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 少女心炸裂的坑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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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戴看樣子也知道,這丫的是要去買糖畫,以犒勞犒勞自己。
貨物杜老板派人送上門去了,無需他們操心,錢戴抱胸站在人群外,靠著個木頭電線杆子,嘴邊噙著笑,悠哉愜意的望著,在人群中時而冒出腦袋的末末。
說來也巧,今日衛成剛好沐休,閑來無事就在街上瞎溜達。
自從到了重慶後,衛成就覺得自家仿佛惹上了黴星一般,諸事不順的很。
家裏女兒,女兒不爭氣,凡事都跟自己對著來;妻子,妻子又犯病,總是疑神疑鬼的神經不正常。
搞的他現在煩躁不已,根本就不想呆在那個家裏,要不是看在兒子的份上,便是連晚上他都不怎麽想回去。
衛成剛從一家茶館出來,正準備過馬路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了,位於自己右手邊七八米處,那悠閑倚靠著電線杆的少年人。
這人不是戴少爺麽?嗬嗬嗬,可真是巧了!
心裏雖惱恨女兒不爭氣不上道,但是會鑽營的衛成,肯定是不會放過任何拍馬屁、露臉的機會的。
狠狠的吧嗒了兩口嘴裏的香煙,衛成這才丟了煙蒂,臉上堆起笑容,抬腳就往錢戴這邊走了過來。
錢戴正悠哉愜意的看著末末呢,結果身邊就晃悠了個自己討厭的蒼蠅來,衛成甫一靠近,錢戴就察覺到了,不悅的皺眉,斜眼撇了衛成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寵溺變成了冰寒。
錢戴變臉就在眨眼的瞬間,衛成見到本來一臉和煦,笑的溫柔的少年,頃刻間就變的冰冷無情,他就有些猶豫,可再猶豫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走到了錢戴的跟前。
察言觀色乃是衛成的特長,見到自己明顯不受待見,衛成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
他想著,頂多自己打聲招呼就立馬離開,這樣,想必戴公子應該也不會厭煩怪罪了吧?
心裏有了想法,衛成討好的笑著上前招呼道:“真巧啊,戴公子咱們又見麵了,您這是逛街呢?”
錢戴冷冷的看著不請自來的某渣渣,也不吭聲,隻是他的態度卻明顯的表示了自己對此人的不歡迎。
見到錢戴這樣,衛成尷尬極了,忙點頭嗬嗬嗬的幹笑了幾聲緩解場麵,然後自說自話著開口道:“嗬嗬嗬,既然戴公子有事在身,那在下就不多加打擾了,在下……”
“爹?你怎麽在這?”
就在衛成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身邊突然冒出了個聲音來,硬生生的打斷了衛成嘴裏的話。
這聲音在打斷了衛成的話後,又轉移向了錢戴,某人故作驚訝的繼續開口,“咦?你是誰啊?你是我爹的朋友嗎?”
這熟悉的聲音,衛成不用看就知道,這開口打斷自己的糟心貨,不是自家那死丫頭還能是誰?
真是個坑的一手好爹的‘好’閨女啊!衛成心裏此刻特別的糟心。
自從上次自己抗拒了父親口裏的婚事,衛思味的日子就不好過。
手裏親爹給的十塊大洋,她早就用完了,雖然有娘的幫助,自己麵上是跟爹和好了,可實際情況是,她在家裏的處境越發糟糕。
娘精神狀態不好,在家不管事;爹除了晚上回家睡覺,最重視的也就隻有那臭小子衛家寶;家裏的保姆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不把她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所以她日子難過極了。
今日跟同學逛街,人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買買買,隻有她一個人囊中羞澀,看到喜歡的東西,也隻能壓抑著想買的**。
這樣也就罷了,最討厭的是,她們中間有個女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暴發戶,人特別沒水準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她衛思味麵前叫囂,指著自己鼻子罵破爛貨,這讓她衛思味絕對不能忍。
不就是一雙破皮鞋麽?當她衛思味買不起嗎?
就在衛思味被同學看不起,臉色難看,咬牙發誓一定要拿下這雙皮鞋,爭一口氣讓對方瞧瞧,心裏卻在為沒錢而左右為難的時候,衛思味透過鞋鋪子的玻璃窗,看到了街對麵的父親。
真的是太好了!不管怎麽說,那總是自己的親爹吧?
眼下這種局麵,為了爭一口氣,衛思味不介意先跟自己的父親服軟,等她要到了錢,拿下了這雙鞋再說,至於其他的問題,那不是火還沒燒到跟前麽,不急!
心裏做出了決定,衛思味當即牛逼哄哄的讓同學都等著瞧,她宣稱自己的高官父親就在外頭,作為一個乖順有禮的淑女,她得先去問候父親。
結果這就出現了剛剛的那一幕,悲催的衛成,再次被女兒給坑了。
這會子自己想走,可身邊的坑貨卻不給他機會了。
為什麽?哈哈哈哈,那是因為,某坑貨對某人一見鍾情了唄!
坑貨衛思味,在問候完親爹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順著她爹衛成的視線,看向了一旁的錢戴,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內心就徹底淪陷了!
這個年紀跟自己相仿的少年人,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人選麽?
穿著打扮不俗,手戴金表,長的高大俊逸,氣質淩厲卻又透著不凡,總之不管打哪看,哪哪衛思味都絕得對方好,對方高貴,她真的是滿意極了!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這人長的俊呀!身高俊,身條俊,眉眼俊,鼻子俊,嘴巴俊,臉型俊,連頭發絲衛思味也覺得非常俊!
衛思味的少女心炸裂了,她覺得自己此刻的內心,一直在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她的臉蛋漲的通紅,看著眼前的男子,衛思味整個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此刻的內心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男人她衛思味要定了!
衛成眼下可顧不上去看身邊的坑貨如何,他一門心思的在道歉,想著千萬不能讓戴少爺惱了自己,不然以後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戴少爺不好意思,家裏的孩子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計較,我這就帶她走,這就帶她走。”
錢戴厭惡的撇了一眼,眼前盯著自己看的莫名其妙的女的,聽著狗渣渣衛成的話,他沒吭聲,迅速的擺了擺手,跟趕蒼蠅似的,示意衛成趕緊帶著眼前的神經病離開,沒得汙了自己的眼。
衛成見狀心裏鬆了口氣,忙點頭哈腰的轉身,緊緊拉住衛思味的胳膊,就要把這坑貨帶走。
可坑貨既然是坑貨,那不挖坑怎麽對得起她坑貨這個名字?
衛思味好不容易遇見了讓她心動的男人,她都還沒有認識他,都還沒有做自我介紹,還沒有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美好,還沒有得到他的名字,還沒有了解清楚他的家世,她怎麽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