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火寒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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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九歌這副樣子,燕朝歌心裏難受極了,他和阿九還有阿離一起長大,以前,阿九總喜歡和阿離一起,對她視而不見,這一次卻總是擔心他會不要她,難道,是老天爺憐憫,讓阿九回心轉意了嗎?
“朝歌哥哥最喜歡的就是阿九了,怎麽會不要阿九呢?隻要阿九乖乖的,朝歌哥哥是不會離開你的。嗯?”燕朝歌蹲下身子,擦幹薛九歌眼角的淚水,溫柔的道。
薛九歌搖頭,撲進燕朝歌懷裏,眼淚鼻涕全蹭在他衣服,“我不管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賴在朝歌哥哥身邊,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要走!”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燕朝歌將薛九歌抱起來,回了她暫時休息的客房,雖然阿九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大夫的話不能不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京城郊外,鄭嫣然被打暈了丟在馬背,顧清牽著馬,正往一座木屋而去,木屋雖然簡陋,但是並不妨礙有人住在這裏。木屋周圍已經有了許多侍衛在把守,這些侍衛都是從禁衛軍中挑選出來的一等一的高手。這對他們來說雖然是大材小用了些,但畢竟是太子有命,不得不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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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嫣然被綁著,嘴裏又塞了布,一醒來就不停的掙紮,顧清本來就喜歡安靜,怎麽受得了鄭嫣然這樣動來動去,幹脆開口嗬斥道:“你再動一下,我就卸你一條胳膊!”
一聽這話,鄭嫣然果然老實了很多,心裏卻咬牙切齒的在想:不是說送她回家麽,怎麽把她帶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陽奉陰違違反太子的命令!
顧清若是知道鄭嫣然在想什麽,定然會笑她癡心妄想,異想天開!自從長公主和薛家結了親,皇就下了規矩,但凡是太子,將來登基之後皇後必須是薛家的嫡長女,而薛小姐和太子更是青梅竹馬,又怎容得鄭嫣然這樣心術不正的存在?
到了木屋,顧清直接提著鄭嫣然的衣領將她甩在地,對著守門的侍衛吩咐道:“這是太子要的人,不能讓她跑了,隻要不死,其他的傷了殘了統統不管,聽見了嗎?!”
“屬下明白!”
鄭嫣然被守門的侍衛拉了起來,粗魯的扯出了她嘴裏的布,鄭嫣然“呸呸”兩聲,大喊大叫道:“你什麽意思,太子讓你送我回家,你竟然把我帶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要腦袋了嗎?!”
“口出狂言!給我關進去!”侍衛從新給她塞了布,把她丟進了木屋,任她在屋裏鬧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去管她。
薛九歌好不容易睡下了,燕朝歌吩咐迎梅照顧她,自己則回了自己住的客房,這樣一天鬧下來,確實有些累了。
顧清回府的時候,沒有告訴燕朝歌,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將軍府的禁地,顧將軍常年在外征戰,家裏隻有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及府裏的仆人。
自從將軍夫人去世之後,墨雨閣就成了將軍府的禁地,顧清會去那裏,是因為今日是將軍夫人的忌日。
顧清去的時候,顧柒已經在了,顧柒跪在將軍夫人的靈位前,“娘,孩兒不孝,沒能送你最後一程,見你最後一麵,孩兒不孝。”
顧柒和顧清不同,顧柒從小就身子骨差,動不動就傷筋動骨的,一躺就要躺個十天半個月,將軍夫人因為生顧柒,落下了後遺症,便一直臥病在床,將軍夫人去的時候,顧柒也是高燒不退,因此沒能送將軍夫人最後一程,見她最後一麵。
“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任何人怪你,這一切隻能怪造化弄人。”知道顧清開口,顧柒才發現顧清到了,“哥,你來了。我聽說太子和長公主的女兒來府裏了,是嗎?我還聽他們說,長公主的女兒受傷了,是嗎?”
顧清點點頭,“不過好歹沒有大礙,已經沒事了。倒是你,從小身子骨就弱,不在屋裏好好待著,出來幹什麽,萬一再要有個什麽好歹,我怎麽向九泉之下的娘交代?”
“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顧我自己,再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會有事的。”顧柒搖搖頭,明明唇色泛白,卻依舊強忍著承受身體的極大痛苦。
看著顧柒緊咬的嘴唇,顫抖的身體,顧清突然慌了神,他怎麽就忘了今天是十五了呢?!“阿柒,你振作一點,我馬帶你去冰窖!”說完,顧不得身份將他打橫抱起,大踏步向外走去。
顧柒的火寒之毒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火寒之毒中毒的媒介是雪階蟲,雪階蟲隻生長在梅嶺附近專食焦肉,同時吐出毒素以冰寒之氣遏住火性,使人經火卻能保命,火寒之毒因此形成。
將軍夫人當年在懷顧柒的時候曾在梅嶺養胎,梅嶺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在山烤火時不小心引發了火災,將軍夫人被燒傷,又被那雪階蟲咬了,這才有了這種結果。
身中火寒之毒的人,骨骼變形,皮肉腫漲,周身下會長滿白毛,而且舌根僵硬,不能言語。每日毒性發作數次,發作時須吸食血液方能平息,且以人血為佳。雖然此毒可以苟延性命,不發作時體力也如常,但這樣的折磨,也許並不比死了更幹淨。
這麽多年來,顧清不知道根治火寒之毒的方法,每次一到十五,顧清就會把顧柒抱到冰窖,而顧柒也不知道多少次快要踏入鬼門關了,最終還是挺了過來。
火寒之毒並不是沒有解法,隻是解法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顧柒能夠承受的,顧清又怎麽會讓他去承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呢?
火寒之毒的解法有兩種:
第一種:要解火寒之毒,過程非常痛苦。簡單地說,必須削皮挫骨。如果要徹底地解,須將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之後至少臥床一年,用於骨肌再生。此種解法的好處是解毒後的容顏與常人無異,舌苔恢複柔軟,可以正常說話,不過樣貌與以前是大不一樣了。這樣碎骨拔毒,對身體傷害極大,不僅內息全摧,再無半點武力,而且從此多病多傷,時時複寒疾,不能享常人之壽。
第二種解法:這個解法原理差不多,隻是將毒性保留控製一下,不傷人體根本。解後可保毒性不象現在這樣作,不須再飲血,身體雖不能恢複到武人體魄,但與常人無異,可享天年。隻不過。全身白毛不能盡退,舌苔的僵硬也無法盡解,說不清楚話。
看著顧柒這麽痛苦的樣子,顧清捂住了臉,不敢去看顧柒現在的樣子,顧柒嘴唇動著:“哥…;…;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我好難受…;…;”
這怎麽可以?他隻有這麽一個弟弟,可是他怎麽能為了救阿柒罔顧他人的性命呢?可是不這樣,阿柒要怎麽挺過去,最近毒發的次數已經越來越頻繁了,阿柒要如何挺過去啊,他到底該怎麽辦…;…;