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益州兩大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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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李恢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略顯陳舊,卻不破敗的府邸。不僅如此,這座府邸因為陳舊,散發出了一種底蘊,一種貴族的氣息。

    這座府邸的上方掛著一個牌匾。

    “張府!”

    沒錯,這是益州別駕張鬆的府邸。說起張家,不得不提益州內部的政治士人勢力了。而這益州的內部勢力,也是劉璋勢力在曆史上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劉璋暗弱,不能以絕對的威望,強橫的手段統合內部,整合資源與張魯爭雄,導致劉備入主益州。

    這內部勢力有很多種,但大概分作是兩種,兩個變化。第一種是益州本土勢力,這是益州土著士人。

    作為本土勢力,這股勢力在益州的勢力自然是強橫無匹,與江東的本土士族一樣,擁有絕對的土地資源,財富資源。

    第二種勢力則是外來士人,當年關中三輔戰亂不斷,有十餘萬人口以宗族為紐帶,單位,進入到益州。

    這些人口之中,不乏一些顯赫的世家,加上當年劉焉進入益州,帶來的一部分人才,形成了一股勢力,稱作是東州士。還是拿江東作為比較。

    會發現在戰亂時期,一個勢力內部的成分組成驚人一致。當年孫策入主江東,便自身帶來了一個勢力,淮泗集團,與江東士族進行兼並,融合,形成了龐大的江東士族集團。

    不過劉璋父子沒有孫策,孫權的手段,沒能把這兩股勢力融合成為一根麻繩,不僅沒有糅合成,反而殘生了裂痕。

    這要從劉焉進入益州開始說起,這劉焉絕對是一位人物,乃是劉氏宗親中的元老,他進入益州之後,有一股非一般的野心。

    不僅自帶了不少人才,還憑借手腕迅速的坐穩了益州牧的位置,稱雄於西方。但是他也有短板,他在進入益州坐穩了位置之後,想要更獨斷的位置,便連殺了益州本土勢力的十幾個大人物。

    這便埋下了禍害。再加上外來的勢力與本土勢力不斷的爭奪財富,土地,摩擦漸漸的加深。

    雙方勢力雖然不說勢如水火,但也是暗潮洶湧。以劉璋的才能,壓不住陣腳,隻能任由裂痕不斷擴大。

    也導致益州的資源不能統合,不能形成有效的力量,對外戰爭。而且更複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失,東州士的組成更加的複雜。

    有一些從荊州來的士人,也依附於東州士。而且隨著劉璋父子統治益州,又形成了忠臣派,騎牆派。

    比如說曆史上忠心於劉璋的黃權,便是益州本土勢力的人物。投降的吳懿,則又是東州士。

    總而言之,益州內部有兩大勢力,本土勢力,東州勢力。又變種有忠臣派,騎牆派。這麽複雜傾軋的勢力,這才導致了劉璋勢力的滅亡。

    當然如果沒有外敵的借入,劉璋還能勉強靠著各路忠臣,統禦益州,不至於讓益州瞬間崩潰。

    如此一分析,整個益州的勢力,便是一目了然了。混亂,傾軋。而李恢的李家,張鬆的張家都是益州本土勢力的傳統勢力。

    兩家本來就有交情,在東州士的競爭壓力下,益州本土勢力的聯係,便更加緊密了起來。

    李恢的父親,與張鬆有不錯的私交。李恢的目的,便是想透過張鬆來說服劉璋,聯合劉燕蠶食張魯勢力。

    從這一點上來說,擁有益州本土士族背景的李恢,確實比劉巴更有資格出任這一次的任務。

    否則劉巴到達了益州之後,起碼得先理清楚益州的勢力傾軋,才能找到突破口,這沒準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而由李恢做這一次任務,便節省了其中的時間。張府大門緊閉,門前沒有雜兵。這有些奇怪,畢竟張鬆為益州別駕,官位乃是州中刺史之下的第一人。

    相當於一國丞相。

    不過李恢並不意外,因為張鬆雖然身居高位,但為人低調。不與一般人交通。李恢來到門前之後,立刻翻身下馬,上前幾步,輕輕的敲響了張府大門。

    與張府整體風格一樣,大門有一種歲月斑駁的痕跡,卻不顯得破敗,隻有一種沉沉的貴氣。

    隨著李恢輕叩大門,大門內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啊?”隨即,大門打開,從中露出了半張蒼老的臉頰,隨即大門迅速被打開,一名老者欣喜的說道:“原來是李家公子。”

    “金伯。”

    李恢含笑衝著老者行了一禮,這老者姓金,為張家的老仆,為張家看了半輩子的門,李恢從小出入張府,金伯可以說是看著李恢長大的老人。所以對金伯,李恢有一種尊敬。

    “萬萬不能如此,李家公子折煞小老兒了。”麵對李恢的尊敬,金伯卻是連忙擺擺手,測過身子錯過了這一禮,然後一把拉著李恢的袖子往府內而去,一邊不住笑道:“好久沒見李家公子了,老爺一定很高興的。”

    李恢笑了笑,並不以為意,任由金伯拉著了。二人便一起進入了府邸,並直達張鬆的書房。

    路上李恢還遇到了張鬆的次子張肅,兩家是世交,雙方相熟,便停了下來寒暄了片刻。然後李恢才再次邁腿,前往書房。

    不久後,李恢便來到了書房見到了張鬆,並恭恭敬敬的稱了一聲,“伯父。”

    這座書房與這時代的書房一個模樣,到處都堆滿了竹簡,建造的十分采光,因而白天十分明亮。

    張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老年人,但是紅光滿麵,頭發半黑半百,不十分的蒼老。至於容貌則是平常,眼神也十分凡俗,並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了張鬆,試問能夠成為益州別駕,並是整個益州本土士人的領袖,張鬆沒有能耐,可能嗎?

    而且李恢還知道,張鬆擁有過目不忘之能,才智方麵更可以稱得上“才識恢弘,有過人之明。”

    見了李恢,張鬆古井無波的麵上也露出了少許笑容,含笑點頭道:“德昂。”李恢尊敬張鬆,張鬆也欣賞李恢。

    這位故人之子,在張鬆看來十分的不俗,才智出眾。能與他比肩的隻有另一個人,黃權。

    而且更難得的是李恢與他走的比較近,二人的立場都是“騎牆派”。不似黃權雖然是本土勢力,但是對劉璋十分忠誠。

    想想益州內部勢力的複雜傾軋,張鬆便也覺得蛋痛。便索性不想了,隻留下見到故人之子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