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攻守同盟(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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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焰火熄滅的瞬間,我仿佛看到失落在地上的那顆慘綠色的珠子中間黑漆漆的瞳孔正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隻剩下蠟燭的燭火兀自燃燒著,我和鐵蛋同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他媽根本就是一顆眼珠子,哪裏是什麽寶石?再一看那顆掉在地上的珠子,竟然開始慢慢枯萎,表皮上的慘綠色光芒逐漸暗淡,最後化作一灘粘糊糊的惡心液體。

    我呼出一口濁氣,暗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要再弄上這麽幾次,保管得嚇出心髒病來。陳小白也瞧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在一旁說道:“也許這兩隻本來就是狐狸的眼球,隻不過是被人為的挖下來,又鑲嵌到這上邊的!”

    我也同意陳小白的看法。眼神下意識的又看到巨石上光禿禿的雕像,那雕像現在沒了狐狸皮毛的裝飾,更像是一隻夜貓子。

    忽然我發現那兩個黑窟窿下邊竟然有個相對小一些的孔洞,忍不住湊近了,才發現,這小孔更像是一個鑰匙孔。我趕緊招呼了鐵蛋,要了之前在鬼城摸到的那個玉製的鑰匙形狀的玉佩來。我小心翼翼地把玉鑰匙插進石像的空洞間,插了一半,玉石鑰匙好像受到些許阻攔,餘下的部分插不進去了。鐵蛋在一旁看得心疼,道:“老胡,你可小心著點兒,別弄壞了,咱們現在可就摸到這一個還算值錢的東西”

    我看了看玉石鑰匙和雕像上的空洞,融合的嚴絲合縫,怎麽會插不進去呢?當下我手上稍微一用力,不曾想整個玉石鑰匙全部都推進了空洞之中。鐵蛋大呼小叫地就要把它摳出來,可是手指根本就伸不進去。於此同時,隻聽一聲清脆聲響起,整個巨石開始無聲無息地向下陷落。四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巨石連帶著它上頭的雕像大概向下陷落了一半的光景,我們身後猛然響起一聲沉悶的聲響。聲音雖然不算大,可是我還是聽的真真切切,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生硬發出來的方向分明就是我們進來這裏時候關了石門的方向,難道是血藤力大,把石門給生生撞開了不成?

    想到這裏,我也沒心情再看不斷向下墜落的巨石了,趕緊招呼了陳小白,詢問一下三人的意見。

    鐵蛋率先表態,眼看著摸來的玉石鑰匙得而複失,氣的眼珠子都紅了,罵道“能怎麽辦?要真是那個血藤來了,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黑爺我還怕了它們不成?”陳小白搖搖頭,說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帶,咱們現在對血藤的了解根本就隻是停留在它的名字上,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東西到底是植物還是動物,咱們怎麽能鬥得過它?倒是先找個地方避開才是正理。”

    沒想到鐵蛋聽了陳小白的話,必以為然,大嘴一撇道:“你們這可是犯了嚴重的右傾主意錯誤,遇見敵人不戰而退。要跑你們跑吧,我是他媽跑不動了。”陳小白被鐵蛋兩句話氣得不再吱聲。我心說這都他媽什麽時候了,沒等危險來呢,先自亂了陣腳哪成?當即圓場道:“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吧,小黑你說我們犯了嚴重的右傾主意錯誤,那你一味的蠻幹不也是犯了左傾主意錯誤麽?要我說,不如這樣吧,咱們來個折中的辦法,先在這裏等一會兒,看看到底發生什麽情況,如果要是血藤來了,咱們就跑路,如果不是,咱們再做道理!”

    鐵蛋和陳小白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辦法。項少卿忽然大呼小叫道:“快跑吧,這裏這裏冒水了”三人遁聲望去,隻見剛剛我們說話這個當間兒,巨石連帶著上頭夜貓子的雕像都已經完全沉入地麵以下。原本是巨石的地方,現在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空洞,裏麵漾滿了水,一晃一晃的眼看就要溢出來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這下總算知道了這裏的牆體上為什麽會有水跡浸泡過的痕跡了。感情他媽這底下就是地下水脈?而正是我剛剛觸發的機關。慌亂之中,那水已經開始慢慢溢出。不過這水流速好像比正常的水慢了不少,一股子濃烈的臭氣隨著水流慢慢彌散在空氣中。我聞了兩下,隻覺得胸口發悶,轉念一想,暗自叫了聲不好,趕緊對三人喊道:“趕快捂住鼻子,這不是水!是水銀!有毒!”三人聽了,都是吃了一驚,趕緊帶好防毒口罩,拿手捂住了口鼻。

    水銀就是化學裏的貢,有劇毒,古人為了防止屍體,有的會在活著的時候就喝進去大量的液體水銀,把水銀當做防腐劑來用。可是我怎麽也想不通,這裏為什麽會在地下放這麽些個水銀呢?那麽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算作是霸王墓的一部分還是屬於鬼人的勢力範圍呢?想來想去,想得我頭大如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水銀散發出的臭氣越來越濃重,溢出來地麵來的也越來越多。

    於此同時,隻聽黑暗中一陣樹葉婆娑的沙沙聲傳來,我心裏打了個突,一定是那血藤把石門擠開了。我還哪裏敢再做停留?即便不被水銀的毒氣熏死,也得讓那些血藤給腐蝕嘍。我拿手捂著口鼻,對三人連比劃帶喊,示意向大殿的更深處退去。鐵蛋雖然執拗,不過他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別說一個血藤讓人頭疼,難以對付。就算是地上的那些水銀也夠我們喝上一壺的了。四人腳下不敢再做停留,拿起蠟燭,轉身便朝著黑乎乎的大殿更深處退去。

    時間和方向感的喪失,讓人覺得腦袋迷迷糊糊的,特別是剛才還吸入了大量了水銀散發出來的毒氣。四人之中隻有我和鐵蛋身子骨還算湊合隻是覺得心裏一陣惡心。陳小白和項少卿沒跑出幾步遠,就一把扯掉了防毒口罩,彎腰嘔吐了起來。聽著血藤越來越近的聲響,我心中焦急萬分,項少卿可以不管,可我怎麽著也不能丟下陳小白不管。我趕緊扯出水壺來,喂給陳小白喝了好幾口清水,她這才停止嘔吐,隻是身體還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我見他們倆都走不成路了,隻能我背了陳小白,再讓鐵蛋背了項少卿,在血藤越來越近的聲音中向前跑去。大殿雖然不可以架不住我們這樣玩命兒地跑,一會功夫四人就來到盡頭。眼前再無去路,嚴嚴實實的石壁就好像銅牆鐵壁的牢籠一樣,把我們幾個困在這裏。鐵蛋長著大嘴喘了兩口粗氣道:“我說老胡,我這會可真他媽是跑不動了,你趕緊著背大師妹逃命去吧,我先在這裏歇一下腳,等緩過來了再去找你去!”

    本來我就因為屢次被逼入絕境感到氣悶不已,此時鐵蛋又說這樣的話,我雖然知道接連的如同沒頭蒼蠅一樣的逃命,鐵蛋已經很是疲憊,可心裏還是沒由來的一緊。我忍住眼睛裏熱乎乎的感覺,一腳踹在鐵蛋身上,罵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小子是罵我呢還是怎麽的?我老胡是那樣的人麽?把兄弟扔在這裏,一個人逃命?你他媽也太看不起我了。兄弟,堅持住,記住,死亡不屬於無產階級!更何況是封建主義給的死亡”

    我一邊對鐵蛋說,一邊想起來我們從認識到現在經曆的生生死死,哪次不是摸著鬼門關過來的?不過這次我也是從心裏生出無力感來,不知道幾個能不能逃出這次劫難。鐵蛋聽我說完,憨笑了一下,點頭答應。可他真是跑不動了。鐵蛋不跑,我也隻能陪著他在一旁。陳小白再我背上十分虛弱,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老胡,答應我,要是這次能回或者回北京,摘符吧!”我沒想到都這會了,陳小白還惦念著這件事兒。眼看我們現在連退路都沒了,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打趣道:“那有沒有什麽回報啥地?我這符可不能輕易地久摘了。”陳小白沉默了一會,聲音比先前還要輕,對我說道:“如果你摘符了,我就嫁給你。”

    我萬萬都沒想到,陳小白會這麽說。隻覺得大腦一陣斷路,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間灌進了腦袋裏頭去。嗡嗡地響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扭過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龐道:“那好,要是真能活著回北京,我跟鐵蛋都摘符。”陳小白堅定地點點頭,道:“你別忘了今天說過的話就行。”

    這麽會兒功夫,血藤就已經到了我們之前站立的地方。從地下流淌出來的水銀好像根本對它一點作用都不起,血藤一路發出沙沙的響聲朝我們藏身的方向奔襲而來。鐵蛋終於緩過來不少,從地上扯起項少卿就喊道:“老胡,趕緊走吧,再不走都他媽得喂了它當點心吃了!”鐵蛋說罷,四人相互扶持著沿著牆壁向更深的地方退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出路。

    走了十幾米的樣子,牆壁上忽然出現二十多公分的夜叉惡鬼的形象,四人停下腳步,前頭已經是牆角了,再無去路。四人的眼睛紛紛落在突兀地探出牆壁的夜叉惡鬼的形象上。我心中暗想,難不成這還是個機關不成?借著燭光,已經能看到身後不遠的血藤了,隻見它周身蹭滿了水銀,不但沒有任何影響,反而變得更加生機盎然了一些。

    鐵蛋看了我一眼,催促道:“老胡,你看這鬼頭是不是個機關?試試吧,不能就這麽幹挺著不是!”左右都是險象環生,倒不如試試看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消息的開關,沒準兒還真能掏出升天,也不一定。想到這裏,我把心一橫,心中默念了兩聲祖師爺保佑,一伸手發力,把鬼頭活生生推進牆壁之中。

    猛然間隻聽咕咚、轟隆一聲,我們身後不遠登時落下了一塊厚重的石門來,把血藤的來路正好封死。我喘了口粗氣,終於暫時擺脫了血藤的危險。不料一直燃燒的旺盛的蠟燭忽然悄無聲息的熄滅,四周登時陷入一片漆黑,我剛要開口,忽然看到牆角邊上有兩團鬼火閃動了一下,又隱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情急之下,我伸手發力把牆上露出二十多公分長的夜叉惡鬼形象使勁兒按進了牆裏頭。與此同時,我們身後落下一堵厚厚的石牆,把血藤隔在了外頭,同時也形成了一個非常狹小的空間。一直燃燒旺盛的蠟燭不知道是被牆體墜落帶動的冷風,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悄無聲息的熄滅。我剛要開口說話,猛然間瞧見牆角處兩團幽藍色的鬼火盈動的兩下,又瞬間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對於那兩團鬼火,我們都不陌生,自從在霸王廟裏頭出來,就一直被那隻騷狐狸纏著不放,它還如同鬼魅一樣,三番五次的跟蹤偷襲我們。

    仔細一想,要不是這隻騷狐狸從中作梗,我們還哪裏能夠遭遇如此這般的危險?我越想越覺得氣悶,殺心頓起,暗自招呼了鐵蛋,便抽出藍魔來,和鐵蛋分兩路,朝著牆角方向靠攏過去。

    現在這個空間隻有十平方米大我和鐵蛋眨眼之間就走到牆角處。離的近了,那兩團鬼火反而沒了,不過一股子腥臊之氣說明了我肯定不是看花了眼睛。鐵蛋脾氣暴躁,沒等我出手便揚起工兵鏟子照著牆角拍了過去。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到鐵蛋的動作,隻能通過他做動作發出來的聲音判斷。鐵蛋這一下,勢大力猛,工兵鏟子拍在地上之後,激起幾顆璀璨的火花,甚是耀眼。

    見他全力一擊卻沒有得手,我也不敢怠慢,手裏緊緊攥著工兵鏟子,四下看了兩眼,猛然間瞧見那兩團鬼火忽然在鐵蛋正上方亮了一下。我心中一驚,身體登時擰著勁兒地朝前撲去,手裏揚起鋒利的藍魔,照著剛剛鬼火盈動的地方猛刺了下去。這一下同鐵蛋那一下如出一轍,鋒利的藍魔在牆壁上劃出一道豔麗的火花之後,也是沒有傷到那隻騷狐狸分毫。

    我們哥倆動作不身後的陳小白也終於有所察覺,艱難地在背包裏摸出了一枚冷焰火,在地上磕亮了,扔在空間之中。冷焰火的冷冽的光芒登時把鬥室照的通明,我四下一看,隻見一團火紅火紅的狐狸正眯著眼睛蹲在項少卿後背上,圓滾滾的狐狸臉好像布滿了鄙夷和奸笑一般。

    我腦袋轟地一聲,之前就看到過它趴在項少卿的肩膀上,此番又是如此,對於項少卿來說,我真有些看不透了。

    鐵蛋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壓根沒瞧見那狐狸到底在哪。忍不住開口問道:“老胡,這是不是有什麽秘密通道之類的地方?那隻騷狐狸肯定就是遁著這樣的通道逃跑了!”我沒有做聲,用手扯了扯鐵蛋的衣襟,那下巴點了點項少卿的方向。鐵蛋和我之間的非常默契,此時見我這般模樣,順著我的眼神看了過去,見那隻火紅的狐狸正好趴在項少卿的肩膀上盯著我們哥倆看個不停。當即怒道:“媽了個八字的,這個外國小白臉子還真和著騷狐狸是一夥兒的,看我今天不拍死你們倆!”

    鐵蛋說罷就要動手,我忽然間覺得項少卿有些不大對頭,從一開始我跟鐵蛋折騰出來的動靜就不可是他臉頭都沒抬一下子,腦袋耷拉在雙腿膝蓋中,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害怕鐵蛋這廝衝動,想要拽他一把,出手卻晚了。鐵蛋凶神惡煞一樣,兩步跨到項少卿跟前,手中鏟子掄圓了就照著項少卿背上趴著的那隻騷狐狸拍去。

    雖說鐵蛋一路奔波,力氣都快掏空了,可是項少卿要真這麽結結實實地挨上他這麽一鏟子,多半也要去見了閻王爺了。我和陳小白都看得目瞪口呆,鐵蛋的動作在我們倆的眼睛裏都被放慢了,變作一格一格的電影幀片,不斷在眼前放映。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等著鐵蛋下手之後,項少卿來個血濺當場。甚至我都忘記了還有騷狐狸這一茬。

    說時遲那時快,鐵蛋的工兵鏟子勢如破竹地劃破空氣之後,猛然間停頓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在我的角度隻能看得到項少卿的背影,根本也看不見鐵蛋究竟在幹什麽。我腦子裏湧出的一個念頭便是:鐵蛋該不會是讓這隻騷狐狸給攝取了心神吧?想到這裏,我也站不住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冷焰火冷冽的光芒雖然被鐵蛋肥壯的身軀給擋去了大半,可是我還是能夠看得見,鐵蛋的手腕正被項少卿死死攥住,任憑鐵蛋如何用力,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也動不了一分一毫。

    見鐵蛋不是被騷狐狸攝取了心神,我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了。可是我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原本趴在項少卿肩膀上的那隻狐狸。當下我就覺得蹊蹺。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鐵蛋再不濟,已經發動了的力氣也斷然不是項少卿這種小體格子能夠抵擋的了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我也來不及多想,沒有用藍魔去捅項少卿,而是伸腳奔著項少卿的胳膊就踹了過去。我這一腳用的力氣非常大,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估摸著也得讓我給踹趴下。不過就在腳掌剛剛接觸到項少卿的身上時候,我就發現自己錯了,我踹到的好像是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項少卿接了我一腳,隻是略微的晃動了一下,而我整個腳掌都跟折了一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一看項少卿的腦袋已經抬了起來,一張慘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眼神空洞地看著鐵蛋,猛地張口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奔著鐵蛋攥著工兵鏟子的手就咬了下去。鐵蛋原本憋著力氣,被項少卿冷不丁來了這麽一招,慌忙張口喊道:“快拿黑驢蹄子砸死他,這小子變成大粽子了!”

    黑驢蹄子都已經沒了,這會上哪去找?不過照我看來,項少卿不是變成了大粽子,而更像是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之前我就看到過,現在一看他這狀態,更加肯定了這種猜想。他身體的肌肉都已經緊繃的像鐵嘎達一樣結實,要是這一嘴咬上了鐵蛋,說不定就得撕下來一塊兒肉。我哪裏還敢怠慢,手中藍魔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形,遁著項少卿的嘴就切了過去。

    陳小白由於剛剛吸入了太多的水銀散發出來的毒氣,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見我拿著藍魔照著項少卿切去,著急地喊道:“老胡,你別傷害到他!快看他肚子,他肚子不對勁兒!”聽了陳小白的話,我眼光斜視了一眼他的肚子,這一看果然是大大的不對勁兒。項少卿屬於那種不胖不瘦的人,算是苗條。可這會兒他的肚子卻比鐵蛋的還要大上幾分,好像衣服都快要被撐破了,還一動一動的。

    我心中了然,肯定是那隻騷狐狸鑽進了項少卿的衣服之中,我說怎麽沒了它的蹤跡?饒是我出手沒有用盡全力,這回刀鋒一轉,輕易地把鋒利的藍魔又對準了項少卿肚子上突出的那一塊狠狠切下去。發生這些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的藍魔還沒有碰到項少卿的肚子,項少卿就好像觸電了一樣,登時向後退了兩步,硬生生的避開了我的攻擊,鐵蛋雙手也得以抽了出來。

    項少卿此時好像完全喪失了人類的天性,整個身體靠著牆體蜷縮成一團,護著自己的肚子。鐵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他給掐除了淤血,兩道黑紫色的印痕顯得猙獰無比。鐵蛋這次是被徹底的激怒了,骨子裏那股子好勇鬥狠的勁頭兒藤地燃燒起來。惡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就要動手。

    鐵蛋剛往前走了一步,項少卿的衣服裏突然竄出一道火紅的影子,與此同時項少卿也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招呼鐵蛋道:“小黑,趕緊抓住它!”鐵蛋也瞧見了,饒是他伸手敏捷,手中的工兵鏟子順勢往下一砍,隻聽一聲淒厲的如同鬼叫般的哀號響起,那隻狐狸的尾巴活生生的被工兵鏟子切做兩截。

    斷了尾巴的狐狸,竄到另一個牆角,渾身不斷顫抖,眼中的精光也不像之前那般旺盛。我心中大喜,祖師爺保佑,總算是讓我們逮住了,尾巴都斷了,這下我看它還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也不等鐵蛋動手,我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到那隻狐狸的身上。被我踢中的狐狸,身體就像一片落葉一樣,猛然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之後,順著口鼻一起流淌出鮮血,蹬了幾下爪子,死在當場。

    除去昏迷不醒的項少卿之外,我和鐵蛋、陳小白都送了一口氣。我拎起被我一腳踹死的狐狸,一股子濃重的腥臊味傳來,斷了的尾巴上還不斷湧出鮮血,滴滴答答的淌在地上。狐狸這類動物,天性狡詐,往往會詐死,我確認了一邊,它的確是已經死了,這才扔到一旁。

    陳小白身體也恢複了不少的力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給鐵蛋的手腕簡單處理了一下,又喂了項少卿幾口清水。項少卿喝了幾口清水,仍舊是昏昏沉沉的沒能轉醒。我和鐵蛋除去了心腹大患,都覺得放鬆不少,連帶著被項少卿弄傷了也不去計較。

    冷焰火的光芒還兀自給幾個人照明,我沿著四周牆壁查看了一下。卻沒有找到出路,心情未免有些低落。忽然我發現最先發現狐狸的那個牆角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刻著不少小字。我摸到近前一瞧,上頭的確是刻著不小的小字,可是冷焰火的光芒雖亮,卻看不清這上頭究竟寫的是什麽。我招呼了鐵蛋,把剛剛熄滅的蠟燭點燃。

    從鐵蛋手裏接過點燃的蠟燭,靠近了一看,隻見牆角靠下的地方果然刻著不少非常小的古篆字。鐵蛋看了兩眼,撓撓頭對我說道:“老胡,這上麵鬼畫符似地都寫的是什麽鳥毛玩意兒?”我擺擺手,沒回答鐵蛋的話,繼續看著牆角下頭的字,越看越覺得心驚,不知不覺間,額頭上湧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我越是這幅摸樣,鐵蛋越是好奇牆上到底寫了什麽。直到陳小白也湊過來,我才算看了個囫圇吞棗,其中又不少古篆字我都不認識,隻能靠著理解才能大致知道上頭究竟寫的是什麽。我轉身看了一眼陳小白和鐵蛋,道:“咱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是都是鬼人的地盤!這上頭主要寫的是一個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