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坑爹的血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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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不是,我也在想,怎麽我到哪裏霍兄你到那裏,像隻蒼蠅似的。”程鵬飛臉上掛著笑,咬牙切齒地說道。

    霍青霖笑了笑說:“是,我是蒼蠅,不知道程老弟把自己當成什麽。”

    也不等程鵬飛反應,轉頭對何小玲說道:“小玲姑娘,在下聽說姑娘的琴書是泰安府一絕,今日一聽名不虛傳,過幾日我府上辦堂會想請姑娘去添個彩,也為了請各位鄉親們一同樂一樂。”

    “恕難從命,小玲從來不跑堂會,得罪了。”

    “無妨。”霍青霖說道,“既然不能去,就在這裏也是一樣的。”

    “那倒是可以,不知道長官哪天來?”

    “明天吧,明天不行後天。”霍青霖又想了想,“若日程不合適或許到下個月。”

    何小玲說:“都可以,長官提前吩咐一聲就是,小玲把那段時間給長官留下來。”

    “時間也能留?”

    “可以的,給您留下來那段時間算您預定的。”

    “我若再有事呢?”

    “什麽時候有時間都行,您說了算。”

    “好,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這恐怕”

    “把明天的時間提到今天來,明天我便不來了,今天唱三首,明天你隻唱一首。說到底也不是給我一個人唱的,為大家夥圖個樂,就唱程署長點的楊家將。”

    說著又看看把程鵬飛的大洋還給他,自己則拿出一個錢袋子交給何小玲,說,“若姑娘不給我麵子,權當答謝在座的父老,何況這也不算壞了姑娘的規矩,如何。”

    何小玲年紀不大卻是個老江湖,看得出來霍青霖是在為自己解圍,便點點頭答應了。

    “不行!”反對的竟然是程鵬飛,“楊家將這場戲是我點的,你要點,讓她再唱一遍就是。”

    霍青霖“哼”一聲,看不出是覺得好氣還是好笑,總之很是無語,“好,那程署長自便吧,霍某還有事,先告辭了。”

    不料程鵬飛竟然不依不饒,攔住霍青霖說道:“霍青霖,你就這麽沒出息?”

    霍青霖眼光暗了暗。

    程鵬飛又說,“不如這樣,咱們比劃比劃,你贏了按你的來,我贏了按我的來。”

    霍青霖便笑了,說道:“我說程老弟,你想打架直說就是了,何必繞這麽大的彎子?”

    程鵬飛也笑了,說道:“我怕霍帥你公務繁忙,又或者膽怯借口公務繁忙不肯陪我練兩手。”

    “你猜得不錯,要不是因你胡攪蠻纏,我是不愛搭理你的。”

    程鵬飛明知道霍青霖慣會後發製人,可是這次又沒記住,先一步出手了,實在是因為這家夥說話太他媽噎人!

    程鵬飛的拳法和他的脾氣一樣,又快又狠,隻打要害,可是霍青霖卻總是能在拳頭快要打到自己要害的時候堪堪避開或者擋住,他的動作不算快,可是卻總是能準確地節製住對方,就好像能看透對方的心思。

    他也不急於出手,就隻是和程鵬飛兜圈子,貓兒逗老鼠似的,這讓程鵬飛異常火大,拳越打越快卻每一拳都在霍青霖的掌控之中。

    胡燕歸雖然是霍青霖忠實的仰慕者,可是頂不愛看霍青霖打架,因為他知道,霍青霖跟誰打都能贏,可是他又不肯快點打,總是那麽耗著,耗到對方和看架的人都沒了耐心才一招致命。

    你要問他打快點行不行,他說行,可是他不樂意。

    吱大仙正霸占著霍青霖的躺椅納涼,心想這家夥可真是會享受,這大核桃樹綠蔭如蓋,夏天在這個底下睡覺是最愜意的了。

    突然手臂上一陣劇痛,吱大仙抬起手一看已經青了,緊接著又一陣劇痛,又青了一塊。

    她納悶了一會兒突然醒悟過來,從躺椅上跳下來問老朱:“你說霍青霖幹什麽去了?”

    “出去遛彎。”

    “去哪遛?”

    老朱仰著臉想了一會兒說:“聽胡燕歸提了一句,好像是什麽茶館還是茶樓。”

    “文人茶館?”

    “對對對,好像是這個名。”

    吱大仙二話不說,拔腿就衝出去。

    血契,通常是高等妖魔為了渡劫把低等的妖魔變成血奴,從而幫助高等的妖魔分擔災厄。

    因為之前是在夢裏結的血契,阿枝也沒有細想,比如霍青霖隻是凡人怎麽能和自己形成血契?

    還有,夢裏如果自己和霍青霖是血契那麽必然是霍青霖是血奴,可是自己又並沒有行血契之法?

    再比如,如果當初她在夢裏是霍青霖,那另一個聲音又是誰?

    雖然這一切她都沒有想明白,但是如今看來卻有一點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她成了霍青霖血奴,而現在就是在幫霍青霖分擔災厄。

    阿枝衝進茶館的時候,霍青霖還在和程鵬飛打得不可開交。

    雖然霍青霖並沒有吃虧,且不說他原本就結實,用阿枝的話說叫皮糙肉厚,更何況如今又有阿枝幫他分擔。

    同樣的一拳,打在霍青霖身上權當是捶背,可是阿枝卻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

    吱大仙也顧不得仙家威儀,大吼一聲:“住手!”擋在霍青霖和程鵬飛之間。

    “你是誰?”

    “你來幹什麽?”

    霍青霖和程鵬飛不約而同的發問,然後怔怔地看著她。

    “幹什麽,你說幹什麽!”吱大仙狠狠地瞪了霍青霖一眼,剛想發作突然發現霍青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血奴,那麽自己給霍青霖當了血奴的事就不能說了。

    且不說自己堂堂一名大仙給他一個凡人當血奴傳出去丟人,更何況凡人多半貪婪狡詐,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成為了血奴,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麽敲詐自己。

    吱大仙幹咳兩下,正直地說道:“茶館嘛,是大家夥喝茶的地方,你們打來打去不像話嘛。”

    程鵬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認出這女人穿得是宮裝,又是這般派頭,回想起來如今全國上下也就隻有滿洲國的貝勒格格們如她這般打扮了,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什麽人?”

    吱大仙嗔怒地瞪他一眼,搖頭晃腦,不陰不陽地說道:“本宮是什麽人,你管得著嗎?”

    原來真的是滿洲國的人,以“本宮”自稱看年紀又不像是妃子,那八成是格格,可是滿洲國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程鵬飛想不通,倒是也不是很懼憚她,冷笑一聲說:“那你知道我是什麽人?”

    “本宮管你是什麽人。”說著又瞪他一眼。

    程鵬飛便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不通霍青霖什麽時候和滿洲國扯上了關係,且這滿洲格格還有點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