算明亮,勉強還能看清兩側事物。隻見我們剛剛藏身躲避了箭矢的死角竟然是一處掏空了的小空間,和神龕差不多少。再往前走兩步,視線所及,原來通道的兩側都布滿了向外側掏空的那樣的空間,裏頭都立著一個個好像是一個模子裏做出來的人一樣,身材魁梧,身著戎裝,手持一杆長槍,兀自站立不動。
鐵蛋忍不住好奇,拿著蠟燭照了兩個黑影,結果發現每個黑影的臉上都被掏空了,頭盔之下,都是一個黑乎乎的黑窟窿,甚是駭人。鐵蛋呼出一口濁氣,感歎道:“要是這些粽子都被騷狐狸控製著攻擊咱們四個,就算祖師爺趕來,咱們也未必能逃出去了!”我害怕鐵蛋的話打擊到陳小白和項少卿的士氣,當即提高了一個聲調說道:“這我就得說說你了,小黑,你可別忘了,咱們無產階級戰士是從來不畏懼強大的敵人的!當年小日本和蔣介石怎麽了?都是裝備精良,國民黨八百萬軍隊還他媽美式裝備呢,不是照樣被咱們小米加步槍給打道台灣區了?”
聽我這麽一說,鐵蛋對我說道:“你就望你臉上貼近吧,打小日本和蔣介石那功夫咱們倆都還沒誕生呢,有咱們鳥事兒?不過說真的,咱哥們打記事兒起還真就沒懼怕過哪個敵人!”我偷眼瞧了瞧項少卿,見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這才放心不少,要是他神經繃得太緊,還指不定做出什麽失控的事情來。此時見他並沒有什麽異常,我也懶得再和鐵蛋鬥嘴。
長長的通道似乎沒有盡頭,被我們走路帶動的空氣吹得蠟燭搖搖晃晃,把四人的影子拉的老長,印在地上。時間再這一刻好像都停滯了一般,恍惚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我們四個會這麽一直走下去,直到累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古墓之中。我被自己這中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想些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要是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指不定最先崩潰的人就是我,而絕非項少卿了。
通道不斷發生彎曲,可是距離卻絲毫沒有減小。兩旁仍舊是一個個好似神龕一般的人工開鑿出來的小空間,一個小空間裏頭站著一個手持長槍的黑影,肅立不動,好像都石化了一樣。沉悶壓抑的環境,猶如在我們每個人心頭都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呼吸起來都顯得格外的費力。見蠟燭燃燒正常,我一把扯掉臉上的防毒口罩,大口呼吸了兩口清冷的空氣,這才覺得舒暢不少。
鐵蛋手持蠟燭和我並排走在最前頭,可能他覺得氣憤太過壓抑,憋的難受。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老胡,你說這西楚霸王好歹也算一代君王,他能不能有那個傳說的傳國玉璽當陪葬品?要是有,我小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得給他摸來!以後就算是捐獻給國家,好歹咱臉上也有光!興許國家一個高興,就給咱分配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大學生當媳婦也說不定呢!”
鐵蛋話音剛落,我身後的項少卿腳下忽然亂了連個節奏,險些摔倒。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和我的視線對上時候,十分不自然,趕忙躲閃一旁,不敢正視我。我心裏一驚,這孫子不遠萬裏從英國回來,對秦末的文化很是感興趣,而且中國地大物博,有都是比這裏險峻的地方,為什麽他偏偏要來這裏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