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恩怨糾葛(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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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繞著光禿禿的小山走了小半圈的樣子,忽然發現山體上出現了一條蜿蜒向上直通山頂的人工修葺的台階來。四人簡單地商量了幾句,都覺得剛才的猜測是真的。這個發現,不禁讓我們四個都為之激動不已。我二話不說,當即拿著狼眼手電筒率先走上台階。三人緊緊跟在我的身後,也都上到了台階之上。
站在這條狹窄的台階上,這才感覺到這條台階坡度十分陡峭,幾乎就是在小山的山體上浮著擺放的,而且台階著腳麵也很狹踩上去隻有有半隻腳掌能夠著力。四人小心翼翼地沿著台階往上爬了一段距離,鐵蛋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這台階是給什麽人修的,恐怕沒走道頭,我的腳就先麻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小腿,對鐵蛋說道:“再堅持一會就到頂了,不吃苦中苦,哪的甜中甜?況且這有可能都不是給活人修的,你小子就對付著走吧!”話不多說,四人一路沉默,走走停停約摸過了十幾分鍾的樣子,這才順著石階爬到了小山的頂端。令人奇怪的是,在我們向上攀爬的這段時間裏,四周始終都是黑漆漆的死一般沉寂,根本就沒有什麽危險。
小山頂端上頭散落著厚厚的一層灰燼,中間有一個中空的大洞,黑森森的。用狼眼手電筒往裏頭照,強烈的光線好像被濃烈的黑暗一點點吞噬了一樣,根本就照不道底兒。從外貌來看,這地方的確非常像火山口,可讓人疑惑的是,這裏的硫磺氣味反而變得暗淡不少。沒了濃烈的硫磺氣味熏著,四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感覺輕鬆不少。
我在小山不下十幾平方米的洞口來回勘察了一遍,可是發現這個洞口根本就沒有向下的路,難不成想要進入到裏麵去,就隻能跳下去?鐵蛋看了看這個巨大的黑洞,忍不住說道:“老胡,這洞怎麽他媽這麽深?怎麽下去啊?”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先對鐵蛋說道:“你小子小心點,當心掉下去,當場就壯烈了。”鐵蛋沒理會我的話,隻是趴在洞口,不斷向下張望。
和陳小白簡單地商量了兩句之後,我們倆一致認為。這個小山撐死了超不過二十多米的樣子,而我們手頭上就有三條登山繩索,接起來都快超過六十米了,想要下去不是個難題。想到這裏,我和陳小白一起動手,把三條拇指粗細的登上繩索從背包裏取了出來,把一頭固定在石階上頭另一頭扔到黑洞裏頭。
我拿手用力扯了扯繩索,見繩子紋絲不動這才放心。當即決定由我一個順著繩子爬下去,鐵蛋和田老鼠、陳小白三人在上麵接應,如果我遇見什麽危險,或者繩子不夠長了的話,我就會使勁兒晃蕩繩子和狼眼手電筒。陳小白也要和我一起下去,我沒同意。這裏頭指不定會有什麽危險,如果多一個人,遇見點什麽事兒,指定不如我一個人反應的快。
準備妥當,陳小白為了保險起見,又塞給我一隻哨子,如果狼眼手電筒忽然之間不亮了,我就可以用吹哨子的辦法,通知上麵的三個人把我給拉上去。如果下麵沒什麽異常,便連著吹三下哨子。一切準備就緒,我戴上一副登山手套,把藍魔叼在嘴裏,雙手抓住繩子,向下滑去。雖然帶著手套,可向下滑動的速度還是磨得手掌生疼。
我強忍住劇烈的疼痛,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陳小白他們的麵容,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整個人瞬間被不見邊際的黑暗籠罩,隻剩下我腰帶上掛著的狼眼手電筒發出來的一束向下的光亮。之前和他們三個在一起,即便有被黑暗壓迫的感覺,多多少少的也被衝淡不少,如今隻剩下了我一個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隨著身體不斷向下滑落,一股冷冽的空氣順著袖口領口鑽進身體,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更加警惕起來。狼眼手電筒掛在腰間,也隨著我下墜的身體搖搖晃晃,除了入目一片黑暗之外,根本瞧不見任何東西。此時,我如同墜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空間。忽然一連串細微的腳步聲在我身體的下方響動起來。
我打了個激靈,猛地雙手用力,控製住下降的身體,嘴巴裏咬緊了陳小白給我的哨子準備隨時給上邊的鐵蛋他們發信號,讓他們把我給拉上去。這個上頭開口的小山,就好像一直上粗下細的水桶掉過來扣在地上一般,十分的攏音。我整個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懸在半空中,聽的十分真切。剛剛那一連串細微的聲響,就好像人在走動的時候,雙腿發出來的一樣。
我屏住呼吸,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聽的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就在我馬上就要吹響哨子的同時,那串聲響卻戛然而止,四周從新歸於一片死寂。支撐我身體的雙手都有些麻木了,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見聲響忽然停止,最終還是沒有吹動哨子。不知不覺間,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白毛汗,衣服都被沁透,粘糊糊的貼在身上,說不出來的難受。
鐵蛋的聲音忽然從上頭傳來:“老胡,你到底兒沒呢?我們這可都翹首以待,等著你的好消息呢。”我嘴裏塞著哨子和藍魔,根本就沒辦法回答鐵蛋的話。無奈之下,我心一橫,暗道:“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爬他個球。”想到這裏,我已經麻木的雙手稍微一鬆動,身體就開始緩慢地向下墜落。
一路有驚無險,當我雙腳踩到地麵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汗水沁透了,一陣細微的冷風拂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時間容不得我多做猶豫,我把藍魔取下來,攥在手上,拿著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光影交錯之間,我已經看了個大概,我現在好像身處一處大殿之中,四周都看不到盡頭,隻能看到地上落著厚厚一層灰塵的地磚。
我剛要吹動哨子,讓鐵蛋他們下來,隻聽剛才憑空出現,有忽然消失的那一連串的聲響再度出現。我心裏打了個突,暗叫不好。猛地轉過身,拿狼眼手電筒去照。可是除了空蕩蕩的黑暗之外,我眼前根本就什麽東西都沒有。與此同時,我身旁的繩子一陣抖動,鐵蛋和陳小白、田老鼠三人紛紛順著繩子爬了下來。
鐵蛋剛一落地,就忍不住問道:“怎麽樣,老胡發現點什麽沒?”我對鐵蛋怒道:“丫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不是說好了要等我發了信號之後,你們才能下來的麽?怎麽現在就下來了?”鐵蛋看了我一眼,滿臉委屈地說道:“我們這不是看你連個信兒都沒有,擔心你有什麽危險麽?我說老胡,你這可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木已成舟,此時再和鐵蛋發脾氣也改變不了什麽。我隻能歎了口氣對三人說道:“這地方好像有什麽東西隱藏在暗處,大家夥可要小心行事,特別是小黑!”沒等我話說完,鐵蛋就表示他一定服從組織的決定,也絕對不會給組織添堵。陳小白皺了皺眉頭,問道:“老胡你發現了什麽?”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隻是聽到了一連串的響聲,聽著很想人在走動的時候發出來的一樣。”三人見我說的鄭重,都不由得嚴肅起來。我忽然發現,田老鼠好像一直遊離在我們幾個之外幾步遠,而且從一下來,他就沒說過話。我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清了清嗓子,我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你經驗多,看看這能是怎麽回事兒?”
田老鼠支支吾吾地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畢竟他以前從來沒倒過這麽大的鬥。我見他回答的還算正常,一時之間也就不再去想。轉而對鐵蛋和陳小白擺擺手道:“這地方好像是一處冥殿,咱們看看,能不能找到墓室的入口所在。”我手持狼眼手電筒往前走了一步,卻發現,田老鼠就在狼眼手電筒的光線照到他身上的一瞬間,便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兩步,正好避開光線隱藏在黑暗之中。
我腦袋轟地一聲,難道說田老鼠身上的屍毒已經發作了?我不禁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奈何又不好直接詢問田老鼠,隻能伺機尋找機會,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而鐵蛋這會的注意力完全都轉移到了尋找墓室上去了,我接連給他使出了幾個眼色,他都沒看到。倒是陳小白瞧出了點門道,小聲詢問我道:“怎麽了老胡?”
我盡量保持不動聲色地回應道:“我瞧田老鼠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可能是他身上的屍毒發作了,你告訴小黑,讓他注意點!”說話間,四人又朝前走了一段距離。一尊殘破的雕像赫然出現在四人眼前,幾個人看了一眼,都不由得吃了一驚。鐵蛋脫口說道:“這他媽不是那個指路的仙人麽?”
四人眼前這尊殘破不堪的雕像,一驚損壞大半,可是依稀能夠看出來大致的輪廓。這尊雕像仙風道骨,和之前我們發現的仙人指路那副壁畫當中的一模一樣。驚訝之餘,我總覺得這雕像好像缺了點什麽,可怎麽看都沒看出來。鐵蛋拎著工兵鏟子,氣勢洶洶地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我看這廝肯定就是項羽的爪牙,放在這兒也礙眼,我幹脆拍碎了他得了。”鐵蛋說罷就要開拍。
我趕緊一把拉住鐵蛋道:“之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暴力傾向呢?怎麽說這也是古人留給咱們無產階級的財富,怎麽能咱們說拍碎了就拍碎了?你這是典型的對人民不負責任!”鐵蛋被我說的一愣,無奈之下,隻能悻悻地收起工兵鏟子。嘟囔道:“不就一塊爛泥麽,趕明等咱回到北京之後,我捏出來一個不就得了?”
我轉過身,仔細看了殘破的雕像兩眼,忽然發現,這雕像竟然沒有雙臂!忍不住湊近了一瞧,果然雕像的肩膀處,光滑圓潤,說明這個雕像從做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雙臂。我剛要把這個發現對三人講了,忽然聽到鐵蛋一聲尖叫,隨即罵道:“田老鼠,你大爺的,你真他媽是老鼠咋地?咬我幹什麽?”
我和陳小白幾乎同時扭頭看去,隻見田老鼠麵目猙獰,正死死地咬著鐵蛋的胳膊不鬆口。估計這一口用力不鐵蛋疼的吃牙咧嘴,青筋爆出。任憑鐵蛋如何推他,他就是不肯鬆口。鐵蛋暴怒之下,舉起工兵鏟子,掄圓了照著田老鼠的腦袋就拍了過去。我不禁一個激靈,趕緊招呼鐵蛋停手。要是真讓鐵蛋這一下子給拍著了,別說是田老鼠的腦袋了,就算是拇指粗細的鋼筋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砍斷。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形勢陡然變得詭異無比。
劇烈的疼痛讓鐵蛋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哪裏還能聽得進去我的話?之前我和陳小白都圍在雕像跟前勘察,和鐵蛋中間有幾步遠的距離,此時根本就不肯能拉住鐵蛋。正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見田老鼠忽然鬆開鐵蛋的胳膊。由於猛然間失去發力點,田老鼠的身體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也就在同時,鐵蛋的工兵鏟子呼呼生風地一擊落空,拍在堅硬的地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和陳小白同時鬆了一口氣,我趕緊跑過去,想要把田老鼠從地上扶起來。陳小白也跑到鐵蛋跟前,檢查它的胳膊有沒有被田老鼠咬壞。鐵蛋見我要去扶田老鼠,忍不住脫口喊道:“老胡,你離他遠點!他好像屍變了!”鐵蛋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我身形收攏了一下,隻是愣了幾秒鍾的時間。我忽然發現,田老鼠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就朝雕像後麵的空間跑了過去。
此時就算多給我安上一個腦袋,我也想不出來這田老鼠為什麽朝那裏跑了過去。不過直覺告訴我,他就算是屍變了,肯定還殘留著記憶,或者說是他的思維還在,能夠控製住自己的行動。剛剛他能在鐵蛋的工兵鏟子就要拍到他腦袋的時候,及時鬆開嘴,就能說明問題了。雖說他體內的屍毒發作,有可能屍變,可原則上來說,田老鼠現在畢竟還是一個活人,現在還不是把他和古墓裏頭埋了幾千年或者幾百年死而不僵的粽子相提並論的時候。
田老鼠一溜煙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轉身折返到鐵蛋跟前,拿狼眼手電筒照了照他的胳膊。發現剛剛被天老鼠咬著的地方,出了一個深深發紫的牙印。看樣子是咬的淤住了血,幸好鐵蛋皮糙肉厚,沒有被田老鼠咬破。要是換成我或者是陳小白,指不定現在就得活生生的讓田老鼠給咬下一口肉去。
我見鐵蛋並無大礙,趕緊催促了他和陳小白,動身去尋找田老鼠。鐵蛋陰沉這臉道:“沒想到這廝竟然是隱藏在我們隊伍中間的奸細,追他幹什麽?要追你們倆去追,我他媽可不想讓他再咬了。”我瞪了鐵蛋一眼說道:“你小子思想覺悟怎麽就這麽低呢?田老鼠的問題是人民內部問題,不能上綱上線,撐死了他就是受了封建主義毒瘤毒害的勞苦大眾中的一員。咱們身為他的夥伴戰友,能有見死不救的道理麽?”
鐵蛋砸吧砸吧嘴,可能是覺得我說的還有些道理。當即也不再阻攔,把擼起來的袖子放好,三人便一齊起身,奔著田老鼠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一路走來,我發現雕像後頭這一段區域,散落著不少的殘破棺材。這些棺材無一例外都是大廠四開,看樣子棺材板子都腐朽不堪了。更讓我驚奇不已的是,這些棺材並不是一個時期的,而且好像根本和這個霸王墓格格不入。
三人此時都掛念著田老鼠的安危,一時之間也沒理會這些殘破的棺材板子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可越是往裏頭,殘破的棺材就越多,到最後我們三個都跑不起來了,瞧不準就和棺材板子撞個結結實實。鐵蛋一腳踹碎一塊擋在前頭的棺材板子,說道:“這是什麽地方?難道咱們近了棺材鋪了?怎麽他媽這麽些個破棺材”
此時我也是納悶不已,聽到鐵蛋的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相傳曆代帝王都奢求長生不老,每每有帝王登基,便會大肆招攬煉丹的術士為自己煉製長死不死的丹藥。可世上哪來的長生不死?所以這些術士最後大多的命運,都是砍頭。這種習氣,數秦始皇帝那個時候最為昌盛,
其中一些術士煉製不出長死不死的丹藥,便會尋思起歪門邪道來。例如有不少的術士就會到處挖掘古墓,他們把挖掘出來的粽子屍體用作藥引,異想天開的想要煉製長死不死的丹藥。甚至到了民國時期的白蓮教,還有不少的信徒,用童男的血肉做成藥引,迷信長生不老。不過事實證明,從古至今,並沒有哪個君王或者方外之人煉成了長生的本領。
很快,我又聯想到了關於楚霸王的一個傳說。據說楚霸王項羽,兵敗亥下之後,並沒有自刎在烏江旁邊,而是在亂軍之中被敵人殺死。最後他的部下拚死把他的屍體給搶了回來,運送到這個已經修建完成的霸王墓中。並奢求著能夠讓霸王複活,完成統一大業。這些傳聞,我們已經在先前的壁畫上得到了證實,難道這些棺材就是霸王項羽手下從各地挖來的?想要煉製成起死回生的丹藥使得項羽複活?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又多看了殘破的棺材一眼,發現裏頭有不少散落的冥器,或者早就爛成了一灘爛泥的墓被。可是這些東西都在,卻惟獨缺少了死者的屍體,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了我剛才的猜測。如果我的推斷成立的話,那前頭很有可能就是一處煉製丹藥的藥方。而田老鼠也應該會跑道那裏去。
我把剛才所想,大致的同陳小白和鐵蛋說了一遍。陳小白也讚同我的推斷,一時之間,三人都信心滿滿,好像找到田老鼠隻是時間的問題。走了兩步,鐵蛋忽然停住腳步,對我和陳小白說道:“要是田老鼠他再咬我怎麽辦?”我想了一下,覺得還真有這種可能,當即對鐵蛋說道:“田老鼠現在屬於傷員,咱們活蹦亂跳的不能對傷員動粗是不是?所以就算他再咬你,你也不能一時犯渾,拿工兵鏟子拍人家!咱們現在吃的用的,都是人家田老鼠給的,古人都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鐵蛋見我說起來沒完,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就保持打不還手,咬不還口的態度行了吧?”鐵蛋話音剛落,陳小白忽然把食指豎在嘴唇邊上,對我和鐵蛋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說道:“你們別吵,快聽,好像有什麽聲音!”我和鐵蛋聽了陳小白的話,都屏住了呼吸。
仔細勘聽之下,一連串細小的繁雜聲傳來。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吞噬啃咬發出來的動靜。
我叫了聲不好,心說肯定是田老鼠。想到這裏,我拿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兩圈。奈何破爛的棺材實在是太多了,狼眼手電筒的強光被阻擋了大半,就算田老鼠離我們不遠,我們也看不到他。正著急之際,鐵蛋忽然推了我一把,拿手指著一麵棺材的後頭,對我說道:“老胡,你快看,田老鼠在那呢!”
順著鐵蛋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田老鼠正貓著腰,身體大半都被一塊棺材板子擋住了,隻剩下上半身露出來不大一塊。他抱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正啃的來勁。此時他臉上都已經布滿了屍斑,就連狼眼手電筒的強光照射到他的臉上,都渾然不知。我咽了一口吐沫,心說田老鼠這會,像極了從棺材裏爬出來的粽子,既然這樣,萬一不行的話,隻能用黑驢蹄子對付他了!
我叮囑鐵蛋把黑驢蹄子拿出來之後,把狼眼手電筒交給陳小白,讓她給我們哥倆照明,不用靠的太近,萬一田老鼠真的已經喪失了思維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話,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全都安排妥當之後,我和鐵蛋手持了黑驢蹄子,從兩個方向,繞開星羅密布的棺材板子,朝田老鼠靠攏過去。我從正麵過去,鐵蛋從後頭包抄,萬一他要是還想跑的話,就用黑驢蹄子砸他。
距離算不得太遠,可是我和鐵蛋卻用了好半天才靠攏過去。田老鼠仍舊渾然不知地啃著,離的近了,我這才發現原來他正在啃著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一隻腐爛了大半的粽子。黑乎乎的皮肉上沾上了不少田老鼠的口水,混合著一股子鹹魚味,說不出來的惡心。我正愣神兒的這麽個功夫,鐵蛋已經繞到了田老鼠的身後。
忽然哢吧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田老鼠猛然間停住啃咬,扭頭去看鐵蛋。我心裏一驚,暗道不妙,肯定是鐵蛋這廝沒輕沒重的踩到了棺材板子。我見田老鼠扭頭去看身後的情況,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趕忙扯著嗓子對鐵蛋喊道:“現在還不出手,你小子等什麽呢?”鐵蛋也被自己剛才踩段了棺材板子發出的聲響來嚇了一跳,不過聽到了我的提醒之後,快速地回過神來。一揚手,虛晃了一下手裏的黑驢蹄子,奔著趴在地上的田老鼠就撲了過去。與此同時,我也飛快的啟動身體,跑了過去,人多力量大,要是鐵蛋一擊未果,我也好瞅準時機下手。
田老鼠見鐵蛋撲來,嚎叫了一聲,剛想再次逃走,可鐵蛋肥碩的身軀轉眼之間就以千斤之重,壓在了他的身上。饒是田老鼠身體力氣不錯,可被鐵蛋這麽壓製在身體下,也隻能夠徒勞地掙紮。鐵蛋抬起頭,衝著我嘿嘿一笑道:“老胡,咱這身手還算可以吧?”沒等我回答,沾沾自喜的鐵蛋,不管被他壓在身子底下的田老鼠能不能夠聽得懂他的話,說道:“田大哥,你別掙紮了,掙紮也沒用,還是老老實實地讓我和老胡,代表廣大的受了封建主義壓迫了幾千年的勞苦大眾拯救你吧!”
我見田老鼠掙紮的越來越慢,生怕屍毒沒有要了他的命,反倒是被鐵蛋給活活壓死了。趕緊對鐵蛋說道:“行了,趕緊拿繩子把他捆上得了,再他媽讓你蹂躪一會,就真沒的救了!”說話間,我從陳小白要了僅剩一根的登山繩索,兩步來到鐵蛋和田老鼠近前。霎時間,一股子濃烈的屍臭味道,好像烈日下暴曬了好幾天的鹹魚一樣,熏的我差點一口吐出來。我忍不住捂住口鼻,對鐵蛋說道:“趕緊著把他拉到這邊,這他媽也太味了。”
鐵蛋聽我這麽一說,這才後知後覺地聞到這股腥臭難當的刺鼻氣味。忍不住吐了口吐沫道:“田大哥,你說你吃啥不好?怎麽還好這口?得了,還是先起來再說吧。”這時候田老鼠已經一動不動了,好像是讓鐵蛋給壓的背過了氣去。正當鐵蛋把田老鼠從地上扶起來的一刹那,我猛然發現,鐵蛋身後多出了一張臉上長了好幾撮硬毛的猙獰臉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