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暫時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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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雖然陰雲密布,不時下著毛毛細雨。但是當夜幕降臨之後,烏雲散開,露出了皎潔的明月,朗朗群星。

    雖然月光與星光揮灑,但還是不足以照明。

    劉軍營地內,四處點著火盆。尤其是在外圍,更是有很多火盆,照耀的四周亮如白晝。

    一隊隊的士卒或是巡邏而過,或是站崗,井然有素。將軍霍峻不時從營帳走出,親自巡視營地,十分威嚴。

    營地內部,則要簡陋不少。

    百姓這次走的匆忙,沒有多少人帶著帳篷。隻得掛著一些布,充做帳篷。然後點燃篝火,互相擠在一起取暖。因為白天淋了雨水的緣故,大家都得換衣服。

    畢竟男女有別,於是馬良,殷觀安排人眾們,男與男,女與女分開。

    脫掉了濕潤的衣服,換上了幹爽的衣裳,再聚在一起,燒上一鍋熱粥。吃的雖然簡陋,環境也差,但身體卻是暖暖的。

    大家的心情都不錯,負責安民的馬良,殷觀也比較輕鬆。

    馬良,殷觀二人也各自換了一套衣服,袍服寬寬,頭上帶著高高的冠,士大夫文人氣度,十分出眾,二人盡心盡責的安撫民眾。

    遇到感染風寒的,安排在一起,熬上湯汁,命醫者照顧。遇到稀奇古怪的,比如說有人要臨盆,就安排穩婆照顧。

    一絲不苟。

    二人也不時出了營帳,巡視一下營地,聽聽情況。就在這時,一處聚攏的地方。男子們蹲在篝火四周,暢快聊著天。

    “今天校尉大人力殺張衝,真是痛快。”

    “校尉大人真是驍勇,呂布再生啊。”

    男子們的臉映照著火光,洋溢著濃濃的敬畏,熱愛之情,紛紛讚歎道。

    馬良,殷觀聽了卻是啞然失笑,心中暗道:“呂布神勇,卻是匹夫,終於被曹操誅殺。觀劉校尉的作為,收攏散亂人眾,在背水一戰中,挺身而出。豈是呂布之輩能夠媲美的?”

    馬良,殷觀搖搖頭,正打算離開。就在這時,聽著這幾個男子說道。

    “隻是曹純為什麽會退兵呢?他們虎豹騎仍然天下無敵,戰的長久了,就算校尉大人神勇,我們恐怕也守不住啊。”

    “是啊,我也十分疑惑,按道理那曹純不應該是怯弱的人啊,不可能沒有決戰的膽魄。”

    男子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疑惑之色,濃濃的困惑。

    疑惑的話音落入了馬良,殷觀的耳中,二人對視了一眼,非常默契的離開了這片地方。此時此刻,天色雖然晴朗,但腳下泥土還是一片泥濘。

    二人穿著靴子,踩著泥濘的土地,走在營地之內。因為二人是劉燕的從屬官,又十分有人望,見到的人紛紛起身,躬身叫了聲。

    “先生。”

    二人也都很有禮貌的回應,不久後,二人到達了營地的邊緣。頭頂著星空明月,殷觀對馬良笑道:“季常,你可知道為什麽曹純會退走嗎?”

    “啊,知道呢。這不是天命,也不是曹純膽怯,而是一切都在我們的校尉大人的計算之內啊。”馬良微微一笑,俊朗的臉上沒有任何疑惑,有的隻有對於奧秘的知曉。

    “或許這也是一種天命吧。如果不是曹操南下,劉備就不會向南敗走。劉備不敗走,就不會有這麽大片的百姓,士人跟隨。而校尉大人怕也是沒有機會收攏這麽多的民眾,而與虎豹騎戰,斬曹將張衝以服眾。仗順而起了。”

    “應了那句話,亂世才出英雄啊。”

    殷觀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有點莫測的味道。

    “是啊,亂世才出英雄。如果不是這一切,校尉大人怕還隻是默默無名的劉氏宗親而已。”馬良也十分感歎,微微一笑。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股難言的默契在其中孕育。

    這位大人既驍勇,似乎也有雄才。

    接下來會做什麽呢?

    而此時此刻,又能怎麽做呢?

    曹操二十萬大軍南下,這大軍乃是曹操征戰天下多年的精銳,戰鬥力十分強悍,劉琮投降,荊州兵馬十幾萬又全部並給曹軍。

    總共三四十萬,號稱百萬。

    劉備天下梟雄,一敗塗地,連自己恐怕都難以保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校尉大人人眾三四萬,兵丁五六千,又能做什麽呢?

    真是有些期待呢。

    此時此刻,南下之人的營帳並不多。但是劉燕是絕對有資格享受的,而且是大頂的營帳。校尉軍帳內,地上被鋪滿了地板,以阻擋泥濘的地麵。

    帳內的兩側,放著簡單的座位。

    北方立著一麵旗幟,正是“劉”字旌旗。

    帳內火盆燃燒的很旺,柴火燃燒的吱吱作響,負責看管火盆的親兵不時挑動一下,讓柴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劉燕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赤膊上身跪坐著。他的肌膚很白,但是肌肉卻十分充實,有一種結實的強壯感,尤其是胸肌,仿佛兩扇大門,雄壯威武。

    腰間排排腹肌,更是有男人的魅力。

    此時此刻,卸甲扔槍,卻仍然有一股雄將的氣勢。此時此刻,有醫者,劉忠,還有劉燕的母親王氏在旁邊。

    王氏十幾歲就生下了劉燕這顆獨苗,今年三十五歲,平常養尊處優,不僅沒有像這個時代的婦女早早的衰老,反而有一種沉澱的貴氣。

    比較雍容。

    看見兒子腰部待創,醫者塗抹黑乎乎的藥膏,然後一點點的纏繞上白布。王氏歎息了一聲,說道:“哎,沙場險惡,你為何要走上這條路呢?”

    劉燕雖然接受了記憶,但是對於這王氏的感情卻是十分陌生。但此時此刻,也能感覺到身為母親的濃濃關懷。

    被人關懷的感覺總是不錯的,劉燕對於王氏的感情也漸漸自然了起來。

    而且在朝不保夕,抵抗曹純虎豹騎的時候,劉燕實在是沒心思想法。但此時此刻,他卻盤算起來了未來的出路。

    而他也發現了,如果想要創造一番事業,就必須要有一個人的幫助。

    而這個人正是眼前的母親,王氏。

    麵對王氏的嘮叨,劉燕慷慨爽氣笑道:“母親,正是不入虎穴,安得虎子。男兒丈夫富貴封侯,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從沙場中取。”

    “嗬嗬。”此時此刻,劉燕實在雄氣。劉忠見了十分歡喜,不由自主發出了嗬嗬笑聲。

    “哼。”王氏平素就知道劉忠教的劉燕武勇,現在當然沒給劉忠好臉色看,發出了一聲冷哼。劉忠頓時表情呐呐,低下頭不敢再笑了。

    給了劉忠臉色看後,王氏又回頭看了一眼兒子,滿腔的擔心化作了濃濃的無奈。說道:“人各有誌,兒既然有這樣的雄心,我也就不多說了。”

    然後王氏微微一歎,說道:“我乏了,先下去休息了。兒好好休息。”說著王氏便起身離開了,去了帳裏室休息。

    “哎,也是冤孽啊。畢竟我們王氏也是世代將門。”

    王氏的歎息聲,從裏邊傳來。

    劉燕微微一笑,衝著王氏的背影拱手道:“是。”

    沒錯,王氏世代將門,劉燕有個舅舅叫做王威,乃是劉表麾下的領兵大將,手握步軍二千。

    而且劉燕知道這人也是一員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