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恩怨糾葛(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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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鐵蛋和我膽子都不對於怪力亂神的的之事都是抱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可看了石門上的六幅壁畫之後,都不免的在心底生出一股子惡寒來。從六幅壁畫對人物的描繪上,明顯的和前幾幅不同。雖然都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成的,可明顯後者刻畫的就是我們四個的形象。田老鼠和我們不同,他幹倒鬥掘墳的勾當已經二十多年,對於鬼神之說一直是心存敬畏,此時看了六幅壁畫,加上先前屍毒發作身體還很虛弱,當即一頭撲在石門上,沒想到他這一下子竟然把偌大一扇石門給硬生生的推開了。
聽了石門開啟發出的刺耳摩擦聲,我和鐵蛋、陳小白三人幾乎同時變了臉色。我清楚的記得,石門上記錄的那句話:惡鬼修羅,羅刹道場。在佛經中,修羅是地獄裏頭最凶惡殘暴的鬼魅,倘若真的如同石門上刻畫的那樣,這石門時候隱藏著惡鬼修羅,那毫無疑問,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就會變成一個真真切切的羅刹道場。而我們幾個人別無選擇,就好像擺在案板上的肉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石門開啟帶動的空氣流動讓我手裏的燭光跳了兩下,我剛忙伸出手護住蠟燭,要是現在蠟燭熄滅了,突發什麽情況的話我們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三人楞楞地站在原地半天,約摸過了兩三分鍾的樣子,見石門後頭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才回過神來。陳小白把田老鼠從地上扶起來,燭光的印襯下,田老鼠臉色愈發的慘白。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對我說道:“胡兄弟、、、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了田老鼠一眼,知道鬼神之說在他心裏舉足輕重。如果一個人的心裏壓力過大的話,會發生什麽情況我也不好說。想到這裏,我對田老鼠擺擺手道:“沒事兒,小黑說的沒錯,這古人就他媽能瞎扯淡。”說罷,我對鐵蛋使了個眼色。鐵蛋和我之間的默契已經達到了非常高的一個程度,見我對他擠了兩下眼,當即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要我說就算是真有什麽惡鬼,咱們也要讓他清清楚楚的認識到,自絕於人民最後會是啥下場”
本來我是想讓鐵蛋附和我講上兩句,好緩解一下田老鼠的壓力,沒想到這小子越扯越遠。我當即擺擺手,打斷鐵蛋的話,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看這門兒都打開了,咱們也得進去瞧瞧,看看裏頭到底是個什麽所在!興許還能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呢。”三人都讚同我的說法,當即整理了一下思緒便陸陸續續進到石門之後的空間裏頭。
剛往裏走了兩步,一股濃重的黴變味道撲鼻而來。我心中一緊,暗道不妙。難不成這個空間裏的空氣許久都不流通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不能往裏再走了。想到這裏,我趕緊扭頭對三人說道:“不行,這裏頭的空氣都黴變了,趕緊退出去。”我話音剛落,隻聽又是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那扇石門竟然就這麽活生生的在我們四個麵前毫無外力的情況下閉合上了。
與此同時,田老鼠下意識地尖叫出聲,他的叫聲好像比石門閉合的聲響還要來的刺耳。我絲毫沒有防備,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我見石門還有些縫隙,當即脫口喊道:“還他媽等什麽呢?別讓石門和上!”說罷我一個箭步串了出去。由於動作過猛,手裏頭的蠟燭忽閃忽閃地閃動了兩下,就此熄滅,四周登時被一片濃重的黑暗籠罩。
鐵蛋在我的提醒之下也回過神來,我們哥倆率先衝到石門近前。這扇石門是從外向裏開合的,這會所剩縫隙已經不大,約摸隻有十幾空分,我和鐵蛋把手掌伸入縫隙之中,連吃奶得勁兒都使出來了。可任憑我們哥倆怎麽用力,石門最後還是慢慢的關合上了。我和鐵蛋在石門關合前的最後一秒才把手掌從縫隙中拿出來,否則兩隻手,十根手指都得折斷。
黑暗之中,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每個人的心頭。田老鼠在一旁壓抑這沉重的喘息,小聲詢問我道:“胡兄弟,現在可如何是好?”這會兒我心裏也是煩躁不已,隻是簡單地應付了田老鼠兩句,告訴他一定會有辦法的。然後從兜裏掏出打火機來,接連打了好幾下,才把蠟燭從新點燃。隨著橘黃色溫暖的燭光在四個人中間再度點亮,我煩躁的心情也多少有些緩解。
鐵蛋讓強烈的黴變味道嗆的直淌鼻涕,氣得破口大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要是讓我知道誰把這門給關上了,我肯定饒不了他!太他媽可恨了,這不是明擺著要把咱們往死裏頭整麽。”我把蠟燭交到陳小白手裏,又在石門上摸索了半天,最後無奈地發現,這石門關合上之後,竟然連縫隙都沒有,而且這石門隻能是在外頭往裏頭推才能打開,所以現在我們基本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見後路已經被斷,眼下之計,唯有從眼前黑乎乎的空間裏頭尋求出路。而不斷洶湧撲鼻的黴變氣味,卻讓我心裏沒底兒。如果說這裏的空氣質量真的不好的話,我們四個也很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太陽了。陳小白從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擔憂,輕聲安慰我道:“咱們不是還有蠟燭麽?如果蠟燭熄滅了,就證明空氣中的氧氣含量已經非常稀薄,或者說是空氣中如果含有有毒的氣體的話,蠟燭也會熄滅。不過總體上來說,咱們隻要隨時注意蠟燭的情況,就能夠避開危險!”
接連發生的事情,已經讓我有些焦頭爛額,卻忘記了摸金校尉祖傳的秘法。此時聽陳小白這麽一說,我才記起來。摸金校尉世代相傳,倒鬥摸金的時候,必須要帶上蠟燭,點燃了放在墓室的東南角上。據說這盞蠟燭就是人和鬼之間溝通的橋梁。而且這個規矩從科學的角度來講也是能講的通的。
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基本上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隻能點點頭表示讚同,轉身對鐵蛋和田老鼠說道:“咱們就按照大師妹的話做,他媽的既然敵人亡我之心不死,也就不能怪咱們心狠手黑了。”鐵蛋也怒道:“對,實在不行,田大哥那不是還有雷管麽,咱們崩了他。”
四人商議妥當,便起身向前摸索著走了過去。
行進間,我便已經把這個空間的情況看了個大概。空間地麵上鋪著一層地磚,四周黑咕隆咚的,蠟燭的照明範圍十分有限,隻能夠看到周遭幾米之內的事物,再遠一點就什麽也看不清了。四人圍攏著成互相依托的陣型往前不斷推進。我心裏始終懸著一塊石頭,石門上六幅畫上記載的那個青麵獠牙的修羅惡鬼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正存在的還是個未知數,此時萬萬不可大意。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雖然黴變的氣味還是十分濃烈,可陳小白手裏的蠟燭仍舊燃燒正常,並沒有絲毫的變化。約摸走了幾十米的樣子,黑乎乎的空間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四人幾乎同時頓在原地,田老鼠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吐沫,緊張地看著我,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我把食指豎在唇邊,對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那陣金屬摩擦的聲響卻消失不見了。
我見那聲響來去無蹤,剛剛隻是響了一下,我也分辨不出來究竟是哪個方向傳過來的。無奈之下,我對三人小聲說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咱們不用理會它。”話雖這麽說,可是我心裏也一點底兒都沒有,剛剛的一陣響動,聽的我頭皮也是一陣緊似一陣。可我現在如果要是表露出來驚慌的話,恐慌會像瘟疫一樣,迅速在四個人中間傳遞。
四個人仗著膽子又往前走了幾步,打頭的鐵蛋忽然一個趔洌,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我一把拽住鐵蛋,陳小白趕緊用蠟燭往地上照了一下,四人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地上赫然擺著一具看不清麵目的屍體,屍體身上的衣物已經腐朽光了,醬紫色幹癟的皮膚在幽暗的燭光晃動下,麵上籠罩著一層駭人的詭異光暈。
鐵蛋剛剛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警惕四周上了,根本就沒看到腳下有這麽個東西,這才差點絆倒。我仔細看了一下,忽然發現這具屍體被鐵蛋踢中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黝黑的窟窿!鐵蛋忍不住看了我一眼,說道:“這粽子他媽是紙糊的還是怎麽著?怎麽這麽一下就出了個窟窿?”
陳小白在一旁看了一會,皺著眉頭說道:“這具屍體好像是空的!”
陳小白的話讓我們三個都吃了一驚,鐵蛋茫然地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看陳小白不解地說道:“大師妹,你的意思是?”陳小白頓了一下,說道:“我的意思是這具屍體應該隻剩下皮包骨了,中間是中空的。”聽了陳小白的話,鐵蛋忍不住那工兵鏟子往屍體的腹腔上輕輕地搗了一下,不曾想就這一下,那具屍體的腹腔竟然被活生生的給切開了。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道黑乎乎的口子,果然如同陳小白所言,屍體的中間部分是空的。
詫異的同時,那股憑空消失了的金屬摩擦聲卻突兀地響了起來。一時之間,我隻覺仿佛聲音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一般,密密麻麻的聽的人一陣眩暈。四人誰也顧不上再去理會地上的屍體。我揚揚手對三人說道:“趕緊著往裏跑!”三人聞言,都卯足了勁兒往裏頭跑。現在我們四周連個依托物都沒有,如果真有什麽修羅惡鬼突然襲擊的話,我們就會四麵受敵。
我見三人都撒開腿跑出了一段距離,這才緊跟著跑了過去。四周密集的金屬摩擦聲越來越近,好像就在人耳邊炸響一樣,聽得分外真切。跑了兩步,我忽然發現他們三個竟然停住步子,楞在原地。我加緊了步子,跑到近前,扯著嗓子對三人喊道:“怎麽都不跑了?快跑啊。”我話剛說完,抬眼一看,不禁也吃了一驚。
借著幽暗的燭光,我發現,原來我們麵前竟然堆積了很多赤身的屍體。這些屍體層層積壓,仿若一個小山包一樣。可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屍體的皮膚都是醬紫色的,有的能看清麵目的,都是一副驚恐猙獰的容貌,看得人一陣心驚膽戰。鐵蛋和我也被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也太多了點,就好像一個小山包一樣。
四周蔓延開來的金屬摩擦聲愈發的清晰,我這才回過神來,推了臨近的鐵蛋一把道:“發什麽愣?沒看過粽子怎麽地?趕緊他媽跑路得了!”鐵蛋被我一推,這才回過神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粽子沒少看,不過這麽多我可從來沒看到過。”
鐵蛋話音剛落,猛然間四人身後一陣陰風襲來。這股陰風著實不我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就好像身上的衣物瞬間就被剝了個精光一樣。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心中暗叫不妙。趕緊抄起藍魔,扭身觀瞧。陳小白手裏的蠟燭怎麽能禁得起這麽強勁的冷風?閃動了兩下,就此熄滅。蠟燭一熄滅,四周頓時變成黑漆漆的一團,什麽也看不見。
本來我還想著看看來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可現在沒了蠟燭照明。就算是來的東西貼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也看不出來。我還哪裏敢再猶豫,當即扯著嗓子招呼三人趕緊往一邊撤退。黑燈瞎火的,四人隻能憑借著剛剛殘留在腦海裏頭的記憶躲閃。我正要拔腿跑路,隻聽身旁咕咚一聲,緊接著就傳來田老鼠的呻吟聲。
不用多想,肯定是田老鼠慌亂之中摔了個跟頭。那陰風愈發的近了,吹得人遍體生寒,讓人在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懼來。我遁著田老鼠的呻吟聲跑了過去,在地上一頓亂摸,總算摸到了他的胳膊。此時形勢危急,我也顧不上再和他多說什麽。雙臂用力,一把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往一旁撤退而去。
慌亂之中,我也不知道鐵蛋和陳小白跑到哪裏去了。可是那陰風中夾雜的金屬摩擦聲就緊緊地跟在我身後,讓我不能有絲毫地懈怠,生怕跑的慢了遭遇到襲擊。一直跑了十幾米的距離,我忽然發現前頭不遠陳小白舉著蠟燭一臉焦急地和鐵蛋站在一起,肯定是他們倆也不知道我和田老鼠跑到哪裏去了,害怕走散了,這才點亮了蠟燭好讓我們倆能夠看得見。
我心中忍不住歡喜,可被我架著的田老鼠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我以為他摔的暈了過去,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田大哥,醒醒啊。咱們的戰友支援咱們來了!”我本來想叫醒田老鼠,沒曾想拍著一下讓我心裏一陣發涼。手指觸碰到的地方一陣冰冷,就好像摸到了一塊寒冰上一樣,我心中暗想,莫非田老鼠這廝被活活嚇死了?可轉念一想,就算田老鼠死了,他的屍體總不至於涼的這麽快吧?從剛剛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到跑了十幾米的距離,撐死了也就兩分鍾的時間,甚至還不到兩分鍾的樣子。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不曾停下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鐵蛋和陳小白近前。不想鐵蛋和陳小白卻都是長大了嘴巴看著我,最後陳小白驚呼出聲:“老胡,你架著個粽子幹什麽?”聽了陳小白的話,我心裏一驚。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張幹癟發黑的臉。容貌已經看不清了,兩隻眼睛和嘴巴都爛成了大黑窟窿,幽暗的燭光下,這張可怖的臉正好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扭頭和這張臉中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剛剛看的分明,這他媽分明就是堆積成山的屍體中的一個,難不成慌亂之中是我摸錯了?誤把這個粽子當成了田老鼠?現在也顧不得想這麽多了。我一把把這個粽子推到在地,對鐵蛋和陳小白說道:“完了,田老鼠一個人在那邊,指不定會遇見什麽危險,咱們趕緊去救他!”我話剛說完,陳小白手裏頭的蠟燭忽然又是抖動了兩下。
有了上次的經驗,一見到燭火抖動,陳小白馬上伸出一隻手籠罩在火焰上,防止蠟燭再被吹滅。與此同時,陰風吹來,我眯著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懸空在半空中,衝著我們三個襲來。鐵蛋也看得真切,脫口而出道:“老胡,快看,是條大龍!”還沒等我作答,那道黑色的影子便以後發而至。
現在我手裏隻有適合近戰的藍魔,這條黑影似乎體型不又是懸在半空之中。這一來即便是我拿了藍魔,也沒有把握對它造成什麽傷害。
正猶豫著該怎麽辦的時候。那道黑影已經到了近前,我身後的鐵蛋怒吼一聲,拎著工兵鏟子憑空躍起,朝著那道影子就砍了過去。那道黑色的影子懸在空中,大概距離地麵有不到兩米的樣子。鐵蛋雖然跳的不高,可加上工兵鏟子的距離,還是一擊得手。
陳小白把蠟燭保護的很好,即便陰風四起,還是能夠散發出陣陣幽暗的光芒。我接著燭光一瞧,和鐵蛋同時落下來的,還有一股子墨綠色的粘液,光看樣子便十分惡心。鐵蛋得手的同時,半空中那道黑色的影子猛地發出一陣尖銳的噪聲。就像是有人拿一塊小玻璃,在一塊大玻璃上滑動摩擦發出來的一樣,刺的人耳膜一陣陣生疼。
鐵蛋臉上濺上了不少墨綠色的粘液,摸了一把對我喊道:“老胡,我怎麽看著這東西像條蜈蚣呢?”鐵蛋話音未落之際,隻聽四周的金屬摩擦聲再度密集的響起,從聲音上判斷,肯定是剛才那道黑色的影子又折返回來了。我脫口叫道:“不好,那東西又回來了!”鐵蛋破口
罵道:“他媽了個巴子的,還跟咱們卯上了,老子今天不給它拍死,它是不會甘心的”鐵蛋說罷,抄起了工兵鏟子就準備著等那道黑影再飛回來,他好再次攻擊。
陰風夾雜著刺耳的聲響,由遠而近,我和鐵蛋卻並沒有再看到它的影子。鐵蛋奇怪道:“難道這東西還他媽會隱身不成?”我大腦飛速轉動,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幾乎和陳小白同時脫口而出道:“田老鼠!”話一出口,我就覺得那東西折返回來,肯定就是去襲擊落單的田老鼠。這次我們沒看到它,大概就是因為剛才被鐵蛋砍了那一下子,它飛的高了,脫離了燭光的照明範圍。
我也顧不上和鐵蛋解釋,聽著遠去的摩擦聲,一個箭步串了出去,奔著田老鼠剛才摔倒的方向就跑了過去。鐵蛋和陳小白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四人一路狂奔,十幾米的距離轉眼就到了近前。我還沒發現田老鼠的影子,猛然聽到他的呼叫聲:“胡胡兄弟快來救我救”與此同時,鐵蛋和陳小白也來到了我跟前,借著橘黃色幽暗的燭光,我赫然發現,田老鼠就在我們前頭幾步遠的屍體堆裏頭掙紮,好像偌大的屍體堆裏頭有東西正在往裏頭拽他一樣。
我大叫一聲,拎著藍魔兩步竄了過去。一把拽住田老鼠的小腿。可是以我的力量,卻根本拽不住田老鼠朝著屍體堆裏頭掉落的速度。光線本來就十分昏暗,田老鼠身前又被他自己的身體給擋住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前麵到底有什麽東西。田老鼠的喊聲都帶了哭腔了,叫道:“胡兄弟呀快點拽住了我哎呦我的胳膊”
見以我一人之力根本就沒辦法救下田老鼠,我忍不住扯著嗓子對鐵蛋喊道:“小黑,是你那一身肥膘子發揮作用的時候了,還磨蹭什麽呢?趕緊他媽過來搭把手。”鐵蛋也不含糊,一邊往這邊跑,一邊說道:“今兒個咱小黑就叫你們見識一下,就算是肥膘子也能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告訴你老胡,以後再吃肉可不行跟我搶”
說話間,鐵蛋兩步來到近前。一伸手拽住田老鼠的另一隻小腿。憋足了勁兒,叫一聲開!沒想到哪田老鼠果真就被鐵蛋硬生生地給拽了出來。陳小白也是來到了跟前,我剛要詢問田老鼠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兩條胳膊上,分別墜著兩個粽子!這兩隻粽子和之前在山體上襲擊我們的一樣,猙獰的臉上好幾個大口子裏頭插著幾撮硬毛,一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正盯著我們幾個看個不停。
我根本就沒有防備,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慌忙從懷裏摸出黑驢蹄子,照著其中一隻粽子的嘴裏就塞了過去。讓我詫異不已的是,那粽子竟然不肯鬆開田老鼠的胳膊,見我拿了黑驢蹄子往它嘴裏塞,不但不躲,反而張開血盆大口,把我的黑驢蹄子一口吞了進去。
我從小就聽過不少黑驢蹄子克製僵屍粽子的故事,潛移默化中已經認定,這黑驢蹄子對付粽子,就跟鹵水點豆腐一樣一物降一物。可眼前發生的事兒,卻是硬生生的把我二十多年的形成的認知給顛倒了。我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吞了黑驢蹄子卻一點事兒都沒有的粽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陳小白再我一旁看的真切,她見粽子吞了黑驢蹄子沒有作用,一揚手,抄起工兵鏟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剛剛吞了黑驢蹄子的那個粽子的腦袋上。
彭地一聲,陳小白的胳膊都有些發酸,再看那粽子似乎仍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我這才回過神來,從陳小白手裏接過工兵鏟子,怒道:“今兒個讓你嚐嚐你胡爺爺的旋風鏟子!”說罷,我手起鏟落,用最快的速度,接連朝粽子腦袋上砍了六七下,這才住手。那個吞了黑驢蹄子的粽子,腦袋已經被我砍的稀巴爛,正流出不少黑色粘糊糊的液體。這些液體濺了田老鼠臉上不少,可我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又招呼了鐵蛋,對付另外一個粽子。
就在鐵蛋也抄著工兵鏟子過來的同時,那陣金屬摩擦聲猛然在我們的頭頂炸開。刺啦啦、、、刺啦啦、、、的聽的人一陣頭皮發麻。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團淡淡的白霧之中,探出了一個狹小的腦袋。這個狹小的腦袋上一對口器左右擺動,還生有不少的觸須,十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