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善待動物,人人有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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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論上,應該可以。”

    “那我這就去找她!”阿枝噌地跳起來。

    “啊呀,你多讀點書,多動動腦子,你是被罰下天庭修行的,怎麽去找她。”

    “哦對。那可怎麽辦?”阿枝又幽怨地坐回到香案上,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啊呀,你多讀點書,多動動腦子,再過幾天就是七夕,他們會下來做生意的嘛!”

    “有道理啊!你這老家夥還挺聰明的!”

    “老夫也沒多聰明”

    “不用謙虛。”

    “是你傻。”

    阿枝“哼”一聲,跳下香案,走出去兩步又折回來,“對了,那個何小玲你知道嗎?”

    “知道,文人茶館那個唱琴書的。”

    “她是不是”

    “她是隻野狐狸,你看不出來嗎?”

    “果然是,我就說聞著一股子臊味兒。”

    “她得罪你了?”

    “那也沒有。”

    “料她也不會,她在泰安府好多年了,一向本分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那她怎麽總纏著霍青霖?”

    “有這事?”

    阿枝點點頭。

    “嗯那個霍青霖,聽說長得不算難看?”

    阿枝點點頭。

    “那八成就是了。”土地撚著胡子一臉八卦,“他們狐妖和你們不同,他們向來疏於修行,卻沉迷於體驗人間真情摯愛,所以他們狐妖即便是渡劫也多是情劫。”

    “這麽無聊?”

    “人家的風俗就是這樣,那何小玲八成看上霍青霖了,反正你七夕也要去找織女,不如向她打聽打聽,她那裏有個八卦石,世間所有八卦沒有她不知道的,多付她點銀兩就可以打聽一次。”

    “打聽消息還要花錢,虧她還是織女,鑽到錢眼裏去了。”

    說著搖身一變化成原形,飛速向文人茶樓跑去。可是茶樓裏根本沒有人,阿枝又化作人形,像夥計打聽:“何小玲在哪呢?”

    夥計說:“何小姐今日不來,說是身子不適在家休息。”

    “她身子不適?得了什麽病?”

    “那就不知道了。”

    “那她家在哪?”阿枝笑著塞給他幾個銅板。

    夥計接過銅板想了想說:“就在岱宗坊往北一走就到了。”

    阿枝出得茶館大門找個背靜地方又變回原形,向岱宗坊跑去。小狐狸精,看你要做什麽怪!

    何小玲的家,簡單,卻很幹淨,水缸、臉盆各有其所在。院子裏一棵大棗樹,何小玲就在棗樹底下撥著弦子調音。

    霍青霖坐在對麵打著扇子乘涼,有些百無聊賴似的。

    不一會兒何小玲看了霍青霖一眼,歉意地笑笑:“霍帥久等了,忘了給您泡茶。”

    霍青霖早就口幹舌燥,又不好意思開口,聽她說泡茶也不攔著。

    阿枝藏在門後看著他們,左瞧右瞧,怎麽瞧都別扭。她覺得那小狐狸精必有陰謀,方才的笑也不是好笑。

    她壓著尾巴貼著地皮跟著何小玲溜進去,隻見何小玲鬼鬼祟祟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藥瓶,把藥粉撒進茶壺裏。

    這個小狐狸精,果然不是好東西!

    何小玲端著茶壺走出去,給霍青霖斟滿一杯:“霍帥請用茶。”

    霍青霖皺皺眉頭,說:“多謝。”

    然後端起茶杯,好像絲毫沒有察覺茶水有什麽不妥。

    阿枝急的撓牆,眼看就要喝進去了,一道白影掠過,茶杯打碎在地上。

    何小玲也嚇了一跳,指著剛才的白影問:“那是什麽?”

    霍青霖歪著頭挑挑眉毛:“像是一位小友。”

    “小友?”

    阿枝跑得太快,撞翻的茶杯裏濺出滾燙的水全撒在她身上,燙的她吱吱叫。

    霍青霖循聲找到門後,果然一隻小白老鼠俯在地上,樣子頗有些可憐。

    伸手揪住尾巴把它拎起來。

    阿枝大怒,能不能別揪我尾巴!能不能別倒著拎我!

    可惜霍青霖聽不懂,驚呼一聲:“好厲害,是不是又想咬我?”掐住它的脖子,把它抓在手心裏。

    何小玲驚叫道:“老鼠!”

    阿枝不屑地看她一眼,大驚小怪,你一隻野狐狸還不就是大一些的老鼠。不過何小玲道行淺,阿枝能夠識破她,她卻不能識破阿枝。

    “沒關係,這小老鼠我認得。”

    “您認得老鼠?”

    “這小白毛老鼠一直和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當然認得。”

    何小玲有些想不通似的:“意思是,這隻老鼠是您的家寵?”

    “你要這樣想也沒什麽不妥。”又把阿枝舉到眼前,“小東西,看你這回往哪跑。”

    跑,本宮才不跑呢,本宮是來抓你回家的!

    霍青霖攤開手見它並沒有要逃走的打算,也有點好奇。摸摸它的腿,又驚呼道:“你的腿也骨折了,骨折了還能跑那麽快?”

    吱大仙惱火,霍青霖!你摸來摸去,摸哪裏呢!

    霍青霖見它隻是吱吱叫卻不跑,一雙花椒仁一般黑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竟像是在同自己講話,愈發覺得有趣。

    索性將他往袖裏一塞,對何小玲說:“先告辭了。”

    “哎,霍帥還沒有聽完曲子。”

    霍青霖笑道:“不瞞何小姐,霍某是個粗人,聽不懂這些,有勞何小姐招待。”說罷,大步流星地走了。

    剛一出門就看到胡燕歸開著車過來,便問他:“你怎麽在這?”

    “阿枝讓我來的。”

    霍青霖聽了也沒多問,坐上車說:“回家。”

    阿枝縮在霍青霖袖子裏,不多會兒有點悶,露出頭來透氣。

    “霍帥,白老鼠!”

    阿枝沒防備讓他嚇了一跳。

    霍青霖便說:“一驚一乍幹什麽,開你的車。”

    “哦。”胡燕歸猶豫不決,“霍帥,老鼠很髒的。”

    阿枝不高興,呸,你才髒!轉過頭去,腦袋鑽袖子裏,拿屁股對著他。

    “你說話小心點,它聽得懂你講話。”

    “霍帥,你真會開玩笑。”

    霍青霖懶得搭理他,他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原本就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話,更何況他又留過洋,學過進化論,可他偏偏就覺得,這小白老鼠聽得懂人話。

    或許動物原本就能聽懂人話,比如貓,狗,那麽老鼠聽得懂人話,大概也不算偽科學。

    霍青霖看到胡燕歸身邊放著毛線,便問他:“那些毛線幹什麽用的?”

    “老郭讓我給他帶的,說他老婆要用。”

    “給我用一截。”說著自己伸手去夠,撤下長長的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