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恩怨糾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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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黑窟窿地下黑乎乎的一片,任你眼力驚人,如果不是長了一對夜眼,也隻有做瞪眼瞎的下場。空間中的空氣好似許久都不流通了,透著一股子濃重的黴變氣味,能夠維持正常呼吸的氧氣相當少,雖然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氣,可胸口依舊憋悶非常。我心裏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找到鐵蛋,不管是死是活,我也絕對不能把他給扔到這個鬼地方。

    我心急如焚,向前邁了一步,差點被已經摔的粉碎的惡鬼雕像絆倒,好在我身體靈活,一個踉蹌過後穩住身形。猛然間我身旁一聲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就如同有人在我身旁大夢初醒,長出一口氣一般。四周都黑乎乎的一片,我又沒有心理準備,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再一回味,當下心中狂喜,這動靜我再熟悉不過了,除了鐵蛋還能有誰?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我一直憋悶的胸口也順暢不少,趕緊一邊摸索著一邊招呼鐵蛋的名字。招呼了兩聲過後,鐵蛋在我前邊不遠做聲道:“我說老胡你叫魂兒呢?我還沒死呢。”聽鐵蛋還有閑心扯淡,看來一定沒什麽大事兒,心裏那塊大石算是徹底落地了。

    想起這場無妄之災的始作俑者就是鐵蛋,我不禁不悅道:“告訴你八百遍了,別去動那個雕像,你小子倒好,偏偏不聽,這回老實了吧?”

    說話間我已經摸到鐵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鐵蛋身體需要的氧氣比我還要多,這種環境下他便比我還難過幾分。饒是這般,鐵蛋還是用力喘了幾口粗氣,這才說道:“我這不是年少無知,一不小心就犯了錯麽?老胡你也別一棒子打死,能認識到錯誤並且積極的去改正,那才是好同誌呢,人民內部矛盾咱就別傷感上線了成不?”我對鐵蛋無可奈何,也隻能作罷。

    原來這廝仗著皮糙肉厚,從好幾米高的地方墜落下來,也隻是摔的背過了氣去,並沒有受什麽傷害。我見鐵蛋無恙,趕緊催促著他和我一起攀著探陰爪上頭的繩子爬上去,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一會,恐怕就得活活悶死,也省去陳小白擔心。我們哥倆正要轉身離開,鐵蛋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道:“老胡,咱們身後好像有亮光!”

    我心說:“你小子是不是摔迷糊了?這黑咕隆咚的哪裏來的亮光?有亮光也是你摔的眼冒金星。”我根本沒理會他,拉著他的手就朝我下來的地方走去。把小命兒保住了才是正事兒,其餘的都是扯淡。鐵蛋見我不相信他的話,很是著急,嚷嚷道:“老胡,我真沒騙你,你看看,那亮光就在咱倆身後呢!”

    我聽鐵蛋說的不像是胡話,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我們哥倆身後不遠果真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我心中一動,按說這深山山腹之中不會有地光現象發生,那那道光亮又是怎麽個情況?鐵蛋見我不說話,又道:“該不會那裏頭藏著什麽寶貝吧?我以前可聽我師父說過,有不少的寶貝都能在黑暗之中發光發亮,就比如說夜明珠什麽的。老胡,我覺得這可是祖師爺指引咱們來到這裏的,想讓咱們哥倆發筆橫財。你不說幹完這次就去美國麽?你想想那美國是什麽地兒?狗臭屁的資本主義社會,沒錢咱們還能玩轉轉了?別猶豫了,咱們過去瞧瞧,要是沒有寶貝,咱們就趕緊逃出去,反正也耽誤不了什麽事兒。”

    其實我心中也是癢癢的,夜明珠我沒瞧見過,不過大小在潘家園的確經常聽到這類傳說。據說四大美人中的楊貴妃就有一顆杯口大小的夜明珠,黑天之後,隻要把這顆夜明珠拿出來,都不用掌燈。不過有沒有傳說的那麽邪乎,那些道聽途說的人也不知道具體的真實情況。有些個寶貝是有靈氣的,即便是被人做了陪葬的冥器,這股靈氣還會幻化成光暈。

    之前我對陳小白曾諾過把手頭的事情了解了之後就帶著她和鐵蛋去美國定居,我跟鐵蛋那幾十萬的存款估計在美國連一年都混不上。我心裏不斷地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恍惚之間,竟然覺得空氣中的黴變味道淡了不少,也變得清新很多,至少呼吸不再受限,大概是這裏的空氣和外界融會貫通的緣故吧。

    約摸有三兩分鍾的樣子,我終於打定主意。老話兒說的好,富貴險中求,即便是真有什麽危險,大不了我和鐵蛋就退出來不就得了?總不能硬碰硬的最後撈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可悲下場。想到這裏,我對鐵蛋道:“行,按你說的辦,咱們過去瞧瞧。要真是有什麽寶貝,咱們就代表廣大的勞動人民,沒收了。可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小子要是再臨陣犯了散漫了遊擊習氣作風,那可就別怪我翻臉。要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鐵蛋早就按耐不住,聽我答應了,歡喜的不得了,當即把頭點的像雞簽米一樣,把胸脯擂的咚咚作響,道:“我跟祖師爺保證,這次肯定不會再犯錯誤了。老胡,咱趕緊著動手吧,要不一會兒大師妹在上麵還真著急了。”注意拿定,我們兄弟二人各自拎了兵刃,朝著那道若有若無的光暈走去。

    距離很近,轉眼的功夫,我們二人就來到近前。幾步走下來,我心中未免有些疑惑。剛剛才發現,這個空間中到處都有人工修葺的痕跡,難道這地方會是什麽密室?再一想到我們上頭就是鬼人祭祀和問天占卜的地方,我心念一動,這裏頭該不會是藏著鬼人最厲害的寶貝吧?當初肯定是隻能有鬼人的幾個少數領導人才能進來。

    我越想越覺得激動,心中可算得上是跌宕起伏。理好了呼吸,盡量壓製住狂跳不已的心髒。我向前一探身子,原來這道光亮竟是從一道石門的縫隙之中照耀出來的,淡淡的金色像是正午的陽光,可是在這樣的地方,卻又多了幾分鬼氣和陰冷。我伸手在石門上輕輕推了一下,石門紋絲未動,再拿手一摸,發現這石門竟然有不下三十公分厚。

    一種隱隱約約的危機感在我腦海中慢慢隱現,我對鐵蛋說道:“這石門厚重無比,怕是裏頭沒有寶貝,反而我越看越覺得像監獄一樣,說不定裏頭是困著什麽精靈鬼怪之類的怪物,咱們哥們要是冒冒失失的進去,似有不妥。”如果現在陳小白在我們身邊就好了,她心思細膩,不會像我這樣頭腦一熱就什麽都敢幹了,有她在我身邊,很大程度上能夠彌補我性格上的缺陷。而且她思維縝密,分析力、洞擦力也相當好,沒準兒就能給我提個什麽有用的意見。

    鐵蛋聽完我的話,臉上老大的不高興,道:“老胡,我發現你可是變得越來越膽小了。別說咱們是堅定的信奉馬列主義的戰士,就算它裏頭真關著什麽鳥東西,咱們兄弟不還見一個殺一個?臨陣脫逃可是叛徒的行徑。”我仔細地想了一下鐵蛋的話,的確如他所說,我從遇見陳小白之後,就開始慢慢淡化身上曾經的熱血,或者說是這種感覺被我埋得很深,也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是壞。

    正當我在一旁想的出神之際,鐵蛋已經伸手摸到石門縫隙,準備開推。我暗自思量,鐵蛋說的不錯,這樣優柔寡斷的像個娘們兒一樣默默唧唧的秉性可不是我想要的。想到這裏,我把藍魔插到腰間,一伸手,同鐵蛋合力,兩人都不遺餘力地推著這扇厚重的大石門。合二人之力,石門被慢慢開啟,一陣陣石頭摩擦的聲響分外刺耳,而先前隻有一道的亮光也開始隨著石門慢慢開啟,鋪散開來。

    一片金光下,我和鐵蛋好像都被鍍上了一層金水,莫名的有種莊重氣息,詭異而突兀地流淌在我們二人心中。我心裏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悲悲戚戚的感覺來,就好像死了親人和最好的朋友一樣,亦或者是像自己馬上就要與整個世界相隔,慢慢死去一樣,說不出來的難過。我看了鐵蛋一眼,從他的表情來看,他現在和我的感覺也差不多,我心中一驚,難不成這門後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也有種比較科學的解釋,據說人類的靈魂是由一段腦電波組成的,每個人的都不一樣。人死亡之後,這段腦電波就會脫離身體,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惡鬼冤魂。而這種說法下的惡鬼冤魂攻擊人的主要途徑,就是通過腦電波的影響,能夠看到一些幻象。想到這裏,我小聲地對鐵蛋說道:“這裏頭好像不幹淨,一定要小心行事,情況不好咱們就撤。”

    鐵蛋點點頭,我一把從腰間抽出藍魔來,二人向前摸索而去。石門後的空間算不得大,大概有十幾平方大地上鋪著一塊一塊平整的青石,和我們掉下來的高台應該是一樣的。整個空間空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寬闊,隻有不遠處有一隻巨大的青銅鼎。這隻青銅鼎四足,上頭方方正正的,高度要比我的身高還要高,耀眼的金光便是從那裏頭發出來的。

    之前我們在新疆時候,我便看到過一口巨大的用來烹煮屍體所用的屍鼎,現在一比,那個屍鼎比起眼前這個四足鼎來還差了一截。靠近了一看,隻見四足鼎上光禿禿的並沒有篆刻什麽鼎文,也沒有雕刻異獸珍禽,而是隻有幾條簡單的紋路,古樸之中透著一種言語不明的感覺。強大的視覺衝擊,讓我們哥倆半晌才回過神來,鐵蛋看得興起,忘乎所以,二話不說就要爬上去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什麽樣的寶貝。

    由於我們倆都站在鼎下頭,鐵蛋攀住一隻鼎足就往上爬,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鼎口上方懸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我心念一動,暗道不好,趕緊招呼鐵蛋下來。恐怕事情遠沒有我們事先想象的那麽簡單。鐵蛋兩隻腳已經攀上了鼎足,正要伸頭往裏頭看,被我一招呼,扭頭之際,身體登時失去重心,咕咚一聲摔了下來。鐵蛋仰臉朝天,疼的呲牙裂嘴,仗著皮糙肉厚,所幸沒有受傷。鐵蛋仰麵躺在地上,埋怨道:“可不帶你這樣的,要不是咱哥們身手還算敏捷,這腰可就得閃折了!”我伸手把鐵蛋從地上拉起來,指著四足巨鼎的上頭道“你瞧瞧那是什麽?”

    鐵蛋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兩眼,也奇怪道:“那他媽是個什麽東西?”正當此時,轟隆一聲巨響,四足巨鼎上頭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毫無征兆的就落了下來,砸在巨鼎上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整個空間好像都被這聲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震的晃上幾晃。饒是我們哥倆還算反應靈敏,一時間便抽身退後了兩步,可就是這樣,耳膜也被震的嗡嗡作響。

    過了好半晌,耳膜的嗡鳴聲才減輕不少,原本四周金燦燦的光芒竟然也隨著那聲巨響消失不見,我和鐵蛋雖然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可是站得如此之近,卻連對方的容貌都看不清了。我心中詫異之際,鐵蛋更加堅定了那個四足巨鼎中藏有什麽稀罕的寶貝的想法,嚷嚷著就要再爬上去把寶貝摸出來。

    冥冥之中,我覺得這事兒遠沒有那麽簡單,說不定就暗藏了什麽巨大的危險。我心中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有些動搖,老話兒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是連小命兒都搭上了,那裏頭有什麽寶貝還能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拉了鐵蛋一把道:“我看這事兒十分蹊蹺,咱們還是先退出去跟大師妹商量一下,人多力量大。這寶貝也不能長膀飛了。”

    鐵蛋雖然心有不甘,可是聽我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加上他心裏也有些打鼓,隨即同意了我的意見。我見鐵蛋答應了,也不猶豫,當即轉身就要退出這個密室。走了兩步,黑暗之中忽然發出一聲沉悶的金屬敲擊聲。這密室之中本來就靜的如同一灘死水,除了我們哥倆喘息聲和腳步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動靜。

    這一聲來的突兀,我和鐵蛋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我心頭一緊,暗道:“果然不出所料,還真他媽有貓膩。”鐵蛋在一旁捅了我一把道:“老胡,你聽見沒?那個鼎裏頭好像有人在敲!”鐵蛋顯然也被嚇了一跳,說話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和急促。我勉強定了下心神,道:“古人雲,不以怪力亂神,見怪不怪,別去打理它,咱走咱的陽關道”我話還沒說完,身後的巨鼎猛然又是一聲撞擊聲傳來,相比起來,這動靜比之前那一下更加沉悶,直震得我和鐵蛋的心肝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此時此地,如果剛才那聲沉悶的聲響我還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是幻聽,那麽這一次就是實實在在的聽了個真真切切。我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扯起鐵蛋的胳膊,二話不說,憑借依稀的記憶朝著石門的方向跑去。那道厚厚的石門開合的機關在外頭,如果這會兒真有什麽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那道石門被關合上,我們兄弟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腦袋飛速轉動,把各種後果都想了一遍。腳下不敢有絲毫懈怠,拉著鐵蛋的胳膊一路狂奔。隻是我們的體力都消耗的非常大,這會跑起來也沒有發揮出正常的水平,我心中焦急,隻恨當初爹媽少給生了兩條腿。與此同時,我拉著的鐵蛋忽然叫道:“老胡,不好!”鐵蛋這嗓子比起巨鼎的沉悶敲擊聲來更顯突兀,嚇了我一跳。我打了個突,以為身後又發生了什麽。

    不想向前狂奔的身體結結實實的撞到一大塊堅硬的牆壁,骨頭架子都好像散了一般,說不出來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了兩口冷氣。鐵蛋被我拽著胳膊撞在我身上。這一來,我悶哼一聲,差點背過氣去。讓人費解的是,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隻看到這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四足巨鼎,就十幾步的距離,即便我們哥倆跑的有偏差也不會撞到牆上,那麽現在的事情又如何解釋?

    我被鐵蛋夾在當中,憑感覺好像身體都被活活擠扁了,剛要招呼鐵蛋,讓他退後兩步。卻猛然間覺得我撞上的這麵牆壁開始緩慢的下墜,這石牆下墜,勢大力沉,僅憑我和鐵蛋的身子板怎麽能支撐的住?我急的滿頭大汗,要是按這麽個趨勢發展下去,那還不得被活活拍成一坨肉餅?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扯著嗓子對鐵蛋喊道:“小黑,你他媽趕緊往後退退!要不咱們倆都得砸死在這兒!”

    雖說鐵蛋身體肥壯,可反應能力卻出奇的好,其實不用我說,他也感覺到了石牆正以緩慢的速度向下傾倒。我剛喊完,他便猛然撤身,順帶著拉起我一起退後了好幾步遠。向下傾倒的石牆少了我和鐵蛋的支撐,登時倒在地上,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激起陣陣灰塵,嗆的我和鐵蛋一陣劇烈的咳嗽。我趕忙捂住口鼻,卻發現這麽一會兒功夫,我身上已經被汗水打透,粘糊糊的貼在身上,非常難過。

    現在發生的一係列狀況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之前就想著和鐵蛋一起摸了那個可能存在的發出金燦燦光芒的寶貝就趕緊撤軍,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絞盡了腦汁液想不出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除了鐵蛋忍不住爬上了巨鼎之外,我們什麽也沒觸碰到,難不成這裏頭的機關是能感應到我們的氣息?還是說我們就一直掉入鬼人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越掙紮就會有越多的危險襲來?

    我使勁兒搖搖頭,讓混混沌沌的腦袋清醒點。雖說先人的智慧超凡脫俗,可是也沒理由他們設計的機關就會完全超出應該有的正常範疇?過度的神話敵人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斷地削弱自己的戰鬥意誌。我越想越覺得氣憤,身體裏那股子逆反暴躁的秉性逐漸顯露,狠狠地罵了兩聲娘。

    雖說如此,可是該逃命還得繼續,這裏已經發生了這麽多超乎想象的事情,誰也保不準再發生什麽更加駭人的事情來。空中翻飛的灰塵沉澱不少,我推了發楞的鐵蛋一把催促道:“趕緊著摸出去,恐怕跑的慢了,就真的永遠留在這裏了!”鐵蛋從滿懷希望直接跌落茫然不知所措,巨大的心理落差,直到我狠勁兒地推了他兩下才恢複過來。

    顯然他也意識到這地方的確不是什麽善地,久留恐怕無益。我抽出藍魔來攥在手中,摸著黑和鐵蛋一起向前摸索而去。我心中不斷責備自己,要是帶下來兩根蠟燭也好,總好過跟瞎子一樣。鐵蛋歎了口氣,一邊朝前摸索著前進,一邊對我說道:“老胡,我師父陳瞎子說過,有時候人類的眼睛會被自己蒙蔽,不被蒙蔽的,恐怕隻有每個人心裏頭那雙眼睛。咱們倆剛才就是鬼迷心竅了!”

    我們倆如同驚弓之鳥,神經都繃得非常緊,聽完鐵蛋的話,我不禁由衷的感歎道:“沒想到你師父陳瞎子坑蒙拐騙的,還能有這麽高的思想覺悟?雖然值得鼓勵和表揚,不過咱們現在不是在會場,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這條小命兒要緊!”我一邊和鐵蛋說話,一邊和他在碎石上慢慢前進。

    一股土腥味鑽進我的鼻孔,我心神一動,暗自思量道:“難道說剛剛傾倒的牆體是被那聲巨大的聲響給震塌的?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濃厚的土腥味,可巨鼎上掉下來的又是什麽鬼東西,而且一直金燦燦的光亮怎麽也在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太多的疑問串聯在一起,我猛然想到,這一切該不會都和那隻巨大的四足銅鼎有關係吧?

    想到這裏,我猛然停住腳步,鐵蛋愣了一下,著急地說道:“老胡,趕緊跑啊,你停下來做什麽?”我對鐵蛋擺擺手道:“直覺告訴我,之所以發生這些事兒,肯定和那隻巨大的四足銅鼎有著莫大的關聯,治標不治本咱們兄弟隻能做驚弓之鳥,疲於奔命。要我說,不如回去看看,那裏頭究竟裝了什麽鬼東西,大不了豁出去拚了他娘的!”

    鐵蛋說道:“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還相信直覺?別扯淡了,老胡,雖然我也想看看裏頭究竟有什麽東西,可咱就這一條小命,我又餓的前心貼後背了,犯不上和它死磕。”能看得出來,鐵蛋是真的沒力氣了,我也隻能作罷。剛要往前邁步,又是一聲敲擊聲傳來,清晰的就如同在我們兄弟耳邊一樣。

    一片死寂過後,沉悶的敲擊聲接連發出,就好像有人被困在巨鼎裏頭呼救一樣。這聲響太過詭異,聽的我汗毛倒立,攥著藍魔的手心滿是汗水。我們倆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猶豫不決間,那陣急促的敲擊聲卻戛然而止,毫無征兆。

    鐵蛋怒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本來我還想出去解決了那兩罐牛肉罐頭再回來收拾它,給它臉它還不要臉了,走,老胡,咱們倆過去跟它練練,我就不信了,咱們哥倆就幹不過它了。”鐵蛋說罷也不等我,拎著工兵鏟子就折返回去,我怕鐵蛋冒冒失失的有個什麽閃失,當即也攥了藍魔,緊隨其後。

    轉眼工夫,我們就來到巨鼎近前。沉重的巨鼎沒了金燦燦的光芒籠罩,黑暗之中散發著一股死亡的氣息。我猛然間覺得,這東西倒更像是盛斂四人的一口巨大的棺槨,裏頭八成就困著一隻大粽子,正等著吸食我和鐵蛋的鮮血。我胡斯亂想之際,鐵蛋已經身手敏捷地爬到銅鼎的一隻鼎足之上,拿手憑空摸了一把,疑惑地對我說道:“老胡,這上頭什麽時候還他媽加了個蓋子?”

    鐵蛋說著又摸了一把,繼而千真萬確地肯定,這巨鼎上頭肯定加了個蓋子。我暗自思量,難不成我之前看到的巨鼎上頭懸著的黑乎乎的事物,便是這口巨鼎的蓋子?可三皇五帝以來,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鼎還有蓋子這麽一說。想到這裏,我對鐵蛋說道:“小黑,你瞧清楚了,那上頭到底是不是蓋子?”

    鐵蛋怕我不信,拿起手中的工兵鏟子使勁兒地敲在銅鼎上頭兩下。鐵蛋手起鏟落,青銅鼎發出兩聲悶悶的回聲,就和我們聽到的敲擊聲如出一轍。我這才相信,那上頭的的確確是加了一個蓋子。現在如果想要看看裏頭究竟裝著什麽鬼東西,無疑首先要打開青銅鼎的蓋子,我讓鐵蛋試了試。鐵蛋吭哧、吭哧地推了兩下,對我說道:“不行啊,老胡。這蓋子上頭還有根粗鐵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